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六章 玻璃珠
太陽剛剛落下山丘，千昌俊等人尚未來到杜深的小院。一輛迷彩吉普停到小院的門口。除掉開車的士兵，汽車裡只有乘客南美姬。
南美姬獨自下車，跨進院門。她一邊觀察院子里的情況，一邊走向院子中心的小樓。她邊走邊呼喊：「杜深，在嗎？杜深……」
杜深剛剛吃完晚飯，聞言走出門來。他看到南美姬，短暫一愣。他很快笑起來，招呼道：「你來得稍晚啊！我剛剛吃完飯。怎麼樣？吃了沒？要不要我給你煮點速食麵？」
「我現在哪裡還吃得下去？」南美姬氣鼓鼓的白杜深一眼，顯得千嬌百媚。
杜深搖頭，讓開門口的通道：「請進吧。是尚家派你來的？」
「是呀！」南美姬逐漸嚴肅起來。她走進客廳，左右打量。南美姬看到正在擦桌子的何信，不由詢問：「這位是誰？」
何信抓著帕子，朝南美姬靦腆一笑。
杜深腳步不停，邊走邊道：「這位是何信，我雇傭的能人。何信，如果有人來，讓他們先在客廳里等著。我帶南小姐到二樓說話。」
何信點頭，向南美姬問好。南美姬甜甜一笑，回應兩句。她緊跟杜深爬上二樓。
二樓的書房裡，杜深掩閉房門，邀請南美姬隨便坐。杜深奉上一杯純凈水：「咱們之間，就不要虛與委蛇。直說吧！尚家派你來，有什麼目的？」
「還不就是讓我摸摸你的底。」南美姬取下肩挎的坤包，放到身邊。她上下打量杜深：「行啊！杜深，咱們分開這才幾天，你就弄出那麼大動靜。聽說你麾下人手不少，槍也很多。你得好好跟我透透底。咱們目前至少算是同夥吧？可別……」
「透什麼底啊，」杜深笑著打斷，「你們還不知道我的底細？我就是最近才招攬一批人手，虛張聲勢罷了。你還是先說說，給我帶來什麼情報吧！」
南美姬微微嘟嘴，氣鼓鼓的抱怨：「合著，你還真的只把我們當間諜、當苦力？我可是……」
「我當然不會忘記你對我的幫助，」杜深坐到南美姬對面，平淡的微笑，「待會兒有人過來跟我商量點事兒。咱們長話短說吧！」
南美姬真的憤懣起來。她不快的把雙腿輕輕一蹬，板著臉道：「好吧。尚家想進一步確認甲狼的真假。聽你說得那麼厲害。他們擔心派人查探，有去無回……」
一番交流以後，杜深大致確定，尚家暫時不想對自己下手。主要還是因為尚家，也包括整個軍方的處境不妙。東鄰縣城已經基本被軍方收復。前後的人員傷亡不算太大，倒是彈藥的消耗有點驚人。
現在的喪屍，體表大多生長骨質的鎧甲。鎧甲雖薄，卻很堅硬，對於子彈具有較強的防護力。
糟糕的是，軍方在東鄰縣裡發現一個古怪的物體。那東西乍看彷彿屍體堆，無數的頭顱和手腳露在外面。頭顱圓睜雙目，目光獃滯卻具備一定的意識。那些手腳也能動彈。
起初，軍方以為那是屍體聚合的大型怪物。經曆數天的觀察，有研究員懷疑那是喪屍的孵化巢。經歷更長時間的驗證，軍方已經基本確定，彷彿小山、巨樹一般的屍體堆，的確會緩慢增加頭顱和手腳的數量。雖然沒見頭顱和手腳脫離肉山形成獨立的人形個體。但估計也就是時間問題。
目前，東鄰縣城裡的肉山尚存。軍方調集重兵嚴密監控，準備隨時將之摧毀。有的喪屍會搜集各種屍體供養肉山。軍方的兵力主要用來防備那些外出歸來的喪屍。再加上軍方需要檢查野外和附近的城鎮里是否存在別的肉山。軍方的兵力捉襟見肘。
正是在這個大背景下，尚家誤判杜深的勢力，不願火拚。
南美姬從坤包里，掏出不少照片、文字資料和dv。它們全是有關肉山的詳細資料。杜深埋頭瀏覽資料。南美姬不但移開視線，還刻意傾斜身子遠離圖片和文件。因為她感覺那些圖文很噁心。
杜深一面翻閱，一面思索。
杜深之前曾在香翎市等四座城市裡搜集物資。有的城市，他只是匆匆搜集小部分區域；也有的，他可謂細緻的查遍整座城市。可是無論哪座城市，杜深之前都未曾發現肉山的存在。
杜深不禁有所懷疑：肉山也許是由人在近期催生的，並非自然形成。
