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我買下這家客棧
葉悠是天還沒有亮時就醒了,可她還是呆到快中午的時候才下到客棧一樓,而她住的客棧正如範之舟所料,是位處西市的一所客棧。
葉悠慢慢悠悠輕步下了樓,瞧見樓下的大堂很安靜,隻有老板娘和老板圍在櫃台上閑談的聲音。
葉悠看了一眼老板娘說道:“老板娘給我來一碗麵。”
老板娘聞言轉過頭,麵無表情對著葉悠說道:“沒有麵也沒有任何吃的。公子到其他客棧吃吧!”
葉悠聽到這話時,剛好坐在離櫃台最近的桌子上,她有些坐不住,怎麽沒有麵,還沒有任何吃的?
雖然知道她們要轉讓客棧,可還開著門做生意,如果連吃都沒有,葉悠著實有些沒辦法相信。
葉悠望著老板娘。
老板娘還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葉悠看著真心覺得老板娘是不是天生的麵癱,想著忍不住伸出小爪子想幫她診一下脈,看看她是不是天生的麵癱,還是身體原因導致麵部表情僵硬。
而就在這時,無聊打著算盤的老板抬頭看了一眼葉悠。
葉悠被這突如其來的一眼,嚇得連忙伸回小爪子,誤以為是被老板發現了意圖,於是朝老板有些訕訕笑了。
突然忘了自己現在的打扮是個男,這抓著老板娘的手雖可以說是診脈,可萬一老板懷疑這不是診脈而是占便宜,那就不好說了,畢竟老板娘長得挺好看,花一樣似的人。
但她葉悠卻是有點想太多了,老板沒有發現她的意圖,他抬頭望了一眼葉悠是因為想向她解釋客棧為什麽沒有吃的原因。
不過當他看到葉悠放在桌子邊上,因他的一眼而急匆匆伸回的手,對他訕訕的笑容,他就不明白地看著葉悠不說話。
葉悠麵對他的不說話,心裏越發覺得心虛,剛想開口說自己是大夫想替他夫人診治一下的時候,老板卻開口說道:
“公子,我這家客棧快要轉讓了,今天早晨有人來說願意買下我這家客棧,但一天後就得搬出去。你看今天……”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意味深長看著她。
葉悠抿嘴,麵容很平靜,心裏卻一點都不平靜。
她在心裏暗自心痛道:“那麽便宜的房錢恐怕就隻有這家客棧了吧!搬出去後找另外的一間客棧住一天要多付很多錢。”
想到這,默默算著其他客棧的房錢,算出要多出多少錢,她就一陣肉痛,其實她在現代的時候一點都不摳門還很大方,可來到這裏後深刻體會到每個銅錢都恨不得扳成兩半花的感覺。
她的脖子至少要過明天才能消痕。
範之舟的錢已經被她買藥製藥膏消脖子上的勒痕花掉一大半,就隻剩五十文,而他的玉佩又不能當還有別的用處,想著想了挺久,老板有些不耐煩地咳咳兩聲。
葉悠聽到這兩聲咳咳的聲音,就抬起頭看著他,突然想到昨天入住時,打聽這家客棧房錢為什麽那麽便宜的事情,腦袋瓜子就閃過一陣靈光道:“老板我有辦法讓你這家客棧起死回生,你願不願意我入股。”
“入股?”老板說道,臉上露出自嘲的笑,“就算我願意讓你入股,你的辦法也不會讓我這家客棧起死回生。除非……”
他頓了頓,低頭望著葉悠,看著葉悠穿著不同於昨天來住時的破爛男裝,而是一身普通幹幹淨淨的藍色的衣裝,說道:“除非你背後有人。”
“可你這打扮怎麽可能背後有人呢?”老板說完後笑笑繼續打著算盤,手指胡亂的打著,看都不看一眼旁邊的賬本就打,像在胡亂打玩算盤而不是在算帳。
葉悠瞧著他打著算盤的樣子,感覺他有些心動但不敢嚐試,就看向站在櫃台前麵從她一說有辦法讓客棧起死回生時就看著自己的老板娘。
老板娘的臉頰微微動了一下,眼神有些期盼可聽完老板的話,就低著頭望著地板,眼神有些哀傷。
葉悠看著斂眉順著昨天打聽到的消息,說道:“你們客棧是因為在前天有人在這裏不小心吃壞了肚子,所以才生意不好。沒人願意來這裏吃住……”
她說著停了一下,想了一會說道:“還不但如此,做吃食的廚子就是你們的父親,他因為做了壞吃食還被抓到牢裏。”
老板和老板娘聽完皆抬眼看著葉悠。
老板怒道:“你打聽這些幹嘛!還有我父親不是做壞了吃食,而是有人誣陷,誣陷。”
他說得大聲,老板娘有些驚鄂轉頭望著他。
而葉悠則很淡定地道:“我知道是誣陷,可你甘心誣陷你的人就這樣成功嗎?”
老板聽了呆呆看她半響,然後低著頭望著黑色珠子的算盤,突地想起他爹爹經營客棧白天忙得腳不停,晚上打著算盤算今天賺了多少錢的高興的模樣,悶悶說道:
“不甘心又如何?背後沒有靠山的人就是這樣,根本沒辦法在京城擁有這麽大的一間客棧。”
“可我有辦法。”葉悠聽完說道。
“你有辦法……嗬,都說了背後沒人……”老板忍不住嗤笑,可當他抬起頭看到葉悠那副平靜清澈不像騙人的眼睛,愣了愣,沒有說下去。
“你說背後沒人,是沒辦法在京城有這麽一家客棧。”
葉悠說著便掃視寬大的大堂,平靜道:“我跟你打個賭,我不入股,我買下你這家客棧,你替我打理,看看我是這麽樣讓這間客棧起死回生。不過我沒那麽多錢隻能分期付款,你看行嗎?”葉悠說到最後一句,嘴角噙著一抹淺淺的笑。
老板詫異地盯著她。
葉悠笑了笑,說:“怕輸嗎?”
老板看著她,眼神有些猶豫不定,隨後像證詢意見地望著老板娘。
老板娘得到他的目光,臉色深沉看了一眼老板,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對上後,她就下了什麽決心,走出一步,一臉堅定看著葉悠道:“我替他答應你。”
老板看到老板娘站出來替他答應葉悠,嘴微微張開,而後著急地喊道:“四娘你怎麽可以信這小子,你看他的模樣猜不出他才多少歲嘛!”
“秦義。”四娘叫道。
“年齡不是評判一個人能耐的標準,更何況你真的甘心嘛!”她背對著秦義,目視前方,聲音有些顫地說道:“還有爹爹跟我們說過讓我們好好經營這家客棧,好好的……這是他一輩子的心血。”
“他不需要用這個救他。而且輸了我們也不虧,隻是浪費一些時間。”
四娘說到這裏頓了頓,看著秦義,“為何不去賭一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