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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冒險史16

  福爾摩斯說道:「現在,為了這一樁案件,我們得把所有案件都集中起來。把那本美國百科全書中k字部的一冊拿給我,讓我們思索一下,首先,我們可以假設——奧彭肖上校是某種原因離開美國的;他不會自動放棄佛羅里達的好風景而來英國過孤寂鄉鎮生活。他之所以做出這樣的選擇是因為他懼怕某些人、某些事。他怕什麼呢?我們只能依據那幾封可怕的信件來推斷。你是否注意到那幾封信的郵戳了?」


  「第一封是從本地治里寄的,第二、三封分別寄自於敦提、倫敦。」


  「從倫敦東區寄出,你能據此做出什麼結論嗎?」


  「那些地方都是海港,寫信者是在船上。」


  「對,我們有了一條線索。很可能——寫信人當時是在一條船上。第二,就本地治里來說,從收到恐嚇信到出事,總共經過了七個星期;至於敦提,則僅僅三、四天。這表明了什麼?」


  「前者路途比較遠。」


  但是要知道,信件也要經過較遠的路程呀?」


  「這我就不太明白了。」


  「至少我們可以做這樣的假設:那個人或那一個團伙乘的是一艘帆船。那些看起來非常奇特的信號是在他們出發以前發出的。你看,信號從敦提發出后,事情緊跟著就發生了,這是多麼快呀。假如他們是乘輪船從本地治里來,那他們將會和信件同時到達。然而,事實表明,事情在七個星期之後才發生。我認為這說明信件是輪運來的,而寫信的人是乘船來的。」


  「非常有可能。」


  「不僅僅是可能,事實大概就是如此。現在你總該明白這件事的緊迫性,我為什麼要小奧彭肖提高警惕了吧。發信人的旅程結束,災禍也就隨之而來了。但這次是從倫敦來,因此我們一刻也不能耽擱。」


  「我的天啊!這種無情的迫害究竟意味著什麼?」我叫道。


  「奧彭肖帶的文件對帆船里的人來說顯然是生死攸關的。我想事情已經非常明了,他們絕對不是一個人,兩個人連續喪命不是矇騙過驗屍陪審團所有人的眼了嗎?所以這裡面一定有同夥,而且他們還是有勇有謀的人。文件不管藏在哪裡,他們都要把它弄到手。因此,從中可以看 k眐眐本不是一個人名縮寫,而是某個團體的標誌。」


  「這會是什麼團體的標誌呢?」


  福爾摩斯傾身向前,低聲說:「你有沒有聽說過三k黨?」


  「沒聽說過。」


  「瞧這兒,」福爾摩斯打開膝蓋上的書翻閱著,然後念道:お

  「柯尤?魯柯思?柯蘭,是一個名字。它來源於那種她像扳起槍擊鐵的聲音的想像。這是南北戰爭後由南方各州的南聯邦士兵所組成的一個可怕的秘密團體在全國都有分會。其中從田納西、路易斯安那、卡羅來納、喬治亞、佛羅里達等州較為引人注目。它的勢力主要是使用恐怖手段對付黑人選民,將反對他們政治觀點的人進行謀殺或驅逐,從而達到其政治目的。即將施行暴行時,他們通常都是先寄一些奇形怪狀但尚能辨別的東西給受到敵視的人,以示警告,譬如,一小根帶葉的橡樹葉,幾粒西瓜子或幾個桔核。受到警告的人,可以公開宣布放棄原有觀點,或者逃往國外。假如對此不理不睬,那麼必會遭到殺害,並且通常都是料想不到的奇怪方式。那個團體有如此嚴密的組織,所使的又是如此有系統的方法,以致於在那些案件中,從來沒有一個與之相抗對立的人能夠幸免於難,也從來沒有作案人能被追查到。因此,雖然美國政府和南方上層社會對比曾多次努力制止,卻從未能如願,幾年時間內,這個組織到處滋長、蔓延。到了一八六九年,這個三k黨運動突然垮台了,儘管此後仍有類似暴行不時發生。」お

  福爾摩斯把手中的書放下,然後說:「你一定能夠看出,這個團體的垮台與奧彭肖攜帶文件退出美國是同時發生的。兩件事極有可能是因果關係。難怪總有一些死對頭追蹤奧彭肖和他的家人。你一定能夠明白。這個記錄和日記和某些美國南方的頭面人物牽涉到了一起。再有,如果不重新找回這些東西,恐怕有不少人會因此而連覺都睡不安穩。」


  「那麼,我們看到的那一頁……」


  「正如我們所想。假如我沒有記錯,那上面寫的是『送桔核給a、b、和c。』那代表著把警告送給他們。然後,著又寫a、b、已經清除,或者已經出國;最後還說訪問過c;我擔心這給c帶來不祥的後果。喂,醫生,我想我們能夠使這個黑暗的地方重獲光明,並且我相信,在同一時間內,小奧彭肖遵照我的話去做是他惟一的機會。今夜,沒有什麼再可做可說的東西了。把小提琴遞給我,暫時忘掉惱人的天氣和朋友的不幸吧。」


