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逼我拜師
苗玉姐瞪著杏眼,近了我才發現,她穿著那件白色襯衫,領口上的扣子竟然鬆著。
白花花一片,在那個年代,看到這樣的場景,大多數男人都很難邁動步子。
就更別說我了。
我喊著玉姐,你、你扣子開了……
苗玉站起身,雙手拄在縫紉機上,嗯哼了一聲,根本沒管那扣子的事情。而是問我,你是不是落什麽東西?
她這麽說,我開始還沒想起來。直到她提醒我,那條布巾你是不打算還給我了麽?
說話的時候,苗玉離我很近,嘴裏吐氣如蘭。弄得我一時間不知所措。
我不明白,一夜之間,苗玉怎麽好像換了一個人?難道,她撞邪了?
來不及考慮,苗玉眨巴著迷離的眼睛離我越來越近,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很性感。
我咽了口吐沫,結結巴巴的叫了聲苗、苗玉姐……
就在這時,卻傳來苗大嫂的聲音,她扯著嗓子,用高分貝喊著:“幹什麽呢?又是你個混球,滾滾,趕緊給我滾蛋,別把晦氣招我們家來!”
苗玉看到她娘來了,隨即嘴角翹起,小聲跟我嘟噥,先便宜你了。
我從苗玉身上不得不收回目光,看著苗大嫂,喊了聲嬸子!
對方撇撇嘴,手裏攥著笤帚疙瘩(就是笤帚返拿的意思)她對我凶神惡煞的吼道:“誰是你嬸子,趕緊滾,給我走。”
沒辦法,碰到這母老虎,不管是誰,也得灰溜溜的避開。
我瞅了眼苗玉,跟她道別。卻見到對方竟然朝著我暗送秋波,看口型,她是讓我常來。
誰知道,苗大嫂當即不樂意了。拿著笤帚疙瘩敲著桌子,喊道:“臭丫頭,你今天是怎麽了?抽什麽邪風。娘跟你說,你是高枝上頭的金鳳凰,是小姐命知道嗎?少跟這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奏是這些人給你帶壞了。”
我微微皺眉,苗大嫂怎麽暗諷,對我來說,早已見怪不怪。我是擔心苗玉姐。
昨晚她還好好的,今天突然變成這樣,難道真是撞邪了?
跟以往比起來,這種顛覆常理的性格,我覺得她絕對不是裝出來的。因為相處了這麽多年,我清楚她是什麽樣的人。
我趕緊往家走,打算去找秦木匠幫忙,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到了家,爺爺不在。秦木匠躺在躺椅上好像已經睡著了。
我把他弄醒,對方還很不情願。問我幹嘛,打擾人休息,如殺人父母,不共戴天。
我沒理他抱怨,拉著秦木匠就往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我求你幫個忙。
秦木匠打掉我的手,問我幫什麽幫,說他還困著了嘞,睡醒了再說。
我當即大聲喊著:“不行,你必須幫我。昨晚人家剛幫了我,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對方一聽,追問我,是給你布巾那丫頭?
我嗯了一聲,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秦木匠抱著臂膀,竟端起了架子,跟我說,那這事現在可難辦了。
我問他,你看都沒看,就說難辦,你框我是吧?
秦木匠賊眉鼠眼的瞅了我一眼,先是問我,你是不是喜歡那丫頭?
我搖頭,說苗玉從小對我不錯,我把她當姐看。
對方說了句,這樣啊?你知道,找我辦事的人多了,我玄門秦良可不是隨隨便便出山的。
什麽意思?要錢?
秦良搖頭,說錢在他眼中就跟給死人燒的冥紙差不多,沒有任何吸引力。
“那你什麽意思?”我皺著眉頭,擔心在這麽下去,苗玉姐會做出別的事情來。
秦良上下打量著我,看我著急,他好像非常開心。
半天才說道:“沒什麽意思,除非你拜我為師,不然免談。”
我沒想到,她竟然拿這件事情要挾我。
算了!我不用你,我去找爺爺。
說完我就要走,結果秦木匠躺回竹椅上,悠悠說道:“去吧!你爺爺明早才能回來,我啷個沒猜錯,那丫頭是被小鬼纏上了。而且還是你給她帶去的。”
我一隻腳剛邁出門口,聽到秦木匠的話,趕緊轉身回去,抓著他衣服領子吼道:“你早就知道是吧?”
