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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意料之外

  今天的天氣出奇的好,騎士單體比賽打了2小時后,晴空萬里,昨晚被暴雨打濕的地面已經基本上不再泥濘。這種氣候和地面很適合騎士比賽,隨著決賽的臨近,觀眾們越來越亢奮。


  4進2的比賽,第一場由破爛騎士對決皇家騎士,他依然騎著那匹母馬,那匹馬有點微微喘氣。破爛騎士從侍從手中接過一根長矛,那侍從用一塊褐色亞麻布當作頭巾,包住頭,漆黑的鬍子到了胸口,雖然矮了點,但看起來還算壯實。


  「你那寶貝騎士真夠窮酸的,看看他的侍從,年紀一大把,根本就是個農民。真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帕克·布魯姆抬了抬下巴,對奧拉夫說道,「不過那樣的人才,就算輸了這次比賽,也是值得尊敬的。他已經走得夠遠了。」


  皇家騎士的馬起跑,衝刺,他穩穩得拿住長矛,對準「破爛騎士」的胸口。「破爛騎士」的母馬晃晃悠悠,它從體型上就不如皇家的戰馬,更別提速度了。「破爛騎士」待對方快衝上前時,調整姿勢,用橡木盾接住了這一擊。皇家騎士的長矛斷了,他又換了一根,第二次發起衝擊,「破爛騎士」故伎重演,並沒有催馬全力衝刺,而是用盾牌格擋開刺來的長矛。


  「他在幹什麼?似乎一直都在防禦?」克勞澤拿起一杯葡萄酒,疑惑道。


  「上啊!該死的,那穿著一身廢銅爛鐵的傢伙已經慫了,皇家騎士給我上啊,白痴,刺破他的胸甲!」皇帝陛下重重地放下酒杯,臉頰微紅,扯著嗓子吼道。


  「奧拉夫,你小子連本帶利給我還回來。我再押100枚帝國馬克,皇家騎士贏。今天我就不信邪了。」大工匠菲利普摸出一個布袋。


  「你到底今天帶了多少錢?」奧拉夫向塞巴斯蒂安眨眨眼,「該不會是連私房錢都拿出來了吧?」


  「要你管!」菲利普紅著臉,吼道,「我的老婆要是敢多嘴,我就給她一鎚子。」


  「那你倒適合參加騎士比賽,戰錘對榔頭,那也是裝備的差距用實力彌補呢。」奧拉夫調侃道,「好了,買定離手!」


  這傢伙真把這裡當賭場了。塞巴斯蒂安覺得驚奇,奧拉夫一直押「破爛騎士」,每次都贏,而文森特·馮·呂貝克則舉棋不定,賭注經常在「破爛騎士」和他的對手之間換,輸贏之間,反而沒賺沒虧。


  皇家騎士向「破爛騎士」發起第三次衝鋒,那匹戰馬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破爛騎士」催馬前進,盾牌擋住長矛,只一回合,他的長矛刺中皇家騎士柳木盾的鉚釘部分,只聽見皇家騎士一聲慘叫,摔下馬來,捂著左手在地上打滾。


  觀眾們爆發出潮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


  「哇哦——」奧拉夫喜笑顏開,抓起一把帝國馬克撒向半空,「我賺翻啦!」


  菲利普抓著自己的頭髮,恨不得把自己的頭髮都拔光。迪奧垂頭喪氣,早就沒了一開始的自信,尷尬地摸摸口袋。只有富得流油的帕克·布魯姆公爵滿不在乎,聳聳肩,表示要壓決賽。


  塞巴斯蒂安向「破爛騎士」投去敬佩的眼光,他開口道:「我覺得弗雷德·曼說得有道理,裝備相同的情況下,更能看出騎士的本領。」「反過來說,馬匹、裝備都不如別人的情況下,流浪騎士靠著技術打倒對手,然後贏得榮譽、賞金、少女的心,哦,天啊,這真是吟遊詩人的最愛!我敢打賭,今天的『破爛騎士』已經名聲大振,明天,不今晚就會有吟遊詩人給他譜寫《破爛騎士之歌》。」奧拉夫滔滔不絕,興奮得手舞足蹈。


