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一份工作
看著赫麗絲面前的四張7，龍迪從天堂再次墜入地獄，剛要松下的那口氣瞬間卡在了嗓子眼中，差點讓他斷了氣。
「老天爺，你這是要玩死我啊。」龍迪悲從心中來，腦海中不斷想象著自己被赫麗絲蹂躪的景象，以她的體重，一分鐘的女上男下就能要了自己小命。
「怎麼樣崔斯特，是不是開心的有點早。」赫麗絲臉上掛著勝利者的微笑，崔斯特陰沉的表情，讓她很是開心和膨脹，「你的表情告訴我，你知道自己已經輸了。」
「我確實沒有想到，你的底牌會是7。四張7全被你拿到，我很久沒碰到這麼厲害的牌面了。」崔斯特說完立馬調轉話鋒，「不過赫麗絲小姐，在用出傲慢和鄙夷的語氣之前，是不是應該也看看我的底牌？」
「我不信你會這麼巧拿到最後的j。」赫麗絲緊盯著崔斯特已經扣住最後底牌的修長手指，用命令的口吻說道：「別想在我面前玩花招，開牌，馬上！」
「遵命，美麗的礦主小姐。」崔斯特改變了對赫麗絲的稱呼，而且語氣中的不屑比之赫麗絲還要濃重。
當崔斯特把底牌亮出之後，周圍響起陣陣驚呼之聲。
看到最後一張j出現在桌面上，龍迪有種想哭的感覺，「不帶這麼玩人的，太特么刺激了。」短短一分鐘，他的思緒在天堂和地獄之間來回逛了好幾次。
「不可能，這不可能！」赫麗絲瞪大了雙眼，雙手撐著桌面猛地站起身來，「你怎麼可能拿到四張j，哪有這麼巧合的事！」
「你能拿到四張7，我自然也能拿到想要的牌，這沒什麼不可能的。」崔斯特拿起錢幣頂端的戒指，哈了一口氣，從懷中掏出一張綉著花瓣的手帕，仔細擦拭著那顆粉色晶鑽，「這就是賭局的趣味所在，不是嗎？」
「快手名不虛傳，今天我認輸了。」赫麗絲雖然生氣，但並沒有發作。她知道崔斯特不是好惹的，不少輸不起的對手，想要從其手中奪回那些原本屬於自己的財富。但最後事實表明，找崔斯特的麻煩，只會讓他們輸掉更多。
「赫麗絲小姐只是贊助我一些銀輪和一枚戒指而已，說不上什麼輸贏。」對主動認輸的人，崔斯特還是比較友好的，「如果還有空閑，我們可以喝上一杯。當然，由我來請客。」
「不必了，下次我們再賭一局。」赫麗絲現在可沒有心情和崔斯特喝酒，起身離開了。只是進門前的好心情蕩然無存，當然，還有她腰間的錢袋和小拇指上的戒指。此時的赫麗絲，只想回到礦山，用皮鞭發泄怒火。想來那些可憐的奴隸又要加工到深夜，以補上赫麗絲輸掉的銀輪。
「老規矩夥計，每人一杯朗姆酒。」崔斯特從桌面上拿起一枚銀輪，精準的丟到提克拉姆正在擦拭的吧台上。
酒吧里的人就是在等這一刻，大家歡呼一聲，向吧台擠去。
「別用這種幽怨的眼神看著我龍迪，雖然你和我一樣帥氣，但我是個正常男人，不會動心的。」崔斯特一邊收起桌上的勝利品，一邊開著玩笑。
「你差一點就把我推進火坑了。」龍迪一陣后怕。
「哦，對，差一點夥計，那是對你來說。」崔斯特將錢袋收近大衣中，不以為意的回道，「在我看來，結局是註定的。你還不了解我，卡牌大師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尤其是在賭桌上。」
「別吹牛，開始你輸的很慘。而且牌在我手裡，這次純屬運氣好罷了。」龍迪終於肯定故事和現實是有差距的，最起碼對崔斯特賭術高明這一點，有待確鑿。
「如果你不懂怎麼輸，那你就不會賭。」崔斯特說出他那句至理名言，「關於賭場上的計謀，你還是一張白紙。」
「隨你怎麼說。」龍迪看著已經將全部錢幣和那枚戒指收入囊中的崔斯特，忍不住提醒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剛剛你說要給我打賞來著。」
既然穿越已成定局，龍迪只能面對。他想要回家，但在找到回家的方法之前，他更需要活下去。不管是在華夏還是瓦洛蘭大陸，人想要生存，就必須要吃飯穿衣，所以龍迪需要錢。
「錢心別這麼重雛鳥，相對於一枚銀輪，我覺得一份穩定些的工作對你現在來說更為重要，不是嗎？」崔斯特站起身來，將那副卡牌拿在手中，之後變戲法似得一翻手腕，卡牌便消失不見了，「作為獎賞，我可以幫你介紹一份包吃包住，而且很是輕鬆的好工作。怎麼樣朋友，考慮一下。」
「什麼工作？」雖然不再相信崔斯特，但龍迪覺得這次他言之有理。
「提克拉姆，你這裡是不是還缺少一個夥計？」崔斯特對正在忙著倒酒的胖老闆喊道，「我這倒是有一個不錯的人選。」
「你是說從雪地里起死回生的小馴鹿？」提克拉姆將酒分給叫嚷催促的人們，「我可不是赫麗絲大礦主，聘請夥計對我這小酒吧來說可是一件大事。所以請稍等一下，咱們需要好好談談。」
「別說我小氣龍迪，除了介紹工作，救你命的毛毯也免費相送。」崔斯特拍了拍大衣的衣擺，只是久坐起身的習慣性動作，「好了，我要走了，索芬城的幾位賭徒還在等我，他們可是有名的黑心商人，比赫麗絲有錢多了。」
