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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讓人心疼

  華哥一走進來,周身的氣壓冰冷到極點。

  他淡定的點了支煙,倚在旁邊的桌子上,在晟姐撒嬌似的依偎過來時,他寵溺的卸下寒氣,「別怕,我這不來了。」

  在一旁看晟姐前後變化一臉懵的宋恩詩,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老公在和老公不在的區別嗎?

  顧澤繼續擦著酒杯,表示已經對這種情況已經司空見慣。

  宋恩詩則心急如焚的看著門口,季初陽還不過來,胖子他們會不會吃虧啊,畢竟對方人多。

  「住手。」華哥輕聲說。

  ……眾人似乎沒聽到他的聲音。

  他站起身子找了個空酒瓶,「我他媽的讓你們住手。」酒瓶碎了一地,扭打在一起的人都停住了動作。

  「華哥,他們先過來惹事的。」瘦猴憤憤的說,

  「噓。」華哥食指抵在嘴前,「我不管什麼理由,在我的地盤動了手,規矩你們自己知道。」

  「什麼規矩?」宋恩詩問。

  「收拾乾淨。」顧澤淡淡的說。

  「就這麼簡單?」她問。

  「鄭風他們經常來知道規矩,華哥也知道他們不會明知故犯,所以打掃乾淨是最輕的。」顧澤說。

  「那重的呢?」

  「回不去了,醫院月游。」他推了推鏡框,仔細看杯子乾淨了沒。

  「鄭風是誰?」

  「那個瘦的。」果然瘦的一陣風都能颳走。

  「那個胖的叫什麼?」

  「杜海。」好吧,肚子大的海都能填下。

  好吧,宋恩詩站在吧台前考慮要不要過去幫忙,畢竟這件事是因為她,可是看了看黃毛那個還要再戰的表情,打消了這個念頭。

  「謝華哥。」胖子說。

  華哥沒說話,摟著「柔弱」的晟姐走了過來。

  「小澤,同學啊。」華哥說。

  顧澤點點頭,沒吭聲。

  看來小舅子沒完全認可姐夫啊。

  風鈴聲響起,季初陽推門進來,看到旁邊的一邊狼藉還有收拾東西的一群人,他下意識的尋找宋恩詩的身影,掃了一圈也沒看到。

  「在這呢。」宋恩詩朝他揮揮手。

  季初陽走過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回頭再給你說。」宋恩詩怕如果給他說了,待會他也要在那收拾東西。

  陳傑眼睛敏銳的察覺到角落裡的黃毛,他掏出手機,「陽子,你看這照片上的是不是那傢伙。」

  陳傑喊他出去是那幫人打聽到了,聽說到處宣揚說差點搞到四中校花,被警察攪和了好事。

  本來還想著混混太多不好打聽,誰知道那幫傢伙生怕別人不知道,以此為豪,倒是省了很多事。

  季初陽掃了一眼手機,看了眼彎腰撿瓶子的黃毛,他捏了捏手指,指關節被他捏的響了幾聲。

  宋恩詩拉住他的胳膊,「他已經挨過了。」

  季初陽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我有分寸,待會出去之後,讓小風小海帶你一起過去。」

  他走過去,沖著黃毛說,「嘿兄弟。」

  黃毛抬頭的那一瞬間,一拳頭砸在了他的鼻樑上,他捂著鼻子應聲倒地,鼻血噴湧出來,這一拳他用了十分的力道,鼻樑骨肯定斷了。

  「華哥,不給你添麻煩。」季初陽轉身說。

  華哥點了一下頭。

  出了這片地方,要怎麼處理隨你。

  季初陽拎著黃毛的衣領子,像拖狗一般走到門口,「要幫他的一起出來,別等我過來一個一個往外拎。」

  那幫人左顧右盼了一下,現在不出去那人收拾完黃毛肯定會過來找他們,不如現在出去趁著人多一起上,勝算大些。

  抱著這樣的心理,七八個人同時跟著季初陽走到不遠處的黑巷子。

  「同桌,是這樣的巷子嗎?」季初陽問。

  宋恩詩站在不遠處,瘦猴和胖子像兩堵牆似的護在她身前。

  黃毛被那一拳砸的不止鼻樑疼的沒了直覺,腦袋都轟隆隆的毫無戰鬥力了,就那樣被季初陽拎在手裡,像條狗似的。

  季初陽嫌棄的把他丟在地上,拍了拍手,「一起還是單挑?」

  瘦猴笑了笑,「我賭他們全上。」

  「鬼都知道他們會全上好嗎,陽子那傢伙單挑能力逆天好嗎。」胖子說。

  「那咱們賭多久全躺下,」瘦猴比了一根手指,「我賭一分鐘之內。」

  「那好吧,六十一秒你就要給我洗腳。」胖子盯著他。

  「好,一分鐘之內結束你給我洗。」

  「成交。」瘦猴和胖子握了一下手。

  口味真特別……

  季初陽一拳揮過去砸在殺馬特的臉上,速度很快的朝著他的小腹踢了一腳,殺馬特倒在地上。

  他躲過那些人雜亂無章的拳手,拳拳到肉砸在他們身上,挨了一拳的人試圖再撲上來的時候,季初陽一腳將他們踹開。

  一個人摟著季初陽的後背控制住他,季初陽將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後腳跟踩了下去,那人吃痛的放開了手,季初陽後腦利落的撞了下去。

