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體術實習忍者
秋蘭果然是不輕易放棄的優秀忍者。
當她在完全不能使用查克拉的情況下連續向我進行攻擊時,我幾乎沒有還手的時間。
秋蘭的攻擊原來主要注重於力道,而這時力道已經起不到作用了,她開始在速度上集中精力。
她的拳頭和腿交錯著向我劈過來,在我耳邊呼呼作響,頭髮隨著身體飄蕩。我趁她把左腿向我踢來的時機,猛地向右邊劃去,伸出右手打過去。
秋蘭也抬起右手用手臂的肘部擋了下來。我抓住了她的手臂,然後提起左腿向她飛去。這一下正好打中她的下巴。她的手臂從我手裡脫了出來,整個人向後倒去。
我從口袋裡抽出無毒千本,向她扔過去。不料她在倒地的一剎那用手點住地面,翻起身子,支撐著身子猛地跳了起來,擺出一個倒立的姿勢。千本扎進了她手掌正前方的土裡。
秋蘭馬上又落回到地面。她甩開了遮住眼睛的頭髮,接著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我看著她,她也用堅定的眼神看著我。
她緩緩地把手向下伸去,從土中拔出了我的千本。銀色的光影在太陽光下時隱時現,好像交織的光影來回穿梭。
「你是很強的忍者,月夜修。」她把那兩根千本豎起來對著我的方向,「不要去管雨沫說的,你是一個很強的忍者。」
我開始品味她所說的話的意思。
同時,我也進入了我的回憶。
4年前,我進入風之國砂隱村的忍者學校開始我的校園生活,我是這一屆c班的插班生,而且是一個還什麼都不會的插班生。
雖說在我4、5歲時,就已經開始打定體術的基礎,但是從來沒有接觸過任何忍術。
我可能算是上學比較晚的吧,現在才開始學習忍術。
「月夜修,我知道你的家族是以體術修鍊為主的家族,但是忍術才是忍者所應該著重學習的。忍者忍者,就是使用忍術的人,你明白嗎?」當時,有一個老師是這麼跟我說的。
或許,忍者不是這個意思。
「你有沒有嘗試過走幻術這一條路呢?如果不擅長忍術,還是有別的出路的,不能放棄啊!」又一個老師告訴我。
我也不是幻術忍者,難道沒有體術這一條路可以走嗎?
「不想學就別來忍者學校!你家旁邊不是就有普通學校嗎?不認真點怎麼能變強呢?還不如去普通學校。這麼簡單的忍術,學了這麼久還不會,你想留級嗎?」另外一個老師不高興地沖著我說。
我就是不會忍術,但是我也不會認輸。留級我也無所謂,總之我要成為忍者。
「你不要在我們班裡拖後腿好不好?你看,這次的平均分被你拖了多少?!整整把我們努力得來的總分拉低了3分,你看看吧!連a班也超過我們了!」後來,就連班裡的女生也開始看我不順眼。
平均分有這麼重要嗎?又不是比賽。你們努力就是為了把平均分向上拉嗎?
「不要擋我的路,吊車尾。幹嘛用東西裹住臉啊!是不是因為連忍術都不會,見不得人啊?還不是因為你太懶,怎麼連變化術都不會?你的腦殼裡都是漿糊吧!」就連別班的人,都很看不起我。
我腦殼裡到底有什麼我自己都不知道,還關你們什麼事?
