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一章 魔神的逼迫

  湖心小島，水潭跟河流的連接處，一座彷彿涼亭的寬闊建築，孤零零的佇立。杜深就在涼亭里，正同幾個魔神閑聊。


  往昔的聚會成員已經來得差不多，就剩聚會的發起人琪蕾爾尚未抵達。


  馬上就到正式的聚會時間，琪蕾爾的身影總算出現在夜空中。但她並非獨自一人。


  杜深的身邊，響起一名魔神的話音：「琪蕾爾居然帶來一位客人。如果我沒看錯，那位應該是比格爾閣下吧？」


  「居然是比格爾大人，」一名女魔神狀似仰慕的道，「我已經快有三十年沒有見過他。太好啦！」


  杜深不動聲色，靜待琪蕾爾兩人飛進涼亭。


  琪蕾爾略微在前，老遠就向眾人道歉：「很抱歉，臨時帶來一位客人。比格爾閣下恰巧有事拜訪我。他聽聞我們正在舉辦聚會，想為我們提供一批不錯的寶物。」


  杜深的身邊先後響起話音。


  「如果是別人，我或許會生氣。但是比格爾閣下的話。我很歡迎。」「是的。比格爾大人才不會像別人那樣謀奪他人的寶貝。琪蕾爾臨時帶他來，不算破壞規矩。」「歡迎你，比格爾大人。」


  比格爾文質彬彬的向眾人回禮：「感謝大家的寬容和好客。如果有哪位閣下想立刻離開，我非常理解。」


  沒有人動彈。杜深開口道：「比格爾閣下蒞臨，是我們的榮幸。時間差不多，咱們先開始交易吧。」眾人紛紛響應。


  花費漫長的時間進行拍賣。大部分物品，都被杜深收入囊中。又到交流信息的環節。比格爾緩慢走到杜深的跟前。


  比格爾笑容和煦，彷彿尋常閑話：「也許我該用另一個名字稱呼你，芬斯爾閣下？我聽到一條有趣的消息。凡勒閣下，已經被你殺害！」


  杜深不假思索的笑道：「閣下從哪兒聽來的無稽之談？可別告訴我，你擁有證據！」


  「我的確有證據，」比格爾顯得很是溫和，「我的證據，就是凡勒本人。閣下，你太小覷積年魔神的能力。凡勒沒死！」


  也許是震驚，杜深一時沉默。


  比格爾平靜的陳述，沒有絲毫自得：「閣下知道，為什麼有人會稱呼我大人嗎？因為我的確擁有一些別人難及的能力。比如，我知道，最近的33個月以內，有一座祭壇，曾經三次在薩哲以外的世界獻祭，收穫大量的生命之力。需要我報出具體的日期嗎？」