推測是否屬實不大重要。重要的是，杜深通過手裡的資料，基本斷定喪屍也能增殖，數目也會增長。
杜深不由笑起來，暗自尋思：「這就有意思啦。既然岡辰使徒已經在繁衍甲狼等異獸，應該就沒必要增加喪屍的數目。除非，那些喪屍也有什麼玄機！」
這麼一想，杜深才發現自己忽略對近期的喪屍進行研究。
杜深放下手裡的文件，看向如坐針氈的南美姬：「美姬，軍方對喪屍的研究怎麼樣？有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
「特別的東西？」南美姬疑惑，短暫思索。
「哦，」南美姬輕輕揮手，「有的。據說所有長骨甲的喪屍，胸腔里都有玻璃球。其它的，好像就沒什麼特別的。無非就是力氣大、速度……」
杜深前傾身子：「什麼玻璃球？你有沒有帶來樣品？」
「誰帶那東西，」南美姬甩手，面露厭棄，「多臟啊！而且那東西就是硬度高，沒什麼用！」
「沒什麼用，」杜深用手捏住下巴，「你是說，軍方覺得玻璃珠沒用？那他們是怎麼處理喪屍身體里的玻璃珠？」
南美姬疑惑起來，若有所思：「反正，尚將軍告訴我玻璃珠沒用。我覺得也是。雖然部隊殺死喪屍后，都有收集玻璃珠，以便研究院研究。但我看到，他們對玻璃珠的保管很隨意的。有軍官的孩子偷偷拿來玩，也沒人管。」
「這樣啊！」杜深摩挲下巴，思索片刻。杜深利用奈何珠，檢測門外是否有人偷聽。他起身，走到南美姬跟前蹲下來。南美姬收縮雙腿，下意識的略微後仰。
杜深壓低聲音，嚴肅的道：「你回去轉告尚將軍。這玻璃珠，恐怕另有玄機。我懷疑，黑盾釋放病毒，就跟它有關。你提醒尚將軍，暗中查證。如果誰偷偷的大量收集玻璃珠，那麼他多半就是黑盾的成員。」
南美姬點頭：「那咱們要不要也偷偷的收集？」
「當然要啦，」杜深笑笑，「這你不用管。你只需把消息告訴給尚將軍就行。你提醒他，重新好好的研究一下玻璃珠。」
話雖如此，杜深暗地裡卻肯定軍方研究不出什麼成果。甚至以整顆沃土星的技術，只怕都無法對玻璃珠進行有效的利用。若不然，岡辰使徒怎會在這顆星球上養殖喪屍？他就不怕白白便宜別人？
杜深估計，甲狼身體里的狼晶，多半也是這樣。
杜深又與南美姬交流一陣。他安慰對方一番，表示誠心跟尚家和解。杜深提出幾個模糊的合作意向，送南美姬離開。
接下來，杜深與客廳里的千昌俊等人商議明天搜集物資的適宜。
深夜裡，千昌俊等人離開。杜深假裝睡覺，藉助夜色的掩護偷偷溜出三橋基地。杜深向南，尋找喪屍的身影。
野外不乏喪屍遊盪。杜深離開三橋基地二十多公里，就發現幾隻喪屍的身影。喪屍仍然保持人形，全身覆蓋灰白色的骨甲。骨甲在頭部比較厚，看起來像戴著頭盔。喪屍的腳掌變得比常人大一倍。它們的手指整個變得又尖又細，並非指甲變化。喪屍的嘴裡普遍長出尖牙。少的只有兩三對，多的滿口都是利齒。
杜深估計，喪屍的身體屬性就在十點上下。對於普通人或許可怕，對於杜深則毫無反抗之力。杜深接連在五頭喪屍的胸腔里發現玻璃珠。
玻璃珠並非渾圓，外形有點像足球，表面存在一個個的平面。玻璃珠有大有小，大的堪比乒乓球，小的也有核桃那麼大。杜深暫時將之叫作屍核。
屍核透明，看起來非常漂亮，裡邊存在許多細微的雪白晶片，來回遊動。
杜深發現屍核特別硬，比狼晶還硬。杜深用元素火焰灼燒。好半天，屍核才出現融化的跡象。屍核並未像狼晶那樣化作純粹的能量，只是變成粘稠的液體。杜深檢測，發現液體根本無法吸收。杜深發現也液體的某些特性，感覺利用價值不高。
好半天，杜深發現熟悉的感覺。杜深調出奈何珠，吸收液態的屍核。一番感受以後，杜深興奮起來。他發現，屍核能附加模板的屬性，最高附加到2階，也就是附加到30點屬性。當然，附加一點屬性，所需的屍核數以萬計。這沒關係。杜深估計，整個沃土星已有的喪屍至少二十億。用來附加奈何珠的幾個模板，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