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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一見or日久

  季初陽說了一大堆,宋恩詩就笑著看他。

  偶滴神吶,你能不能別這麼笑,心裡沒底啊。

  「同桌。」季初陽在她眼前揮了揮。

  「你說早戀被抓到了會怎麼懲罰。」

  宋恩詩一臉天真的問。

  「你就打死不認,就往我身上推。」

  宋恩詩一臉黑線,爛泥扶不上牆的人吶。

  她溫唇輕輕落在他的臉頰上,很快得逞的小白兔退回來用被子包裹著自己。

  「你是真沒聽懂那句話的意思嗎?」宋恩詩悶在被窩裡說。

  季初陽只覺得臉頰像是被小貓輕輕舔了一下,他愣愣的用手摸了一下宋恩詩吻過的地方。

  激動,興奮,緊張。

  宋恩詩同意當他女朋友了!

  宋恩詩剛剛親他了!

  季初陽一把抱住裹成粽子的宋恩詩,隔著被子抱緊點沒事吧?

  他的全世界此刻被他抱在懷裡。

  他笑著歡呼。

  「你要悶死我嗎?」宋恩詩在被子里喊,「悶死我,你就要重新找女朋友了。」

  季初陽扒開被子,看著她的凌亂的頭髮貼在臉上幫她撥開,雙手捧著她的臉,「不找,就你了。」

  宋恩詩晃了晃腦袋,讓他鬆開手,「不過要提前說好,咱們還是學生,所以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不可以做,就算早戀,也要以學習為主,不能影響學習。」

  季初陽心道:就我那成績還用影響嗎?

  他被她一本正經的樣子逗笑了,「放心吧我的宋大學霸,我保證一切為了學霸的學習,為了學霸的學習不顧一切,絕對不做影響學霸學習的事情。」

  我信你大爺的,你在我身邊就是最大的影響。

  「行了,我要去洗臉去了。」宋恩詩下床穿上拖鞋往洗手間走。

  「我跟你一起洗…臉。」季初陽跟了過去。

  宋恩詩打洗面奶的時候看到置物架上有幾貼面膜,真奇怪,他看起來不像是會在這方面花時間的人啊。

  「你居然有面膜?」宋恩詩點了點面膜袋。

  「是啊,不然牛奶肌怎麼來的,男孩子更要活的精緻。」季初陽往臉上搓著洗面奶。

  「同桌,我討厭娘里娘氣的男生」

  「我娘嗎?」還沒沖乾淨泡沫,季初陽猛的抬起頭,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話。

  「不娘,你屬於冷酷boy,痞帥還拽的那種,絕對跟娘這個字不搭邊。」宋恩詩拿毛巾擦了擦臉,往臉上拍了點水乳,她隨手撕開一貼面膜貼到臉上。

  「我也要貼,」季初陽也拿了一貼,「你幫我貼。」

  「出去貼。」宋恩詩找了個小皮筋,她站在床上抓著季初陽腦袋上方的頭髮,弄了個小蘋果的造型,把他前方的頭髮都扎了上去,幫他把面膜貼了上去。

  「頭髮有點長了呦同桌。」宋恩詩揪了揪那個小尖尖。

  「你不是也要剪頭髮,一起去吧,」季初陽說,「我打算推個寸頭,人家說寸頭最考驗顏值了。」

  「沒必要挑戰別人的觀點,但是我覺得你可以剪短一些,接近寸頭也可以,就是上面可以稍微比寸髮長一點點。」

  宋恩詩表述著自己的意見,季初陽寸頭什麼樣她想象不出來,剪了寸頭,那豈不是更像社會小青年中的老大了。

  「聽我同桌的。」

  一直都是喊的同桌,可是現在這個同桌卻也包含了其他的意味。

  此同桌非彼同桌。

  季初陽坐在電腦桌前修照片,宋恩詩趴在床尾翻小說。

  他的眼睛就快要斜視了,餘光所及皆是她。

  這個時候修他媽什麼照片啊。

  「咱們明天出去轉轉吧,」季初陽扣了扣眼角,「聽浩子說有個電影小鎮剛開業,裡面挺好玩的,影廳都是十二星座。」

  這安靜的氣氛,不打破一下太尷尬了。

  不應該啊,是哪個步驟不對嗎?

