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傳法?
「格局大變?」我更加糊裡糊塗,不知所措。
玄陵看著我,鄭重的點了點頭,解釋道:「酆都城裡關著的,可遠遠不止飄蕩的鬼魂,而近來戾氣東來,陰氣衝天,恐怕,是有人想將那被封印住的東西,召喚而出,另其重返天日」
「什麼東西能招來如此的興師動眾,惹得地府陽間兩重重視?」我砸了咂嘴,問道。
「六天鬼王,八部鬼帥」玄陵一字一句的答道。
「這……」我無言以對,這八個字帶來的分量,足以激起千萬層海浪。
「這劫難,怕是逃不掉了,無論陽間還是地府」玄陵深知肚明,「所以唯一能夠將此劫化解掉的人,非你不過了」
「我?」我心中一喜,雖說這玩意兒聽起來很恐怖,但若是能夠讓我當一回夢寐以求的救世主,豈不美滋滋。
「其實……」玄陵見我露出笑顏,咳嗽了一聲,說道,「能破掉此難的法,老道已經算出來了,所以無論是誰,都可實驗」
這話給了我一個當頭棒喝,令我頭頂上彷彿淋了一桶冷水,冰冷刺骨。
「破劫不是主要目的」玄陵又說道,「找出幕後主使,才是你應有的任務,把它當做一次對你的考驗吧」
我撇了撇嘴,找出幕後主使說起來那麼容易,能夠將酆都封印解除的那類人,哪裡會是好惹的傢伙,說不定虐我跟玩兒似得。
「你能傳授點兒張天師的真傳給我嗎?這樣我就有保命之策了,也不至於死無全屍」我感嘆道,「畢竟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唔……」他摸著下巴上的鬍子,對我輕笑一聲,說道,「天師的法,不是一般人能悟懂的,倒不如學學我這『五改九天半粒斗米』,包教包會」
我心想這倒也行,反正當今社會掌握一門技術就是掌握了一條活路。
「道長,從今以後您就是我的師傅了」我深知這師傅認的值,便趕忙恭敬的鞠躬道。
他撇了撇嘴,示意我不要做這些虛有其表的東西,令我尷尬不已。
「這寶誥,是我依據四大天師的技藝所撰寫出來的東西」他整了整衣物,「當年被某些東西禍害,導致一分為四,如今第一份落入你的手裡,記載不夠完全,但也能夠窺得一些天密,你且聽好」
他頓了一下,十分嚴肅的對我說道:「今日交於你的所有,萬萬不可用來害民禍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我懵懂的點了點頭,心中雖說記下了他的話,但我總覺得他是在跟我客套些什麼。
「寶誥共分四大份,其他三份記載的內容我尚且無法告知,但這第一份所講的」他將冰涼的手掌按在我的額頭上,「無非便是通俗的一個字『改』」
「改?」我一愣。
「改時,改跡,改命,改天下之難,改命運之曲折」玄陵淡淡說道,「這『改』字,蘊含的東西,足以稱得上是大天之密」
說罷,他收回了手,而我的腦子裡又再次湧入大批記憶,讓我神形閉目,就那樣站著,沉睡了過去。
……
不知過了多久之後,我才睜開惺忪的雙眼,發覺自身早已經回到了茅屋之內,光著身子躺在床鋪上,周身都是黑色的灰燼。
我掙扎著站起身子,看了看周圍,找到了一些帘子布將重要部位遮住,便走出門大喊道:「幽憐姐姐,你在哪兒」
話音剛落,一個漂浮著的人影瞬間出現在了我的面前,見我如此光溜溜,臉色一紅,轉過來身去,喃喃道:「切莫冒犯,趕快穿衣」
「我我我我沒衣服啊,被那鬼東西燒完了,你這兒還有衣物不?」我支支吾吾的尷尬一笑,說道。
「你……你等等」她蒙著眼睛從我身後走進了茅屋,許久才掏出了一套漢服扔在了我的手上。
我趕忙套在身上,這衣物有股淡淡的幽香,對我來說有些過於寬鬆了,且是男子所著之物,多半是幽憐早年收藏下來的樓叔衣物。
「怎麼樣了?」幽憐見我動作迅速,便放心的鬆開遮在眼前的手,問道。
「不太清楚,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我回想著腦袋裡存在的東西,但意識告訴我,那些被灌輸的記憶,似乎正藏在腦筋的某個地方,蓄勢待發。
「放心吧,我見到那個人了」我對幽憐眨了眨眼,打了個啞謎,試探道。
「那個人?」幽憐聞言,渾身一抖,瞳孔瞪的極大,「他還活著嗎?」
我剛想一股氣講出與玄陵道士會面的場景,但一張口,卻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擋在喉嚨一樣,阻止我說出來。
我心知肚明,看來玄陵壓根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他的存在。
我對幽憐搖了搖頭,同時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給她打了個眼色,希望她能理解。
她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便不再追問,大概是見我如此從容不迫,多半是對即將發生的危難有了把握,所以便緩下了追問,帶我走向了一旁的桑樹下。
「這……這是土匪嗎?」
我看著幽憐手指指向的地方,土匪渾身都被黑色的液體布滿,幾乎只能讓我看見一點兒輪廓,活生生成了一座雕像,一動不動。
「還有半日,半日之後他便可以醒來」幽憐嘆了口氣,「之後再過半日,便是鬼門大開之時,倒是我必須將你們送到鬼門之處,借著陰氣大盛之時逃出這裡」
「明白,多謝您了」我恭敬的對她鞠了一躬,聊表謝意。
若不是在陰間巧合碰見樓叔,現在的我恐怕難以走到這個地步,甚至活不活的下去,都成了問題。
「我有個請求,」幽憐張了張口,面上顯得有些哀愁,她捋了捋眉間的髮絲,對我道,「你既然見過那位先生了,多半得了他的真傳,是否能夠幫我……」
我伸手打斷了她想接著說下去的話,並對她狠狠點了點頭,說道:「樓叔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會拼了命見到他的」
樓叔為了我與黑白無常硬杠相鬥,甚至不止一次救我於危難之中,於情於理我都應該護他安全,再不濟也要見上一面,若是就此放棄他,未免太失大義,太無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