但是,大概是在半年前,大家看我的眼神開始不一樣。我實戰訓練的分數越來越高,甚至高過3個班的班長。雖然我的忍術分數依然沒能及格,但也沒有人再敢笑話我了。我不知道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因為我就是通過這些逼人的話語來鞭策自己,使自己不斷成長的。
只有雨沫,她一直不肯承認我,總是視我為一個廢物。在她看,只有能夠使用忍術的人,才能稱得上是忍者或是實習忍者。或許我就是個廢物,什麼都不會的廢物。
這些回憶在我的腦海里蕩漾著,就像是水面上的漣漪,一圈一圈的散開,一圈一圈的淡去。
我又回到了這裡。
「嗯。我知道了。」我答道。
她笑了笑,舉起千本向我扔來。我向後退去,一直推到我的鐮刀旁邊。在秋來開始連續攻擊時,為了不妨礙我自己,我就暫時把血鐮擱在一邊了。看來,現在我還是不得不藉助與它。
在我剛剛把血鐮駕到肩膀上時,秋蘭馬上從口袋裡拿出一隻苦無向我跑來。她握著苦無,直接從中間向我刺來。我兩隻手握住鐮刀的把柄,架起來擋住了這一擊。苦無尖碰到鐮刀時,擦出了一絲火星,接著發出一陣悅耳的響聲,最後彈開了。
她又拿出一隻苦無,連續向我砍來。我揮舞著鐮刀,用刀刃擋下攻擊后,向秋蘭劈去。
她左右閃躲,有時用苦無擋下我的攻擊,總之就是沒有一次是打中的。
我把鐮刀一橫,從下面掃過去,她蓄了一下力,猛地跳起來躲了過去。我提起鐮刀追了過去,從下往上劈過去,鐮刀的刀刃在她的衣服上撕開了一道口子。
她跳到地上,再次抬起腿從旁邊向我打來。我把鐮刀豎起來,把刀刃對著她。她擺動了一下腿,用腳踩住了刀片,用力一撐。
鐮刀立刻向後帶來衝擊力,我急忙向後退了幾步,差點就摔倒。她一把奪過了我手中的血鐮,轉了兩下後向我揮來。
我沒想到她會採取這樣借刀殺人的作戰形式,於是開始拚命躲避那片危險的、晃來晃去的刀。
秋蘭使用忍具的速度很快,導致我完全沒有搶回血鐮的機會。她兩隻手交錯著來回揮舞著血鐮,接著突然把鐮刀轉了一個方向用把柄用力撞了一下我的胸口。
我的身體承受不住這股力量,整個身體馬上向後滑去。
「我好累啊,」秋蘭忽然扔下鐮刀,看著我說,「還是下次再打吧!你的鐮刀太重了,我的手臂都快斷掉了。」
「嗯。」
我坐到樹下,開始檢查我手臂上的骨頭有沒有斷。我連續活動它,沒有痛感,看來之前是關節在作響。
「怎麼啦?」秋蘭問。
「之前,聽到骨頭響了。」我回答。
她笑了。「那代表你的骨頭裡面是純空心的。」
「我說的不是那個『響』。」我無奈地說。
春從樹上跳了下來,蹦到我身旁。
「你是叫越野修嗎?你的體術好厲害,是誰教你的?」她的眼睛閃閃發光。
「我是叫……月夜修。」
「不管啦!」她興奮地跳起來跳去。
「月夜修的體術這麼強,不在於是誰教的,是在學會的基礎上多加練習,才會這麼強。」秋蘭插嘴道。
春用輕視的眼神很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不高興地說:「姐姐,你不就是沒有人教,自己練習嗎?我都說了……在我看,首先要有一個耐心的好師傅,這樣師傅能夠傳授快速練就很強的體術的方法啊!對不對,月夜修姐姐?」
秋蘭顯得很憤怒,她微微彎下腰,低頭瞪著她妹妹說:「體術修行沒有近路可走,想要得到長久的,真正的力量,只有鍥而不捨的練習!」
我剛想說些什麼,春就吼道:「你愛怎想怎麼想吧!我就是這麼認為的!我的夢想就是在很小的時候就成為風之國數一數二的超強體術忍者!我要跟你走不同的道路,還比你更成功!」
我看秋蘭幾乎渾身都在抽搐。
「月夜修姐姐,你能不能教我你的體術?點穴,還有那個忍具,看起來都好厲害!」
這時,秋蘭眼睛一亮,微微向我一笑。
看來我也只好答應了。
「但是,我也有條件。」我說。
「什麼條件?」春迫不及待地問。
「我練習的時候,會帶著你,但你不能妨礙我自己練習。你只要按照我的方法去做,就能……我也不知道,每個人各不一樣。」我說。
「那麼你的那種體術,能教我嗎?」
「不可能。」我斬釘截鐵地回答。
「為什麼?」
