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偽神力
聽聞杜深會前往其它世界，希爾達感覺欣喜，甚至如釋重負？
確實如此。
希爾達的目的，更準確的說，其存在的意義，就是培養新的沃納神明。且不說，她近期的所作所為，大多來自杜深的建議。幾乎可謂被杜深牽著鼻子走。
只提杜深表現出來的能力，以及他已經擁有的優勢。希爾達篤定：未來的沃納神系，杜深絕對概壓群雄。甚至於，如果選拔神王，只怕非杜深莫屬。
可是，根據杜深最近的言行，希爾達很清楚的感覺到：杜深對繼承沃納諸神的力量並不感興趣，他似乎更鐘情於岡辰邪神的力量。
雖說，杜深的身體，已經融合有沃納世界的恐懼神性。他的恐懼寶珠，也融合有沃納世界的死亡神格碎片。
但在希爾達看來，這種程度的融合很初級。現在的杜深，根本算不上繼承沃納諸神的力量。
由此，希爾達不得不擔憂：杜深身為外人，會不會在沃納新神的誕生過程中，逐漸對其積累深遠的影響。乃至壓服眾神，或者直接挾制整個神系，視作工具？
當然，以杜深目前相對低微的實力，希爾達可以輕鬆對他實施打壓。然而強敵環伺，打壓盟友必然帶來副作用。輕則貌合神離，重則直接反目成仇。
希爾達深深知曉自身的處境：沃納神系真的太需要強力的盟友！
對於希爾達的擔憂，杜深隱約感受得到，但他不以為然。杜深並不打算，徹底掌控新生的沃納諸神。
同樣都是炮灰，費心費力的把「盟友」收編為忠犬，有什麼意義？有那時間、精力和資源，還不如用來提升自身的實力。
需知，在超凡者的世界里，一切爪牙、走狗性質的組織，都只是自身力量的延伸。何為本，何為末，杜深分得清。
當然，杜深並非將整個沃納神系視作消耗品。至少希爾達和林彩英兩人，就是合格的盟友，值得杜深慎重對待。至於其他沃納神明，儘管歷史進程已經改變，杜深仍然保留態度，有待觀察。
正因為重生前對希爾達了解頗深，所以杜深盡量坦陳相待。在目標一致的前提下，希爾達真的讓人很省心。
此時，杜深就打算讓希爾達了解自己的進展：「知道我把洪宗勝騙來，是為什麼嗎？」
希爾達腳踩薄雲，正攜帶杜深緩慢飛行。她顯得心不在焉：「是採集恐懼原力吧？那種另類的信仰之力。」
杜深搖頭：「我在嘗試製造神力。」
「什麼？」希爾達大驚失色，停下雲朵。她扭頭瞪大眼睛，上下審視杜深：「你已經點燃神火？」暗地裡，希爾達接連使出數種溫和的手段，查探杜深的身體狀況。
「你在開玩笑？」希爾達深深皺眉。她根本沒有在杜深的身體里發現神火的影子。
神力的來源對希爾達無異於常識：最簡單的方法，就是使用神火淬鍊信仰之力。
「點燃神火，還早得很，」杜深失笑，「準確的說，我在嘗試製造偽神力。一種酷似聖力，卻又更多具備神力特質的新力量。」
「你……」希爾達半信半疑，「如果你所說的是真的，那也很了不起。有多趨近神力？」
「嗯，」杜深思索片刻，簡單總結道，「很稀薄，很駁雜。但如果數量足夠，也能驅動星門。」
星門，是沃納諸神遺留的傳送裝置，專門用來尋找臨近的新世界。以便繼承者更多的攫取資源，從而超越先輩，最終成功復仇。
星門的使用，正是需要消耗純粹的神力。
希爾達患得患失：「你的試驗，成功沒有？」
「我幾乎沒有獲得偽神力，」杜深笑起來，略帶得意和詭秘，「但我確信，我的方法是有效的！」
希爾達垂涎欲滴，直接道：「能把這種方法告訴我嗎？我願意支付代價。」
「唔，」杜深短暫沉吟，有些為難的道，「身為盟友，當然可以告訴你。但恐怕就算你知道啦，也用不了！」
希爾達片刻遲疑，並不死心：「你先說說代價。」
杜深陳述早就準備好的條件：「我希望你，使用星門送我前往某個世界。因此消耗的神力，就算代價。」
神力珍貴。希爾達擁有的神力，都是沃納諸神刻意儲備下來的，數量很有限。新神未生，神力真是用一點就永遠少一點。以至於希爾達遲遲未敢啟用星門搜索新位面。
然而，聽聞杜深的條件，希爾達不假思索的一口答應下來。不僅因為希爾達好奇杜深所謂「製造神力」的方法，同樣因為希爾達深深明白：啟用星門聯繫新世界，是必須的歷程。
但希爾達也附帶條件：「你前往的那個世界，其擁有的資源，必須和我們分享。」
