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學校（二）
「源能，是一切戰鬥的基礎，兩個無法掌控源能的人打鬥，那根本不能稱之為戰鬥，只能算是打架而已。唯有強大的能力者，才有資格自稱為戰鬥。」
「只有掌握了源能，才能擁有改變命運的力量，無法操控源能，就只能忍受自己的弱小，就算你在城市裡擁有再高的地位，在強大的源能能力者面前，也只是一個弱者而已。」
「操控源能，就是操控靈魂這個我們體內最龐大最純粹的遊離態源能集合，從靈魂中汲取源能投入戰鬥。」
「老師，那提取空了怎麼辦，靈魂不就沒有了。」
「錯，靈魂會從周圍環境里自動慢慢吸收補充遊離態源能，而且每提取空一次，靈魂的源能容量反而會更多。所以，不要吝嗇你的源能，當然前提是你周圍的環境足夠安全，能讓你支持到靈魂源能的恢復。」
「老師，那所有人都有靈魂嗎？」
「當然，萬事萬物皆有靈魂，人類，動物，植物，昆蟲，一切都是有靈魂的，區別只是源能強度不同，普通的動物，靈魂內的源能強度弱的可憐，比如說，豬是一種非常聰明的動物，但是它們的靈魂源能強度甚至不及人類的千分之一，而植物的強度更低，不及萬分之一，當然，變異種不包括在內，變異種是另一種體系。」
「老師，那就很奇怪了，既然所有人都有靈魂，為什麼大部分人都沒有操控源能的能力，永遠無法成為能力者呢？」
「這個問題問的好，沒有經過系統學習的人，大部分一生都不知道答案。實際上，早在災前時代，除了極少數幾個特殊存在之外，幾乎沒有人擁有操控源能的能力，也就是說，那時候幾乎是沒有能力者的。大災難過後，舊人類遁入地下掩體進入了數十年的沉睡期，而沒有來得及進入地下掩體的人類，就只能在地面上，同輻射、塵埃、劇毒以及各種變異的猛獸爭奪生活空間，期間還要不時受到從神話時代就陷入沉睡的傳說巨獸們侵襲，以至於人口急速減少，據記載，最危險的階段，整個楓葉大陸的人口總數已不足五百萬。」
「好在，在最危急的時刻，人們終於在逆境中產生了變化，突然有大批強者找到了覺醒控制源能能力的方法，他們帶領其餘的弱小的同類們在危險的世界里找到了立足之處，開始建立真正意義上的現代城市。」
「這個方法，其實說來也很簡單，就是吞噬異獸的靈魂，所以那時候地面上的人類們被舊人類稱為獸化人。」
「源能越是強大靈魂越是純粹的異獸，成功吞噬之後覺醒控制能力的可能性越高，但是與之相反，成功的幾率越低。」
「等等，等等，老師，我們沒聽錯吧，成功的幾率？也就是說，吞噬還不一定成功？」
「當然不一定，成功吞噬的幾率，與異獸的源能強度呈反比，最高成功率也不會超過百分之二十，而就算成功吞噬，覺醒控制能力的可能性也不會超過百分之十。」
「天哪，那成功覺醒的幾率不是最高只有百分之二？」
「這位同學，建議你去重修概率學，不過數字其實也差不了太多，總之幾率很低。」
「老師，如果吞噬失敗會怎麼樣？」
「失敗？很簡單啊，事關靈魂，失敗就是死亡，沒有僥倖的可能。」
「太可怕了，那吞噬成功了，但沒能覺醒控制能力的話，還有機會嗎？」
「當然有，可以進行二次吞噬，只不過，由於經過一次吞噬，靈魂已經不夠純凈了，所以成功率更低，嗯，降低到上一次的五分之一吧，可能性也降低到上一次的五分之一，每吞噬一次，都是這種降低幅度。」
「老，老，老師，現在我們應該不需要用這種方法了吧，呵，呵，呵，感覺試一次說不定就死了，而且萬一一次不成功，就一點希望也沒有了啊。」
「記載中，曾經有個人，經歷了三次吞噬，才覺醒了控制能力，雖然控制力弱的可憐，但起碼也是控制力，也能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什麼？控制能力還有強弱？」
「不然你以為呢？你覺得為什麼那些頂級能力者憑一己之力就恨不得能毀天滅地的，而我只能在這裡對著你們這些傢伙們？」
「哈哈哈，老師，我們覺得您對著我們也挺高興啊。」