  清晨,我下樓時,福爾摩斯已在吃早飯了。


  「請原諒,我沒等你。」他說道,「我或許要為昨天那案子忙碌一整天了。」


  「你計劃如何做?」


  「這決定我初步調查的結果。總之,我或許必須去霍爾舍姆一趟。」


  「你不先去那兒?」


  「不。我須從城裡開始。」


  在等咖啡的時候,我拿起了報紙瀏覽。一個標題,使我心裡驚了個冷戰。


  「福爾摩斯,你晚了!」我大叫。


  「怎麼回事?」


  奧彭肖的名字和「滑鐵盧橋畔的悲劇,引起了我的注意,內容如下:お

  昨晚九時至十時之間,警士庫克在滑鐵盧橋附近值班時,忽聽到有人落水及求救之聲。這晚漆黑異常,又是狂風暴雨大作,因而雖有幾位路人救援,亦無法相救。經水上警察協助,終撈出屍體一具。驗明為一名青年紳士,得知此人為約翰·奧彭肖,生前住霍爾舍姆附近。據推測,他可能急於趕搭從滑鐵盧車站發出的末班火車,匆忙失足落水。屍體未見有任何施暴之跡象。無疑,死者為意外死亡。此事足以喚起有關當局注意倫敦碼頭之情況。お

  我們在沉默中對坐著,福爾摩斯那副沮喪和震驚的神態是我從沒見過的。「這太傷我的自尊了,華生,」他終於開口說,「我那麼說雖然有點心胸狹窄的意思,可這事真的傷了我的自尊心。現在這件事成了我的事了,如果上帝賜予我健康,我一定非親手剷除這幫歹徒不可。他來向我求教。而我卻把他打發回去送死——!」他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情緒激動地在房間里來回踱步;凹陷的面頰潮紅,兩隻瘦長的手神經質地攥緊又鬆開。


  他喊道:「這幫傢伙真是太奸詐了。他們居然把他騙到那兒去!那堤岸並不位於直達車站的路線上啊!看誰是最後的勝利者。我現在要出去了。」


  「去找警察嗎?」


  「不,首先我得結好網,捉蒼蠅。」


  這一整天,由於忙,我很晚才回來。但福爾摩斯,一直快到十點了,他才疲乏地走了進來,他跑到碗櫃前撕了一塊麵包,狼吞虎咽吃起來。


  「你餓了。」我說道。


  「餓極了,早餐後到現在,我一直未吃東西。」


  「沒吃東西?」


  「沒時間吃。」


  「進展怎樣?」


  「還可以。」


  「有什麼眉目了嗎?」


  「他們在我掌握之中了。可以為小奧彭肖報仇了。」


  他拿來一個桔子,把桔核從裡面擠出來,放在桌上,從中選出了五顆,裝到了一個信封里。在封口蓋的反面,他寫上:「sh倍詊眔薄

  【註釋:

  歇洛克·福爾摩斯(sherlock holmes)代約翰·奧彭肖(john openshaw)之意。】「美國,喬治亞州·薩凡納,『孤星號』之桅帆船,詹姆斯·卡爾霍恩船長收」等字樣。


  「當他駛進港時,這封信已在恭侯他了,」他說,「這封信會讓他坐卧不寧。他還會發現這封信是他死亡的預兆。」


  「卡爾霍恩船長是誰?」


  「那個團伙的頭目,我還要收拾其他幾個人,不過先收拾他。」


  「那麼,你是如何察明的呢?」


  他從衣袋裡掏出一大張寫有日期與姓名紙來。


  「我用了一整天功夫,來查閱勞埃德船舶登記處的登記簿和舊文件的卷宗。以及一八八三年一、二月在本地停靠過的每艘船在離港后的情況。其中一艘叫『孤星號』的船,引起了我的注意。因為這艘船號登記的是在倫敦清關的,但卻是用美國的一個州的名字來起名的。」


  「是得克薩斯州。」


  「到底是哪一州,我現在仍弄不清,不過可以肯定它是一艘美國船。」


  「以後又怎麼樣?」


  「我再次查閱了敦提的記載。當我看到一八八五年一月的『孤星號』抵達那裡的記錄時,我的推論被證實了。接著,我又對目前停泊在倫敦港內的船隻情況進行了查詢。」


  「結果如何?」


  「『孤星號』上個星期到這裡,並得知這船已開走了。由於風向朝東,我猜到這船此刻已開過古德溫斯,離懷特島不遠。」


  「那你打算怎麼做呢?」


  「我要去逮住他。據我了解,那艘船上他的另外兩個幫凶是美國人,其餘的都是些芬蘭人和德國人。他們三人昨晚曾一起離船上岸,等他們的帆船抵達薩瓦納的時候,郵船早就把那封信送到了;同時薩瓦納的警察也早已收到我發給他們的電報,知道我正在緝拿那三個人物,因為他們被指控犯了謀殺罪。」


  但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由於那個秋天沒完沒了地刮著那種狂風,所以我們等了很長時間都沒有得到薩瓦納「孤星號」的消息。我們最後才了解到:有人看見在大西洋洶湧的浪濤中漂浮著一塊後桅桿的碎片,上面刻著l.s的字樣,那是「孤星號」的縮寫。關於這艘船的命運就只知道這些了。而謀殺小奧彭肖的兇手註定永遠收不到那五顆桔核,不然他們就會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和他們一樣狡猾而堅定不移的人,他們正受到這個人的追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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