第七章 下忍預備人選
所有被選中成為下忍預備人選的學生都到齊了,在學校的報告廳。
我想身邊看了看,白川、羽林、賑、秋蘭、杉、久本郎等等許多認識的人。而每個人在群眾中都顯得很渺小,因為這裡的每一個有可能進身為下忍的人都是這兩屆中的強者。
然後,站在前面的老師開始照著紙上念,來告訴我們關於我們分班的問題。那是a班的老師,戴了一副方方的眼鏡,用催眠曲一般的聲音說完了一番老套的開場白,然後報出分班。
我在第二班,而我的隊友居然是……
已經快12點了,還有2個班的老師沒來。1個就是我們班,還有一個是下一屆的班。我們6個可能都是不認識的,互相都不說話,只是無奈地看著鐘錶,不耐煩地跺腳。或者說,就算是認識,也不曾說過什麼話。
我還是坐在我的位置上,靜靜地看向窗外。沙子開始隨風飄蕩,像流水一樣從空中掠過,摩擦著窗戶發出單調的沙沙聲。難得的陰天,頭頂上聚攏著一層烏雲。
我認識我們組的其中一個人,而另一個人,聽也沒聽說過,就好像這個人以前是不存在的一樣。現在的教室里,有1個我認識的,2個我見過的,2個從來沒見過或聽說過的。
我的隊友其中一個隊友就是他們兩個其中的一個。
「第二班。伊藤颯人,神尾慕,日向月夜修。」隨著一聲開門聲,我終於聽到了我們組老師說話的聲音。
他把門推開到一半,探進來一半身子看著我們幾個。他的一頭藍色夾雜白色的長發一直拖到腰,看起來就像是森林裡的河水。身上披了一件黑色的斗篷,看起來像是用來擋風沙的。在我看,這風沙是擋下來了,陽光卻是全部吸進去了。
這位藤月浩老師選衣服真是特別,艷陽高照,他穿了一身黑,連褲子也是黑色的。
颯人從桌子上跳下來向門口走去,我也從座位上站起來。我轉身向後看去,那兩個人。又過了幾秒鐘,那個站在教室後面,一頭橙色頭髮,臉上戴了一個白色面罩的人抬起頭走了過來。我仔細地看了看他,他那個與其說是面罩,其實不如說是一塊擋住了鼻子、嘴巴的白色頭巾,臉兩邊還各露出一個小角,腦後有一個結。
我們跟其他組一樣,在室內體育場集合。
老師先開始自我介紹:「我的名字叫藤月浩,今年23歲。如果你們能夠成功進身為下忍的話,我就是你們以後的上忍老師了。你們可以直接叫我藤月。」
然後,他笑了笑,看著我們3個。我們3個互相都不曾說過話,所以誰都沒有說話。
「那麼,你們也做一下自我介紹吧!我現在還不怎麼了解你們,但是至少需要先做一個初步的認識。」他說著,拿起一張紙,「那麼,伊藤颯人,你先來做一個自我介紹吧!」
颯人坐得離我很近,就在我左邊,他抬起頭看了看我們幾個,然後說:「我叫伊藤颯人,今年11歲……」
然後他就說不下去了。
「你有什麼興趣愛好嗎?」老師提示道。
「嗯……」他用左手捂著嘴,思索著,「就是跟朋友逛逛街,到處玩玩……這一類的。」
「那麼,你擅長使用什麼忍術呢?」
「我的血繼限界是磁遁,我就是通過用磁遁控制砂金來攻擊的。」他說,語氣里還有一絲自豪。
「颯人,你是風之國砂隱村本土的人嗎?」藤月明顯已經知道他不是。
「不是。我是從風之國邊境的小鎮搬來的。」他說。
「嗯,好。下面一個,神尾慕。」
不得不說,我很慶幸我是最後一個做自我介紹的。
那個橙黃色頭髮的男生開始猶豫。最後,他用低沉而有些模糊的聲音說:「我叫……神尾慕,我現在是11歲。我……原本是來自鐵之國的實習武士……」
我們,準確的說,是颯人和我,都非常驚訝地看向他。鐵之國是被冰雪覆蓋著的一個武士之國,沒想到這個神秘的傢伙居然來自那麼遠的地方。我低頭看了看他套在腰上的一把武士刀,看來是貨真價實的武士沒錯。
「請問你能跟我們具體說說你的來歷,為什麼搬到風之國嗎?」藤月繼續問。
「嗯……是我的父親,他是鐵之國重要的一員大將……他通常沒有什麼時間來管我,而我的母親……」他說到這裡時,喉嚨哽了一下,「我的母親,我母親希望我能成為一個能夠為國效力的人,卻不是在鐵之國這種……荒涼偏僻的地方……所以,我的母親就讓我來風之國。」
我們紛紛詫異地看著他。我看到他慢慢低下頭,眼裡充滿了哀傷和悲痛。他說話時,沒說一句都要停下來喘氣,而且聲音很模糊,可能是隔著一層面罩的原因。
「嗯……」老師顯得有些尷尬,「你有什麼興趣愛好嗎?」
「可能……沒什麼。」
