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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戰秦黎川

  紅門館東部石台。


  道道詫異的目光齊齊望向躍至石台的左鍛,仿佛看待傻子一般,而左鍛對於這些目光卻仿若未見。


  高座上的慕容尋雁同樣滿心不可思議。他豈能不認識左鍛?!那可是左門門主左化龍為了獲得第七子,居然把之前慕容家陪嫁的一名丫鬟納為一室而生下的兒子。


  他眼睛微眯,待看清左鍛處於煉智階段時,略微吃驚,不過緊接著卻是淡淡一笑,道:“按照館比規矩,凡是台下不服者,有權挑戰獲勝之人,不過……”說到這裏時,眼中一抹嘲諷之色毫無遮掩地顯露而出,瞥向不遠處的秦黎川,“不過必須征得獲勝人的同意。”


  秦黎川豈會不知慕容尋雁的意思,爽朗答應:“既然左鍛學弟有心切磋,那在下便接下了。”


  頓時,場麵再次沸騰,諷刺聲、嘲笑聲響徹一片。


  台下一端,麵目陰柔的左千夜終於忍不住內心興奮,嗤笑出聲:“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既然血狼沒能要了你的命,那就讓秦胖子好好陪你玩玩。”


  既然已得應允,左鍛也不多言,急色匆匆來到司馬雷跟前,一把將之攙扶道:“司馬大哥,你沒事吧?”


  抬頭看了看那張滿臉憂色的麵孔,司馬雷劇咳一陣,又是一口瘀血吐出。


  “七少爺,你不是他的對手。”雖這樣說,但一股暖流卻是湧上他的心尖。他怎會不知左鍛的本事,如此作為,無非是在為自己打抱不平。


  左鍛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對方肩膀,道:“司馬大哥放心便是,我不會有事的。”言罷不再停留,轉身便走。


  “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可剛跨出兩步,突然一道蘊含著酸澀的嘶啞聲音自身後響起。


  左鍛微微側頭,會心一笑:“因為你是我的朋友。”


  望著那道越行越遠的削瘦身影,一名鐵骨錚錚的男兒,再也禁不起那如同利劍一般、狠狠刺穿軟肋的話語,兩行清淚緩緩流下。


  來到石台正中央,左鍛瞥了一眼台下紛紛投來的異樣目光,自動選擇無視,因為他知道沒人看好他。不說他人,其實他自己也毫無把握,但是他明白,如果今日不挺身而出,司馬雷將會徹底敗在秦黎川的手下,甚至從此一蹶不振。這是他無法容忍的結果。


  “怎麽?想為別人出頭麽,那也得先看看自己夠不夠資格呀。”秦黎川譏諷一笑。


  “你這個混蛋,居然害我與司馬大哥險些喪命,今日就是跟你拚個魚死網破,也不會讓你得逞。”


  “魚死網破?”仿佛聽到天大笑話一般,秦黎川滿臉贅肉亂顫,“你還真是高看你自己呀。”


  左鍛臉色變幻不定,目露狠色,瘋狂運轉元力與精魂力,明顯不打算與對方浪費口舌。


  秦黎川見狀收斂起笑容,目光一冷,“既然這是你自找的,那就別怪我以大欺小了。”話音一落,整個人如同一堵肉牆一般掠出。


  見對方已經出手,左鍛麵色異常凝重。雖心頭憤恨交加,但他還未喪失理智,腳下猛一橫滑,險之又險地避開對方攻勢。


  一招落空,秦黎川大怒,圓滾滾的身軀強行扭擺,再次欺身而上。


  “哼!”


  左鍛冷冷一哼,凝聚能量於足下,憑借削瘦身板繼續閃避,偏偏不讓對方得逞。


  麵對如此滑溜的對手,秦黎川可謂萬般無奈,心頭相當憋屈。剛剛雖戰敗司馬雷,畢竟元力大有消耗,在這般拖延下去,說不定還真有可能陰溝裏翻船。


  很快,他急中生智,頓住身形。毫不理會眾人投來的疑惑目光,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左鍛,譏笑道:“我還以為你有什麽本事呢,原來隻會抱頭鼠竄呀,這點本事還學人家做英雄,真是徒惹人笑。”


  左鍛心頭巍然不動,隻是淡淡地瞥了瞥對方,自顧平息著紊亂的氣息。


  “真是沒想到,莫非林姑娘是瞎了眼睛嗎,整天照顧著你這隻縮頭烏龜,那等美人若是落在我的手中,桀桀……”秦黎川毫不避諱地滿臉淫笑。


  毫無懸念,對方的神態以及言辭猶如炸彈一般狠狠轟在左鍛心頭,頓時他麵容扭曲,漆黑的雙眸充滿血絲,原本打算拖到對方疲勞在找尋破綻攻擊的小心思是徹底破滅。


  林一可在左鍛心中的位置無人能夠理解,早已遠超姑侄之情。當他被欺負時,是林一可幫他出頭。當別人瞧不起他時,是林一可鼓勵他。甚至當他母親被人陷害之時,更是林


  一可不離不棄。種種種種,潛移默化中,他已經將那道倩影深深埋在心靈深處,當作神靈一樣供奉,當作信仰一樣守護,不容許任何人褻瀆絲毫。因此,麵對秦黎川赤裸裸地侮辱,他心中的壁壘完全瓦解。


  而麵對麵目猙獰的左鍛,秦黎川不憂反喜,明顯達到了他預料的結果。接著,他不再拖延,將元力與精魂力運至極限,揮拳轟出。


  此刻的左鍛已然失去理性,瘋狂灌輸能量於隻手,一拳迎上。


  “咚!”


