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可以站起來了
一家酒樓包房裏,葉悠神情肅然站在窗口看著人群圍觀一個將軍臉上的臉。
場麵極其熱鬧。
有人大聲說道:“這不是顯武將軍嗎?”
聲音帶著赤裸裸的嘲笑。
剛剛醒來的顯武將軍盯了一眼那說話的人,隨即起身狠狠環顧周圍,黑著一張臉快步離去。
“姑娘?”青弦喊道,雙手捧著茶對著葉悠。
葉悠接過茶,輕抿了一口。
“姑娘開心吧?”紅桃笑容滿麵說道:“看到這場麵。”
不,恰恰相反,她不開心但卻又舒心。
看著顯武將軍被周圍人嘲笑,她的心很奇怪地不開心,卻因為想到她幫李願寧報了仇,心裏舒心起來。
她真見不得別人欺負她的朋友。
葉悠轉身放下茶,她坐下清聲道:“不早了,我們吃完這裏的糕點,便去太子府吧!”
她們現在的地方是升雲樓,這裏的糕點十分好吃,其中桂花糕最為出名。
桂花糕吃起來軟糯甘飴、甜而不膩,配上西湖龍井喝的話滋味萬分的好吃。
葉悠回憶完這裏的桂花點,立即笑容滿麵等待桂花糕被端上來。
……
葉悠和紅玉她們吃完糕點後,啟程到太子府。
太子依舊沒有異常,還和葉悠談起書畫,談起李惠儀,每當葉悠說起李惠儀事時,他就會露出很有興致的樣子。
可每當葉悠問他李惠儀時,他就沉默不答。
很快,她的診治便結束。
結束了診治,就沒有必要再呆在這,而且她也沒有什麽理由呆在這。
葉悠告退,太子喊道:“等等。”
“聽說昨天曲夫人到鎮國候府做客了。”太子緩緩說道。
他手裏拿著字畫卻不在看字畫,而是看著葉悠。
葉悠臉上充滿了疑惑,這話是什麽意思?
曲夫人是誰?
葉悠想了一下,想起這位曲夫人是誰。
曲夫人是寧王的嶽母,寧王妃是她的大女兒,她本人則是都禦史曲曾的夫人。
她到鎮國候府做什麽?
太子為什麽要說出這句話。
不過她猜測曲夫人到鎮國候府上做客的這件事與她有關,要不然太子吃飽了撐了跟她說這件事。
葉悠在這想著,猜測,她嘴角緊緊抿著,看一眼太子。
太子放下手中的字畫,問道:“你不知道嗎?”
“是不是曲夫人到鎮國候府請我為她治病。”葉悠想來想去也隻有這樣才會與她有關聯。
“看來你真不知道。”太子悠悠說道。
葉悠太子臉上略帶沉思的表情說:“昨天曲夫人請你去寧王府為寧王妃治病。”
“寧王妃病了?”葉悠不信甚至嘲諷意味道。
前幾天,李家還沒倒,李悠宜去參加一個宴會,宴會上正好有她,她當時麵色紅潤,不提有多健康。
這才幾天就病了。
葉悠不信。
“怎麽?”太子嘴上掛著嘲諷的淺笑,“你不信。”
“其實要擱普通人家,我是信的,病如一夜也不是沒有,但…”葉悠說到這裏頓了頓,嘴上的嘲諷笑意更是深了一分,“我們不都是心知肚明嗎?何必說出來呢?”
心知肚明—
心知肚明,皇家人有時候的病不一定真是病,而是假病,裝病。
太子笑吟吟地看著葉悠。
“對啊!大家夥都心知肚明,可有人還要裝,徒增笑話給人看。”太子笑道:“我前天還看見我弟妹進宮去給季妃請安,她當時的臉色真是紅潤。”
裝病也不知找一個不太常出門的人來裝。
不過這也表示了寧王真的很想見她。
他知道其他的人生病是請不動她,他用寧王妃來請,如若不去就是直接了當得罪了他,考慮到這個,鎮國候府會讓她去。
隻是可惜他沒有想到鎮國候府絲毫都不害怕得罪他,回拒了。
葉悠想到這個,心中有些複雜,榮老太君與範已經知道來日寧王有可能登上寶位,居然願意為她得罪寧王。
“我想不明白。”太子問道:“為什麽寧王想見你?”
葉悠嘴角勾起笑了一下,沒回話,她蹙眉思索道:“我也不明白。”
“那等你想明白了,來告訴本宮。”太子嘴角帶著一絲笑意說。
葉悠點頭對他行了一禮。
太子意味深長地再次笑了笑,葉悠告退回了鎮國候府。
屋子裏香爐的香浸滿了整間屋子,屋子的氣息香甜。
葉悠進了屋子脫下身上的淺紫繡海棠披風給了紅玉,她說道:“你去請世子過來,說我有事要對他說。”
“是。”紅玉略微施了一告退禮,出了屋子。
葉悠走了幾步,打開屋子裏的一扇窗,遙望屋外的庭院。
冬天的庭院本應瀟瀟,看起來總會帶著幾分冷清的意味。
但範之舟的千湖院是不同的,他的院內除了梅花點綴庭院以外,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湖。
那湖帶著些蔚藍,就在葉悠的窗外。
葉悠打開便可以看到。
葉悠命人搬來椅子,自己坐在椅子上,雙臂放在窗欞上,頭擱在手臂上一臉沉思地看著小湖。
又看看小湖外的幾株紅梅在盛開,而在靠牆的那邊種著的牆上紅十分姹紫嫣紅,看來欣欣向榮,生機勃勃,一點都沒有瀟瀟之意。
她看著心情也有些愉悅。
可見有一處令人看著會賞心悅目的風景,會讓人心情舒心,愉悅。
範之舟所居住的屋子離葉悠的屋子並不遠,分別是東西兩樓,各住一樓。
葉悠望著風景不一會,範之舟便來到了。
葉悠瞧了一眼進了屋子的範之舟。
範之舟裏穿暗紅的男裝,外穿紅色刻絲披風,是一身鮮豔亮眼的打扮。
葉悠疑惑問:“你怎麽穿得那麽鮮豔?”
“母親說今天是個好日子。”範之舟說著,嘴角浮現出笑意,雙眼帶笑望著葉悠,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葉悠望了一眼那雙明亮的眼睛,那雙眼睛的光像一麵被春風吹過漾起一圈圈漣漪的湖,帶著新生的氣息,美好充滿著生機。
“今日又不是什麽節日。”葉悠說著疑惑問道:“這日子對你來說很特殊嗎?”
“嗯。”範之舟微笑點了點頭,那臉上的笑讓葉悠看著心情也有些高興。
她想也不想便笑道:“是什麽?”
範之舟嘴角的笑頓了頓,有些僵硬,他看著葉悠,然後嘴角又勾起笑了笑,可卻沒有剛剛那樣燦爛的笑,而是溫雅地笑著。
“今日施針完後,便是四日了。”範之舟嘴角浮著笑意,麵如春風地望著葉悠,“我可以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