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二章 查探
杜深開車將何信載出山區。他從另一條道路略微深入山區，以避開千昌俊等人。
昨晚，杜深可不是一心剔除異種血脈。他派出大量的吸血鬼，悄悄查探滾雲山脈的腹地。杜深一直懷疑，群山深處潛藏岡辰使徒播撒的異類。
宇宙多如繁星，人類遍布各個世界。這並不表示岡辰邪神和使徒，就能像蝗蟲一樣到處攫取無盡的資源。且不說，跨越不同的世界需要耗費巨大的代價。世界猶如沙海，人類的家園只是零星的綠洲。更何況有的綠洲資源匱乏，比如在狹小行星上萌芽的原始社會。
邪神和使徒，重視的是從人類身上攫取的原力。其次為某些超凡資源，也可謂天材地寶。科技宇宙的原始星球，人口稀少，產出的礦產、生物等資源也普通。它們對邪神和使徒就幾乎毫無價值可言。
既然適合開發的人類家園相對稀少和珍貴。邪神和使徒掠奪它們的時候，就不會簡單、粗暴的搜刮一空。而是盡量深入和多方面的利用。
當然，這是正常情況下的經營方式。當邪神內訌殺急眼的時候，也會採用殺雞取卵的粗暴手法。
來說沃土星。杜深估計肆掠沃土星的幕後黑手多半就是無主使徒。因為邪神一般對科技宇宙沒興趣。原力寶珠在高級形態下攫取原力。科技宇宙百億人口提供的原力，還沒有高能世界里百萬乃至十萬人口提供得多。
無主使徒無依無靠，資源全憑自己搜集。他們想要穿梭世界，更不容易。他們即便手段有限，對於適合開發的人類社會，同樣是千方百計的多方面的壓榨。
杜深擁有前世的見識，多少也能猜到一些。無主使徒最普遍的做法：首先使用病毒等手段，一方面破壞人類社會現有的穩定結構，激發人類的痛苦、絕望、暴怒、恐懼等情緒，以便於汲取相應的原力。另一方面，用病毒等手段增強人類的身體屬性，使單個人類能夠提供更多的原力。
之後，大多數使徒還會把人類棲息的家園當作養殖場。養殖各種兇悍卻能產出超凡資源的怪物。怪物兇悍襲擊人類，又能促進收集原力。
原力寶珠只要汲取情緒原力，就能源源不斷的生產模板。若是能直接把千年靈芝，人蔘果等天材地寶作為模板，豈不是大發？可惜就連邪神手裡的寶珠，也受到基礎規則的限制，只能把戰鬥力符合標準的高級生物作為模板。
也許把所有原力寶珠融合成為完整的岡辰之珠，才能突破這種限制。是以，自號岡辰的眾邪神才會熱衷內鬥。
至於奈何珠生產的元核，亦即改造后的赫魯。那是因為杜深事先就以不死生物作為專精，他選擇模板時受到的規則限制，才比普通使徒寬鬆許多。
大多數無主使徒挑選模板，可不像杜深這般以戰鬥力優先。而是將生物的自身價值和戰鬥力綜合考慮。他們大多煞費苦心的挑選，能夠增殖、生產的母體。
杜深此時前往滾雲山脈深處查探異類。一方面看看能否藉助無主使徒的養殖撈點好處，一方面也是通過養殖物推測幕後使徒的實力。
杜深製造的吸血鬼雖然智能有限，但至少能通過戰鬥檢測各種動物的能力。昨天夜裡，吸血鬼就發現能力異常的野生動物。杜深此時查探，也就是直奔目標區域。
杜深藉助兩對翅膀，筆直飛躍山嶺。他很快抵達昨夜吸血鬼的戰鬥現場。吸血鬼仍然獃獃的保護地上的異類的屍體。
那是一隻略微像狗的生物，背高超過一米，體長超過兩米，體型堪比大老虎。因為該種生物體表無毛，生長角質鎧甲。杜深暫時將之命名為甲狼。
杜深將甲狼整個解剖。他略微嘗試甲狼的血肉，發現比較普通，也就是營養價值很高，適合普通人奠基時滋養身體。倒是在甲狼身體里發現的結晶引起杜深的重視。結晶形狀並不規則，彷彿一顆顆青黑色的沙礫黏合一起。杜深懶得取名，暫時將之叫作狼晶。
杜深測試以後發現，狼晶硬度極高，尋常的手段難以破壞。如果用元素火焰煉化，狼晶很容易就化作能量。這種能量不適合身體吸收，但正好用來強化影龍。相較杜深從希爾達手裡得來的魔力結晶，狼晶更容易消化，且蘊含的能量濃度也差不了多少。
