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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囚禁的第五天 (1)

  第五十六章 囚禁的第五天 (1)

  米萊狄戰勝那些一般的男人並不是一件難事,米萊狄非常美麗,她不會遇到來自這方面的阻力,而且她相當聰明,能夠克服所有精神上的障礙。


  但這一次她要征服的卻是個天生拘謹而孤僻、嚴肅而冷漠的人。宗教信仰和修行使得費爾頓能面對一般的誘惑而無動於衷。在他狂熱的頭腦里沒有多餘的地方能容納下任何一種愛。因此,米萊狄用她那虛假的德行在他的思想里打開了一個缺口,同時用她的美貌征服了一個純潔天真的人的心靈和情感。總之,這是她最難對付的對象,她在對這個對象所做的實驗中充分發揮出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的那些才智。


  可是,當天晚上,她還是感到了絕望。我們知道,這個女囚不信天主,但她相信邪神,相信是它主宰著生活中的一切。


  米萊狄已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來迎接費爾頓的到來,以便能夠及時制定第二天的行動計劃。她只剩下兩天的時間了,她很明白,一旦白金漢公爵簽署了那道命令,勛爵就會立刻把她送上船;她也知道,流放的女人使用的誘惑武器不如所謂的貞潔女人的誘惑武器有力。因為那些所謂的貞潔女人有上流社會的光環籠罩著她們的美貌,有名士誇讚她們的智慧,然後貴族身份再給她們鍍上一層黃金。被處以可恥的加摩刑對一個女人來說不會成為她的美麗的絆腳石,卻永遠是她們沉重的障礙。與所有真正能幹的人一樣,米萊狄知道什麼環境適合於她的性格與能力,她討厭貧窮和屈辱。米萊狄必須有自尊心得到滿足后所帶來的快樂。她認為統治低賤的人是一種屈辱,而不是一種快樂。


  當然,最後她會結束流放,回到法國,可流放會持續多長時間呢?對米萊狄這種野心勃勃的人來說,凡是不能向上爬的日子都不是吉日;失去了一年、兩年、三年的時間,就等於失去了永遠不可歸還的時間;到她再回來的時候,達爾大尼央和他的朋友已從王后那兒得到了因效勞而得的獎賞。米萊狄不能忍受的正是這種折磨人的想法,而且她內心的怒火使她的力量倍增,如果她的肉體力量能夠與她的精神力量一樣強大的話,哪怕只是短暫的一瞬間,她也能一下子打穿監獄的牆壁。


  除此之外,激勵著她的還有對紅衣主教的記憶。疑慮重重、不輕易相信別人的紅衣主教,會怎麼想她的按兵不動呢?他又會怎麼說呢?現在,紅衣主教不僅是她惟一的依靠,而且還是她取得成功和進行報復必須藉助的力量。她知道紅衣主教大人的為人,也清楚自己如果不能完成使命,即使回去后添枝加葉地敘述自己遭受的磨難,都不會有一點用,紅衣主教會用懷疑的嘲諷口氣平靜地回答:「您根本就不該讓人抓住!」


  於是米萊狄默默地念著費爾頓的名字,現在他是一直照到她的惟一的希望。


  九點鐘,溫特勛爵進行了例行的巡視,他察看了窗子和鐵柵欄,檢查了地板與牆壁,然後又檢查了壁爐與每一扇門。在整個巡視中,他和米萊狄都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很明顯,兩人都明白事態已發展到了十分嚴重的地步,已經沒有時間可以浪費在講閑話與發不起作用的脾氣上。


  「行了,就這樣,」離開時,溫特勛爵對米萊狄說,「今天晚上您還是逃不出去。」


  十點鐘時,費爾頓來布置了一下哨兵。米萊狄聽出了他的腳步聲,可她心裡既厭惡又瞧不起這個宗教狂。


  約定的時間到了,費爾頓沒有來。


  兩個小時后,十二點的鐘聲敲響了,衛兵們換崗了。新上崗的衛兵在走廊里走來走去。


  米萊狄側耳傾聽著外面的動靜。


  過了十分鐘,費爾頓來了,他對衛兵說,「聽著,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許離開這扇門。昨天夜裡有一個士兵擅離職守,雖然只有一小會兒,還是受到了米羅爾的懲罰。」