  那個吟遊詩人就是你吧。塞巴斯蒂安想笑出來。他覺得奧拉夫說得對,他佩服強者,但更佩服不服輸的弱者。


  紅騎士不出意外,他用精鋼盾牌擋住了長矛,對方的長矛被折斷,他僅僅用了一槍,對準對方的護喉甲刺了過去,長矛刺進了可憐的梅諾騎士的脖子,引來一陣尖叫。梅諾騎士的死結束了4進2的比賽。


  決賽的騎士在整備區休息時,安全區的戰敗騎士們被戰勝者帶走時,,大多哭喪著臉,他們損失的東西很多,賞金、裝備、武器、榮譽、前途。「破爛騎士」的侍從喜笑顏開,拖著一大堆裝備,向「破爛騎士」打招呼。


  「最後的押注了,奧拉夫,你押誰?」帕克·布魯姆拍拍自己的錢袋子,「喂,你們還玩不玩?」


  「玩!我就不信邪,就那廢銅爛鐵的傢伙,還能打贏紅騎士。」大工匠摸遍渾身口袋,咬咬牙,把自己的金戒指摘下來,「我就押紅騎士。」


  奧拉夫撓撓頭,自言自語道:「好為難啊,我不太想玩,見好就收。」


  「我也押紅騎士,200枚帝國馬克,賠率1賠10。」帕克·布魯姆微笑著,「誰跟?」


  「別當縮頭烏龜。」大工匠雙手叉腰,「1賠10,我那戒指還有這些零錢,足夠抵得上200枚帝國馬克了,還有誰要玩?」


  「1賠10?你要是輸了,可就得付2000帝國馬克,戒指都沒了,你拿什麼還?」法務大臣瞄了一眼大工匠的翡翠戒指和金項鏈,「你老婆非宰了你。」


  「去你的烏鴉嘴、書獃子!以弱勝強都是極少數的,更何況是一對一的騎士比賽。」大工匠吼道。


  奧拉夫數了數錢袋裡白花花的帝國馬克,搖了搖頭:「錢不夠我賠的。」


  「等等,你真的要押『破爛騎士』?」文森特·馮·呂貝克驚訝地看著奧拉夫,「見好就收吧,以弱勝強,打仗的時候靠奇襲也許可以,一對一比賽,夠懸。」


  「我可以借你。」塞巴斯蒂安說道,「差多少?」


  「差500多枚帝國馬克。」奧拉夫晃了晃錢袋,回答道。


  塞巴斯蒂安拿出錢袋,抓了一大把錢,說道:「算我借你的。」


  比爾·牛頓看著兩人,湊到塞巴斯蒂安跟前,耳語道:「如果我是你,勸奧拉夫押紅騎士,那這一次就賭不成了,你們還能有點小錢花花。」他拿出200枚帝國馬克,扔進獎池:「我賭平局。」


  此話一出,大家都爆笑了。


  紅騎士再次出戰,他的那些侍從們各個年輕、富有活力,每個侍從都拿著一捆長矛,每一捆長矛都有5支。


  「真是壯觀。你們說,紅騎士來自哪裡?他一直沒脫下面甲。」帕克·布魯姆摸摸後腦勺,「一看就是有錢人家養的騎士。不知道他背後的支持者是誰。」


  「等他得了冠軍,他就該摘掉面甲,向陛下下跪了。你猴急什麼。」菲利普不屑一顧地說道,「我更關心奧拉夫怎麼哭著回去。」


  「破爛騎士」此刻換上了新的裝備——那些從戰敗者身上脫下來的板甲、鎖甲,他終於有了鎖甲做的護喉甲,胸甲換上了板甲。那些被繳獲的長矛到了他手裡,他掂量了下,挑了一支。


  「我的天,看他那窮酸樣,說不定打到最後,連長矛都沒了,直接投降。」迪奧指著整備區,「破爛騎士」只有一捆長矛,他的侍從憋紅了臉,連拖帶抱,把長矛放到地上。


  冠軍賽終於開始了。觀眾們的呼喊聲像潮水一般。


  紅騎士胯下的馬訓練有素,起跑、加速、衝刺,「破爛騎士」催馬加速,兩人的速度都很快,紅騎士的長矛刺中「破爛騎士」的橡木盾,「破爛騎士」的長矛刺中了紅騎士的精鋼盾,長矛紛紛斷裂。兩人調整姿勢,分別從侍從那裡拿來新長矛,發動第二次衝擊。這一次紅騎士刺中橡木盾,橡木盾和長矛同時爆裂,而「破爛騎士」的長矛穿過精鋼盾的間隙,刺中紅騎士的胸甲。


