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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抱歉你惹錯了人

  “啊啊,所以到底是在哪裏啊。”涼夏發出煩躁的聲音,狠狠地撓著自己的頭發,背上背著的重物好似又沉了些。她撅著嘴很顯然對著在前方打探的白少初不滿,“天都黑了,所以到底在哪裏?”


  拎著某位兵士衣領的白少初鬆開手,“問不出什麽啊。”


  走了這麽久,也是一路打探了不少人,得到了總是些模糊的信息,不知道有意無意,或是本就是狡兔三窟,他們總是走到不知名的地方去。


  真是狡猾啊。


  官官相護,還這般無法無天。


  這樣的背景就是白少初也覺得不妙起來,“還真是不容易呢。”


  “要不就讓我爹出麵好了,這許昌駐守總歸會給些麵子的,我們……”涼夏有些著慌,也是不曾有過這些經曆的,到現在都沒有琢磨透蘇暮臨走那麽神秘的微笑是什麽意思。


  白少初歎了口氣,踢了踢腳邊滾落的兵器,抬首望向黑的徹底的天空,“所以還是太天真啊,這許昌駐守這麽明目張膽陣勢浩大,豈是那麽容易收手的?必然是有什麽更大的人脈在背後作祟,師父那點……不夠……”


  涼夏聽見這麽說也難得沒有反駁,半夜的奔走足夠讓她知道他們在對抗的是什麽——這絕對不是一家之言可以起到作用的。


  “那我們……”涼夏吞了吞喉中的粘液,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背後裹得厚厚一層的東西。


  白少初斜著身子,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那個裹得好好的長條物上,“自然隻有回去,深更半夜出來也沒什麽用,倒不如回去等消息,明日再說。”他這樣說著,又頓了頓,“蘇暮竟也是能玩起劍的。”


  “劍?”涼夏下意識出聲。


  “當然了,那種形狀自然是劍啊。”白少初這樣說著,望著那東西的目光變得魔怔起來,手不由自主地伸過去就要摸起那一條一條的紋路來,仿佛有什麽東西吸引著。


  涼夏閃身躲過,“你在做什麽呢?”


  白少初猛然回神,卻見到女孩子揚著眉朝他不滿道。他想起剛才那片刻的失神,心中不解但卻還是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沒什麽,回去吧。”


  一個晚上的時間過得很快。


  當葉夕揉著惺忪的眼眸打量四周的時候,映目便是蘇暮沉寂的麵容。


  修長密集的睫毛輕輕抖動,朱唇微合,麵色也燭火下微微閃動。


  她微微抬起頭,想要掙脫,卻不料動作失衡,弄得鼻尖碰了鼻尖。葉夕雖是個千年老妖精,但與閑仙的那麽些年,哪裏經曆過這些?頓時就紅上臉了。


  手上動作一個不得勁,整個人就滾出蘇暮的胸膛。


  身體重重落到地上,這一摔雖是摔得她七暈八素,但也是比剛睡醒的時候要清醒了些。


  葉夕歎了口氣正要爬起來,卻聽見旁邊睡的深沉的人有了動靜。


  “醒了?”蘇暮半磕著眼,伸手撈起仰躺在地上的葉夕,麵色滿是鬆懈之,“現如今是什麽時辰了。”


  葉夕努了努唇瓣,“不知道。”


  牢獄中的驚醒與昨日晚間入睡時一模一樣,絲毫沒有顯露出是什麽時辰的樣子——外頭的光一點也是透不進來。


  周圍已經有些囚犯有了蘇醒的跡象,還不等蘇暮斂去麵上的鬆懈,大門便是被一把推開,外界吵雜的聲響一瞬間便湧入這個安靜的空間。


  “你,你,出來!大人要提審你二人!”


  有人指著蘇暮葉夕二人大聲吼道,便有人摸出一把鑰匙趕忙上來解開鐵索,伸手就要拉人。


  “我們自己走。”蘇暮拍開快要接觸到葉夕臂膀的那隻手,眸中露出徹骨的寒霜。


  那人被這滿是殺氣的眼神怔地僵直了身子,竟是動都不敢動,就這樣怔怔地等著兩人與他擦肩而過了。


  如此多的人鬧出這般大的動靜,不少瀕醒的人都拖著疲累的身子爬起來,披頭散發地撲上來,那凶狠暴躁的樣子就好像這樣做就有什麽用一般。


  “官爺!也給我個機會吧。”


  “小人也是冤枉的啊。”


  也不知是誰帶著的,這一句提審,仿佛是觸碰了他們敏感的神經,多數人此刻都站起身撲打著木製的拉杆,晃動著粗壯的鐵鏈,發出接近嚎哭的聲音。


  更有一把鼻涕一把淚者,霎是孤苦。


  “哀怨連連,還真是令人壓抑的地方。”葉夕瞥一眼周圍或是認命無精打采,或是拍著門大聲控訴的人們,眸中染上無可奈何的神情。


  蘇暮溫吞的鼻息撲在她麵孔上,“是啊,還真是不得讓人鬆懈。”


