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作弊
在杜深的蠱惑下，總計有10個人表示棄權。其中包括杜深和林彩英。林彩英之所以棄權，並非出於對杜深的信任。實際上，對於今晚經歷的所有事情，林彩英心底多少有些抗拒。如今面臨抉擇，情況又不明朗，林彩英自然選擇觀望。
林彩英的選擇，正中杜深的下懷。眼見周圍的人影明顯分作兩撥，而人少的那方，已經開始動身走向希爾達身後的光門。杜深急忙幾個跨步，堵在光門前面。
「怎麼？」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那名最先同杜深搭話的精幹男子。他曾自我介紹喚作周澈，似乎是干銷售的。周澈外貌普通，身材矯健，衣褲筆挺，看起來很有幾分成功人士的氣質。
周澈凝視，堵住自己的杜深，一時莫名其妙。
杜深大張雙臂，作勢阻攔，笑著環視周澈等五人：「為諸位著想，我奉勸幾位，還是選擇放棄為妙。如果諸位選擇走進光門，我篤定，幾位必死……」
未等杜深說完，未等周澈有所反應，原本落在最後的一個高中生，幾步衝到杜深跟前。高中生瘦瘦高高，白白凈凈，一臉的不爽快。他歪斜腦袋，注視杜深：「我說你也管得太寬了吧？你自己選擇放棄，還想逼我們放棄？你這人是天生聖母，還是故意扯我們後腿？」
高中生轉身，朝附近的希爾達輕輕一挑下巴：「喂，美女，這人故意阻撓我們，你也不管管？」
眾人等待片刻。一直保持沉默的希爾達，才輕聲道：「競爭已經開始。誰最終取得試煉的勝利，誰就能收穫諸神的饋贈。」
希爾達的話，令不少人愣神或者幡然醒悟。髮式新潮，且有幾縷金黃染髮的高中生，看看杜深，又看看那伙站在不遠處，選擇放棄的「廢物」。
「行啊，」高中生伸手想拍杜深的臂膀，卻未得逞，「那麼快，就哄走一堆廢物。不過，你就別費心啦！本少，說什麼也不會放棄。」
說話間，高中生一邊伸手作勢要把杜深往一旁推，一邊繞過杜深：「咱們……」
杜深倒沒有伸手拉扯，擦肩而過的高中生。他轉動身體，微笑：「你若選擇參與試煉，必定被我殺死。」
杜深說得很大聲，也說得斬釘截鐵。高中生清晰體味到杜深的決心。他不由自主的停止腳步，轉身睥睨杜深：「你……敢殺人？」
杜深笑笑：「情非得已，我也不想啊！」
高中生心中一提，走回周澈身邊。他看看身邊的四道人影，感覺膽氣恢復。高中生不由笑起來：「你殺得贏嗎？咱們可是有五個人！」
也是，杜深的身體，雖然明顯比高中生強壯，卻又不及周澈。高中生身邊的人影，雖然有兩個女人，卻勝在年輕。在高中生看來，不需要大家同心合力，只需互相幫襯。杜深絕無勝算。
高中生正在暢想。身穿漆黑套裙的女子略微上前。女人化妝雖濃，但的確漂亮。她笑起來，使人如沐春風：「大家何必打打殺殺？按照天使大人的說法，機會有的是。咱們完全可以結成同盟，互相幫助，最終人人都……」
女人和煦的笑容，未能感染杜深。杜深等待一陣，打斷女人的喋喋不休：「我就直說吧。這次試煉，我勢在必得。為此，我不惜辣手摧花！這位美女說的對，機會以後有的是。幾位跟我死磕，絕無生路。」
女人再也笑不出來。她和身邊的其他幾人一樣，多少憤憤不平。高中生首先跳將出來：「我擦，比狠？誰不會？有種，你現在就殺我！」
「是呀，」周澈溫文爾雅的微笑，「若是咱們退縮。那麼，以後，大家也不用再參與試煉。每次試煉之前，大家各自放放狠話。或者先亂殺一通，決出勝利者。到時候，所謂的試煉，只怕也失去意義。希爾達大人，您認為呢？」
希爾達面無表情，顯得很冷漠。但眾人能感受到她的無所謂：「你們可以先殺一通。誰最終獲得試煉的勝利，誰贏得獎勵。」
沒能挑起希爾達干預，周澈並不失望。他笑容不減，打算勸說杜深，以劃定競爭的底線：「杜兄弟，不是我自吹自擂，我曾經學過散打……」
「媽蛋，」高中生面色猙獰，張牙舞爪的鼓動周圍的同伴，「要我說，咱們五個聯手，先弄死他算了！是他先口口聲聲要弄死咱們……」