  「是的,長官。」士兵說。


  「為了保持高度的警惕,我要進去進行第二次檢查。我擔心女囚犯有輕生的念頭,而且我接到了監視她的命令。」


  「太妙了,」米萊狄暗叫,「這個清教徒終於開始說謊了。」


  那個士兵只是微微地笑了笑。


  「見鬼!我的中尉,」他說,「您對這種差使沒有什麼好抱怨的,如果米羅爾批准您到她的床上去監視她,那就更沒得可說了。」


  費爾頓臉紅了;如果在另一種場合下,他一定會斥責他,可是這時他的心裡有鬼,便沒敢張口訓人。


  「如果我叫您,你就趕緊進來;如果有人來,你也趕快招呼我。」他說。


  「是,長官。」士兵說,然後費爾頓走進了米萊狄的房間。


  米萊狄站起來說,「您終於還是來了。」


  「我答應過要來的,」費爾頓說,「就一定會來。」


  「您還答應過我別的事!」


  「什麼事?我的天主!」年輕人雙膝顫抖,腦門也冒出了汗珠。


  「您答應給我帶一把刀。」


  「請不要談這件事,夫人,」費爾頓說,「不管處境多麼的艱難,天主也不會允許人輕生,我考慮再三,認為我絕不應讓自己犯下這樣的罪行。」


  「啊!您考慮過了!」女囚帶著藐視的微笑,說,「我也考慮過了。」


  「您考慮什麼?」


  「對一個說話不算數的人來說,又有什麼好說的呢?」


  「啊!天主!」費爾頓低聲祈禱。


  「您可以走了,我不會說的。」米萊狄憤怒地說。


  「刀在這兒!」費爾頓拿出刀子,他按照諾言帶來了這件武器,但是他下不了決心把它交給女囚。


  「讓我看看。」米萊狄說。


  「看它幹什麼?」


  「我保證會馬上還給您,您可以把它放在這張桌子上,讓它呆在我們中間。」


  費爾頓把交給米萊狄,她認真地察看了一下刀鋒,並在自己的指頭上試了試刀尖,然後她把刀子還給了費爾頓。


  「很好,」她說,「這把刀是鋼作的,您是一個忠誠的朋友,費爾頓。」


  費爾頓接過武器,放在桌子中間。


  米萊狄兩眼盯著他看,做了個手勢表示滿意。


  「好吧,」她說,「請聽我說吧。」


  年輕的軍官站在她面前,滿懷渴望地等著聽她說。


  「費爾頓,」米萊狄嚴肅的語氣中充滿了悲憤,「您就假定我是您的姐妹吧。在我還年輕的時候,長得美麗是我的不幸,有人使我掉進了一個陷阱,我頑強地反抗;於是他就打主意永遠要玷污我的肉體。最後……」


  米萊狄停住了,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從。


  「最後,有一天晚上,他在我喝的水中加入了一種藥效很強的麻藥。我剛吃完晚餐,就覺得自己漸漸地陷入暈乎狀態之中。儘管我沒有懷疑,但我還是隱隱地有些擔心,我試圖與睏倦作鬥爭。我站起來,想跑到窗口去呼救,可我的雙腿不聽使喚。難以抗拒的麻木控制著我,我覺得自己快要倒下了。我連忙扶著扶手椅,但很快就支撐不住了,我想祈禱,但我的舌頭已經僵硬了。毫無疑問天主沒有聽到我呼救的聲音,我終於倒在了地板上,陷入了死一般的沉睡中。


  「在這段沉睡的時間裡發生過什麼事,過去了多長時間,我都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躺在一間圓形的卧室內,傢具非常豪華,從天花板的一個洞口透過光來,看上去整個房間不像房間,簡直就是一座華麗的牢房。


  「我用了很長時間才弄明白我呆的地方和剛才講的細節,為了擺脫沉睡造成的沉重的黑暗,我的頭腦好像進行過努力,但是沒有用。我還有一些模糊的感覺,彷彿經過了一段路程,還有馬車滾動的聲音。我好像做了一場惡夢。但這所有的一切在我腦海中都是那麼朦朧,好像這些事發生在別人身上,可它又與我混在了一起。


  「有一段時間,我所處的那種狀態十分古怪,以至於我相信我在做惡夢。我搖晃著起來,我的衣服就在旁邊的椅子上,我不記得什麼時候自己脫過衣服,也不記得我曾經躺下過。但是現實出現在我眼前,我非常擔心自己的貞操。我沒有在我自己的那棟房子里了,從斜射進來的陽光判斷,我已經睡了將近二十四小時。在這期間發生過什麼?

  「我趕快穿好衣服,但我的動作又慢又僵硬。這間卧房是按照接待一個女人的需要而布置的;即使是要求最高的女人,也不會再有什麼奢求了,她只要朝屋子裡掃視一下,就能看到她的要求已經完全兌現。


  「當然,我不是被關入這間華麗的牢房的第一個女囚;可是,費爾頓,牢房越華麗,我的心裡就越害怕。


  「我試圖逃出牢籠,卻一直不能如願,我試著敲打牆壁,想發現一扇門,可牆壁上處處都發出實心的、沉沉的響聲。


  「夜幕迅速地降臨,我的恐懼也隨著夜幕增加。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應該留在我坐的地方。直覺上我感到我面臨著未知的危險籠罩著。儘管從頭一天起我就沒吃過什麼東西,可恐懼卻使我不覺得飢餓。


  「沒有任何可以幫助我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我只能推測出是晚上七八點鐘,因為當時是十月天,外面已是一片漆黑。


  「突然一扇門的鉸鏈轉動的聲音嚇了我一跳,一盞燈出現在的窗洞上面,照亮我的房裡,我驚駭萬分地發現有個男人站在離我只有幾步遠的地方。


  「一張桌子放在房子中間,上面擺著兩副餐具,還有一頓晚餐。


  「這個男人就是追求我達一年之久的那個人。他曾發誓說要玷污我,聽完他說的前幾句話,我就知道他已達到了目的。」


  「畜生!」費爾頓低聲叫道。


  「啊,是的,混蛋!」米萊狄叫了起來,她看出軍官對她這段離奇的經歷十分關心,「啊,是的,卑鄙無恥的傢伙!他以為只要佔有我,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他指望我會接受這種恥辱!他提出以他的財產交換我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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