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奇怪的沙漠
老頭在被黑蟲吞噬之前,留下了黑白雙符為我們設置屏障,擋住了想進攻而來數量龐大的軍隊。
這此舉也令他沒了退路,兩邊的世界完完全全隔絕。
我們只要一踏過那片屏障,便會落得如他一樣的下場。
我緩過神來,深吸口氣,悲傷收斂,望著土匪與阿公依舊沉重的臉色,毫無辦法。
「走吧,路還要走下去」
阿公還算開朗,他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所以會將表面都藏起來,他拉了拉土匪,將他提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土匪有些神志不清,他全身很軟,彷彿骨頭架子散開了一樣,阿公很容易就把他弄的站了起來。
見他依舊如此,好似心情崩潰般,阿公並沒有多做表露,只是把他的手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拖著他轉身走向了綠洲。
蓮虎沒了,老頭也沒了,我們一行人,總共就剩下三個,到底接下來的路能否走下去,我心中疑問太多,既然都走到了這裡了,在退縮也不是辦法,況且此刻若是示弱,豈不是愧對了老頭的心血?
我跟了上去,想安慰安慰土匪,但是他撥開了我的身子,讓我離他遠點。
我只能退到他們身後,當起了無形之物,一言也不發。
這條綠林的路並不難走,反倒腳下平平坦坦,一點崎嶇也無。
亮騰的天空走了一會兒又被遮擋住了,我們自從出發開始,很少見到刺眼的陽光,彷彿這些綠林就是為了擋住光芒而生的。
我擦了擦眼睛,眯著看了看前面,遠處看不到底,這條路也不知道有多長,索性一路上大石頭也沒多少,路倒是鋪的整齊,也不用擔心找不到路摔倒,只是要這樣長時間待在毫無光亮的地方,並且漫無目的的走下去,著實令人不適應。
周圍寂靜的只剩下我們走路的聲音,時不時會傳來幾聲鳥叫,似乎是這座林子里常見的表現。
我順手摘了片葉子,發覺流出來的樹膠竟是些黑色的濃水,趕忙甩了甩手,心道這地方真是有鬼了。
本來遮陰的樹木,現在全變成擋陽的標誌物了。
而長時間的視力被沉浸在黑暗裡,再次見到陽光時會有很強烈的反應——酸痛。
我們幾乎走了很久,才通過了這片綠林,由於並沒有計時的東西,也無法通過看天氣分別時辰,所以只能感覺到手腳都酸痛的不行了,才分辨出看見了一片光芒。
「怎麼又是這種鬼地方?」
阿公喃喃了一聲,引起了我的注意。
由於陽光刺眼,我緩了好一會兒才能看清面前的景象。
沙漠,又是沙漠,不過並沒有一望無際,只是這片沙漠,呈橢圓穹隆構造形狀被綠林包圍了起來,殘留的岩層形成藍色的高山嶺,中間的地勢很平坦,沒有多少的起伏。
彷彿一個大圓套著一個小圓那樣,沙漠就這樣被圈在了裡面。
仔細一看,就好像一隻大眼睛,中間的小圓,就是眼珠。
我這樣形容並不代表它小,反倒是令我嘆為觀止,因為雖說可以看見它的輪廓,但想通過的話,要費不少的腳力才行。
而先前過那條長路,已經累得沒有力氣了,如今要是接著過去,恐怕會體力不支倒在裡面,這可不是我想見到的結果。
「先暫時停下來休息會兒吧」我輕咳一聲,對他們說道。
也許土匪也是走累了,他毫不顧忌的甩開了阿公的手,獨自走到一邊躺在了地上,背對著我們。
阿公看著他的樣子,不知道如何是好,也坐在了一邊,掏出點東西吃了起來。
我猶如個中間人一樣,只好找個陰涼的地方,細細打量著接下來的計劃。
顯然,沒了老頭這個主心骨,我們又回到了先前的那種剛從村子里出來的模樣。
阿公跟土匪依舊不振,群情也沒了,好像只有我能夠勉強撐起來,但我說的話他們顯然聽不進去。
失去老頭對他們來說打擊太大了。
我盤算了一番,如果老頭所指的目標沒錯的話,那麼我們只能往前走。
兩邊的綠林都是緊緊挨著,沒有其他的通道可以走,而我們只要往前面多走幾步,就能進入沙漠的邊境,至於到底是通過它,還是它就是目的地,我就不得而知了,具體還要阿公振作起來。
顯然它才能代替老頭幫我們找到目標。
我打算憩息一番,等到晚上再去找阿公談論接下來的決定,畢竟現在烈日當頭,太曬人了,沙漠裡面的溫度又高,實在是沒什麼力氣走下去了。
我將外套脫下來蓋在身上,本想閉目養神,怕出現什麼始料未及的事情發生,哪知道剛一閉眼,倦意就隨之襲來,我的眼皮開始打架,很快就迷迷糊糊了,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境。
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是被冷醒的,感覺蓋在身上的衣服根本不夠,這裡的天氣也是奇怪,我轉頭看了看阿公跟土匪,發現他們不知道何時已經站了起來,在一旁指著那個大沙漠說著什麼話。
我揉著惺忪的眼睛走了上去,發現他們眼中掠過興奮,望著遠處的沙漠,絲毫沒有在意接近的我。
我跟著轉眼一看,發現那沙漠與白天不同,竟是換了一副不同的景象。
白天的沙漠極為清楚,因為陽光補足,令視線清晰看見它的輪廓和橢圓形的構造。
但現在是晚上,沒有了太陽的照射,那沙漠的邊闊和一些殘留的岩層都無法再見,如同從裡面消失了去一般。
而那如同沙漠的眼睛,裡面的眼珠竟開始發起了金紫色的佛光,時而緩慢暗淡,時而鮮艷閃亮,不失為一道極為鮮有的風景,看的我呆了起來。
我不知道這鬼地方是不是成熟了的沙漠,但是能夠在綠洲裡面成形一大片,似乎有些蹊蹺,畢竟這裡的土地濕潤,地下水充足,怎麼來說都不會造成如此大的沙漠,且裡面還會發光。
我摸著下巴,這真是件奇怪的事情,可看阿公跟土匪的表現,似乎見多不怪的樣子。
我打算鼓起勇氣問問他們到底是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