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三章 調查
時光荏苒，冥靈法王的四個結義兄弟，先後被杜深蕩平老巢。四個大妖都有金丹屬下，且不像流沙道人的那般奸滑、膽怯。好在，大妖的金丹屬下，要麼數量少，要麼修為普遍偏低，杜深對付起來只是略微費時。
妖族大都心狠手辣。作為震懾，杜深攻破大妖老巢，無論人族、妖怪，凡是修士，全部殺得雞犬不留。
因為此種行徑，後面的兩個大妖聯合起來，率領屬下主動出擊。他們既埋伏杜深，也分兵攻打妖神宮。過程有些驚險，但杜深平安無事的達成目的。
藉助杜深先後殺死兩位元嬰大妖，先後蕩平三個妖族勢力的威名。妖神宮召集同道的行動愈發順利。經歷半年的準備，大量的邪魔外道聚集起來，準備攻打中祖洲的凈土宗。
妖道分作兩隊，一隊虛張聲勢，放出風聲將攻打另一個正道小派，另一個小隊人數較少，修為卻普遍較高，準備對凈土宗進行攻堅。
類似的行動，邪魔妖道每年都干。一方面是以攻為守，分擔正道清剿妖道的壓力；另一方面也是依靠殺戮修行、斂財。
正因此，雖然行動是以妖神宮的名義展開的。隨著妖道的聚集，不但有人爭取主導權，更有人主動衝鋒陷陣。杜深樂得別人分擔壓力，做出一副好商量的姿態。
杜深當然希望再次摧毀一座鎮妖塔。這必須藉助妖神宮外部的力量。妖道姦猾，簡單的威逼利誘，很難讓他們遵命效死。杜深打算將此次行動作為練手，為將來的摧毀鎮妖塔做準備。
既然是練手，杜深其實就不大在意結果，平日里主要經營聲望，籠絡各方勢力首領。杜深平日里悠閑，妖神宮上下的事務其實也不多。
這天夜裡，白蘇兒不顧杜深早前的警告，留下一封書信，只帶領紅衣一人，偷偷的離開營地。
白蘇兒和紅衣白日里扮作普通人趕路，夜裡隱匿劍光悄悄飛行。兩個刻意繞遠路，經歷半個月的時間才抵達上元城。
上元城外，燕王府早就頹敗，府邸內外人影寥寥。並非燕王一系徹底衰亡，而是燕王受新皇器重，已經重新返回大梁京都執掌大權。
白蘇兒帶領紅衣，在府邸里悄然巡視一陣，只看到守衛喝酒、比武，老僕慢吞吞的做事。
在原來居住的小院里發獃半天，白蘇兒才帶領紅衣，來到當初埋葬王二的地方。
當初埋藏王二的地穴，紅衣用法術挖得比較深。表面的墳包比較矮。十多年的時間過去，墳墓前面的木頭墓碑早就不知道哪裡去。墳墓只剩下一個低矮的土包。
白蘇兒看一眼紅衣。紅衣心中發毛，暗自提心弔膽。
不等紅衣請命，白蘇兒親自施法，炸開墳包，吹散沙土。白蘇兒接連施法，挖出一個三四米方圓，深七八米的大坑。她始終沒能看到王二的屍骨。
大坑的深度，早就超出當年的深度。白蘇兒扭頭注視紅衣，眼中寒光熠熠：「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見王二的屍骨？」
紅衣弓背縮頭，一臉茫然：「宮主，屬下也不知道！興許那王二因為半人半鬼，屍骨早早腐化乾淨？」
白蘇兒皺眉，暗自思索：「自從發現紅衣的欺瞞以後，自己就一直偷偷留意她的動靜。她沒有時間回來處置屍骨。」
紅衣的解釋，也是一種可能。白蘇兒暫時按下疑慮。
