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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不準摸頭

  天空一片低沉的黑,沒有星星,沒有月亮。


  葉悠練武功,替範之舟施完針後,回到房間洗了個澡,拿著一本書坐在美人椅上看著。


  紅玉回來了。


  葉悠一直望著她進來的身影。


  屋子氣氛安靜。


  紅玉對葉悠行了一禮,“怎麽樣?”


  葉悠下午出門的時候讓紅玉去打聽顯武將軍明日的行程。


  顯武將軍也就是打了李願寧一巴掌的那個人。


  昨天送李願寧和李慈荷出城時,李慈荷偷偷跟她說了打李願寧的人是誰。


  “回姑娘,奴婢打聽到顯武將軍明日除了上朝也沒什麽事幹。”


  葉悠聽了,想了一下問:“他上完朝後,都會走那條路回家。”


  “大道。”紅玉回答。


  葉悠拿著書本的手頓了頓,她輕輕拿書敲打美人椅,美人椅發出的聲音。


  她望著紅玉,說:“大道人多,不好下手啊!”


  紅玉低頭想了想,抬頭道:“姑娘如果隻是單純想打一頓顯武將軍的話,紅玉可以晚上去辦。”


  葉悠停下書本敲打美人椅的動作,道:“這樣會不會對你有危險,人家是顯武將軍,你去他家中打他。”


  “姑娘要對紅玉武功有信心啊!”紅玉笑道:“奴婢的武功一點都不差,打一個顯武將軍的事並不難辦。”


  葉悠想了一下,點點頭,含笑如嫣,“那好,你去他家中把他打一頓。”


  她說完揮了一下拳頭,笑容滿麵看著紅玉。


  在一旁的紅桃興致衝衝道:“我也去。”


  葉悠望了一眼紅桃,頷首:“好,你也去。”


  紅桃立馬笑容燦爛對葉悠行了謝禮。


  “姑娘,就是單單打他那麽簡單嗎?”紅桃問道。


  葉悠沉默了半響,她臉上掛著思索的表情,“其實我不想隻打他一頓那麽簡單,我還想讓他臉上掛著彩在大街上走,引眾人圍觀。”


  “那好辦。”紅桃微笑著說:“奴婢可以把他打到暈,再之後把他拖到大街上,等他醒來時想走,不就被大街上的人圍觀嘛。”


  “你說的這個辦法,你以為姑娘不會想得到嗎?”紅玉瞧了一眼依舊在笑,卻沒有一絲讚同之意的葉悠。


  “那姑娘為什麽不願去做?是這個辦法不好嗎?”紅桃臉上浮現出疑惑的神色,望著葉悠,眼睛裏透出希望她解答的光。


  葉悠放下手中書本,起身道:“你這個辦法很好,隻是你有沒有想過有更夫這個人,更夫打更時會見到顯武將軍的。”


  紅桃微微蹙眉,“奴婢讓更夫不遇見他不就行了嗎?”


  “那我問你,你知道更夫他打更時會走到哪嗎?”葉悠再次問道。


  “姑娘放心,這個奴婢和紅桃會處理好的,隻要姑娘同意,我們會有辦法讓人不發現他,等被人發現,卻是很多人都發現了,想瞞也瞞不住,他照樣會被眾人圍觀,會丟臉。”紅玉說道。


  “那好。”葉悠沉思一下,笑著答道。


  ……


  一日早,葉悠洗漱完畢去找董岩練武,之後從董宅密道回鎮國候府。


  密道的門被打開,範之舟認真看書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簾。


  葉悠上前笑道:“那麽早就過來看書啦?”


  範之舟微笑默言。


  葉悠掃視四周,神情有些著焦,像在找什麽東西。


  範之舟開口問,“你在找什麽?”


  話音未落,他直愣愣看著葉悠拿起他的茶杯打開小抿了口水,臉上隨即閃過一絲紅暈,那杯茶他剛剛喝過的。


  “對了,可有什麽發現。”葉悠問道。


  她的話讓範之舟的愣愣的神情收了回來,臉色一正,道:“沒有,太子沒有去過太子府任何一個奇怪的地方。”


  在前天葉悠和他商量該怎麽救李惠儀出來,他提議派暗衛去監視太子,當太子去見李惠儀時,他們便可知道李惠儀在哪,方便救她出來。


  葉悠當即表示同意。


  可昨天一整天,太子那裏沒有一點風吹草動。


  葉悠長吸一口氣,開朗地對範之舟笑道:“才一天,他不去看很正常。太子殿下又不是完全的戀愛腦,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做,我們再等等。”


  範之舟蹙眉困惑凝視著葉悠,“戀愛腦是什麽詞匯,它是什麽意思?還有你從哪聽來的?”


  葉悠眼睛瞪大,輕咬一下豔紅的嘴巴,想了一下,喃喃道:“戀愛腦嘛?這個詞是我從一個朋友那聽來的,至於它的意思……”


  葉悠說到這裏頓了頓,一臉為難地看著範之舟,開口道:“是指愛情至上,為了愛情可以什麽都不管,都什麽都不要,懂了嗎?”


  範之舟聽完點點頭,回答道:“懂了。”說完話鋒一轉,眼睛微眯,像隻狐狸一樣古怪望著葉悠。


  葉悠被他這一望,全身起雞皮疙瘩。


  “你幹什麽啊!”葉悠聲音帶著不樂意,“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好嘛,這會讓我很不舒服。”


  範之舟嘴角浮現出笑意,那笑意有些刻意的含蓄,顯然很不想讓人知道他此時很高興。


  範之舟望了一眼葉悠,笑著問:“你這些陌生的詞語究竟從哪來的?怎麽那麽多。”


  “我那死去教我醫術的遠方親戚教我的,他老是跟我說這個。”


  葉悠胡口亂謅。


  範之舟聽了,沉默了一下,方點點頭。


  “範之舟我先走了。”葉悠開口說道。


  範之舟嘴角的笑立刻消失不見,他緊緊抿著嘴,一臉不樂意,眼中帶著些鬱悶不樂,“那麽快就走,去哪?”


  “去為太子治病。”葉悠說,她沒有看到範之舟的悶悶不樂的神情,她跑去按關上密道的機關,背對著範之舟。


  她移開牆上的一副畫,裏麵有五枝箭豎排著,箭頭對著她,那五枝箭要有固定的順序,要按順序抽出排列才能把密道的門打開或者關上。


  她按順序把箭排好,密道的門被關上。


  “治病?那是緩解他身上的毒可以叫做解毒,怎能叫治病?”範之舟繼續悶悶不樂道。


  他望著葉悠的纖細直挺的背影。


  葉悠把畫移回原位,轉頭認真道:“解毒也是治病。中毒也是病。”


  範之舟張嘴剛想說什麽,葉悠快速奔到他麵前,摸了摸他的頭,一臉鄭重道:“乖,不準反駁。”


  說完,葉悠笑了笑跑出書房。


  範之舟神情複雜看著葉悠的背影,抬手摸了摸他自己的頭,等她回來得跟她說一聲不準再摸他頭了,男人的頭怎麽可以隨便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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