「那麼,你能介紹一下你的能力嗎?」這次,他沒有說忍術。
「我比較擅長使用武士刀……查克拉刀,還有……幻術。」他支支吾吾地說。
藤月點點頭,最後看向我。
「我叫月夜修,」我沒有說姓氏,並且把頭偏向右邊,看著沒有人的地方,「我比他們小1歲。我的家鄉在火之國,興趣愛好……」
我也在這裡卡住了。
「收集忍具。」最後我說。
「你會什麼忍術,月夜修?」
「我不會忍術。」我不假思索地說。
他們看起來並不很吃驚,只是都奇怪地看著我。
「我還是比較擅長體術。」我說。
「聽說你也是血繼限界持有者,可以介紹一下嗎?」藤月說。
颯人看向我,他可能知道一半。他血紅色的頭髮遮住了看著我的那一隻眼睛。
「白眼。但是我不想具體說明。」我答道。其實不是我不願意,而是實在太麻煩了。
「好吧。沒關係,我今天只是讓你們了解一下對方,方便到時候進身下忍的考試。順便說一些重要的事情。」他說。
我們全部看向他。
「首先,你們之間有什麼問題,或者是想問我的,都可以現在問。」
我們先是坐在那裡,一陣沉默后,颯人說:「白眼有什麼能力?」
他並沒有看我,而是看著自己腳下。
「我說過我不像具體說明。」我說。
「既然這樣,」藤月說,「如果月夜修同意的話,不如就讓我跟你解釋一下好了。你們以後可能就是同伴了,也應該互相了解。」
「我無所謂。」我看了看颯人說。
「三大瞳術之一的白眼是用於搜索生命體的透視眼,擁有白眼就等於是天生擁有感知能力。包括對手的查克拉穴道、查克拉流動形式還有對手的查克拉屬性,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也用一種捉摸不透的眼神看著我。
「白眼長什麼樣?」他問。
我一時沒有說話。
「白眼就是這樣的嗎?」他又問。
我閉著眼搖搖頭。他指的是我的左眼,但是我的左眼是紅色的,是遺傳我母親的普通眼睛。
「那你的右眼才是白眼了?」
我抬起頭看著他。
「為什麼你兩隻眼睛不一樣?」他又問。
「不知道。」我答道。
「白眼到底是什麼樣的?」
「你想看嗎?」我淡淡地問。
他把左腿架到右腿上,說:「不然呢?」
「想也別想。」
藤月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咳了兩聲后說:「你們聊完了,我就要說重要的事情了。」
颯人轉回頭看著他。
「我仔細地觀察了你們的實戰和特訓,當然,也包括慕的。」他把兩手臂抱在胸前,「你們是這一代中的精英,都是特殊家族的後裔。」
我皺了皺眉頭,背靠在後面的椅背上。
「所以你們才被分到一個班。」他繼續說,「我先說為好,你們進身為下忍的幾率幾乎是90%。成為下忍以後,你們會被編為風之國的前鋒隊,專門正面對付打量敵人。也就是以一敵百。」
我看到颯人露出了滿意的神情。他晃了晃左腿,一副很自信的樣子。而慕還是陰沉著臉,把下巴搭在握緊的兩隻手的手背上。
「你們是一組非常全能的組隊。颯人為遠程攻擊忍術忍者,善於正面與大量敵人交鋒;慕,近距離體術加上各種程度的幻術忍者,善於正面一打一和迷惑對手。當兩者同時使用時,也有以一敵百的效果;至於月夜修,她屬於近距離體術忍者,同樣是善於正面一打一。同時,月夜修又是細川護一族的後人,所以應該在成為忍著之前就已經擁有大量通靈獸。以一敵百也是絕對沒有問題的。」藤月自豪地笑了笑,他似乎為將要擁有這麼強的部下而感到高興。
「要我說,你們早就已經不是下忍的水平了。」
這麼說,藤月之前就已經知道是我們3個一組,而且通過觀察,也已經把我們的能力摸透了。
「正式成為下忍的考試,是在什麼時候?」颯人若無其事地問。
「我打算給你們兩天的準備時間,也就是說,考試時間定在大後天。」藤月伸出兩根手指,「不過,這是很難的。雖然我說過你們進身為下忍的幾率很高,但是也不能就此疏忽大意。告訴你們一個必勝方法好了,在考試前搞好關係吧!」
說完,他微微扭過頭去,打了一個響指就化作一團白煙消失了。
「居然就把我們丟在這裡了……」颯人不滿地站起身左右觀望。
慕突然站起來,然後轉了個方向向門口走去,一隻手插在口袋裡,另一隻手放在別在腰上的武士刀刀柄上。他渾身瀰漫著一股殺氣,彷彿有人阻止他他就一言不合馬上拔刀一樣。
