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探險團隊和延伸城的鬥爭(48)
他起床后,小題已經在外面洗漱了。
大風颳走了天上的陰霾,萬里晴空,令人心情舒暢。
沈小題也起來了,她也在洗漱,兩個人分別站在兩個帳篷外,背對背刷牙,並不說話。
干戈走出帳篷,朝童真帳篷看了看,嘀咕道:「富三兒還在睡?」
小題含著牙膏,含糊不清地說:「讓他睡吧,一醒了就傷感。」
干戈開始張羅早飯,他熱了三罐八寶粥,煮了三個雞蛋,還有火腿和六必居的鹹菜。
干戈對沈小題說:「你去把那個富三兒叫起來。」
沈小題去了童真帳篷,過了一會兒,她快步走出來,對干戈說:「他不在裡面!」
干戈一愣,趕緊跑進童真帳篷看了看,神經一下就繃緊了——夏邦邦是個整潔的人,此時,帳篷里一片混亂,他的被子掉在了沙地上,上面沾了很多沙子,顯然被一個人或幾個人踩踏過。他把被子拎起來,發現了趙軍騎摩托戴的那個防護面罩。面罩冰冷,沒有任何錶情。
趙軍並沒有離開羅布泊。
他去了延伸城。
這天夜裡,他帶著兩個複製人,帶著兇器,爬出了延伸城。本來,小讓命令他們殺死營地里所有人,不留一個活口。沒想到,半路上他們又一次遇到了成群的變異老鼠,那兩個複製人成了老鼠的夜宵,趙軍憑藉武功高超,逃出了圍剿。不過,他已經遍體鱗傷。
不過,他沒有返回地下古城。
凌晨兩點鐘左右,他戴著防護面罩,隻身一人悄悄接近了營地。
由於他全身傷痕纍纍,一直在流血,來到營地的時候,他已經有點站不穩了。
他在一個沙坡背後坐下來,撕碎了衣服,把幾處嚴重的傷口簡單包紮了一下,然後他開始評估雙方的戰鬥力。
此時,他已經接近虛脫,他不可能殺死營地里所有人。尤其有干戈在,老實說,他有些畏懼干戈的飛刀。
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夏邦邦劫走。
趙軍對營地太熟悉了,本來,他以為干戈可能站崗,他悄悄靠近悍馬和谷未素的suv觀察了很長時間,並沒有看到干戈的影子。
他是個習武之人,就算身負重傷,依然像個午夜幽靈,腳步無聲無息,營地四個人沒有一個人醒來。
他走近三個帳篷聽了聽,並不確定干戈睡在哪個帳篷里,最後,他逼近了童真帳篷。一般說來,夏邦邦應該睡在這個帳篷里,而干戈絕不可能跟夏邦邦睡在同一個帳篷里。
他襲擊這個帳篷,風險最小。
果然,他潛入童真帳篷之後,只有夏邦邦一個人。
夏邦邦睡得很沉。
趙軍輕輕打開了照明燈,站在夏邦邦的床前,低頭靜靜地看著他。
可能是燈光晃眼,也可能是第六感,夏邦邦的身體微微動了動,睜開了眼睛。
他看到趙軍,嚇得「噢」一聲,一下就坐了起來。
趙軍用刀子對準了他的心臟部位,低聲說:「邦邦,乖,不要出聲。」
夏邦邦朝後退了退,差點掉下行軍床,他說:「趙軍?你幹什麼?」
趙軍摘下了面罩,說:「我和你聊聊天。」
夏邦邦低頭看了看胸口上的刀子,小聲說:「刀子……」
趙軍說:「你不要叫,我把它收起來。」
夏邦邦趕緊點了點頭。
趙軍掏出手銬,給夏邦邦戴上了。
手銬的冰冷馬上傳遍了夏邦邦的全身,他立刻明白了他和這個保鏢之間的關係。
他的內心被恐懼充滿了,顫顫地說:「趙軍,你想要什麼?……你了解我的,我都可以滿足你……」
趙軍笑了:「邦邦,你不了解我,你一點都不了解我。我什麼都不要,只想和你聊聊天。」
夏邦邦突然問:「鍾離呢?」
趙軍很不滿地說:「她不乖,總想跑。現在她乖了,躺在一個石頭上,再也不會跑了。」
夏邦邦獃獃地說:「你……殺了她?」
趙軍說:「我不想再聊她了。」
夏邦邦就不說話了。
趙軍坐下來,溫柔地說:「邦邦啊,你出生在一個有錢人的家裡,你一個玩具,能買下我家那座漏雨的房子;你一頓飯,夠我家一輩子的口糧了——你知道我的出身嗎?」
夏邦邦不敢說話。
趙軍很幸福地說:「我,是個乞丐。」
夏邦邦有些驚愕。
趙軍說:「是的,乞丐,就像流浪狗一樣,滿身蟣子、虱子、跳蚤,從垃圾桶里尋食兒。其實,我就是垃圾的一部分。」
說到這兒,趙軍似乎陷入了一種悲苦的回憶中,他使勁搖了搖頭,說:「太沉重了,我們換個話題吧,聊聊愛情?嗯,聊聊愛情,我也喜歡過一個女孩,她叫慧慧,廣西人,可惜……後來我再也找不著她了。」
夏邦邦緊張地盯著趙軍,不知道他到底想說什麼。
趙軍說:「唉,你們的愛情能拍電影,我的愛情只有一句話。算了,不聊愛情了,我們聊聊關係吧,你和我,我們的關係。本來,給你做奴才挺好的,只要像狗一樣服從就好了……」
夏邦邦小聲說:「趙軍,我認為它是一個工作……」
趙軍說:「不,是奴才,這才是本質。如果有人想殺你,我必須用我的命護著你的命。為什麼呢?因為你命貴,我命賤。」
夏邦邦無奈地搖了搖頭。
趙軍說:「古往今來,很多帝王往往死在最忠於他的奴才之手,而且死得很慘。因此,我們得到一個真理——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給人當奴才,除非他懼怕鞭子。我也一樣,我之所以苦練武功,就想打遍天下無敵手,成為人上人,我不可能甘心給人當奴才。不過,如果我們在上海,我可能會跟隨你一輩子,伺候你一輩子。可是,現在我們來到了羅布泊,這裡沒有等級了,這裡只有弱肉強食。」
夏邦邦變得冷靜多了,他說:「趙軍,我想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