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3章 器皿原理
唐朝沒有繼續攻擊，笑眯眯的盯著中年人。雖然他總顯得跟酒鬼一樣，也確實是個酒鬼。可是，唐朝注意到，他的左手手背有老繭，明顯就是經常捶打沙包留下的。而且，他的太陽穴微微凸起，慵懶的雙眼根本藏不住精光。
中年人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頗為苦笑的搖頭嘆息：「你不簡單，哎，我真不該來。」
這話倒是讓唐朝笑起來：「看來，你脫離江湖很久了。自我介紹一下，他們都叫我鬼醫。」
然而，中年人並沒有驚訝，無奈的嘆道：「我離開江湖已經二十幾年，對江湖的新人也不了解。只是單純的覺得，這個消息需要告訴他們，沒想到你在這。」
「這一點我相信。」唐朝肯定的點頭，「還有，你愛喝酒，缺酒錢也是真的。」
中年人嘴角微微抽搐，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他還真缺錢，而且確實變成了酒鬼。
打量了一眼，唐朝繼續說道：「其實，自暴自棄只不過是一種解脫方式而已，無論什麼問題，正面面對就好。你的身體，遲早會被你搞垮，少喝酒吧。」
稍稍停頓，唐朝真誠的抬起手，「不管怎樣，謝謝你的消息。」
中年人微微聳肩：「希望你能有好結果吧，他們背後恐怕沒那麼簡單。雖然我一直都沒關注，但可以肯定，那條線已經很久了。」
唐朝沒說什麼，對方能過來舉報，已經算非常給面子。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真的太重要了。
正準備轉身出去，唐朝忽然注意到對方的腰間掛著一個小小的墨色玉佩，瞳孔驟然緊縮的停下來：「你，是魔門的人？」
明書輝說過，每個離開的魔門之人腰間都有一塊小玉佩，算是提醒自己一輩子都是魔門之人。
中年人立即警惕起來：「你是？」
看他那樣子，唐朝不由苦笑起來：「我不是魔門，我爸是。我爸，唐雲天。」
「唐……你叫唐朝？！」中年人猛地驚叫起來，一雙眼睛閃爍著精光，「難怪，我總覺得你有點熟悉，原來……好，好！師兄現在可好？」
師兄？
唐朝趕忙拱手：「見過師叔。我確實是唐朝，不過，我非江湖人。我父親，早在二十幾年前也退出江湖，如今……他去了中區，下落不明。」
「退出江湖？怎麼回事？」中年人面色霎時陰沉起來，「師兄可是魔門第一才子，怎麼會退隱？說清楚，發生了什麼？」
這話說得唐朝都有點尷尬了，看樣子這個魔門師叔似乎並不知道父親的事情。
撓了撓頭，唐朝尷尬笑道：「師叔，具體我也不算很清楚。這樣，隔壁有個真正的魔門弟子，鬼見愁，我讓他過來跟你解釋吧。」
說著唐朝轉身出去叫明書輝，魔門似乎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弱，這裡都有魔門的人。
跟明書輝說了大概情況，唐朝並沒有跟他重新回去。畢竟，他對魔門不了解，讓明書輝去說就好了。
只是提起父親，唐朝總想到母親，心頭到底還是有些怨念。說不痛恨是假的，他甚至恨不得將江湖聯盟給滅了。可唐朝知道，他一個人就算再強大，也不可能滅掉江湖聯盟。而且，那種思想衝突下，沒有對錯，只有不同的信仰。
當然，如果真的跟風華老人他們一樣，江湖聯盟逼死了母親，唐朝也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等這次任務結束，一定要走進江湖，尋找母親的記憶！
約莫二十分鐘，房門打開，明書輝走出來：「唐朝，進來吧。這是莫師叔，他是你父親的同輩。」
進門之後，唐朝還是重新拱手：「見過莫師叔。」
莫師叔雙眼有些發紅，咬牙切齒冷哼：「江湖聯盟這幫老混球，該殺！孩子，你別擔心，你父親天縱奇才，不會有事。想不到，我離開魔門之後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我卻躲在這……愧對師兄啊！」
說著淚光閃爍，讓唐朝非常尷尬，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好一會，莫師叔才稍稍平息下來，繼續說道：「唐朝，你雖不是江湖人，但我看得出來，你實力不錯。無論如何，這筆賬，總歸是要算的。」