  伴著一聲巨響,頓時石台之上煙霧繚繞,勁氣漣漪蕩漾而開。


  石台之下的眾人無一不是雙目圓瞪,死死盯著,生怕錯過這等精彩畫麵。


  不多時,煙霧淡去,這才看清裏麵狀況。


  隻見,左鍛佝僂著身軀,雙腿瑟瑟發抖,身軀搖擺不定。白色的衣袍已經破爛不堪,一條手臂更是邊有節奏地顫抖著,邊鮮血狂湧。


  另一端,秦黎川的衣襟完好無損,隻是原本順溜的發絲已頗顯淩亂。但跟左鍛一比,卻是好出數倍。


  眾人望著台上畫麵,一陣唏噓。無疑,孰勝孰敗,已經昭然若揭。


  慕容尋雁與左千夜仿佛心有靈犀般,不約而同地譏笑。而石台一側司馬雷見到這幅畫麵則雙目赤紅、眼眶欲裂,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也就在這時,突然一道倩影飛掠至石台,頓時台下一陣騷動,道道滾燙的目光鎖定她,久久不肯移動。


  林一可視若無睹,匆匆來到左鍛身旁,一語不發,就這樣呆呆地凝望著他。隻是,她那張絕美的臉蛋已經黯然失色,晶瑩的雙目更是霧氣氤氳。


  待慕容尋雁回過神來,心頭一沉,身形微晃,消失於高座之上。


  “林姑娘,這隻是學員之間的切磋而已,有點損傷也是在所難免。”慕容尋雁飄落身形,看似和善地笑了笑。


  他知道林一可身世不俗,與左門中那位修為深不可測的供奉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因此對她頗有忌憚。


  “那現在也沒必要再比了吧。”林一可看都不看他一眼,淡漠出聲。


  “當然,如果七少爺就此認輸的話,這番比試也就到此為止。”說這話時,慕容尋雁陰險地瞥了瞥一側的左鍛。


  也就在他話音剛落,突然左鍛緊閉的雙目驟然大睜,赤紅的血絲充斥眼眸,似要滴落而出,神態格外嚇人。


  “我還沒有輸。”


  一道宛如九幽地獄傳來的冰冷聲音自左鍛口中迸出。頓時,身側之人心頭一驚。如此濃鬱的殺氣,可是並不多見。


  “鍛兒你不能再戰了,不然會喪失性命!”林一可再也控製不住情緒,探出玉掌便要將他強行帶走。


  可就當玉手與左鍛僅有尺許距離時,忽然左鍛身前憑空出現一麵元氣防禦,玉手撞擊之上,蕩起層層漣漪。


  “慕容尋雁,你可不要太過分!”


  “林姑娘,既然七少爺並沒有認輸,那麽這場比試也就還沒結束,你可不能亂了規矩。”


  “你!”


  林一可柳眉倒豎,剛欲再次出手,卻見左鍛緩步離開。


  “鍛兒……”


  聽著背後歇斯底裏的淒然叫聲,左鍛置若罔聞。此刻他心中唯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絕不能讓秦黎川獲勝,並且要讓他付出血的代價!

  而秦黎川見左鍛再次踏步行來,滿臉不可置信之色,細密的小眼由於差異而圓瞪。


  “既然你執意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待緩過神來,一股邪火竄上他心頭,暴衝而出。


  “咚!”


  一聲悶響炸開,瞬時左鍛如同沙包般狠狠拋飛,旋即轟然落地,帶起一片塵埃。


  眾人望著眼前這一幕,無一不是嘴巴大張、滿臉錯愕,因為眾人實在想不通左鍛到底是怎麽了,難不成真是腦子壞掉了。


  而一側的林一可見之,原本濕潤的秋波更是淚如泉湧,拚了命地掠去,卻無奈被慕容尋雁橫空攔截。


  ……


  左鍛一直充當著沙包,如此持續良久。隻見,他那本該徹底倒下的身影又是一陣蠕動,再度緩緩爬起。這一次,不隻眾人,就連秦黎川以及死死糾纏的林一可與慕容尋雁都為之呆滯。


  “這怎麽可能?!”