「哼，我才不高興，我告訴你們，就算吞噬的是最強大的異獸靈魂，覺醒的控制力也可能弱的可憐，而哪怕是吞噬最弱小的變異植物，說不定也可以覺醒強到可怕的力量，一切都和後天努力、身體條件以及靈魂相性有關，具體的關聯這節課不講，會有專門一課講述的。」
「老師害羞了，嘿嘿嘿，您還沒回答我們呢，現在我們應該不需要用這種方法了吧。」
「自從一百四十五年前，最後一個純血舊人類病逝之後，每個人類的血脈里，都蘊含著祖輩遺傳下來的力量，有些幸運兒，很自然的就喚醒了血脈的力量，直接覺醒源能控制能力成為能力者，然而大部分人並沒有這種好運，他們致死都無法覺醒能力。所以，如果你們屬於大部分人的話，現在還需不需要用我剛才說的方法去覺醒能力，就全憑你們自己了，一面是百分之八十的死亡幾率和成為能力者的可能，另一面，是一生與源能無緣，但可以按照既定的軌跡活下去。你們不需要現在做出選擇，也不需要對誰說出自己的選擇，但是，這個選擇最後總是要你們親自做出的，沒有人可以幫你們。好了，還有什麼問題嗎？沒有的話就準備進入下一章節了。」
「老師，我還有一個問題。您剛才說，吞噬越強大的異獸靈魂，成功覺醒控制力的可能性就越高，而且我們之前也學過，其實人類的靈魂，才是所有生物里最純粹的遊離態源能，那麼，如果吞噬的是人類的靈魂呢？」
「你……這個問題問的太早了，兩年以後如果你們還感興趣再來問我吧。」
「老師，我有不同意見，我知道您這樣是為了保護我們，但是我們既然已經提出了這個問題，您這樣隱瞞，很可能刺激我們的逆反心理，反而更關注這個問題，甚至不排除有人會頭腦狂熱的去嘗試，這樣反而與您的好意相背離了。」
「異種人，這個名字，我想你們應該從各種渠道，多多少少聽說過幾次吧，吞噬了同為人類的靈魂，最好的結果就是自身的靈魂也變得支離破碎，成為擁有記憶，卻沒有人性的異種人。異種人沒有靈魂，或者說，他們的靈魂已經變成了另一種形態，不再是遊離態的源能，所以從本質上講，他們已經不再屬於人類了。」
「果然，到了中級部，老師都會或多或少提起一點關於異種人的知識了。」教室外，少城主點點頭道，「不過，異種人的存在，總是不那麼光彩啊，嗯，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不那麼光彩。」
「呵，誰讓他們的個體實力普遍強於咱們源能人呢。」老校長年紀大了，對這些反而看的更透，「現在這種結果，也是必然出現的。」
「嘖嘖，也許吧。」少城主一聳肩，隨意的說道，「反正和我沒什麼關係，管他呢。郭老，咱們走吧，今天的巡查就到這裡好了。」
「哦？要回去了？」老校長捻著鬍鬚道，「今天還有很多事要做吧。」
「是啊，很忙很忙。」少城主似笑非笑的說道，「對了，郭老，好久不來我都忘記了，走廊盡頭的門，哪扇是通往外面操場的呢？咱們該走哪扇？是左邊，還是右邊？」
「嘿嘿，張先生你真是太久不來了。」老校長再次露出老狐狸一樣的笑容，眯著眼睛說道，「學院里的門，從來是要走中間那扇才對呀，不能向左，也不能向右。」
「呵呵呵呵，走中間啊。」少城主的笑容和老校長一樣高深莫測，「那麼學院的未來，就託付給老校長你了。」
「我是個老東西嘍。」老校長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幾聲，笑呵呵的說道，「不過，至少在我還活著的時候，這間學院我會守好的。」
「好，那我就放心了。」少城主洒脫的揮揮手，帶著紫衣少女轉身就走，「您不用送了，請回吧。」
推開走廊盡頭的門，實際上，三扇門無論左邊右邊還是中間，都是通向外面操場的，少城主走出中間那扇門，突然發出一聲嗤笑，搖頭道，「這個老狐狸，真是什麼都明白。」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背後，老校長一直目送著他走出大門，幾乎同時發出相似的嗤笑，同樣搖頭道，「這個小瘋子，真是什麼都敢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