「我是日向月夜修,這種體術是日向一族的專有體術。」
「我覺得我能學會,看起來不難。」
「我不是那個意思,而且它很難。」
「我可以的。」
「我是指日向家的……那就讓我看看你控制查克拉的能力。」我不耐煩地說。
「怎麼看?」
「你試著把查克拉均勻地分散在手掌和小腿部分。」
她做著結印的手勢開始專心地凝聚查克拉,烈日下,汗水開始順著臉頰向下流。
我睜開白眼,看她體內的查克拉流動。春的查克拉控制地很亂,雖然手掌部分有一些查克拉,但是兩隻手的查克拉量明顯不均勻,她腿上的查克拉也沒有集中,都在腳上。
「你連最普通的均勻控制查克拉都做不到,日向一族的體術是學不會的。」我說。
「啊——」她一副很失望的樣子。
「我覺得我教不了你什麼,」我回答,「不過……如果你願意的話,下一次我進行特訓的時候你可以來看。」
她又高興起來,馬上回答說「好」。
秋蘭高興地望了望我,說:「因為都是體術實習忍者,所以我們還算很聊得來。是吧,月夜修?」
「嗯,都是風之國的體術實習忍者。」
「將來有一天,我們也會成為優秀的體術忍者的,我相信會有這麼一天。」她看向天空,很嚮往地自言自語道。
我們都抬起頭,看著漂浮在藍天的白雲。
我回家后,發現龍太和修一已經在家了。當然,龍太正在興緻勃勃地打著遊戲。
「又在打遊戲?」我不太高興地問。
「修一哥哥說,只要我好好配合訓練,就每天讓我玩一個小時的遊戲。」他眼睛仍然看著電視機。
我看了看周圍,說到修一,還真沒看到。我走進房間,他也不在。真是難得,出去逛了嗎?
「哥哥呢?」我問。
「不知道。」他補充說,「他沒有回家,他讓我先回來的,可能還在之前練習的地方吧!」
「那我出去一下。」
在路上時,我與上一屆畢業的忍者擦肩而過。有3個人,應該是一個隊的。他們戴著護額,一邊放聲大笑,一邊拍打著對方的肩膀。有一個嘴裡還叼著一支煙,另外兩個都拿著飲料瓶,看起來像極了街頭混混。
他們似乎是沒有看到我,直接從我旁邊走過去。不知道為什麼,我回過頭去看他們,這時,我聽到他們說的話。
「喂,多留郎,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笨蛋!我不是告訴過你很多次了嗎?!那個小鬼,那個白色的小鬼!」叼著煙的那個人說。
那個叫多留郎的回嘴道:「在聽你說啊!我不是聾子!」他朝前面的地面上吐了一口唾沫,繼續說:「那個小鬼白得跟個鬼似的!」
緊接著,那兩人狂笑起來,第三個人始終沒有說話,也沒有笑。他的左手插在口袋裡,右手拿了一個空的飲料瓶。
我也失去了聽他們講話的興趣,因為接下來他們便開始大罵那個他們所說的小鬼。被他們這種人盯上,幾乎一輩子都跑不掉。
已經是傍晚了,一縷縷風拂過風之國,沙塵中僅有的幾棵樹搖曳著,一個個黑影在黃沙上竄動。
就在我抬起頭看著遠方帶有「風」字的大型建築物時,一隻手搭到了我的右肩膀上。我回過頭去,是修一。
他也看著我剛才所看的地方,然後才把目光轉向我。
「你在這裡幹什麼?」他問,語氣里浸透著冰冷。
我本來想說「我出來找你」,但是那樣我就必死無疑了,所以我說:「剛從秋蘭家回來。」
「我是說你現在在這裡幹什麼。」
「我是在……明知故問。」
他沒有回答,繼續抬頭看著前面。我看著他,我感覺我的哥哥都這麼大了,而我還是個小孩子,年齡差距這麼大。他的銀髮在微風中飄蕩著,眼裡透露出了一絲悲傷。
「我其實很不希望你們在這裡長大。」他嘆了口氣,低下頭閉著眼說,「無論是資源、環境,還是國風,都是不適合你們的。」
我知道他想說什麼。我轉回頭,背對著他看著前面的高樓。
「風之國才是我的故鄉……」我喃喃道。
他沒有說話。
「哥哥,修和麟火他們,都怎麼樣?」我又問。
「都還好。」他閉著眼說。
緊接著,他把手從我的肩膀上拿開,向後退了一步。
我覺得跟修一在一起很難交談,因為我們兩個沒有什麼共同點。性格不一樣,性別不一樣,年齡也不一樣,但是我們也有一個共同點——我們都是日向志體術的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