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白色狼狽，我望街角盼你身影
重新坐了一趟公交車回到家以後已經是晚上六點多鐘，老漢他們都已經吃過了飯，家裡來了電，全家人一起圍著電視機看著汶川地震的一些相關報道。
我推門而入，老漢也沒問我白天去哪裡玩兒去了，只是問了我一下要不要吃飯，我說，我有點困了就不吃飯了要先回房間睡覺。
床上李儀留下的桂花香味早已煙消雲散，一時興起我把頭又給埋了進去拚命的允吸著，除了我身上自帶的淡淡酒味兒和煙味我什麼都沒有聞到。
從昨晚李儀跑到我的床上讓我抱，再到今天下午在洗浴中心，我整整被刺激了一整天，躺在床上的我翻來覆去睡不著。
始終沒有壓下心頭的慾望，狠狠的吸了一口氣直奔廁所而去。
腦海里有李儀的身影，我不想讓她變得那麼不堪，強行又把燕兒穿著浴袍的樣子給塞進了腦中，我的腦海里再也沒有了李儀的身影，剩下的只有燕兒，一個沒穿衣服對我放蕩的燕兒。
沒過幾分鐘，隨著沖馬桶的流水聲衝去了我一身白色狼狽，解脫，徹底的解脫。
牆壁上，地上，沾染了一些耐人尋味的白色狼狽，我用腳踩，用手去擦，終於，再有人進入廁所裡面絕對不會發現我殘留下來的白色狼狽，只是那腥味怎麼擦也擦不掉，怎麼踩也踩不死。
我曾經一度迷戀過這種白色狼狽，整整一年時間幾乎每天我身上都帶了這麼一股腥味兒，後來我戒了，真的戒了，我發誓從此再也不幹這種齷齪勾當，沒想到今天我又重蹈覆轍。
靠在廁所冰冷的牆壁上，狼狽放縱過後帶給我的是深深的失落感，失落感中夾雜著一絲困意。
回到房間鞋都沒有脫我倒頭就睡。
第二天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吵醒了我。
「夜雨，快不起來，太陽都曬屁股了。」
是老媽的聲音，一般情況下，放假我在房間里睡一天都不會有人來叫我，現在才早上八點鐘，我還睡得正香。
「老媽，來了來了，幹嘛啊你這是。」
開了門以後，老媽先是劈頭蓋臉的罵了我一頓，說我不洗腳就睡覺，睡到現在還是昨天穿的那身衣服身上臭死了，我眯著眼睛認錯，說知道了知道了。
「還不快收拾一下，李儀和杜娜來找你來了。」
李儀來了？我心裡一驚，睡意全無，連忙穿好了鞋子走出房門去，老媽在我身後嘀咕說這還沒談戀愛呢，瞧你那個緊張勁兒，說完搖搖頭進屋去幫我收拾床鋪去了。
「喲，王夜雨，你媽說的我們可都聽到啦，在學校看你還挺愛乾淨的嘛，沒想到在家這麼邋遢。」
「杜娜～別說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殺了杜娜祖宗十八代，她就看我不爽這才剛起來就懟我，李儀在這裡我不好發脾氣，笑了笑沒說話，先進浴室洗漱去了。
身上汗味酒味真臭，拿了一套老媽洗好的衣服我就打開了熱水器的開關。
「來來來，李儀杜娜吃水果，這個葡萄可好吃了。」
「謝謝阿姨。」
「謝謝阿姨。」
「不用謝不用謝，你們都是夜雨的同學嘛，以後沒事兒就來我們家找夜雨玩，他一天除了上網就是睡覺。」
「.……」
老媽和李儀杜娜在客廳里聊得很歡，我在浴室里用洗浴液把全身上下給抹了好幾次，除了我換下來的衣服浴室里全是涼爽的薄荷味兒。
「夜雨，你洗個澡怎麼那麼久啊。」
「老媽，我已經洗完了正在穿衣服呢。」
抱著換下來的衣服我打開浴室的門，老媽就站在門口把我給嚇了一跳。
「媽，你這是幹什麼，嚇我一跳。」
「來夜雨，拿著。」
老媽把我手裡的臟衣服拿了過去，又塞給我了一張面額一百的紅色鈔票。
「今天家裡還沒做飯，你帶著她們倆下去吃個早餐，我看杜娜肯定是餓了。」
我收起了錢跟老媽說世上只有媽媽好，老媽說我油腔滑調。
我就納悶兒了為什麼老媽會說杜娜餓了，到了客廳我看見這杜娜吃葡萄是一口一個，都不帶停歇拿起就往嘴裡扔，葡萄籽和葡萄皮也沒看見她吐出來，反觀李儀，她輕輕撕掉葡萄皮，先是用小嘴允吸著上面的葡萄汁兒，然後小口小口的吃著，吃完一顆葡萄以後，皮是皮，籽是籽，這模樣是要多斯文就有多斯文。
進房間換了鞋，還給自己吹了一個勉勉強強能見人的髮型，拿起許久沒戴的墨鏡戴在臉上，我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十分滿意。