  秦黎川滿臉震撼,他對於自身實力很清楚,莫

  說是左鍛處於煉智階段,哪怕就是同為煉精階段的人,在毫無防禦的情況下,受自己全力一擊也會重傷在身,況且左鍛早已是強弩之末。


  對於秦黎川的震驚,左鍛已然無知,甚至他連自己在幹什麽都不清不楚。此刻,他心頭隻剩下一道執念在支撐而告誡著他——絕不能倒下!


  “嘭!”


  不出所料,左鍛再被秦黎川轟飛。不多久,他竟然再緩緩爬起身來……


  時間持續推移,眾人對這種震撼畫麵已然麻木,再沒有開始時的那種興奮,隻剩下一個好奇:為什麽左鍛如此抗打,居然這樣都打不敗。


  終於,秦黎川打都打累了,他那原本狠戾的臉龐逐漸被不耐之色所取代。


  緊接著,就當二人再次靠近之時,突然一股異樣的能量自左鍛心尖竄出,使得他麻木的神經徹底喚醒。


  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他隻覺一股異常灼熱的暖流衝進四肢百骸,讓他原本頹靡到極點的身軀為之充盈。與此同時,大腦嗡的一聲,雙眼血絲迅速淡去,取而代之的卻是奇異的光彩。


  “這一次該換我了吧。”


  清醒過來的左鍛,雙眸死死鎖定眼前不知打了自己多少拳的秦黎川道。


  當秦黎川觸及到對方眼眸的刹那間,不禁寒毛直豎,驚恐道:“妖,妖瞳。”言罷轉身逃竄。


  見對方如此反應,左鍛也是頗為詫異,不過他也沒時間考慮這些,迅速運轉體內充盈到幾乎溢出的元力與精魂力,毫無花哨地一拳轟出。


  感受到身後破風而來的淩厲勁氣,秦黎川徹底嚇破了膽。索性,他尚有理智存在,急忙回身迎上。


  隻是這一回迎,頓時滿心苦澀,因為對方的攻勢還未至,他的衣襟甚至顯露在外的皮肉就已被劃出道道口子。這種攻勢,絕非煉智甚至煉精階段所能發出。


  “哢哢……!”


  伴隨著骨骼斷裂聲在整個石台炸響,頓時石台上下鴉雀無聲。


  緊接著,一道道狠狠吸冷氣的聲音在台下齊齊傳出,所有人臉上都是布滿難以置信之色。


  此時石台中央,左鍛正擺出一副進攻姿態,定如磐石。而另一端,秦黎川已癱瘓倒地,渾身布滿鮮血,口中更是時不時地吐出血漿,奄奄一息。


  “這…這…”


  望著眼前畫麵,慕容尋雁眼球似要突出,滿臉呆滯,如同傻了一般。顯然對於這突然逆轉的局麵反應不過來,這可是跟他的預料截然相反。


  左鍛掃了一眼對麵生死未卜的秦黎川,緊繃的神經為之放鬆。緊接著,隻覺腦子一陣眩暈,眼中光彩迅速隱匿。


  不過,就當一道奇異的念頭湧上他心尖時,眼眸再次明亮起來。


  他霍然轉身,向慕容尋雁詢問:“慕容導師,我此次族比已經獲得第三甲,不知您可否向二夫人說情將我母親釋放。”


  聽他突然冒出的話語,慕容尋雁先是一驚,而後淡淡道:“這是左門的內事,本師也不好插手。”雖然嘴上這般說著,他心裏卻是失笑不已,“這小畜生還真是天真得很,居然想讓我為他求情,簡直荒謬。”


  左鍛當然不知他的心思,滿臉頹態。他知道,自己還太過弱小,若是強大的話,也不用求於他人。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瞥了一眼左鍛沮喪的臉色,慕容尋雁道,“你若真想救出你娘親,那就在三年後的北荒之戰中取得名次吧。”


  此言一出,林一可臉色驟變。


  北荒之戰乃是齊聚軒元王國北部郡都年輕一代的頂尖高手,驚才絕豔之輩數不勝數,讓區區十歲的左鍛三年後去參加,無疑是去送死。慕容尋雁此番話語明顯是在戲耍左鍛。


  想到這裏,林一可不由怒火中燒,陰沉地瞥向慕容尋雁。


  而左鍛聽到慕容尋雁這話,卻是心花怒放,剛剛的頹態一掃而光,暗自嘀咕:“三年後的北荒之戰麽,隻要我取得名次母親便可解救出來了。”想到這裏,一股難以抑製的亢奮之情湧上心尖,久久不散。


  見左鍛興奮不已,慕容尋雁狡黠一笑。


  ……


  隨著左鍛與秦黎川戰鬥的結束,雖然比試並未就此畫上句號,但此次館比的前三甲卻已敲定。


  正當眾人再次陷入興奮狀態時,卻不曾發現,石台下方的一角,剛剛還威風凜凜的左鍛突然眼前一花,陷入暗無天日的昏迷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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