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活活燒死
顯然,這突然的一跪,四周的人都驚訝了一下。
畢竟,在來之前,刀疤和高虎跪在天娛夜總會的包間里,向范聰少爺苦苦述說這個許航有多變態,而此刻這三十多號打手裡,其中有四五個就在當時包間里聽著,而其他的二十多個,也在來時的路上,交頭接耳地知道了。
高虎和刀疤,算是范爺的左膀右臂了,打打殺殺多年,在組織里威望極佳,絕不可能說謊的。
可是,說什麼『臭屁功』『風火輪』啊,這也太嚇人了吧!
范聰少爺聽完,勃然大怒,一腳踹在了高虎臉上,又踹在刀疤臉上。
「我他媽還就不信了,這小子逆天了嗎?還是你倆都患上精神病了!」范聰吼著,轉頭看著另外一個保鏢,「你去叫上弟兄們,我們現在就去堵許航,就算他媽的把北華大學砸了,也得搞死這小子!」
四周保鏢都嚇得臉色發綠,火速召集了三十多號兄弟,坐著麵包車,堵在了北華大學門口。
還沒到門口,就看到許航出了學校,火急火燎鑽進一個小衚衕,三十多號兄弟立即下了車,來回找啊,直到有人說看到許航跟一個姑娘,坐上一輛計程車走了。
麵包車追著去了劉庄村,可因為堵車跟丟了,三十多號人就又到劉庄村附近找著,找到了那輛計程車,司機說許航在村口下了車。
一整個小時里,他們就堵在門口,終於有人看到了許航,但是已經坐到另一輛計程車里了。
如此,跟了一路,到這條幽深的街道里,終於把它給堵住了。
范聰心裡其實微微的發怵,高虎和刀疤跟了自己七年了,已經太了解他們的心性了,即使說謊,也不可能編得這麼弱智。
難道,這小子真有邪功?
范聰也見識過,有些人的確有特異功能、解釋不出之處,可刀疤與高虎講得,太離奇了。
所以,自己要親眼看看,到底是什麼玩意,砸了自己的車,毀了自己的場子,還把自己兩個手下嚇得精神病。
萬萬沒想到,這個許航,主動走過來,直接給自己跪下了。
瞬間,之前所有的忌憚和猜測,煙消雲散。
范聰看著他,宛如之前那些被自己虐待的對手,被自己養的大蛇咬死的,被關在密室里折磨瘋的,被刀片一點一點刮死的,被機器拽斷手腳的……
范聰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刀疤和高虎,他們兩個站在稍後一點的地方,也是吃驚地看著這一幕。
在刀疤心裡,以為這許航會再度念出那古怪的話,然後施展出一個科學解釋不出的招式,同時證明自己跟虎哥講的確實是真的……
但是!他怎麼就這麼跪下了啊!
這不擺明了是自己之前在撒謊嘛!
儘管范聰只是看了自己一眼,但眼神已經證明了,他對自己很失望。
「砰!」范聰一腳踹在了許航的臉上。
許航直接翻到了地上,立馬四肢扶著地,又跪著,趕緊說:「范爺,范爺……以前不知道是您的東西,您說多少錢,我賠,我賠行嘛……」
范聰笑了,邪魅的笑容宛如不可一世的君王,蹲下了身子,右手指尖輕挑著許航的下巴,輕聲問:「賠?你有多少錢?」
范聰看他一臉窮酸樣,典型的屌絲大學生,給自己提鞋都不配。
許航抬著頭,看著范爺這種邪魅的臉,更害怕了,口吃地說著:「一千萬……不,不,剛送出去五萬,還有就九百多萬……不過可以讓老家爸媽打來五萬,湊夠一千萬給范爺……或者把我的腎賣了,也能賣個五六萬,湊夠一千萬的……」
「去你媽的!」范聰一鬆手,一巴掌甩過去,「你他媽在說什麼玩意!」
「待會帶回去再弄死你,現在給我打一頓,先過過癮!」范聰看著四周的打手,吼著「把砍刀斧子都收起來,要打得不見血,不然髒了我們的車。」
四周的打手一聽令,立馬把手裡的兵器收了起來,又不知從哪拿出來了另一些傢伙。
鋼棍,鞭子,鎚子……
許航一看,腦汁都差點炸裂啊,對著范聰磕著頭,吼著:「范爺,范爺……」
四周的打手不管這些,瞬間圍了過來,鞭子抽著臉,棍子打著肚子,鎚子砸著膝蓋。
……
長這麼大,許航從來沒有面對過暴力事件,最多遠遠地看過別人打架。
自己也曾想過,這些被好幾個學生暴打的孩子,該有多可憐,多無助和多絕望。
所以,每次見到混混學生,自己都避而遠之。曾經被校外混混勒索過錢,自己主動給他們了,也就放過自己一條生路。
可是,現在,自己卻是被一群比混混高無數倍的黑社會打手,圍著打。
膝蓋好像是要碎了一樣,肚子像是要被捅開似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一旁觀戰的刀疤和高虎,原本還以為許航會在關鍵時刻用出什麼招數,可只見被這三十多個兄弟圍著打,完全就是一個普通屌絲。
難不成,以前真是錯覺啊?
范聰瞅了他一眼,他渾身一個冷戰,在身後撿起一塊磚頭,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許航直覺腦袋一暈!
范聰看著許航躺在地上,被打得四處打滾,露出了微笑。
闖蕩江湖的經驗告訴他,這個許航,對自己來說只是一條狗,不,是只螞蟻,只要自己願意,一隻腳就可以踩死他。
最近讓一隻螞蟻礙了眼,真是不吉利。
但這也再一次證明,自己是北華市裡的地下之王,沒有人可以得罪自己。
父親一統北華市的生意場,自己一統北華的地下場,那麼還有什麼是自己做不到的嗎?