「李儀，杜娜，走跟我去吃飯去。」
「好啊，好啊，我正餓了。」
杜娜拍手叫喊，李儀點了點頭也算是答應了下來，跟老媽打了聲招呼就領著李儀跟杜娜下了樓。
這一百塊三個人，吃點什麼好呢，附近又沒有什麼小餐館，高檔餐館是有幾個，可是去了這一百塊錢也不夠我們吃，我將目光瞄準了老張早餐店。
老張早餐店今天的生意還算可以，門口圍滿了人，他讀初中的兒子小張正在幫著收錢。
「李儀，杜娜現在還早，吃飯肯定是吃不下，我們去哪兒隨便先吃點東西吧，中午再到我家好好吃一頓。」
杜娜理所當然的說好，李儀瞟了一眼被人圍住的老張早餐店，眉頭輕皺了一下沒說話，有點牽強的點了點頭。
我很小張關係還算可以，以前小的時候在一起玩兒過，到了老張早餐店門口我就對正忙著的小張喊道：「小張，裡面還有沒有座位啊，我帶我朋友一起來吃點東西。」
「有有有，夜雨哥你來的真是時候，裡面剛好還有一張桌子，快進去坐吧，要吃什麼就跟我老漢說。」
門口圍了許多人，他們大多數就是買了早餐回家吃，店裡面七八張桌子也都坐滿了人，剛好還有一張沒人坐，我怕被別人搶了先，率先一屁股就做了上去。
「老闆，三屜小籠包，三個茶葉蛋，三碗豆腐腦兒，快點啊。」
「好嘞，馬上就來。」
李儀從進了店門以後臉色就不怎麼好看，還專門找了衛生紙擦了一下板凳兒才肯坐下，女孩子嘛，愛乾淨我能理解。
「李儀，你別看這裡環境不怎麼樣，東西可是好吃，等下你多吃點。」
「其實我不怎麼餓。」
早餐很快就被小張端了上，李儀就用勺子舀了兩勺豆腐腦吃了，茶葉蛋和包子她動都沒有動一下。
「夜雨，杜娜，你們先吃，就在這裡等我，我去買點東西。」
「行，那你快點，我們吃慢點。」
李儀皺著眉頭走了出去，我也知道是什麼原因，這裡的環境今天實在是太差了，地上有著許多被人用過的衛生紙，旁邊還有一桌穿著骯髒衣服的工人，而且這裝茶葉蛋的不鏽鋼盤子看來是被老鄉給循環利用了，洗都沒有洗，端上來的時候上面還殘留著幾片不知道是誰剝落的雞蛋殼。
「夜雨，你知道李儀幹嘛去了么？」
「幹嘛去了？」
「前面拐角處有一家超市，裡面有一家美國的什麼店，反正它也是賣早餐的。」
「在那裡一個人吃一頓多少錢？」
「看你怎麼吃咯，反正一杯豆漿就是五塊錢。」
杜娜剝著茶葉蛋有意無意的跟我搭話，我狠狠的咬了一口包子心裡暗暗計算了起來，一杯豆漿五塊錢，是老張店裡面豆漿的五倍，今天我們在這裡吃的這些差不多二十幾塊錢，換到李儀那裡，我們三個人就差不多得要一百來塊錢。
「杜娜，既然李儀不吃我們也就不要浪費，我負責吃李儀的豆腐腦和包子，你負責茶葉蛋怎麼樣？」
杜娜看了看李儀剩下的一大碗豆腐腦笑眯眯的對我說，王夜雨，你還想和李儀間接接吻啊？我告訴你不可能，雞蛋我要吃豆腐腦我也要吃。
等我們倆吃完了李儀還沒有回來，店裡面人多我也不好意思占著茅坑不拉屎，付了賬我就從店裡面走了出去。
杜娜是真的被撐壞了，挺著小肚子問我她這樣是不是像要當媽媽了，我說你肚子裡面只有屎。
杜娜氣呼呼的對我吹鬍子瞪眼，我並沒理她，只是望著杜娜所說的街角，期待著李儀出現的身影。
「王夜雨，你怎麼就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呢。」
「要不你給我吐一個象牙出來給我看看？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象牙呢，要不今天你就讓我見識見識。」
「無恥。」
從杜娜口中得知，今天學校許多學生自覺相約上街頭去為汶川地震捐款做工作，等下到學校門口集合，三個人一小組還要比賽誰籌集的災款最多，校長還表示籌集災款最多的一組在學校升旗的時候，要當著全校師生的面表揚。
李儀和杜娜也報名參加了籌集災款的活動，所以才來叫上我跟他們一起去。
這幾天不只是學校組織了這種活動，基本在街頭上都能看見抱著捐款箱四處籌集災款的人，有的人是真心實意的想為國家做點好事，有的人則是渾水摸魚，想趁著這個機會大撈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