「嘻嘻嘻嘻……」「嘿嘿嘿嘿……」重疊的笑聲，忽然在四周響起。周澈和高中生，先後停下話語。
眾人突然發覺，十幾道黑影，似乎是在眨眼間出現。他們面對周澈五人，將五人團團包圍起來。
等看清這些突然出現的人影，不少人驚呼出聲。突然出現的，並非人類。因為它們長得奇形怪狀：有的，身體彷彿長蛇，在半空彎曲伸展；有的，狀似猩猩，體形卻比狗熊還雄壯；還有的，雖然體形類人，卻青面獠牙，雙手粗大，指甲尖銳堪比匕首。
甭管形狀像不像人。這些突然出現的怪物，莫不擁有尖牙利爪。一看，就知道不是好對付的。
高中生環視憧憧鬼影，提心弔膽的朝天使大喊：「希爾達，怎麼回事兒？你弄那麼多怪物出來幹嘛？」
未等希爾達開口，杜深主動解釋：「這些怪物，是我召喚出來的。總計二十隻，統統聽從我的指令。五位，放棄吧！你們沒有勝算的。」
杜深的解釋，並未獲得周澈五人的相信。儘管有兩個怪物，站在杜深跟前，恰好將他與周澈等人隔開。
高中生還要大喊。希爾達不緊不慢的開口：「包圍你們的怪物，的確跟我無關。」
不僅周澈五人，就連躲在一旁看熱鬧的林彩英等人，心中同時驚詫。
有人半信半疑的叫喊：「這不可能！現實世界根本沒有這種能力。」
所有的叫嚷者中，就數高中生的嗓門最大：「媽蛋，希爾達，杜深該不會，是跟你一夥兒的吧？這是作弊！還要不要臉？你們這麼搞，叫我們怎麼玩兒？」
紛紛攘攘。希爾達任由眾人聒噪一陣，才慢吞吞的解釋：「杜深與我，毫無關係。他是正常的遴選者，使用的也是自身的能力。請大家抓緊時間，進入傳送門開始試煉。」
「還試煉個屁！」高中生很不滿，可懾於周圍詭笑的怪物，他只敢待在原地大喊大叫，「我要投訴！領導呢？把你們領導叫出來。那個，隨便來個什麼神。我要向他舉報。」
希爾達並不回應。杜深無視高中生的叫囂，沖著周澈大聲道：「人數我佔優。怪物的能力，至少勝過普通人。若不信，你可以試試。」
「不用，」周澈苦笑，「我接受你的善意。我打算聽從你的勸告。我棄權！」
杜深一笑，點頭動念。原本緊密包圍周澈等人的怪物，略微移動，讓出一條狹窄的通道，正好朝向林彩英等人。
周澈乾脆的轉身，穿過缺口，走到林彩英等人身邊。一男一女兩位青年，略作猶豫，先後跟隨周澈。包圍圈裡，頓時只剩下高中生和套裙女子。
「我明白啦，」高中生恍然大悟的樣子，「是障眼法！這些怪物都是假的！是虛影。你想嚇住我們……」
話沒喊完，一隻體形比狗熊還壯碩的怪物，伸出猩紅的舌頭，纏向高中生。那舌頭好長，彷彿靈蛇，彎曲飛舞。高中生嚇得「哇哇」大叫，拚命逃竄，一頭衝出包圍圈。
「是你，肯定是你！」套裙女指著杜深，越喊越肯定，「我看到過銅陽市的視頻。那座城市鬧鬼，攪得半座城市雞犬不寧。世上怎麼可能有鬼？但你能驅使怪物，幕後黑手肯定就是你！」
「美女，切莫血口噴人啊！」杜深神態誠懇，「你今晚早前的經歷，肯定不是我操縱的。以希爾達為例，世上的奇人異事，雖然不多，但絕非我一個。你怎麼就把銅陽市的視屏，攀扯我的身上？」
女人語塞。她只是急中生智，想要抓住杜深的把柄。杜深的解釋很有道理，女人暗自動搖，卻不死心。
女人不安的環視周圍的怪物，再生急智。她的雙眼猛然一亮，看向林彩英等人的方向：「我記得你還有同伴。你們肯定是來自一個地方的！你肯定是銅陽市的人……」
女人越說越興奮，不禁踮起坡跟鞋，來回掃視林彩英等人。因為之前並未注意，而林彩英對待杜深的態度，可算不上親密。所以，女人一時無法確定誰是杜深的同伴。女人的視線，幾次停留林彩英的身上，又很快移開。
林彩英當然聽清套裙女的質問。她的心底泛起滔天駭浪。林彩英雖然暗中懷疑杜深，表面卻不動聲色。雖然今晚的經歷，很不愉快，但林彩英感受得出來，之前杜深對待自己，頗多照料。
真相尚不確定，林彩英不想給杜深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