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突戎人
王哲下了山準備找人問路，這時前方來了十幾個騎士。
這些騎士騎著高頭大馬，穿著草原上非常少見的金屬盔甲。
其中一個中年人明顯地位最高，隱約被其他的騎士護衛在中間。看這些人的架勢，應該是一群出來打獵或者偵巡的突戎武士。
「突戎」是當今統治著草原的族群，也是近幾十年來大周朝最大的威脅。
一百多年前大周朝剛建立的時候，突戎還只是一個相對弱小的部族。
他們率先向大周皇帝臣服，其首領甚至自稱為「沈氏之犬」——也就是大周皇族沈家的一條狗，還許下了世代忠誠、永不叛逆的誓言。
然而草原部族的誓言，早已被歷史證明都是用來糟蹋的。
六十多年前突戎人羽翼漸豐，而大周朝的軍隊則沒有了開國時的強盛，於是突戎人毫無意外地從稱兄道弟、大碗喝酒的熱情漢子，變成了狠毒的反叛者和入侵者。
當時大周朝雖然擋住了突戎的兵鋒，但是也沒有能力反擊進攻回去。
後來突戎又多次南下侵掠，而大周朝則是處於被動防禦的態勢。
王哲注意到那些突戎武士時，他們也轉頭向這邊看了過來。王哲只穿著短褲的樣子，顯然引起了他們的興趣。
為首的中年人說了句什麼，然後他們就策馬向王哲奔來。
等到雙方距離只有二三十步，一個突戎武士忽然拿起腰間的弓箭。在王哲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一支羽箭就從他的身邊掠過插在地上。
突戎武士們發出一陣鬨笑，並且用蹩腳的中原話喊叫：「跑！快跑！哈哈哈……」
原來他們看到王哲孤身一人，竟然想要驅逐起來享受「獵殺」的樂趣。
王哲心中大怒！
他慢步向這群人走過去，一邊考量著接下來的戰術。
在吸收了地下礦坑的靈氣之後，他單對單可以幹掉任何一個突戎武士。
現在對方有十幾個人，雖然刀箭無法對王哲造成傷害，但如果用套索還是有可能將他俘虜。
當然因為出其不意的因素，這個可能性的幾率微乎其微。
王哲心中考慮的，是如何幹掉為首那個傢伙。
至於「無敵防禦」的秘密暴露，已經是不可能避免的事情——就算他退讓對方也會糾纏過來，衝突一發生很容易就會暴露秘密。
而把對方全部殺光也不現實，畢竟他們都騎著馬還可以分散逃逸。
那十幾個武士看到王哲沒有跑，反而向自己走來都感到非常意外。
有幾個甚至用突戎語大聲叱喝，彷彿在怪罪王哲不配合他們的遊戲。這些人恐怕萬萬沒有想到，王哲已經在考慮怎麼應對他們逃跑了。
王哲走到十幾步外的距離，忽然開始加速向前奔跑。
一個突戎武士哈哈大笑，抽出彎刀策馬迎了上來。
「嘭～～」兩人撞在一起，突戎武士從馬背上墜落地面。
而王哲毫髮無傷，繼續向其他武士衝去。
由於這一幕發生得太快，其他人都沒有看清事情的經過——
在雙方即將接觸時，突戎武士伸出彎刀割向王哲的脖子。這一刀乾淨利落地從脖子上劃過，同時王哲的拳頭結結實實砸在突戎武士的鼻子上。
結果是王哲的脖子連一個白印都沒有，被拳頭打中的突戎武士整張臉都塌了下去，眼看這一下就要了他的命！
王哲生平第一次殺人，但他卻沒有太多不適的感覺。
這是誅殺異族敵人的戰鬥，殺死豺狼般的突戎武士不需要有絲毫愧疚。而且他面前還有十幾個武士，王哲可沒有多少時間去感慨。
他沖入武士群中，直接用蠻力衝撞。
擋在最前面的幾匹馬，被撞得蹄子亂踩著向旁邊倒去。
中年首領拉著坐騎試圖退開，但王哲已經幾個跨步衝到他面前。
「哇哇哇哇哇……」中年首領慌亂地喊叫。
王哲伸手一把扯住他的盔甲，再一拉就將他從馬上拉了下來。
這時王哲背後有一把彎刀揮下，刀刃砍在他裸背上發出「嘭」的悶響，就像鈍器砸在堅實的皮革上。
「哇哇哇哇哇……」這回所有突戎武士都哇哇哇了。
王哲回手抓住那把彎刀的刀刃，扯過來「嗤」地刺入中年首領脖子，然後覺得不過意又抓住他的頭一轉……咔嚓，死透了！
看到這怪物一般的表現，剩下的突戎武士頓時崩潰。
他們控制著馬匹四散奔逃，其中有三個人因為過於慌亂而撞在一起。
王哲抓著剛才那把彎刀追上去先砍死一個，另外兩人憑藉高超的騎術迅速控制住馬匹，但王哲在他們速度啟動之前，就快步追上去將他們全部砍死。
剩下的十一個突戎武士，分成了三個不同的方向奔逃。其中一個方向上有五個人，王哲不用考慮就往這個方向追殺過去。
那五個突戎武士絕望的發現，這個穿著短褲的中原人居然跑得比馬還快！
他們瘋狂地揮動鞭子，但漸漸的還是被王哲追上。
王哲手持已經卷了刃的彎刀，先砍死跑在最後面的突戎武士。另外四個突戎武士再次散開，王哲只好隨便選擇一個追上去砍死。
到了這個時候，活著的武士都已經跑遠。
草原上的視野非常開闊，王哲驚喜地發現他們又聚攏在一起了。
可能與王哲相對遙遠的距離，讓這些武士產生了虛假的安全感，覺得王哲已經不可能再追上他們。
既然他們自己作死，王哲當然不能放過。
他遠遠地綴在那六個人後面，控制著速度沒有追得太緊。
如果他以最快的速度追殺過去，那六個人必然會再次分散而且很可能不會再聚攏。王哲現在要做的，就是慢慢消耗他們坐騎的體力。
馬匹在駝著一個人的情況下，長途奔跑其實是比不過人類運動員的，距離越遠人類的優勢越大。
而王哲擁有無限的耐力，用短跑的速度跑馬拉松都沒有問題，奔跑能力更勝過任何運動員。
近半個時辰之後，六個武士的速度慢了下來。
不過在前方的草原上，正好出現了一個個巨大的帳篷。
眼看敵人即將回到營地，王哲立刻全速追殺過去。
那些突戎武士看到他居然還如此生猛，嚇得出死力地狂抽馬鞭。但他們的馬匹早已疲憊不堪，被這樣驅策非但沒有加速奔跑，反而一個接著一個地倒落在地。
到了這個時候，突戎武士只能靠自己雙腿了。
他們成扇形分開，向著遠方的營帳跑去，一邊將武器、盔甲等等能扔的全部扔掉，這些東西實在太影響逃命的速度了。
王哲追上最左邊那個，一刀就將他砍死。
然後他再向右邊那些人衝去，一個接著一個砍死了三個。
最後兩個跑到了營帳邊緣，向著裡面的突戎人大聲吼叫：「哇哇哇哇哇……」
營帳周圍立著一圈拒馬柵欄，裡面的哨兵早已發現外面的動靜，此時拒馬柵欄的大門被緩緩打開，一支五六十人的騎兵飛奔出來接應。
同時在營帳周圍的哨樓上，有人舉起弓向王哲這邊射箭。
但在騎兵趕上來之前，王哲還是追上並砍死了那兩個武士。
然後他就轉身跑開，背後五十多個騎兵狂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