  有長袍和面具的掩飾，杜深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閣下到底想做什麼？」


  比格爾仍舊溫和的道：「交出時空門，與大家分享那個新世界！」


  「為什麼不是我們兩個人分享？」杜深緩慢後退。他發現，自己已經遠遠的被周圍的人影包圍起來。


  「我們的行事，很容易招來敵人，」比格爾苦口婆心的勸說，「單打獨鬥，並不可取。就像現在，我已經集合薩哲所有的魔神，埋伏在四周。閣下如果拒絕，只會淪為奴隸！」


  「做夢！」杜深的身影消失不見。


  涼亭里的其他魔神，頓時緊張起來。琪蕾爾詢問：「比格爾大人，他不願意分享？」


  比格爾陰沉下來，聯絡遠處的蟲子：「按照計劃，分散尋找。一旦發現他，優先聯絡大家。」


  眾人應和，騰空飛向不同的方位。


  杜深一下出現在十多裡外。他飛出沒多遠，發現前後出現魔神的身影。前方的魔神是從遠處出現的，身後的魔神則是從數百米外的地面飛起。杜深再次瞬移。


  連續三次瞬移，杜深切換不同的方位，瞬移到數十裡外。他飛行很遠，沒有看到魔神的蹤影。


  杜深挑選一處隱蔽的山谷。他降落密林深處，取出三個沙漏狀的珊瑚。三個珊瑚的中心，出現銀白的圓球，迅速膨脹。


  「轟隆隆……」高空突然響起滾雷。杜深抬頭，看到一顆火球，筆直的砸落下來。


  火球以極快的速度，撞擊數十米外的地面，砸出大坑，掀起勁風。火球裂開，一個男子從裡面跳出來。


  紅髮男子只是靜靜的懸浮半空，沖杜深高喊：「我建議你，不要傳送。空間波動，會暴露你的位置。未等你抵達對面的世界，我們就能找到傳送門，破壞掉它。到時候，你就算不死，也會迷失在時空亂流里。」


  杜深不理，就要一頭鑽進仍在膨脹的銀球里。


  「你在找死！」紅髮男子驚嘆，扔出一顆密布尖角的金屬物。金屬剛剛飛出五六米遠，就炸成粉末，消失不見。


  爆炸沒有產生任何光熱。杜深卻看到原本膨脹的銀球震蕩起來，一會兒收縮，一會兒膨脹。顯然，剛才的爆炸，影響到周圍空間的穩定。杜深已經無法傳送。


  杜深控制珊瑚，關閉銀球。他收起珊瑚，騰空逃走。紅髮男子一直靜靜的關注，暗中發送訊息聯絡附近的同伴。


  杜深飛出數百米，瞬移消失不見。


  杜深接連瞬移，降落一處荒僻的原野里。他取出珊瑚，再次嘗試傳送。銀球尚未穩定，一顆火球再次筆直的從天而降。又一個陌生的男子從火球里鑽出來，向杜深警告。


  杜深收起珊瑚，繼續逃跑。他打算完全甩掉魔神以後，再嘗試傳送。


  然而，隨著時間流逝，杜深發現自己越來越頻繁的撞見魔神。儘管他時不時的瞬移，變換方位。


  終於，一天多的追逃以後，杜深被比格爾等二十幾個魔神圍住。


  「放棄吧，」比格爾等人難以掩飾疲憊，「近兩百位魔神合力，足以調動這個世界的法則。你逃不掉的。我們只是想跟你合作！」


  「說得好聽，」杜深的話語一如既往的難辨雌雄，「時空門，是我九死一生得到的。」


  「我們可以給你補償！」比格爾搶著插話。


  杜深短暫沉吟，搖頭：「我的修行方式，跟你們不同。你們的補償，對我沒有多大價值。」


  「我們可以給你12個完整的祭壇，」比格爾繼續勸說，「還有其他的各種寶物，以及生命之力！」


  「祭壇太少！」杜深搖頭。


  聽到杜深討價還價，比格爾等人暗自鬆氣。比格爾不禁流露微笑：「閣下，我不得不提醒你，12個祭壇，加上你手裡的，已經是你能夠保存自身的極限。如果再多的話，我們會忍不住在交易之後聯手殺掉你！」


  杜深沉默一陣：「新世界，必須把一半的人口和地盤，分給我！」


  「不行！」魔神紛紛叫嚷。比格爾皺眉：「除非你的時空門，能找到別的生命世界。」


  杜深點頭：「它當然能找到。」


  一名女魔神冷笑：「但那一定需要漫長的時間，以及縹緲的運氣。可別告訴我，你的時空門能輕易找到生命世界！」


  杜深沉默。


  比格爾語重心長：「閣下，我們不知道，你原本來自哪裡。如果你還有其他的去處，算我白說。如果你還想利用祭壇進化自己，我鄭重建議你加入我們。不僅守望相助，我們還能為你提供知識和財富。」


  「好吧，」杜深妥協，「如果你們付出的代價，使我滿意的話。我可以跟你們分享時空門和新世界。」


  眾魔神按捺歡喜，耐心而精細的跟杜深討價還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