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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家務事 (2)

  第四十八章 家務事 (2)

  「好吧,就這麼說定了。」阿多斯說,「讓普朗歇與巴贊去。其實,說實話,留下格里莫我並沒有感到不快,我還真少不了他。」


  很快普朗歇被叫了來,大家告訴他一些應注意的事情。他已從達爾大尼央那兒得到指示,達爾大尼央已告訴他完成此項任務是多麼的光榮,他將會得到多少報酬,以及他冒怎樣的危險。


  「我把這封信藏在衣袖的鑲邊里,」普朗歇說,「如果我被抓住了,就把信吃了。」


  「不過,那樣,你就不能完成任務了。」達爾大尼央說。


  「今晚您再抄一份給我,到明天我就記住了。」


  達爾大尼央得意地瞧瞧朋友們。


  「現在,」他接著對普朗歇說,「你用八天時間趕到溫特勛爵那兒,再用八天時間趕回來;一共是十六天。如在你啟程后的第十六天晚八點你沒有準時趕回來,你就拿不到那七百利弗爾了。」


  「先生,請給我一塊表吧!」普朗歇說。


  「把我這塊拿去吧,」阿多斯說著把表取下來給他,「你要做個好小伙兒。你可想明白了,如果你胡說,你會害死你主人的,而你的主人卻這麼信任你,向我保證你是忠心耿耿的。你可想清楚了,如果你的主人由於你的過錯而遭逢不幸的話,那麼不論你走到哪裡我都能找到你,然後殺死你。」


  「噢!先生!」普朗歇說,他因受懷疑而倍感委屈和害怕。


  「我呢,」波爾多斯說,「我要剝了你的皮。」


  「啊,先生!」


  「我呢,」阿拉密斯用他溫柔而好聽的嗓音說,「我要用小火燒死你。」


  「啊!先生!」


  普朗歇哭了,不知他是害怕,還是感動。


  達爾大尼央握住他的手,擁抱他。


  「你瞧,親愛的普朗歇,他們全都是為了關心我,實際上他們還是很喜歡你的。」


  「啊!先生!」普朗歇說,「不成功則成仁。」


  大家一致決定第二天早晨八點動身,以便在當天夜裡,他能把那封信背下來。


  第二天一早,就在普朗歇要出發時,達爾大尼央把普朗歇拉到一旁。


  「聽著,」達爾大尼央對普朗歇說,「你把信交給溫特勛爵,等他看完后,再對他說:『請注意白金漢公爵的安全,因為有人正在密謀刺殺他。』這兩句話非常重要。」


  「放心吧,先生。」普朗歇說,「我這個人是不是值得信任,以後自會見分曉。」


  普朗歇騎上一匹駿馬,飛馳而去,他要到六十法里以外去換乘驛車。除了火槍手們向他作出的三個約定使他略有些緊張外,他的整個精神狀態十分良好。


  巴贊也向圖爾出發了,他有八天時間來完成任務。


  巴贊和普朗歇走後,四位朋友非常緊張。他們白天偷聽別人的談話,窺視紅衣主教的行動,猜測來軍營的信使的任務。有幾次,他們意外地被召去辦理公務,都緊張起來。而且他們還要注意安全,因為米萊狄這個幽靈,一旦在人前出現,就不再會讓人心安理得地睡覺。


  第八天早上,巴贊精神飽滿地走入巴爾巴約客店,這時四個朋友正在吃早飯,他按照原先約定的暗語說:


  「親愛的阿拉密斯先生,這是您表妹的回信。」


  四個朋友高興地交換了眼色:事情已成功了一半,只不過是比較容易的一半。


  阿拉密斯的臉又紅了,他接過信,只見信上的字寫得很粗,而且拼法有錯誤。


  「天主啊!」阿拉密斯笑著高聲說,「我真的很失望,這個可憐的米雄。」


  「這個可憐的米雄是誰?」跟他們打過賭的那個瑞士雇傭兵問,信送到時,他正與阿多斯他們談話。


  「噢,沒什麼,米雄是一個極可愛的姑娘,我請她親手寫幾行字給我留作紀念。」


  「好極了!」瑞士雇傭兵說,「如果她是個像她寫的字那麼大的貴夫人的話,那麼您真有艷福,我的朋友!」


  看完信后,阿拉密斯把信交給了阿多斯,說,「您看看米雄小姐究竟寫了些什麼,阿多斯。」


  阿多斯看了一眼那封信,為了消除可能引起的懷疑,他大聲念了出來:お

  表哥:


  「我的姐姐和我兩人都善長解夢,因此我們很怕做夢;關於您的夢,我希望我能夠說:任何夢都不可當真。再見吧!請保重身體,祝您平安。


  阿格拉埃?米雄お

  「什麼夢啊?」龍騎兵問道,他是在阿多斯念信時走過來的。


  「是啊,她談的是什麼夢?」瑞士雇傭兵也說。


  「啊,見鬼!」阿拉密斯說,「其實也沒什麼,我做了個奇特的夢,後來講給她聽了。」


  阿多斯站了起來,達爾大尼央挽著阿多斯的胳膊一起出去了。


  波爾多斯及阿拉密斯留下來應付龍騎兵和瑞士雇傭兵的胡攪蠻纏。


  巴贊已進入了夢鄉,因為他比瑞士雇傭兵更有想象力,他夢見阿拉密斯已做了教皇,正拿著一頂紅衣主教的帽子往頭上套。


  然而,巴贊的歸來只是替四個緊張萬分的朋友解除了部分憂慮。等待的日子實在太漫長,尤其在最後的期限。


  第十六天到了,達爾大尼央和他兩個朋友心神不定,甚至到了坐立不安的地步,他們三人不停地在普朗歇應該回來的路上來迴轉悠。


  「說實話,」阿多斯對他們說,「你們這些人呀,真像些孩子,被一個女人嚇成這副模樣!你們究竟怕些什麼呢?害怕被關進監獄嗎?怕被砍頭嗎?可我們每天不都到戰壕里去冒比這更可怕的危險嗎?我們的腦袋被劊子手砍下雖然十分痛苦,但我敢肯定這種痛苦要比外科醫生鋸掉我們的大腿時的痛苦輕得多,所以請你們耐心地等待吧。最多六小時后,普朗歇一定會回來,我是很相信普朗歇的。」


  「如果他不回來呢?」達爾大尼央反問。


  「如果他沒有按時回來,那肯定是因為他被什麼事耽擱了,不會有其它原因。先生們,我們必須考慮各種可能的情況,生活就是由一連串的小煩惱串成的念珠,心胸開闊的人是笑著數這串念珠的。學學我吧,先生們,請安坐下來,然後喝點酒;我們的前途就像葡萄酒一樣甜美。」


  「您說得有道理,」達爾大尼央回答,「可每次在喝新開的葡萄酒時,總擔心它是從米萊狄的酒窖里拿出來的。」


  「您真是難以伺候,」阿多斯說,「她是個多麼迷人的女人啊!」


  「一個受過烙刑的女人!」波爾多斯大笑。


  阿多斯一陣發抖,擦了擦頭上的冷汗,一下子站了起來。


  暮色漸濃,天終於完全黑了下來。各處的小酒店都顧客盈門。阿多斯口袋裡裝著賣了鑽戒得到的那部分錢,一直在巴爾巴約客店等待。他已找到了像德?布西尼那樣配得上與他做賭友的人;所以七點的鐘聲敲響時,他們還像平時一樣在賭錢,同時聽到巡邏隊開過去加雙崗;七點半時聽見了歸營的號聲。


  「我們輸了。」達爾大尼央與阿多斯耳語。


  「您的意思是我們賭輸了吧,」阿多斯不急不慌地拿出四個皮斯托爾放在桌子上,「先生們,吹歸營號了,我們回去睡覺吧!」


  阿多斯走出巴爾巴約客店,達爾大尼央走在他身後,波爾多斯和阿拉密斯手挽著手走在後面。阿拉密斯一邊走一邊嘰哩咕嚕地在背詩,波爾多斯不時地拔著鬍子,以表示內心的失望。


  突然,一個人影出現在黑暗中,達爾大尼央覺得十分熟悉;同時一個熟悉的嗓音響了起來,達爾大尼央一聽就知道是誰。


  「先生,今天晚上太冷了,我把您的披風拿來了。」


  「普朗歇!」達爾大尼央喊起來。


  「普朗歇!」波爾多斯與阿拉密斯也異口同聲地叫起來。


  「哦,普朗歇,」阿多斯說,「他答應過八點鐘回來,而現在八點的鐘聲剛敲過。好樣的,普朗歇!將來如果你要離開你的主人,我這兒為你保留一個位子。」


  「不,我永遠也不會離開達爾大尼央先生。」普朗歇說。


  這時,普朗歇塞給達爾大尼央一封信。


  達爾大尼央真想擁抱普朗歇,可他擔心會使路人產生懷疑,只好作罷。


  「我收到了回信。」達爾大尼央對他的三位朋友說。


  「太好了,」阿多斯說,「我們回去看信吧。」


  達爾大尼央想加快步伐,可阿多斯卻拉住他的胳膊,逼著這位性急而年輕的朋友與自己一起前進。


  終於到了營帳,達爾大尼央用發抖的手拆開封蠟,打開了那封苦等了許久的信。這封只有半行字的信,字體是英國式的,風格則是斯巴達式的。


  這句話的意思是:謝謝,請放心。


  阿多斯看完信,把它燒掉了。然後他把普朗歇叫進來,說:「孩子,你可以得到其餘的那七百利弗爾了,不過好像帶這樣一封信你倒是沒有冒什麼危險。」


  「可我花費了很多心思來保護它。」普朗歇說。


  「好吧,」達爾大尼央說,「把那些事兒說出來大家聽聽。」


  「啊?這可就說來話長了,先生!」


  「你說得對,普朗歇,」阿多斯說,「況且已經敲過歸營鼓,如果別人的燈光已經熄了,而我們的燈光還亮好長時間的話,會引起別人懷疑的。」


  「那就算了,我們睡覺吧。睡個好覺,普朗歇。」達爾大尼央說。


  「是該睡個好覺,先生,十六天來這是第一個好覺。」


  「我也是!」達爾大尼央說。


  「我也是!」波爾多斯說。


  「我也是!」阿拉密斯說。


  「嗯,說實話,我也是!」阿多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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