  「行,」宋恩詩撓了撓後腦勺,顯然此刻小說比男朋友更吸引人。

  「是我沒有魅力了嗎?」季初陽盤腿坐在電腦椅上轉過來看著她。

  「啊?」宋恩詩抬頭給了她一個眼神又低頭看小說。

  「同桌,我怎麼覺得你無視我呢。」季初陽趴在床上抵著她的頭。

  「等一分鐘,聽話啊,我丞哥告白呢。」宋恩詩輕輕撞了撞他的頭。

  季初陽坐直身體,拿著抱枕憤憤的抱在懷裡,好,我不吃醋,我不生氣,他再怎麼好也是二次元小說里的人,我不氣,同桌是我的。

  「哇塞,成了成了。」宋恩詩激動的把書本丟到一邊,晃著季初陽的肩膀。

  季初陽手上一緊捏著她的胳膊,「我給你告白你都沒有這麼激動。」

  「那不一樣嘛,」宋恩詩扭捏的說,「現實生活中我反應都比較慢。」

  「那現在呢,」季初陽抵著她的頭,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現在感覺心情怎麼樣。」

  「我有個疑問。」宋恩詩看著他。

  「嗯?」

  「所以你是對我一見鍾情還是日久生情?」

  其實這句話她一直想問,一見鍾情都是看外貌,日久生情才是喜歡喜歡她的全部。

  她的經歷,她的家庭,她的美好,她的小脾氣,她的委屈,她的膽小恐懼,她的疲憊孤獨,看穿她的偽裝來愛她。

  「我可以用別人的話來回答你嗎?」季初陽問。

  宋恩詩點點頭。

  「始於顏值,敬於才華,忠於人品,愛與你。」

  這個時候什麼樣的回答都顯得太簡單了,一見鍾情是見色起意,日久生情是權衡利弊,可他們還不是大人,不需要權衡利弊,只需要遵從自己的內心就可以了。

  宋恩詩撲進他的懷裡,「我好開心,因為你對我這麼好又那麼喜歡我。」

  「那你喜歡我嗎?」

  愛不需要確認,不愛才需要。

  但是他並不是要確認什麼,只是想聽她親口說出來。

  宋恩詩抬起頭對上他的眸子,就是這雙狹長不大的眼睛勾去了她的魂魄。

  「愛死你了。」她抱著他,將頭埋在他的頸窩。

  從遇見你開始,將所有黑暗留給過去,星河長明。

  被愛好似有靠山,季初陽真的給了她滿滿的安全感。

  深夜安靜的房屋,秋風蕭瑟吹過窗子。

  少年時的愛意全都顯現出來。

  謝謝你靠近我,了解我,照耀我,溫暖我,陪著我,救贖我,我真的好喜歡你。

  救贖我的神明,是你將我從深淵裡拉了出來,填滿了我的左心房。

  得逞的少年聽到滿意的答案,緊緊的抱著他的女孩。

  季初陽的心臟處像揣了只兔子,意料之外的驚喜大概就是這樣了吧,你以為沒機會靠近的人,竟然愛上了你,成了身邊相伴左右之人。

  第二天宋恩詩頭又到了床的側邊。

  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到季初陽正蹲在床邊下巴壓在手面上,正注視著她的睡相,她揉了揉眼睛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早啊。」

  「早,醒了就起來吧,」季初陽撩了撩她的頭髮。

  宋恩詩側躺著身子,定定的看著他。

  「我有眼屎嗎?」他扣了扣眼角。

  咱好歹長了張高冷的臉,說話能不能別這麼通俗,委員一點不行嗎。

  「不是,就想看看你。」宋恩詩笑了笑。

  「噹噹當……」季初陽從身後拿上來一束花,準確的說是一束會發光的滿天星。

  宋恩詩立馬坐了起來,接過那束用玻璃珠做的滿天星花束,「你做的?」她翻了翻,大概好幾百個珠子,用細鐵絲串在一起,然後紮成一束花的形狀,外面用了白色的紙和彩帶包裝。

  「喜歡嗎?」季初陽說,「這個早就買了就是一直沒做,昨天反正也睡不著,就給你做了這個。」

  宋恩詩點著頭嗯了一聲,「我太喜歡了,謝謝你季初陽。」

  「還連名帶姓的叫我了。」季初陽說。

  「我喜歡喊你全名。」宋恩詩抱著花束在床上跳舞。

  「你喜歡就好,」季初陽笑著說,「本來打算一大早花店開門去給你買束真花的,可是第一次送你花還是想著存放久一點,長長久久嘛,好的開頭。」

  「你還信這個啊。」宋恩詩抱著花跪在床上扶著他的肩膀。

  「圖個好寓意,」季初陽說,「去洗臉吧。」

  「幫我好生拿著,少一個玻璃珠拿你是問。」

  她關上洗手間的門,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紅了眼眶。

  吃完早飯,瘦猴和杜海他們過來了。

  宋恩詩看著他倆,杜海站在鄭風身邊,顯得鄭風是被虐待營養不良似的。

  「我交代的記住了?」季初陽問。

  「放心吧,」瘦猴拍了拍胸脯,「不過昨天你說的那種惡霸收保護費的氣勢怎麼演啊。」

  「你們本色出演就行了。」季初陽洗了個番茄遞給宋恩詩。

  「他們要去演戲嗎?」宋恩詩咬了一口番茄。

  「解決你的事,」季初陽擦了擦手上的水,「那男的我剛才讓小風他們看過了,還在你家門口呢,看來是打算耗著你了,待會你回去,只記得一點你媽媽生前為了辦培訓班借了很多錢,而這倆就是你的債主,」他指了指今天穿的格外騷包的瘦猴和胖子,「你把保單賠償的錢全部給了他們,但是遠遠不夠,就這樣。」

  「就這樣?」宋恩詩把番茄遞給他彎腰系鞋帶。

  季初陽先她一步蹲了下來,幫她系了個蝴蝶結,「他不是你爸嗎,讓他幫你還,」他站起來抽了張紙巾幫她擦乾淨手上的番茄汁,「他來找你無非就是為了錢,要讓他知道賠償款不僅沒了還有個大窟窿等著他,自然而然他就消失了。」

  「這我怎麼沒想到?」宋恩詩看著他。

  「生活里的一地雞毛,想不到也挺好的。」季初陽說,「我會在樓道里站著,如果他敢碰你,我才不會管什麼親爹不親爹的。」

  「知道啦,再說瘦猴和胖子都在,能有什麼事。」宋恩詩擺了擺手。

  「瘦猴?胖子?」季初陽看著站在門外的兩個胖瘦仙童,這是給他們倆起的外號了?

  宋恩詩點點頭,「我是按外貌起的,別告訴他們呦。」

  「小壞蛋,」季初陽寵溺的捏了捏她粉粉的臉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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