  「該死的!」皇帝陛下大叫一聲,站了起來。


  「哦,一個流浪騎士與一個神秘富豪騎士,足夠讓吟遊詩人歌頌好久了。」奧拉夫看到紅騎士被刺中胸甲,拍手道,「我贏啦!」但他沒高興得太早,「破爛騎士」的母馬前蹄跪在地上,要不是他反應快,及時調整身位,說不定腿就被壓在馬的身子下了。而另一邊,紅騎士在馬上失去平衡,也摔倒在地。


  紅騎士的侍從們驚恐地跑過來,紅騎士卻揮揮手,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他站了起來。


  「嘿!1賠10,我贏啦!」大工匠菲利普去拿獎池裡的賭注,被塞巴斯蒂安拉住了。塞巴斯蒂安抬了抬下巴:「還沒完。」


  「破爛騎士」也爬了起來,晃了晃腦袋,他的那匹母馬艱難地站起來,他拍拍馬背,讓馬自己回去。


  「他的馬終於精疲力竭了。」迪奧說道,「要不是他技藝精湛,往往一兩個回合就獲得勝利,他的馬早就累趴了。」


  紅騎士拔出鈍劍,沖了上來。「破爛騎士」躲過一擊,劍砍在紅騎士的肩甲上,對方毫不示弱,立即回擊,一劍砍過去,「破爛騎士」下蹲躲過一擊。兩人的劍互相碰撞,時而板甲被劍尖劃過,發出可怕刺耳的聲音。「破爛騎士」的劍法更為老辣,他一劍砍到紅騎士的面甲,紅騎士晃了晃身體,他一劍再砍,紅騎士用鐵護手擋住這一擊。紅騎士刺向「破爛騎士」的胸甲,板甲被鈍劍刮擦,「破爛騎士」順手用鐵護手抓住劍,用鈍劍敲擊紅騎士的膝蓋部位,紅騎士跪倒在地。


  「起來!該死的!」皇帝陛下的臉色變得異樣。


  「皇帝陛下壓紅騎士贏了?」奧拉夫狐疑道。眾人搖搖頭。


  「他不會派御前護衛騎士,假扮紅騎士參賽吧?100萬最後給不給,都是他說了算。」迪奧壓低聲音,說出自己的推論。


  「破爛騎士」用劍再砍紅騎士的面甲,紅騎士放棄自己的劍,鐵護手抓住「破爛騎士」的鈍劍,隨後撞了上去,兩人的劍都飛了出去。紅騎士趴在地上,「破爛騎士」躺在地上。


  「看來我贏了。」比爾·牛頓開懷大笑,其他人的臉比哭還難看。


  紅騎士站了起來,「破爛騎士」翻身躲過紅騎士的一拳,觀眾們開始發出噓聲。


  「他不該對躺在地上的對手追加攻擊,那不符合騎士比賽精神。」文森特·馮·呂貝克搖搖頭。


  「好樣的!干翻他!」皇帝陛下雙手握拳,激動得要命。


  「破爛騎士」用鐵護手擋住紅騎士的攻擊,在觀眾的噓聲中,紅騎士並沒罷手,「破爛騎士」一腳踢翻紅騎士,爬了起來,等紅騎士剛要起身,他一拳砸在紅騎士的面甲側面,再一拳砸在面甲正面。


  「以你們皇帝的名義!給我都住手!」皇帝陛下的大嗓門,加上身邊的御前護衛騎士、金袍子的聲音,終於壓過了觀眾的噓聲與喝彩聲。


  「破爛騎士」停下手,向皇帝下跪。紅騎士終於站起來,侍從們摘下他的面甲以檢查傷勢,所有人都驚呆了:紅騎士擁有一頭棗紅色的頭髮,還有略顯稚嫩的臉——大皇子布蘭德特·魯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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