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拔刀四顧心茫然
突戎鐵騎是當今世上，野戰最強的兵種之一。
過去一次次征戰的勝利，給了這支軍隊無比的驕傲。
如今一個只穿著短褲的中原人，將幾個突戎武士追到突戎營帳面前，當著眾人的面將他們一刀一個全部砍殺，這對突戎人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五十多個突戎騎兵追著王哲，很快發現這個短褲男的體能超乎常人。但是怒氣攻心的他們並沒有多想，反而更加賣力地加鞭追趕。
他們甚至沒有使用弓箭，心想著要把王哲活捉回去折磨。
其實王哲可以用速度擺脫他們，只是他故意放慢腳步「吊」著那些突戎騎兵。
在幹掉前面那隊突戎武士之後，王哲意識到自己的戰鬥力其實非常強悍。現在這五十多個突戎騎兵，已經成為他計劃中的第二批獵物！
不久王哲跑入一個稀疏的樹林，裡面地形崎嶇不適合馬匹奔跑。
那些突戎騎兵紛紛下了馬，只留下兩個人在林子外看守，其餘所有人全部手持武器追了進去。
這時正好太陽西沉，一輪半圓的月亮高掛天上。
突戎騎兵「哇哇哇哇哇」地叫喊著，生怕王哲利用黑夜的掩護逃出生天。
這個擔心自然是沒有必要的，王哲在山林中穿來穿去顯得非常盲目，始終沒有脫離突戎騎兵的視野。
前面的地形越來越不好走，各種山石溝壑造成巨大的阻礙。
王哲在前面逃跑，同時也起到了「探路」的作用。而突戎騎兵除非要包抄，否則只需要順著他走過的路就行，這讓追逃中的雙方距離越來越近。
「哇哇哇哇哇……」突戎騎兵的首領喊叫道，似乎想到了什麼好主意。
騎兵們紛紛解下弓箭，將箭頭折斷向王哲射擊。
沒有箭鏃的箭不會造成致命傷，但卻能夠干擾王哲的步伐。
這樣繼續追逃了一段距離，王哲終於被「困入」一個狹小的山谷。
山谷的地形非常陡峭，四周嶙峋起伏的石頭非常難以攀越，而如果進了山谷想要重新爬上來，那難度可就更加大了十倍！
突戎騎兵見王哲跑到了這種地方，頓時發出一陣歡快的笑聲：「哈哈哈哈……」
而等他們全部追入谷底，王哲也滿意地笑了起來：「真是個好地方啊！」
他手持單刀面對著突戎騎兵，看上去很有點困獸猶鬥的樣子。
突戎騎兵迫不及待地追了過來，然後他們很快就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困獸」。
「哇！」跑在最前面的騎兵，被王哲一刀砍死在地。
他其實也並不是那麼菜，在王哲砍過去時也有舉刀格擋。
只是雙方一個長途奔襲早已身軀疲憊，而一個則是有著怪獸一般的力量。當雙方的刀刃碰撞在一起時，王哲的刀直接無視格擋砍入了對方脖子。
最前面的騎兵倒下，後面的兩個人揮刀攻來。
他們的目標是王哲持刀的右手，而且還是用刀背而不是刀刃。到了這個時候，他們還想著活捉王哲而不是殺死他！
王哲手臂硬扛兩刀，然後將這兩個人砍死。
山谷地形狹窄人多的一方難以施展，王哲砍掉三個之後面對的還是三個突戎騎兵。
他們似乎有點反應不過來，然後就被王哲全部砍死。
這時候王哲的刀都斷了，於是彎腰撿起腳邊的另外兩把刀。
左手一把，右手一把，砍起來更快！
就在他彎腰的時候，幾個突戎騎兵趁機揮刀殺來。
這次他們終於不再試圖活捉，而是用刀刃攻擊王哲的致命部位。然而幾把刀分別砍在王哲的脖子、後背、腰部，卻如同敲鼓一般「嘭」的反彈回來。
