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平靜下的暗涌波濤
「將軍!」老者走到坐在椅子上的罌煌將軍跟前,鞠了一躬。
「給她處理一下。」將軍用目光掃了一下桌面上的少女,淡淡地吩咐道,「就在這裡的處理間處理就行了。」
「是。」老者看了一眼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少女,臉上神色如常,走過去,抱起少女向旁邊的一個隔間走去。
「她手臂上的血痕不要破壞了。」在老者就要踏進那隔間時,罌煌將軍突然想起了什麼,在他身後提醒道。
「是,將軍。」老者抱著少女回過身,恭敬地應了聲,才轉身走進隔間里。
等老者再抱著少女走出來時,少女已經被清洗乾淨了,換上了一件白色遮著腳踝的寬鬆連體衣服,純凈得如同被上帝洗禮過的聖兒。
「將軍,這少女手中攥著東西。」老者在將軍身前站定,把少女攥著東西的那隻手舉起來給將軍觀看。
認得,那是少女用來裝她那些小嘍啰的小麻布袋子。(那條純白色的絲巾被麻布袋遮住了)
「不礙事,由著她吧。」
罌煌將軍揮了揮手。這無關緊要的東西既然這少女那麼寶貝,自己也不必將它奪了去。
見將軍伸出了雙臂,老者趕緊將少女遞了過去。
「這裡也需要處理一下。」罌煌將軍吩咐完,人已經走開了。
「是,將軍。」老者應了聲,注視著將軍背影的目光若有所思。
罌煌將軍徑直走到一個紫色的圓拱頂格子窗前,落地的窗戶從中央自動打開,原來這窗戶是一種類似電梯的移動工具。
待罌煌將軍走進去后,窗戶又從兩側向中央自動合上,罌煌將軍站著的地板開始向下移動,再往右折轉,水平移動了很長的一段距離,才最終停了下來。
門自動感應打開。
是一間光線十分明亮的大廳,幾個穿著白色實驗服的研究員正在忙活著。
一見到那個走出來的穿著金黃色軍服的高大男子,眾人都紛紛停下手上的工作,行禮致意。
罌煌將軍只是微微點了點,抱著少女拐進了右手邊的一間實驗室,後面跟著那幾個穿白色實驗服的研究員。
「情況如何?」罌煌將軍問道。
「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青年男子回答道,「她和其他感族人的情況差不了多少。」
罌煌將軍手指輕輕地摁在玻璃上,食指輕敲著玻璃,目光注視著裡面的情景,不再言語,陷入沉思當中。
這是一間用來收集腦電波的實驗室,空間開闊,中間有一層透明鋼化的玻璃,把實驗室分成了內外兩間,內間擺著一排排外形類似棺材的長形玻璃箱子,從箱子外面就能異常清晰地看到放在裡面的人的具體情況。
此時,最靠近外間的一個玻璃箱子中正放著昏迷中的少女,一襲白衣,安靜的容顏,似沉睡中的嬰孩。
玻璃箱子四周滿是紅的黑的藍的綠的橙色的電線,一直連接到外間的收集儀器上面。
寬大的液晶屏幕,五種顏色的電波圖在不斷在起伏變動,一旁的分析儀器也在不斷地導入收集到的信息,轉輸到中央計算機處理器里進行處理。
「將軍。」一名穿白色軍服的高瘦士兵敬禮報告後走了進來,伏在將軍的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罌煌將軍沒有言語,神色也沒有任何的變化,但周身的氣場已經帶上了一股狠戾之氣,把正在四周工作的研究員都驚唬得后脊背發涼。
「知道了,退下吧。」罌煌將軍面無表情地說道,穿白色軍服的士兵立刻應聲退了出去。
「資料都採集完了吧。」罌煌將軍問一旁的研究員。
「都收集完了。」坐在收集儀器前的研究員打了一個ok的手勢。
「伊澤,結果出來后,我要最詳細的分析報告。」罌煌將軍對戴著戴金絲眼鏡的青年研究員說道。
「嗯。」伊澤點了點頭。
玻璃箱子慢慢地向實驗室的中央玻璃移動,對準中央玻璃上面的槽型缺口,嵌入,穿過玻璃,被傳送到外間,玻璃箱子的頂蓋自動打開。
罌煌將軍拿了條淺黃色的毛墊,俯身整個包裹住箱子中的少女,再將她抱起來。
「今天的事是一級軍事機密。」罌煌將軍銳利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位研究人員,狀似平淡的低沉聲音暗含著讓人無從抗拒的威嚴。
「知道,將軍。」幾個人趕忙異口同聲地答道,心裡無不升起一陣的驚駭。
……
……
……
「伊澤,等等。」聽到身後的聲音,伊澤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身後追上來的那個同樣穿著白色實驗服的男子。
圓臉,硬短的黑髮,皮膚偏淺棕色,其貌不揚,實在是沒有什麼看頭,是自己不怎麼深交而他又不怎麼起眼的某同事,他的真名估計都被大家忘得七七八八了,只有他的外號「圓臉男」大家還記得清楚。
「什麼事?」伊澤淡淡地開口問道。
圓臉男訕訕地笑了笑,還是一臉的陶醉回不過神來的模樣,吶吶地自言自語道,「那少女真的是,真的是長得那個美,真他ma的那個美……」叨念來叨念去的還是那幾句。
早料到他會是說這種話的了,伊澤冷哼了一聲,轉頭繼續往前走,被圓臉男再次追上來,和他並肩走在一起。
「我還有事,沒功夫聽你說這些閑話。」伊澤毫不客氣地說道。
「伊澤,你我同事一場,不用把話說得那麼絕吧。你能否幫我一個忙?」圓臉男說道。
「你說說看,我盡量,但不保證一定能幫到你。」伊澤知道這圓臉男和政府那邊多少有些牽連,得罪他也不好,於是站定,等他把話挑明。
「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情,我就是想,如果以後將軍再叫你去收集那少女的什麼信息時,能不能帶上我同去?」圓臉男笑呵呵地說道。
不是什麼重大的事情,答應他也無妨,於是伊澤點了點頭。
圓臉男頓時眉開眼笑,把那本就不大的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細線,只差沒有手舞足蹈,見他這副樣子就知道他心裡想得的是什麼了,伊澤在心裡冷冷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