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隻是顧府的丫頭而已
時間晃晃悠悠不經意間又過了好幾日，煙翠每日打理著府裏一些瑣事，倒也一直沒有閑著。
少爺這幾日一直將自己埋在書房裏，總是不出門也不準任何人進去打擾。隻有在吃飯的時候會出來，但是從來沒有說過菜色不好之類的話。
有一日的清蒸鱸魚做的很鹹，也許是因為廚房做的時候不小心放多了鹽。老夫人禁不住嗬斥了師傅一頓，但是少爺卻什麽話都沒說，隻是靜靜的吃著。吃飯於他，隻能說是為了維持生命，讓自己還活著。
煙翠看著他始終不變的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心裏的擔憂與日俱增。隻是不敢說出來，府裏的丫鬟夥計們也不是看不出來，於是更加不把往日的規定當一回事。看在煙翠的麵子上有些人還要看客氣一點，有些人卻直接是理都不理會。
煙翠沒有時間和他們生氣，自己要管的事情並不少，包括府裏的開銷以及用度。少爺這些日子都沒有再去軍隊，自然也就沒了工資。老夫人日日都要吃一些營養品。花費也自然不菲。煙翠隻覺得手裏能用的資金越來愈少，於是更加心急起來。
這一日，朱葉閣裏的丫頭蒙蒙和素素吵了起來，原因是這個月蒙蒙的工資少了一些。煙翠也是看著表現開的工薪，蒙蒙幹活向來沒有素素盡心，府裏的經濟狀況也是一日不如一日。煙翠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兩半花。所以隻好差別對待。
沒想到蒙蒙竟然那麽不講道理，竟然和素素大打出手，素素一直穩重，也向來很少和人發生爭執。竟然被蒙蒙在臉上劃了好幾道痕，腿上也是被踢了一腳，疼得隻是蹲在地上。
煙翠聞訊趕過去的時候，隻見素素蹲在地上，一隻手還在捂著自己的臉，低低的抽泣著。煙翠禁不住怒了，大聲吼道：“你們這是想要翻天了麽？”院子裏一下子安靜下來煙翠輕輕扶起素素，但是素素卻很快別過臉去。眼神閃躲。
煙翠見她這樣，心裏不禁更是一寒，她冷聲道：“素素，你讓我看看！”素素猶豫的移開自己的手，煙翠一驚，隻見幾道劃痕橫豎交錯在她白皙的臉上，猙獰得讓人很是害怕，有一道痕跡從眼角一直劃到嘴角，還在往外流著鮮血。臉頰有些紅腫，也許是被打了一巴掌。
煙翠不禁倒吸一口氣，素素卻早已掩了麵，跑到角落低低抽泣起來。煙翠看向蒙蒙。卻見她有些心虛又有些挑釁的看著自己。不由得怒火中燒。
煙翠冷著臉一字一句道：“你要是對我有什麽不滿意的盡管說出來，不要像瘋狗一樣的到處撒野！”蒙蒙似乎也是被煙翠這一句話激怒了，她冷笑一聲，尖酸而又刻薄的道：“你又是誰？有什麽資格管我？”
煙翠一噎，竟是被她堵住，是啊，自己又算什麽呢？論身份，自己也不過是顧府裏的丫頭，並沒有什麽權利管她。論經驗，自己來顧府的時間還沒有她長，自己也確實沒有權利管她。隻是便由得她這樣欺人太甚嗎？
蒙蒙許是見她不再說話，便更加飛揚跋扈起來，她哂笑道：“以前少夫人在世時不過對你好一點，你便把自己當一根蔥啦！你有什麽呀？不過是仗著少夫人老夫人她們對你好罷了！說到底不還是一個丫頭嘛。你又有什麽資格管我？”
煙翠緊緊咬著嘴唇，盡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小芸姐姐一邊拍著她的肩頭，一邊回道：“那你又是什麽？不過是府裏的一個小丫頭，論資格，你連我都比不上，你說煙翠得老夫人喜愛，不過是自己嫉妒罷了！至於你的工薪比素素的低，自己不好好工作，就知道找素素打架，真是讓人看不起！”
屋裏圍著的一行人都禁不住笑了起來。蒙蒙氣急敗壞，道：“你和她不過是一丘之貉，當然是為她說話啦！誰不知道她那個狐媚樣子得人喜歡，府裏上上下下都被她迷得暈乎乎的，你便巴結她想要少爺也對你刮目相看。”
小芸姐姐不料她竟然這樣說，氣的說不出話來，隻是一直指著蒙蒙：“你…你…”眼淚便順著眼角一滴一滴落下來。煙翠拿過帕子為她擦去眼淚，道：“你要說我便說我，好好的車道別人身上做什麽？”
蒙蒙冷笑一聲，道：“你們看看，她這不是承認自己是狐狸精了麽？就連以前的少夫人都被她迷住了，少爺還不知道被她迷成什麽樣子呢？我跟你們說呀，搞不好少夫人的砒霜就是她下的，怕是她早就垂涎少夫人的位置已久呢！所以才…”
煙翠怒不可遏，道：“你不要血口噴人！你有什麽證據？憑什麽誣陷我？”卻聽她輕蔑的笑了，道：“證據？還要什麽證據？你這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還要我找什麽證據？”
煙翠氣的當場就想給她一個巴掌，卻被小芸姐姐拉住了，小芸姐姐輕輕在她耳邊說：“不要落人口實。她的話你便當是瘋狗在叫，不用搭理她，就當是看戲就好。”煙翠勉強管住自己的衝動，隻是冷冷的看著她。眼角沒有一絲溫度。
卻不料她更是得意起來，道：“你們看，莫不是被我說對了？要不然她怎麽一句話也不說呢？少夫人才死，她就開始把管理顧府的權利抓到了自己的手上，還不是野心蓬勃麽？沒準再過幾天呀！她就是顧府新少夫人了！大夫人又是被她三言兩語給勸走了，你們看看，現在就開始拿主子的身份來壓我們了，以後的日子還怎麽過呀？”
煙翠剛想反駁，卻聽熟悉的聲音冷冷的傳來：“是麽？我不知道原來你還會預測未來呢！”煙翠慌忙回頭，便見少爺一個人站在不遠處，神情冷漠，眼神裏麵充滿戾氣。煙翠不知道他站在那裏站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到底聽了多少。隻是心裏禁不住擔心起來。
蒙蒙嚇得嘟囔了一句：“少…少爺…”便再也不敢說出話來！顧遠征冷眼瞧著她，薄唇輕啟：“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少爺！你便是這樣背後討論少爺的？便是這樣背後討論主子的事的麽？往日裏定的規矩你都忘了麽？”
卻不料蒙蒙竟然大喊起來：“你還不是袒護著這個狐狸精！我說的一點都沒錯，少夫人真傻，竟然被你們一直蒙在鼓裏。你怕是早看上這個狐狸精了吧？”
煙翠實在忍不住，衝過去就給了她兩巴掌，狠狠道：“往日沒人教你，今日我來教你！飯可以亂吃話卻不可以亂說。不要以為每個人都像你想的那樣齷齪。也不要以你的標準來衡量任何人！”
她似乎是真的是愣住了，隻是捂著嘴巴不再說話。嚴翠從來沒發過這樣大的脾氣，一時間連自己也怔住了。卻聽一聲：“打得好！”然後便是一陣腳步聲緩緩傳來，竟是素素扶著老夫人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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