幾個突戎騎兵驚訝得一陣獃滯，然後就被王哲左右開弓全部砍死。
「哇哇哇哇哇……」原本氣勢洶洶的騎兵們，毫無懸念地崩潰了。
他們紛紛丟掉手中的武器，亡命向著遠離王哲的方向攀爬。有些甚至將同伴推開或者踩在腳下，只求能越快逃出這個地方越好。
但山谷崎嶇陡峭，跑出去談何容易？
王哲雙手持刀，沒一會兒就把他們全部砍死了。
突戎騎兵被殺光，山谷變得一片寂靜。
王哲吹著涼爽的山風，看著天上清冽的明月，聞著風中濃重的血腥味……忽然感到一絲茫然、一絲空虛。
宇宙到底是什麼？
生命到底是什麼？
人為什麼要活著？
冥冥中是否有神靈的存在？
大頭兒子的頭為什麼那麼大？
……
從下午遭遇那些突戎武士，直到剛才都一直處在戰鬥狀態。
如今所有敵人全部殺光，王哲忽然進入了「賢者時間」。
這個時候，要是來根煙就應景了。
王哲思考了一會兒人生，接著從突戎武士的屍體中扒出一副盔甲穿上，至此總算告別了短褲男的形象。
他回到之前那個稀疏樹林，那裡兩個突戎騎兵還在看守著馬匹。
王哲過去把他們砍死，然後繼續出發前往突戎營帳。
月光下的營帳連綿廣闊，周圍立著拒馬柵欄顯得森然規整。
營帳內每隔一段距離就有火把照明，來回巡邏的兵卒隱約可見。之前王哲沒有來得及細看，現在觀察過後猜想這應該是一個突戎王帳的拱衛營。
突戎並沒有固定的都城，大汗的王帳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遷移，隨之遷移的還有護衛大軍、牛羊牲畜、工匠營、倉庫等等。
可以說突戎大汗的一生不是在出征，就是在巡視自己已經征服的地區。
當代突戎王名叫「烏古斯」，今年四十多歲正是野心勃勃的時候。
王哲從小在邊關之地長大，因而聽過不少關於烏古斯的傳聞。
在那些往來胡商的口中，總是傳播著突戎軍隊的強大與可怕。烏古斯的王帳就像草原上的一頭巨獸，所到之處總是帶來無盡的兵刀與血光。
別看王哲現在生猛得很，正面對抗突戎大軍也是妥妥的作死。
當然他腦子又沒有被驢子踢了，不可能去做「正面對抗軍隊」的傻缺事。
王哲穿越之前，就曾經在網上跟人討論過武林高手對抗軍隊的問題。
除去「人形高達碾壓軍隊」、「弱鳥武者被軍隊碾壓」這兩種極端情況，一個能夠正面戰勝數十名士兵的高手，如何與一支大軍作戰就比較有意思了。
軍隊的優勢是一旦擺開規整的陣型，群體的力量可以將個體力量完全淹沒。
但軍隊的弱點也非常明顯，群體的機動、反應遠遠不如個人，所以高手在對抗中擁有絕對的主動權。
軍隊能夠列陣壓制，但高手可以避開這種戰鬥……跑就行了！
而高手可以偷襲、可以騷擾、可以下毒、可以放火……這種戰鬥軍隊卻避不開！
所以高手對抗軍隊最好選擇夜戰，也不要搞刺殺大將這種必然遭遇強力抵抗的戰術，而應該將目標放在敵軍的薄弱之處，比如外圍哨兵、征糧小隊、後勤部隊等等，還可以採取投毒、縱火等特殊戰法。
總之高手對抗軍隊，有兩個基本的原則：
一是長期作戰，不要妄圖一下子消滅對方。
二是打擊敵人的弱處，不搞「正面對抗」、「刺殺大將」等硬碰硬的戰鬥。
高手面對龐大、臃腫、遲緩的軍隊，不應該像鎚子一樣想要將其強力擊碎，而應該像一把靈活的尖刀，不斷遊走切割對方的虛弱部位，一點一點地將其血液放干。
這是一門放血的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