紅衣等待一陣，眼見白蘇兒始終發獃，不由小意詢問：「宮主，王二的屍骨消失。時間又過去十多年，早就物是人非。估計咱們也打聽不到什麼信息，不如早點回去吧？您現在身份特殊，不僅正道，很多同道都想對您不利。」
白蘇兒沉默一陣，才失神道：「今天是燈會節，等過完今晚的燈會，咱們再回去。」
紅衣莫名其妙，認為自己糊弄過去。她暗自輕鬆，點頭道：「謹遵宮主諭令。」
白蘇兒抬手，再次施法。她不斷擴大底下的土坑，也不斷加深。小半天過去，方圓數百米內的土地被白蘇兒翻個遍，仍然未能找到王二的屍骨。
白蘇兒徹底死心，揮手將沙土填回坑裡。白蘇兒縱身飛起：「跟我來。」
紅衣御劍，跟隨白蘇兒飛往東南方向。白蘇兒時而停駐，觀察四周。兩人越飛越遠，抵達一處荒蕪的山崗上。紅衣跟從白蘇兒，降落山丘頂端。
白蘇兒注視遠方，一動不動。紅衣不想觸霉頭，陪伴發獃。
不知不覺，天色就黯淡下來。眼見大地即將徹底陷入黑暗，紅衣忍不住詢問：「宮主，咱們在等什麼？」
「等個燈會。」白蘇兒散開神識，向四面八方尋找起來。當年只來過一次，夜裡漆黑，也沒什麼特別的標識，白蘇兒只記得大概的位置。她用神識越找越遠。
紅衣驚詫：「宮主，這裡真有燈會？周圍如此荒僻，連道路都幾乎沒有，真會有人來如此荒僻的地方舉辦燈會？」
白蘇兒的面色猛然陰沉下來。原本，白蘇兒只是想重溫舊日經歷。此時，聽聞紅衣的詢問，她才突然懷疑起來：「是呀！雖然記不清具體的位置。但她記得，當年的燈會，應該就在附近的某條山谷里。周圍如此荒僻，都沒有明顯的道路，怎麼可能會有人來到此處舉辦燈會？」
白蘇兒看向紅衣，肅然道：「我當年，的確曾經在此遊玩過一個燈會。你說，是怎麼回事？」
紅衣縮頭：「屬下不知。興許真有人呢？只是，燈會都要早作準備。天快黑盡，怎麼也該看到人影，咱們去其它地方找找看？」
白蘇兒已經把神識散發到極限。她能感應到東邊和南邊的村鎮，甚至能模糊感受到上元城。但她仍然沒能在野外找到燈會的跡象。
「我們去問問人。」白蘇兒縱身，飛向東面。那裡的村子距離最近。
一陣功夫，白蘇兒抵達村子外面。村子很小，房屋稀疏。屋外不見人影，不少房屋的外面，掛著簡陋的燈籠，倒也應景。
白蘇兒神念一掃，發現很多屋子裡都有村民，大多為老弱。白蘇兒飛進一座院子里，落到堂屋門前。
屋門口，一個老漢坐在門檻上面，正拿著小酒罈喝果酒。老漢看到白蘇兒兩人突然出現，嚇一大跳，差點把酒罈打落。
白蘇兒動念，一陣微風吹拂老漢的面龐。老漢的眼神略微迷糊起來。
白蘇兒輕聲道：「我問你。大約十五年前，西邊的荒野里，是不是有過一次燈會？」
老漢略微瞪大雙眼，好似很不安：「有的。那是孤魂野鬼辦的燈會，就在十五年前。西邊的亂草溝里。俺們村的羅老三，廣樓村的廣十六都有看到。好多燈籠，很漂亮；好多人影，很熱鬧。結果，沒等廣十六走近，那些人和燈籠，就一下子消失啦！」
白蘇兒的心往下沉，詢問：「你還知道什麼？關於那個野鬼燈會？」
老漢的雙眼愈發迷糊。好一陣，他才道：「我沒看到。羅老三和廣十六說的。鬧了好些年。第二年燈節開始，有膽大的後生去找。有七八年吧，都沒找著。後來再也沒人去，說是那些野鬼搬走啦。」
（很抱歉啊，以後盡量杜絕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