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蘇家三姊妹
這聲音,有些熟悉,流羽仔細想了想,不就是剛才隔著簾子彈曲給他們聽的女子麽?
又聽她道:“你們駕駛其餘幾輛馬車分八個方向走,叫流雲想追也不知道追哪個方向好。”
流羽聽得這話,放下心來,知道流雲沒事。隻要流雲沒事就好,自會想辦法來救她,隻是,這些人是誰,要擄她做什麽?
聽得其它女子揚鞭駕車駛出,拉著流羽的馬車也跟著跑動起來,迎麵風一吹,車簾角輕輕揚開了一道縫,透過簾縫,流羽看見流雲一身白褂站在春風閣的房頂上,“擎天”劍已出手,風吹得他的白褂微微飄揚,倒似天上的神仙,隨時會禦風而去。四周圍了十來個錦衣玉袍的公子哥,正死命圍攻他。
流羽從沒見過他對敵用劍,好想看看讓人聞風喪膽的“擎天”劍使出來是什麽威力。可惜,馬車一馳而過,那車簾角隨即落下,流羽隻看見了他滿臉的焦慮,那般著急,幾乎失了常態,
那是他從不曾有過的神情。
流羽心中莫名的感動,他一直是關心她在乎她的。
馬車一路飛奔,路上都沒停歇,行了大半日,也不見有人追來。
就算流雲殺掉那些圍攻他的人,他一時片刻不知道應該追哪一輛車。一模一樣的馬車,分八個方向走,如果一輛一輛的追上去查看,估計夜照玉獅子累死了,也趕不上來救流羽。
又行得有些時辰,似乎停在了一個城鎮,聽得車上的女子對人道:“換輛馬車,這馬車就丟在郊外,讓流雲找不著在往前的線索。”
流羽心裏一個勁的叫苦,幾輛相同的馬車往不同的方向跑,已經增加了找她的難度,此時再換一輛馬車,流雲要上哪兒找人?
流羽此時好後悔要吵著來聽什麽小曲,這唱小曲的女子,真是歌聲美如天籟,心腸卻毒如蛇蠍。
途中似乎又有人上車,聽得那唱小曲的女子叫了一聲:“二姊。”
那個二姊的聲音聽上去更是勾魂攝魄:“抓了誰?”
唱小曲的女人道:“你猜猜。”
那二姊道:“猜什麽猜,我隻喜歡俊俏小生。”
唱小曲的女子道:“這是個大驚喜,不比你的俊俏小生差。”
二姊道:“少賣關子,不說我可自己走了。”
唱小曲的女子道:“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我先打個盹,太累了。”
隨後周圍一片寂靜,隻聽得揚鞭催馬的聲音,估計是半夜了。
流羽全身不能動彈,聽得那兩個女子說打個盹,也閉上眼養養神,卻不想沉沉睡了去。
醒來時,已經不是在馬車裏,而是在地上。四肢已被綁得緊緊的,看來,所中的迷藥已經失效,所以用牛皮筋綁了。
這似乎是一個農家小院,院裏,一棵孤零零的棗樹立在那兒,枝幹突兀,倒有些蒼涼蕭瑟的意味。
樹下,站著三個女子,穿著極為豔麗的衣衫,在這蒼涼蕭瑟的老棗樹下,竟成強烈的對比。
最中間的那個似乎年齡稍長的,麵罩寒霜,嬌好的麵容依稀有些似曾相似的感覺。
右邊站著一個,同樣的嬌美,卻更有十份的媚態,滿不在乎的玩弄著手上的皮鞭。
左邊的一個,恰是三個中最小的一個,麵帶無辜的聽著中間那女子的訓話。
這三人,容貌一個賽過一個,真是天資國色。
卻聽那玩皮鞭的道:“我說大姊,難不成事隔多年,你還對他心存幻想。”
“說你的事呢,扯我事上幹嘛。”大姐不悅的哼了一聲。
“怎麽不關你事?要是我抓的是別人,你會這麽動怒指責我們?”玩皮鞭的女子道。
“看來你寒潭困了兩年,還是沒有絲毫反悔的意思。”大姐見她頂嘴,聲音不由撥高。
不提寒潭還好,一提寒潭,那玩皮鞭的女子怒上心頭,一鞭子抽在了棗樹上:“你也知道我困在寒潭兩年。這兩年,我過的什麽日子你不知道?”
“大姊二姊,你們都不要吵了,現在人也擄來了,還是想想怎麽樣吧。”最小的妹妹見得兩個姐姐又在爭吵,忙著做和事佬。
流羽識得她的口音,正是那個春風閣裏唱小曲的女子。
看來,這是一門三姊妹,似乎是三妹無意中捉了流羽,對二姊極有用處,而大姊不知情,現在正責罵她們。
流羽心裏倒有些希望,看來這個大姊是好人,會不會菩薩心腸放了她?
“還能想怎麽樣?當然是將她也因在寒潭裏,讓她也早晚受受我那寒毒襲體的滋味。”二姐冷笑道,她受的苦,別人也當嚐嚐。
大姊竭力反對道:“你不能這樣。”
“為什麽不能,這隻怪她運氣不好,跟著流雲撞上三妹了,三妹也是想為我出氣,捉她來折磨折磨。消消我這心頭之氣。”
流羽聽她們提寒潭提了兩三次,這寒潭似乎在哪兒聽過。
她終於想起來了,那年冬天,不是有個蘇姑娘找上門來,要流雲放了她困在寒潭的妹子。難怪那大姊看來有些眼熟,似曾在哪兒見過,就是那個蘇姑娘蘇婉兒。當時她受了傷,流雲千裏迢迢的將她送到京城來醫治,後來在文鬆柏府上又出手回護,這一切,流羽都記得。
隻是那時蘇婉兒病得嚴重,模樣跟現在就有些差別。
流羽叫了起來:“蘇姑娘。”她希望這蘇婉兒還記得流雲對她的情份,放了她。
三個女子聽她這麽一喊,都住了嘴,向流羽這邊望來。
原來真的是蘇家三姊妹。
蘇家三姐妹一向以美貌著稱江湖,大姐蘇婉兒人稱“攝魂仙子”,是三姐妹中武功最強的一人,一則指她彈奏的攝魂咒勾魂攝魄,二則指她的美貌也是勾魂攝魄。
二姐蘇媚兒人稱“無常仙子”,不光喜怒無常,更皆常常以虐人為樂,是三姐妹中最美豔的一個,令男人提起是又愛又怕。
三妹蘇巧兒,人稱“琵琶仙子”,生的是七巧玲瓏心,詩詞歌賦,樣樣皆通,無數文人騷客,都寫得有詞與她。她一手琵琶,信手唱來,餘音繞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