「為什麼你們兩個都這麼冷淡啊?」颯人扭頭看著慕,大聲說道,「老師不是說要在考試前搞好關係嗎?」
慕停下腳步,轉過頭,用犀利的眼神瞪著他,猶如獅子瞪著它的獵物一般。結果,他沒說什麼,只是右手按了按刀柄,轉回頭慢慢地走了出去。
現在,體育場只剩下我和颯人了。
他看著慕的背影,嘆了口氣。
就在我也準備站起身離開時,他把右腳腳尖扭了一個方向,看著我說:「去吃頓晚飯怎麼樣?我請客。」
我非常驚訝。雖然早就聽說颯人是a班的天才,還是個陽光男孩,但沒想到剛開始他邀請未來的同伴吃飯。
「怎麼了?不是說要搞好關係嗎?」
在我看來,颯人的人際關係如此之好,是有原因的了。
「慕呢?」我站起身,看著他問。
「切,」他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像他這種人,我見的還不多?!等會兒我就搞定他。」
「那麼現在做什麼?」
「我出去逛逛,你來嗎?」他看向門外,又轉頭問我。
「要說出去……」我猶豫了,「今天不是陰天嗎?」
「怕什麼!風之國都多少年沒下過雨了。正好有些事想問問你,來吧!」他說著,直接抓住我的左手腕,把我向前拉了拉。然後,他又笑了。
天空布滿了黑雲,大群大群地聚集在一起,把太陽整個遮住了,天幾乎是漆黑一片。街邊的路燈已經提前亮起來了,街邊都是對這奇怪的天氣說長道短的路人。
當我一眼望過去時,一個人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看到一個戴著斗笠、脖子上掛著一串核桃的男人。我看不到他的臉,只看到他手裡握著一柄拐杖,身披一件黑色的長袍,顫顫巍巍地靠邊踱著步子。他大概是駝背,個子很高,如果只看看著裝,他應該不是風之國的人。而且,他既不像是在趕路,也不像是來逛街的,他那東張西望的樣子,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小偷或是在找什麼東西的老人。
當那個人漸漸消失在人群中,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喂,我說,你有沒有看到慕那小子啊?」
我回過頭,不耐煩地回應道:「你都問過幾十遍了,我也回答過幾十遍了。」
他好像沒聽到我說的話,自言自語著:「鬼鬼祟祟的,我剛剛確實看到他走到這附近啊!」
颯人繼續自顧自的東張西望,伸長了脖子在找神尾。
「如果站得高一點,應該就能看見了吧?」他停下來問我。
我把兩手抱在胸前,從側面瞅著他說:「我看他已經離開這裡了。像他那樣,個子小,身材又細,從這麼多人中間穿過去不是很容易的事嗎?」
他看了看我。我開始懷疑,他這麼問是想站在我身上看。當然,我想他不會。
這時,有一個人似乎是想從旁邊擠過去,結果撞到了颯人,颯人嚇了一跳,向前跨了一步。我馬上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臂,用力把他拽了上來。他剛剛差點就栽倒在我身上。
我有些不滿,正回頭過去看那個慌慌張張準備離開卻沒有看到我們的那個人時,我呆住了——與之前我看到的那個人一樣,他也帶著斗笠,穿著黑色長袍,也是高個子駝背,同樣左顧右盼的。但是不一樣的是,這個人沒有拄著拐杖,脖子上什麼都沒有,他走得很快,一副快遲到了的樣子。
「哦……謝謝……」他說著,也回過頭去看那個人,「真奇怪,風之國是不下雨的才對。而且,大熱天的……」
我看了看他,他正用很嚴肅地眼神盯著遠去的那個怪異路人。
「不是要找慕嗎?」我提示道,這個人真是健忘,「颯人!」
颯人已經不見人影了。
「颯人……伊藤颯人!」我叫了一聲,沒有人回應。
我身旁的人互相擠來擠去,於是我加緊腳步,先跑到了一個角落去。
「颯人這個……這個傢伙,死哪兒去了?要是被我找到……」我最恨的就是一個人約我出來,卻自己跑掉。
等等,他不會是去追剛才那個人了吧?
一股涼意頓時爬滿我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