「等一等，崔斯特。」龍迪趕忙上前攔住，「在你臨走前，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問吧，不知足的小傢伙。」崔斯特斜靠在桌子旁。
「你是不是真的會魔法？」龍迪必須先確定這一點，穿越和魔法總是有必然聯繫的。
「這算什麼問題？」崔斯特翻了個白眼，他覺得龍迪腦子又犯迷糊了，「瓦洛蘭大陸有很多人都會魔法，要不要我放個火球給你看看？」
「我想看看。」龍迪雙眼精光一閃，他還真沒見過魔法在現實中是什麼樣子。
崔斯特原本就是一句調侃，沒想到龍迪會當真，無奈的搖了搖頭，「看在咱們有緣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表演一次，你可看好了。」
龍迪忙不迭的點頭，睜大雙眼仔細盯著崔斯特舉起的手指。
就在崔斯特舉起食指的時候，龍迪忽然覺得周圍的空氣發生了一絲不可言說的變化，尤其是在崔斯特身體周邊，肉眼不可見的空氣傳來一種蒸汽滾動的感覺。下一秒，一簇橘紅色的火焰便憑空出現在崔斯特的指尖。緊接著火焰扭動，形成了一個炫彩奪目的火球，那撲面而來的溫度比壁爐中的火焰還要猛烈。
龍迪目瞪口呆，雖然心裡早有預測，但親眼見到這神奇的一幕，還是震撼到了他自認為堅強的心靈。龍迪像一個看到小丑變出氣球的兒童，眼中滿是驚奇和不可思議。
「表演到此結束。」崔斯特指尖一挑，火球便迅速消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只有面前陣陣帶有餘溫的空氣，還在提醒著龍迪，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說實話，對於火焰魔法我並不精通，也只能用於野外取暖和烹煮食物罷了。」
「那你對穿越魔法精不精通？」龍迪猛然盯住崔斯特的雙眼，他記得，崔斯特會一招空間魔法。
「穿越？聽都沒聽過。」崔斯特聳了聳肩頭，他並不驚訝，從開始到現在，龍迪已經說出很多他聞所未聞的辭彙了，比如說體育學院。
「就是……就是從一個地方消失，然後出現在另外一個地方。」龍迪整理語言，簡單的講述道。
「你說的魔法，叫做瞬移。」崔斯特無語的搖了搖頭，「這種高深的魔法，我可不會。不過我倒是聽說過，一些厲害的空間魔法師，可以做到這一點。」
「那能不能送我回地球？」龍迪一激動，直接說出了目的。
「我該走了。」崔斯特終於失去和龍迪聊天的興趣，轉身走到門前打開木門，寒風吹入。
崔斯特壓了壓帽檐，扭頭看向龍迪，「最後再提醒你一句，提克拉姆雖然是個好脾氣，但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說胡話。不然他會把你當柴燒，他說過沒有備下足夠的乾柴，你記得嗎？」
在龍迪的注視下，卡牌大師崔斯特，這位龍迪穿越而來見到的第一位英雄，瀟洒的離開了。
「不用失落，這傢伙用不了多久就會再回來的。我這的朗姆酒，別處可買不到。」提克拉姆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龍迪身旁，厚實的大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來吧，我們談一談工作的事情。」
「好的。」龍迪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跟著提克拉姆來到壁爐前坐下。
「現在正式介紹一下，我叫提克拉姆，卡爾鎮唯一酒吧的老闆，當然，也兼職夥計、調酒師、清潔工人、釀酒師、收款人。總而言之就是，所有的工作都屬於我。」提克拉姆笑道，「現在說說你吧，告訴我龍迪，你會做些什麼？」
「你說的這些工作我都有聽說過，但我可能只會打掃衛生。」龍迪有些不好意思，他對這個世界來說是陌生的，而世界對他來說，同樣也不熟悉。不管是酒品還是錢幣之間的兌換規則，龍迪一概不知。
「所有的問題，都不是問題。」提克拉姆並沒有生氣，「只要你有一顆好學之心，我可以一點點的教你。」
「我會好好學得。」龍迪認真的點頭。
「好的，那麼對薪水你有什麼要求嗎？每個月十枚銅幣怎麼樣？」提克拉姆給的這個薪水可以說很低，這也是他一直沒有找到員工的重要理由。
「包吃住嗎？」龍迪小心翼翼的問道。
「酒吧後面有間空房子，也提供一日三餐，不過你得自己動手做。」提克拉姆在薪水上雖然吝嗇，但所給的福利，正好滿足龍迪當下的需求。
「可以。」龍迪並不知道月薪十銅幣是個什麼概念，但現在他別無選擇。
「很好。」特克拉姆很是開心，再次拍了拍龍迪的肩頭以示讚賞，「那麼我宣布，你正式成為酒吧的一份子。現在，是時候履行你的職責了。去把沒人的桌子清理一下，順便打掃一下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