杜深不由高興起來：「若是狼晶的數量足夠多，倒是能迅速將影龍的能級提升上來。」
杜深四處查看。他發現，越往山區深處，甲狼的數量明顯多起來。這些甲狼外形一模一樣，大多懷有小狼。沒有孕仔的甲狼，則是剛剛生產過。
杜深巡視幾座山頭，發現甲狼的總體數量不算太多。他還發現，山區里到處生長一種亮閃閃，彷彿寶石一樣的半透明蘑菇。這種蘑菇最大的能有西瓜那麼大。不但剛出生沒多久的狼崽以之為食，就連母狼也吃得香甜。
杜深不由疑惑：「難道甲狼是吃素的？」杜深檢測蘑菇，只發現營養價值高，味道卻很差。
杜深獵殺母狼，測試其實力。杜深發現，母狼的實力略有差異，身體屬性接近20點。這種實力相當可怕。沃土星的普通土著，單人持槍只怕都難以滅殺。因為甲狼不但力大，行動也非常敏捷。一旦距離較遠，普通士兵就算用機槍掃射，只怕也較難打中。
杜深還想查探傳聞中的怪鳥。可是直到下午四點鐘的樣子。杜深仍然沒能發現怪鳥的身影。想及晚上還要認證異能者，杜深收回所有吸血鬼，返回三橋市。
回到市區，太陽剛開始落山。從市區外圍開始，杜深彷彿聞到城市裡四處瀰漫肉香。杜深一路走來，的確看到很多人正在烹飪或者吃肉湯。杜深不由奇怪：「難道基地大方的向所有人發放肉食？」
杜深回到院子，從何信的口中得到答案：「基地今天發放的救濟，有老鼠肉。據說是從東鄰市抓來的。我親眼看到，那些老鼠塊頭好大。像貓一樣……」
杜深皺眉，暗自憂心：「難道病毒也使沃土星的動物產生變異？老鼠那麼大，打洞、糟蹋食物肯定更厲害。若想收集物資，就必須抓緊時間！」
杜深吃罷晚飯，帶領何信前往燕子山。山上的寺廟裡，山下的道路上，居然已經有異能者守候。他們基本都是昨天接受認證的異能者。異能者人數近百，向杜深見禮，紛紛表示想無償幫忙。
杜深感謝眾人，請眾人離開平台。他以奈何珠檢測，估計周圍無人監視自己。他動念，直接移出晶塵里的少量麵粉，在寺廟門前堆成小山。
杜深刻意等待一陣，才將何信召喚上來，命其布置彩燈。異能者則按照杜深的指示，仍舊只是待在山下。
這天晚上前來認證的異能者，明顯比昨晚多。因為千昌俊等人對新來的異能者提醒規矩，形成威懾。儘管新異能者中間有人不懷好意，卻都沒有異動。
認證活動平靜的進行，轉眼就快天明。已經十多分鐘沒有新人前來。杜深起身，吩咐何信將燃油將盡的發電機放回寺廟裡。他讓何信先下山，他在後面將剩餘的麵粉收回晶塵里。
杜深停留片刻，走下山來。上百名異能者一擁而上。他們基本都是昨夜無償幫忙的人。他們從新認證的異能者口中，得知杜深今天起碼擺放三千袋的麵粉。他們紛紛請求效力。
眾人七嘴八舌。千昌俊等人無奈，只好跟著叫嚷：「杜先生，我願意為您辦事兒。只求一頓飽飯！」「杜先生，我們都能打！您應該需要屬下吧？」
「安靜……」杜深拍手示意，不停提高聲量，好不容易才把眾人安撫下來，「感謝大家的熱情。我的確需要一些人手。但是，我希望大家在完成明天中午的聚會以後，再做決定。大家不要怕，只要大家明天參與會議，只要大家敢拼敢打，我保證這裡的每個人都能吃上飽飯！」
杜深往前走，輕輕揮手：「都散開吧！我也該回市區休息啦。」
眾人或者疑惑或者不甘，倒也後退讓開道路。有人繼續發聲乞求，杜深只是不停擺手：「明天中午再說。」
杜深跟何信鑽進越野車裡。幾個健壯的男子一直冷眼旁觀。等到越野車消失在視線里。幾個壯漢像其他人那樣，衝到寺廟門前查看起來。
有人很快發現留在寺廟裡的發電機：「杜先生又忘記把發電機帶走。裡邊還有不少油呢！」
旁邊立刻有人訓斥：「別亂動。既然昨天是由千昌俊他們保管，今天還是由他們來吧！杜先生不在乎，我們卻不能失禮。」
之前冷眼旁觀的幾個壯漢，互相對視。他們略微後退，躲在人群里，注視千昌俊等人收拾發電機和彩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