對方也不惱,衝著我嘿嘿傻笑著,還說:“按你說,大白天她就不正常,肯定這隻小鬼道行不淺,估計到了晚上就更難對付。左右人的心智不說,甚至有可能做出.……”
秦木匠欲言又止,我聽到這,慌了神。
一想到平日裏,苗玉姐對我那麽好,如果因為我給她帶來的厄運,就算治好了她,以她性格剛烈,估計也不能苟活。
事不宜遲,就算我知道秦木匠是故意拿這件事情擺了我一道。我也隻能認了。
跪下去,喊了聲師傅。
秦木匠聽到這兩個字,當即從躺椅上坐正了身體。那一雙眼睛,炯炯有神,身體挺得筆直。看上去一點不像玩笑。
對方讓我在叫一聲聽聽。
我不曉得他為什麽那麽激動,為了苗玉姐,我隻能暫時隱忍又叫了聲師傅。如果爺爺不同意,我就讓老頭跟他掰扯。
秦木匠老淚縱橫,卻強忍著,喊著我看茶。
我起身在桌子上,倒了杯茶遞給他。
秦木匠一仰脖幹了,喝完又用袖子抹了把嘴。臉上笑起來,褶子堆成了堆。
“我秦良是玄門第八代傳人,到了你這,也算是圓滿,九數為極,沒有辱沒你師公的教誨。好好好、白浮,我正式宣布,你是我玄門第九代傳人。時刻要禁忌,玄門中人,不貪不嗔,戒驕戒躁,要本著驅魔救世,匡扶正義的信仰,對得起我們開山祖宗,賴月金創下的門規。”
他說這話的時候,前半部分我都相信。至於後兩句話,我覺得是扯淡。媽的,老家夥,你竟然能拿救人這種事威脅我,還提個屁匡扶正義。隻不過,我更加納悶,玄門開山祖師,賴月金是誰給他起了這麽個吊炸天的名字。
賴月金,來月經,臥槽……
秦良好像也看出來我在想什麽,關鍵是他根本不在意。叫了聲好徒兒,師傅這就帶你去把你媳婦救回來。
對方提起苗玉是我媳婦,我臉一紅,心裏從來不敢想這些事情。
畢竟我跟苗玉不可能在一起,至少她娘就不同意。
路上我問秦木匠,大黑那天也在,它怎麽沒發現那隻鬼呢?
秦木匠一本正經,讓我先喊他師傅在說話。
我沒想到,他這麽快就進了角色,但我打心眼裏,不想拜這個老家夥為師。不說他多少本事,這老家夥,骨子裏就透著精明。跟他隻有被坑的份。
但是我好奇,好奇總能讓人違背初心。所以我喊了聲師傅。
秦木匠背著雙手,感覺身板也直了,走起路來也有勁了。那挺胸抬頭,雄赳赳氣昂昂的模樣,看上去非常找抽。
而且說出來的話,更讓我氣憤。
秦木匠說:“大黑回去告訴我了。”
啥?你早就知道,你個老東西,竟然敢騙我。
我當即怒了。秦木匠瞥了我一眼,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他一個動作就把我製服了。
“師傅、師傅,我錯了,徒兒知錯了。你別走啊!”
……
來到苗家的成衣鋪子,這大中午的,他們家竟然把店關了。
這麽早關店?不會發生什麽事了吧?
我趕緊跑過去敲門,結果沒人開。
秦木匠皺了皺眉,喊著我起開。
我剛挪到一邊,沒想到他衝上來,抬腿就是一腳。
那實木板材,不及這一腳力量,竟然嘭的一聲,被踹開了。
我和秦木匠衝進去,那房間裏麵,赫然響起咿咿呀呀的聲音,不堪入耳。
我瘋了似的衝進去,拉開那小屋門,槽,沒想到裏麵不是苗玉。
而是苗玉他爹和娘,兩個人糾纏在一起,搖晃的木床嘎吱嘎吱直響,好像隨時要垮掉似的。
我趕緊退出門去,可是我更納悶,這兩個人明明已經看到了是我。竟然耳充不聞,還在那忘情的做著。
秦木匠揶揄一笑,說我竟然偷看丈母娘和嶽父幹這種事情。前衛,高調,不愧是我玄門中人,必須要與眾不同。
我紅著臉,瞪了他一眼,他沒進去就知道裏麵是誰。所以我問他,你又曉得,那你為什麽不攔著我。
秦木匠說,開始我不曉得,但是看你剛剛那表情,就已經猜到了。
我不想跟他糾纏這些問題,趕緊說正事,苗大嫂他們倆好像也有問題。
秦木匠點點頭,然後說道:“欲色鬼,常伴好色之徒親近,男喜貪色,女則為妓,以色亂人道。”
色欲鬼?
秦木匠從帆布兜裏,翻出一個銅鈴、一把剪刀還有一根類似於黃瓜長短的鐵棍。
他跟我解釋說,玄門密集上記載,鬼有很多種,光書上記載的就有三十六種。每一種都有相對應的辦法用來對付它們。
鬼是怨靈所化,身上有怨氣,貪戀陽間,很難想得開會去投胎轉世。所以不管是玄門也好,元門也罷,道家都是一個職責,就是幫助它們散去怨氣。當然,對那些冥頑不靈者,不必仁慈手軟。
說完秦木匠直接衝進屋裏,開始驅鬼。
銅鈴響起,原本還在做著往複運動的苗大嫂夫婦,竟然臉上厲色的瞪著我和秦木匠。
苗大嫂更是厲聲吼道:“滾……”
秦木匠冷哼一聲,嘴裏嘀咕:“區區小鬼也敢在我玄門麵前班門弄斧,在不滾出來,小心我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說完,我親眼見到,苗大嫂夫婦倆,從床上爬起來,就那麽渾身赤條的衝向秦木匠。
秦良輕蔑一笑,喊著乖徒弟你瞧好,師傅給你上的第一課。
“棒打妖妓,剪斷凡根。”他說著,手裏那根鐵棍朝著苗大嫂身下捅去,而另一隻手裏攥著的那把剪刀,朝著苗玉她爹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