「是，我知道。」唐朝暗暗嘆息，每個人都這麼說，搞得他心裡壓力特別大。
「哎，可惜，我當年承諾過，不再插手江湖事……」莫師叔搖頭嘆息，「只能靠你們自己了，如今我也是半個廢人……」
「師叔，你精通針灸與脈絡。正好，你幫唐朝看看他的身體。」明書輝忽然接過話。
莫師叔一怔，奇怪打量著唐朝：「怎麼，你身體有問題？」
唐朝苦笑點頭：「問題還很大，師叔，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說吧。」這個師叔居然精通針灸，可他自己卻喝酒成半個廢人，著實奇怪。
走出房間，莫師叔見到朱穎，臉色猛地一變。雖然很快壓制下去，可唐朝看得出，他很震驚。
這個人眼睛其實很毒辣，竟然一眼就看出朱穎的問題……
在警察局的辦公樓里找了個房間，幾個人圍坐著。莫師叔先給唐朝把脈，聽著唐朝詳細說明情況，他一直都眉頭緊鎖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約莫五分鐘，莫師叔才沉聲道：「其實，你沒有倒退，而是進步了。儘管現在修復能力可能沒有以前那麼強，可你有沒有發現，你更像人了？」
這話說得唐朝哭笑不得：「師叔，我本來就是人……」
「不，我說的是，神人！」莫師叔搖頭，表情非常嚴肅，「雖然我不太清楚過程，但聽你方才所說，燕孤鴻應該是想要把你打造成神人，只是不算很成功。我曾經研究過一些古籍，上邊有關於上古神人的傳說。你現在的體質，應該已經達到了。」
「可是，自從前些天，我體內的能量體被轟碎之後……」
還沒等唐朝說完，莫師叔又搖頭打斷：「並沒有散，而是進入了你的經脈骨髓。你體內有一股很自然的力量，只是還沒能調用。你的經脈超乎常人，比任何習武之人都要壯大，能吸收的力量也非常強。就好比容器，器皿突然擴大，就顯得原來放在裡邊的東西少了。其實，你的力量應該是增強，只是你暫時還不適應而已。」
可是唐朝總覺得，身體容易疲憊，後勁也沒那麼足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力量迴流確實比之前快了很多……
「不用心急，你現在需要時間適應你的身體。」莫師叔露出笑容，「其他我不敢說，但你的經脈，絕無僅有。可以說，你的任督二脈以及小周天，都是順暢的。」
嘶！
明書輝兩人不自主倒吸了口涼氣，這下子特么都沒正兒八經練過武功，任督二脈都已經通了？
唐朝卻很尷尬：「那個，我想知道，任督二脈通了，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練功速度超乎常人，而且很有可能，可以感應天地之力！」明書輝低聲解釋，「別看江湖高手繁多，實際上任督二脈打通的，基本沒有。」
「不是基本，是徹底沒有！」莫師叔抿著笑容，「那只是一種傳說，打通任督二脈，感受自然之力，身體不死不滅。這江湖，本就沒人能做到。但是，我可以肯定，你的任督確實是通的。不敢說不死不滅，至少可以肯定，你以後的習武之路，暢通無阻。」
真有這麼強大，為毛他都沒感覺？
這就有點尷尬了，他還以為自己退步了，沒想到到頭來反而是進步了，只是身體還沒適應而已。
沒等多想，莫師叔忽然將目光落到朱穎身上，沉聲道：「你母親，是劉美君吧？哎，想不到，她還是把你生下來了。丫頭，你好好跟他們學，但不用著急。總有一日，你會知道，你自己有多可怕。」
朱穎很奇怪，按道理說，莫師叔離開魔門接近三十年，而她只有二十齣頭，他不應該知道自己才對。
嘆了口氣，莫師叔輕輕拍著明書輝的肩膀：「風華師兄倒是膽大，讓她跟著你們。丫頭，其實，你已經三十歲了。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握草，幾個意思？
唐朝都有點懵了，按照出生年齡，朱穎應該是二十齣頭，可莫師叔卻說三十歲，那豈不是說，朱穎在媽媽肚子里接近十年才出來？
沃日，這怎麼可能，哪吒都沒這麼強大！
莫師叔並沒有解釋，面帶微笑站起來：「我幫不了你們其他的了，我走了。你們一路小心，唐朝，你得想辦法多吸收能量，填充你的經脈。丫頭，你最需要的，是放空心態，什麼都不用想。小鬼，回去跟他們說一聲，我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