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擒住
「吱吱……」
水鬼的鼻孔聳了幾下，他周身瀰漫的引魂香被他緩緩的呼吸不停帶入。
我望著這一幕，心中既是興奮又是緊張。
水珠濕了我的胸脯，我的心臟起伏不斷，對於提出來的主意，我的自信還是很不錯的，至少老頭現在不在這裡，水鬼八成會被吸引過來。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也讓我渾身打了個激靈。
只見那水鬼忽的站起來身子，他緩緩睜開鮮紅雙眼，死死的盯著樹榦這裡的間隙。
如果我想的沒錯，那麼從他那個視角，是無法看見間隙后六雙眼睛的。
我招手示意讓土匪他們不要輕舉妄動，靜觀其變。
水鬼並沒有過多的動作，他只是歪著頭看了一會兒這邊，便再次閉上了眼睛。
沒有倒下去，也沒有繼續憩息。
他輕輕踏著步伐，朝樹榦這裡行了過來。
與其說他主動走來，倒不如說是引魂香將他吸引了過來。
「來了來了」
我輕噓幾聲，聲音略帶微顫的道。
我不斷朝著引魂香吹氣，希望它的散發能夠快一點，阿公曾告知過我，吸入的引魂香越多，那麼起到的作用會更大，這樣如果水鬼反抗，那麼我們能輕輕鬆鬆的制服他。
不知為何，這隻水鬼與我之前的見過的那隻好似有些不同之處，他的眼神雖說可怕，但竟有些炯炯有神般，動作都沒有僵硬的很。
要不是那蒼白的身子，我甚至會以為他跟常人沒有什麼兩樣，只是一想到他曾飲血飽肚，便感覺一陣反胃。
看來可以確定他是老頭在圈養的了。
他走到樹榦旁邊，身子半蹲了下去，竟拱起鼻子朝著下面的間隙猛地吸氣，還一臉的享受。
我在他的對面，剛好面對面，差點露餡，多虧及時屏住了呼吸。
他十分謹慎，只是湊著鼻子過來聞，並沒有其他的動作。
這可怎麼辦才好？
我轉頭望著阿公，有些不知所措，這傢伙若是不過來，我們怎麼制住他？
阿公也皺起了眉頭，看來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了。
但土匪卻自顧自的爬到了我的旁邊，手上不知何時拿了塊石頭，他稍微瞄準了一下，朝著那水鬼的頭一下扔了過去。
「嘶……」
力道雖然不大，還是引起了水鬼的反應，他嘶啞的喉嚨發出了一聲叫，旋即收回了頭四處張望，想看看是哪裡飛來的橫物。
土匪見狀，偷聲跟我說道：「隊里打獵學來的招子，一扔准能吸引過來」
隨即他不理我的作答，反而又撿來了一塊石頭朝著間隙的不遠處扔了一下。
那水鬼本來是還在找尋著源頭，忽然又見引魂香的位置處來了一塊石頭，引起了動靜，他便整個人探下身子，想鑽過間隙看看到底是什麼個情況。
這一下，成功的給我們帶來了轉機。
阿公反應不慢，水鬼才剛剛將頭越過間隙，他便飛也似的將那塊印著「定神定身勒令泰山如律令」之符字的黃符貼在了他的額頭上。
隨著符的穩固，阿公嘴裡念叨個字：「敕」。
一陣微弱的黃光閃過，水鬼的身體猛地被束縛。
土匪見狀，撐起手就拿捏住了他的雙臂，再瞬間發力，將其一把拖來了樹榦的這一邊。
至此，水鬼成功被我們逮住。
「讓開」
引魂香制住了水鬼，但被其身子壓滅了去，阿公心思慎密，便推開我將其全部收了起來。
如果將殘留的落灰留在這裡，老頭回來會發現，到時候可能會被查到。
視線轉到水鬼身上，他的目光變得獃滯，依舊嚇人，身體完全無法做出動作，但還有些許反抗的意識。
「敕」
阿公又將另一張「安神安身制煞勒令歸位如律令」貼在了水鬼的胸口上，並且對他言道：「我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曉得不？」
水鬼也不知著了什麼道，阿公對其的詢問他竟欣然的點了點頭，並沒有什麼不解之色，好似理所當然一樣。
我眼睛一亮，果然黃符的作用不一般，這下子什麼都能搞清楚了。
「跟你在一起的是誰？」阿公凝聲道。
「老頭子」水鬼答了個毫無營養的話語，令我一陣無語。
這不是說廢話么？
如果能確定他所說屬實的話，那麼就只能猜測為老頭並沒有告知其正確的身份來歷。
「他人去哪裡了？」我摻和了一句問，想搞清楚老頭究竟作何而去。
「打東西回來吃」水鬼愣愣的說道，還舔了舔嘴唇：「給我喝血」
「什麼？！」我跟阿公同時驚聲而出，這所謂的打東西回來，莫不是老頭子去獵殺人類放血給這傢伙供食？
「這老傢伙，多半是迷失了人性了」土匪反應了過來，恨恨的錘了一下地面，怒道。
「等等」阿公忽然打斷了我的思維，他略微想了想，說道：「老頭子不會這麼簡單，如果按照之前發生的事情來想，判定是他指示水鬼襲擊我們，那麼肯定會知道引魂香的作用，我們曾用它來吸引過靈，如此簡單的招數，師父老奸巨猾，不可能不做出防備，我們能這麼簡單的抓到現在這隻，會不會代表著老頭根本就不是當時的幕後主使？」
阿公所說令我的腦子開始亂了起來，我本身接觸老頭不多，但是依他們片面之詞，也不能完完全全的否定掉我的邏輯。
我思考了一下，決定只相信一半，另外的一半依舊保持著我的想法——阿公土匪老頭的串通。
「你到底是誰？」我不理會阿公，對著水鬼問道。
他的身份一直是我無法猜透的，之前那隻水鬼明明就被阿公捏死，我親眼所見難道還能有假？
「呃……唔……」在我提問后，水鬼似是想講出來歷，但是忽的喉嚨哽咽，發出了幾聲奇怪的叫聲，將他即將表露出的話語硬生生擋了回去。
之後再問問題，卻迎來了他嘶啞的吼聲。
「什麼情況？」我本來還想提問，卻變故突生，便對阿公問道。
阿公看了一眼水鬼，手在他的脖子上抹了幾下，突然面色一變，道：「糟糕，喉嚨被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