  有人給他們扣上鐵鏈,葉夕看蘇暮沒什麽反應,也就隻好皺了皺眉裝作不在意的樣子——但是其實葉夕表麵上不在乎,卻還是有些擔心會不會留下青青紫紫的痕跡什麽的。


  算上昨日押過來,眼下這個情況也不是第一次了,兩人一路無言。


  許昌府邸內戒備森嚴,但卻並不是十分地曲折——宅子的主人為了氣派自然不會允許有那些曲折回環的道路的存在。


  他們很快就走到了目的地。


  門口立著兩名侍衛,背後還有趕著他們二人走的手持武器的兵士。


  微闔著眼眸跨過門檻,然後抬起眼眸望了望堂上端坐的某位大人,葉夕撇了撇唇角,抬眼望了望此刻悠閑地恨不得能哼出調子的蘇暮,“那麽現在怎麽辦呢?”


  “不是都說了一切交給我了麽。”蘇暮微歎口氣,捋了捋額前的碎發。


  堂上身著朝服的官員模樣的人厲聲道,怒的直接將手中的銅牌丟到蘇暮腳邊,“你二人如此囂張,竟是在我眼下做出這般傷天害理的事情。”


  傷天害理。


  葉夕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若是那樣也是傷天害理,那這世間還有什麽王法了?


  “呐呐,大叔啊,你該是許昌駐守吧。”葉夕揚起眉眼,自尊心作祟,雖說一切都是交給蘇暮,但她卻還是忍不住要調笑調笑。


  那件事並不是在許昌城發生,按照現有的法律,案件由許昌駐守來判處本身就是有問題的,更何況這還是一件毫無根據的汙蔑案。


  葉夕一語似是激起了中年男人的怒火,本來就有些心虛的官員此刻是怒火中燒,見著葉夕的容貌那渾身的肥肉忍不住地顫了顫,大腦一頓,竟飄起葉夕那張傾城傾國的容貌來。


  他為官多年,各色美人見了不少,卻從未見過這樣冷豔與高貴並存的美人,一身素衣卻別有風情。


  中年男子身體一熱,恨不得此刻就將葉夕收入囊中。但是礙於此時人多,為維持尊嚴還是憋住了氣狠狠地拍響了桌案,“人證物證都在,你們有何可狡辯的?”


  隻要判了罪,想怎麽來豈不是就怎麽來?到時候別說是這樣的美人了,就是一旁站著的白玉公子要弄來玩弄也易如囊中取物!


  說著便大手一揮,“來人把人證帶上來!”


  不多時,邊有一群人擁著那胖子進來。


  “可是他二人?”兩個兵士一推搡,胖子便磕到地麵上。


  那胖子遲疑地抬起頭看了兩眼立著的二人,又驚慌地移開目光,狠狠地朝上頭的中年官員磕了幾個頭,“是……是的。”


  蘇暮皺了皺眉,當初就料到這人如此不成氣候,沒想到竟是這樣沒骨氣,搖了搖頭,“我是聞所未聞的。”


  “你還要我找出別的人來證明?”中年男子立起來,一臉的橫肉狠狠地晃動了一下,那架勢仿佛就是要甩出油斑,他目光掃過蘇暮最終落到葉夕身上,不知想到了什麽事,竟是露出及其齷齪的笑。


  “我們並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葉夕感受到這股不善的目光,當下冷眼。


  蘇暮緩緩捏緊了拳頭。


  “哦吼?我那日可是見得清清楚楚的。”清亮的聲音響起伴著零碎的鼓掌聲響起,裴遠咧著唇露出絕頂的笑容,自蘇暮二人身後的門走向那許昌駐守。


  “就是你二人強搶這位兄弟的東西。”這般說著,裴遠一把扯起癱軟在地的胖子,令他好生站著,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胸脯,“我可是在場的一份子,你們的惡行我再了解不過。”


  蘇暮見到裴遠的麵容,知道自己一夜的苦心沒有白費,這幕後的真凶果然是舍不得他們就這樣被判決,定然是呀出來看著他的痛苦舒舒心的。


  “這位不是那日的公子麽?”蘇暮偏了偏頭,溫和道。


  裴遠像是沒聽見一般,轉身朝許昌駐守行了禮,“世伯。”


  “賢侄來了?那是好,這下便是有兩個人證了,我賢侄都將那日的事仔細與我說了,分明就是你二人貪圖錢財,強搶民資。若不是我賢侄拔刀相助,你這窮凶極惡的二人恐怕要做出不知道多過分的事情來!我們今日能不能見到這位小兄弟都未可知!事到如此,你二人還有何花可說?”那官員說了一長串,目光依舊落在葉夕身上,油膩膩的眼神看著葉夕直皺眉。


  “你的眼神很髒。”


  葉夕有些吃驚地瞥去看蘇暮,卻瞧見一張冷靜地明顯是壓製到極限的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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