杜深笑著痛快答應。他一個人，怎麼可能把一個世界的資源吃干、佔盡？
緊接著，杜深開始講述偽神力的製造原理：簡單來講，純粹的神力，是利用神火提煉凡人的信仰之力。所謂信仰之力，杜深看來就是凡人散逸的精神力量，類似於恐懼原力，也即恐懼情緒。
杜深採用的辦法，是將兩種極端對立的情緒對沖、中和，外加神格碎片和奈何珠的提純。
奈何珠能夠收集並儲存恐懼原力，附帶一定的提純。神格作為神明處理神力的中樞，也具備輕微的提純能力。
杜深所做的，就是先用奈何珠儲存恐懼原力，然後刺激凡人，激發其勇氣和鬥志。然後利用凡人散逸的正面的精神力量，來和負面的恐懼原力對沖，從而獲得反應后的新力量，亦即偽神力。
這種力量，說實話，真的很駁雜，根本無法直接作用於智慧生物的身體。否則必定淪為神經病或痴獃。但若是作用於器物的話，倒頗有可取之處。
然而整個過程中，原力寶珠起到關鍵作用。所以杜深會說，希爾達即便知曉也做不到。因為希爾達從杜深手裡獲得的那顆原力寶珠，早就被她用來修補星界之門。如今已是取不出來。
至於杜深說方法正確，卻沒能收穫偽神力，則存在兩方面的原因：一方面，是世界法則限制。深藍星的環境，本來就對精神力限制極大。而另一方面，洪宗勝師徒三人實力太低，精神和智力屬性至多只有5點。即便杜深早前諸般嘲諷、刺激，洪宗勝師徒散逸的正面的精神力也實在太少，沒能與奈何珠儲存的恐懼原力完成中和反應。
正是因為普通人的身體屬性偏低，所以深藍星數十億的人口資源，對杜深的助益其實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深厚。畢竟實力越高，每天散逸的精神力才越多。
深藍星的其他修鍊資源匱乏，再加上杜深前世的記憶里可是有不少機緣和寶物，所以杜深才會急於前往其它世界。
一番解說之後，當希爾達知曉必須利用原力寶珠，才能製造偽神力。她並未感覺後悔。那顆用掉的原力寶珠，是作為星界之門的能量和信息處理中樞，絕對值得而且必須。
「你什麼時候出發，」希爾達暗自感覺輕鬆，念頭一轉，心臟卻又瞬間提起，「你還會回來的，對吧？」
「當然，」杜深笑著寬慰，「既然我以奈何珠作為力量的根本，與岡辰諸神的衝突就無法避免。與其逃避，不如主動應對。唯有儘可能的團結力量，我們才有勝算。」
覺得杜深其實也算先鋒，幫助沃納新神開拓新世界。希爾達覺得自己應該提供一定的助力。她思索片刻，無力的苦笑：「很抱歉，我很想提供一些魔法裝備。然而神主對我有限制。我無法調用那些資源。」
杜深理解的點頭。根據前世的記憶，杜深知道：沃納一方雖然窘迫，但諸神仍然遺留少許魔法裝備給繼承人。不過，一方面是防止希爾達判斷失誤浪費珍貴的資源，另一方面則是對繼承人的考驗。幾乎每件裝備，都需要繼承人達成一定的條件，親自去爭取。
「我很想幫助你，」希爾達說得很認真，「你有什麼需要的嗎？只要我力所能及。」
杜深沉吟，懷抱一線希望詢問：「你有空間儲存裝備嗎？哪怕再小。」
須知，星門傳送，神力的消耗取決於傳送物的質量而非體積。如果把物資存入空間裝備，傳送時只會計算空間裝備自身的質量。
空間傳送消耗巨大，而神力目前不可再生。如果沒有空間存儲裝備，出於節約的考慮，杜深只怕無法攜帶多少物資。
「很抱歉，」希爾達感覺羞愧，「浮空城裡的確儲備幾間空間裝備。但有神主的遺命，我無法把它們帶出來。」
杜深早有預料，倒不失望。他點頭：「沒關係。就算什麼都不帶，有你幫我挑選的骷髏模板，我也能在異世達成目的。」
奈何珠融合神格碎片后，成功提升到2級。杜深由此獲得新的怪物模板。在希爾達的幫助下，杜深千挑萬選，找到一隻極品骷髏戰士作為製造模板。
這隻骷髏，可謂萬中無一：其力量、敏捷、體質屬性統統達到等級上限的10點。其智力和精神也不差，分別為8點和9點。而且自帶堅固屬性。
唯一的瑕疵，就是骷髏戰士只擁有一個技能「重擊」，外加自帶的武器骨劍比較纖細，不利劈砍。
老實說，杜深若真想謀害洪宗勝，只需製造一隻這樣的骷髏，絕對把他們師徒三人碾成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