權力,財力,女人,甚至是人的生死,只要自己願意,唾手可得!
……許航捂著腦袋,任憑鞭子抽在臉上,閉著眼睛求著大聖。
大聖卻完全一副閑庭信步的輕鬆模樣,恨不得變出瓜子磕著,搖頭嘆氣道:「唉,不過是讓棍子鞭子打打,這算什麼苦難嗎?當年俺老孫可是被雷劈過,被三味真火燒火的。你這不算苦不算苦……」
此時,許航對大聖,已經有微微的恨意了。
你被雷劈被火燒,跟我被棍子打,一樣嗎?我只是肉體凡胎!
可是,他不敢說,因為他害怕,大聖徹底怒了,真的一點都幫自己了。
「大聖,我用不了法術,那你能從我身體出來嗎?你出來打他們!」許航求著,喉嚨沙啞,夾雜著眼淚,「我真的不想死,我不想死,我還有爸媽,家裡只有我一個孩子,我死了,他們沒人養老,會哭死的……」
大聖輕鬆地搖著頭,「唉,以俺老孫現在的靈力水平,即使出來,也頂多變出個鞭子抽他們,可他們三十多個人,俺也只能抽一個啊。」
「那你跟我再互換一下,你用我的身體,就像當時暴打武術系一樣,暴打他們……」
「不。」大聖直接拒絕了。
「啊,為啥?」
「俺懶。」
懶?
許航不敢相信大聖說出的這個字。
「嗯,你個肉體凡胎,憑什麼讓俺大聖去保護?你真以為你是什麼大角色?事這麼多,你還是快些死吧,死了俺就扎進你說的那個什麼范聰身上,估計在他身上能消停些。」大聖說完,竟然躺下去呼呼大睡起來了。
卧槽!
許航徹底絕望了。
大聖果真徹底拋棄了自己!
悲傷,無助,恐懼,顫抖……還有一點點的,憤怒。
睜開眼睛,密密麻麻的人站在自己身邊,只見一臉刀疤的人,看到自己睜眼了,一塊磚頭砸向了自己的眼睛。
不偏不倚,恰好砸到眼球。
許航只覺得鑽心的疼,眼睛再也睜不開了,鮮紅的血液從眼眶處流出來。
憎恨,憤怒。
他們這是要活活打死我!
即使我再求他們,即使跪下來,即使願意拿出一切東西,可他們仍不會有絲毫的原諒。
他們不是人,是禽獸,是敗類,是豬狗不如。
要麼被他們打死,要麼……打死他們?
憤怒,突然如圖火焰般燃燒起來。
巨大的憤怒,許航突然又種錯覺,好像自己是一個站在天邊的王者,被一群低賤的豬狗給欺負。
……「行了,先別打了。」范聰冷漠的聲音傳來,「給我架起來。」
這群人不再打了,兩個人架著自己的兩邊,架了起來。
許航睜開剩下的一隻眼睛,看到,范聰走進了自己,冰冷的面容邪魅地微笑著,宛如看著一隻可憐的螞蟻。
「你不是很厲害嗎?不是砸了我的車嗎?不是毀了我的夜總會嗎?不是打了我的兩個手下嗎?剛才是不是很爽?」
「呸!」
許航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憤怒火焰燃燒著,一瞬間自己無所畏懼,一口吐沫吐在了范聰的臉上。
吐在了……范聰的臉上。
四周的打手猛地一怔,連范聰也在瞬間獃滯了。
剎那間,時間停止了。
四周安靜了。
沒有人敢相信剛才的一幕。
二十五年了。
范聰活了二十五年,從來沒有人打過自己,更沒有人敢吐吐沫在自己臉上。
這比損失一輛保時捷、損失一座夜總會,更為恥辱,更為憤怒。
「卧槽尼瑪!」
范聰吼著,一個拳頭,打在許航的臉上。
許航意識到,范聰的手勁,遠不如這三十多個打手。
看來,他平常並不打架。
范聰的眼睛里放出尖銳的刀子,一邊用衛生紙擦著臉,一邊對刀疤說:「去拿火把來!」
刀疤得令,轉過身去,不知從哪拿出一個火把,上面塗著油,熊熊燃燒著。
范聰接過火把,道:「我本想慢慢折磨死你,既然你敢吐我,我就在這直接燒了你。把你的骨頭喂狗,你的肉餵豬。」
「你爸媽要是敢來北華市收屍,我就連帶著把你爸媽也給燒死。」
恐懼,再一次升級……
燒死我爸媽?
許航想反抗,可是已經晚了。
自己很清楚,即使是死,被砍死也被燒死強!
可是,兩邊的打手束縛著自己,根本動不了。
火把燒到了褲腳,接著蔓延到了全身。
范聰和三十多個打手,站在許航的對面,看著全身熊熊燃燒著的許航,躺在地面上四處打滾,殺豬般嚎叫著。
范聰拿出了手機,把這一幕錄了下來,心裡想著,等許航的爸媽來北華市收屍的時候,也同樣的辦法把他爸媽給燒死。
燒死前,給許航爸媽看看這段錄像。
親眼看著自己兒子被活活燒死,一定很爽吧?哈哈。
敢吐自己口水,就是這個結果。
范聰的怒氣消減了一些,露出了笑容。
但與之相反的,許航的憤怒,卻如同繁星般,布滿整個世界……
即使死,也要把范聰帶下去,也算是給北華市除害。
可是,自己無能!
若是能殺死他!自己願意犧牲一切!
無比的憤怒!浩如海洋的憤怒……
就在這時……
黑暗意識中的大聖,猛地跳了起來,吼道:「對,要的就是這種憤怒,跟俺老孫當年大鬧天宮時太像了!」
「小子,跟俺一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