  六十三秒后,衚衕里只有季初陽一個人還在站著。

  「我贏了,晚上給我洗腳。」胖子手舞足蹈的說。

  「哎,海哥你有沒有發現今天陽子不太對勁。」瘦猴眯著眼睛分析似的問。

  「你這麼一說好像真是的,他平時打架雖然狠卻始終手下有數,但今天像完全沒有控制似的。」胖子摸著下巴說。

  話畢兩人都回頭看著宋恩詩點了點頭,似乎清楚了事情真相。

  季初陽走到黃毛旁邊,他痛苦的蜷縮在一起,「我錯了,大哥饒了我們吧,下次真不敢了,我們是真不知道這妞是你的……」

  聽到最後一句,季初陽頓了一下隨即恢復正常,用腳將他翻了過來,踩在他的胸口。

  「所以你是因為得罪了我在道歉,」他加重了腳上的力氣,「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

  「不不不,恩詩姐姐,我們錯了,」他被踩得乾咳了好幾聲,「我們有眼無珠,得罪了您,求求您幫我們求個情吧。」

  宋恩詩不為之所動,她沒有說話,這樣的人她沒有原諒的善心,可她怕真踩出來個好歹來,有麻煩的還是季初陽。

  「你說陽子不會真犯病了吧。」瘦猴小聲的說。

  「說什麼呢。」胖子回頭看了看宋恩詩,害怕她聽到什麼不該聽的。

  宋恩詩眼睛直直的盯著季初陽,她聽到了剛才瘦猴的話,犯病?什麼意思?精神病嗎?

  想到這她沖了過去,抱著季初陽的細腰,「季初陽,放了他吧。」

  季初陽後背陡然綳直,僵硬在那裡,腳下的力氣更重了些。

  黃毛想死的心都有了,我是讓你幫我求情,不是讓你助力來了。

  季初陽終於鬆了腳,黃毛大口喘氣咳嗽。

  「如果再出現在她的眼前,後果自負。」他冷冷的說。

  季初陽抓住她的手,掌心全是冷汗,「我們回家。」

  宋恩詩點點頭,她害怕季初陽控制不住自己做了什麼意料之外的事,卻不相信他這樣的人會有那種病。

  季初陽拿著宋恩詩手裡的外套穿上,「幫我給晟姐說聲抱歉,我們就先回去了。」

  瘦猴點了點頭,「行,路上慢點。」

  季初陽緊緊握著她的手,手心濕熱的汗很嚴重,兩人誰也沒有打算放開手。

  涼颼颼的晚風吹過身上,溫柔極了。

  暖黃色的路燈下,兩個人牽手相伴而走。

  宋恩詩動了動手指,季初陽以為她要放手,不自覺的加重握緊了些。

  「出汗了,換個手。」她小聲的說。

  少年微醺的臉在柔和的月光下顯得格外清爽明朗,他笑著轉到她的另一邊,牽上了另一隻手才放下出滿手汗的那隻。

  「你剛剛是不是……」季初陽說,「被嚇到了。」

  「什麼,你說打架嗎?」宋恩詩看了他一眼。

  「我打人的樣子,我控制不住情緒的樣子,你是不是都看到了。」季初陽說。

  是都看到了,如果今天是別人這樣打人,她一定會嚇得離這人遠遠的,沒病也太暴躁了,可他都是為了她啊,為了她發了那麼大的脾氣,為了她教訓那幫人,她有什麼理由怕他呢。

  「那有什麼,每個人都有壞脾氣的時候,」宋恩詩晃了晃手,「再說你是為了我出氣,才教訓那幫人渣的,那幫人就該被你這樣的正義使者出手整治一下。」

  「你真這麼想?」季初陽愣了一會。

  「不然呢。」宋恩詩問的理所當然。

  「如果在我以前的學校,他們會說我又犯病了。」季初陽停下了腳步。

  「什麼意思。」宋恩詩問。

  「你知道為什麼我從不提我爸我媽嗎?」季初陽從兜里拿了個牛奶糖撕開口遞給她。

  她知道,他媽媽死了,爸爸在監獄里,文大媽說的。但她搖了搖頭。

  「你可能會害怕,」季初陽牽著她的手繼續往前走,「那個時候我大概四五歲,我爸常年在工地上包工,我和我媽她們生活,時間長了我媽找了外遇,我奶管不住她,想著為了我也不能讓他倆離婚,就記得那個夏天太熱了工地停了幾天,我爸沒說一聲就回來了,撞上了她和那個男的正……反正我爸當時挺生氣和那男的打起來,打的越來越激烈的時候,失手把那男的殺了,我當時就站在門口,我媽發了瘋的撲向我爸,我爸用刀插進她的肚子,也許一刀死不了,可我爸眼睛通紅的拿著刀轉了幾下,當時就沒了呼吸,我就站在一邊看完了整個場景,我爸他拿著刀看了我很久,我嚇得哭都不會了,後來他跑了出去,提著刀在街上亂砍,警察把他抓走,鑒定說是精神病,殺了兩個人判了無期徒刑。」

  宋恩詩就這樣被他牽著聽他說著,腦子裡全是瘦弱的小季初陽站在角落親眼看著親爸殺死親媽的那個場景,她突然覺得呼吸不上來,所以這就是他一直笑容未達眼底的原因嗎?

  他怎麼讓人這麼心疼。

  宋恩詩撲進他的懷裡,緊緊摟住他的腰。

  「別說了。」

  她聽不下去了,如果說她這個年齡失去媽媽是天塌了,那他那樣小的年齡以那樣的方式失去媽媽無異於世界毀滅了。

  「其實我到現在都沒有辦法相信我爸有精神病,」季初陽顫抖的手拍了拍她的背,「精神病是有30%的遺傳幾率的,我怕我……」他沒有說下去。

  「不會的,」宋恩詩臉蹭了蹭他的胸口,「你什麼時候都不會有精神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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