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顧澤失控
第二天季初陽剛下樓，就看到宋恩詩正坐在躺椅邊的小板凳上和奶奶聊天，奶奶牽著她的手一臉欣慰。
「你怎麼來了？」季初陽撓了撓頭。
宋恩詩聽到身後的聲音，轉了身子看著他，「作業昨天寫完了。」
其實我想對你說，我是作業寫完了在家沒事幹，而不是想去看你打球的。
「小陽，你這個小同學長的真俊，像電視上的明星一樣。」奶奶毫不吝嗇的誇讚道。
宋恩詩有些害羞的低頭，從小到大她接收到的誇獎不計其數，成績優異，家庭良好，舞蹈考級獲獎無數，天生麗質的長相，這些無一不成為她被誇讚的標籤。
可她還是因為季奶奶的誇獎紅了臉。
「是啊，漂亮吧。」季初陽打趣到。
宋恩詩瞪了他一眼，奶奶就是客氣一下，你還認真的接話了。
「吃飯了嗎？」季初陽問。
「還沒。」宋恩詩說。
「走吧，吃點再去學校。」季初陽手裡提上書包。
宋恩詩點點頭站起身子，她對奶奶說，「那我們先出去了奶奶。」
「好，好好玩啊。」奶奶揚起手又放下。
外面依舊車水馬龍的街道，宋恩詩跟在季初陽推著自行車的身後。
天氣逐漸轉涼了，季初陽穿著長袖，遮住了手臂上常用護腕擋著的傷疤。
隨便在早餐店吃了點，季初陽騎著自行車帶著她往學校去。
丁浩顯然已經在操場上等了很久了，離得很遠宋恩詩就看到他不停地低頭看手錶，奈何兩個敢使喚的都到了，不敢使喚的顧澤和季初陽他也不敢催啊。
「我去，陽哥你總算來了，我們都等了好久了。」丁浩看到季初陽提著包走過來，上前來拉他的胳膊，卻被季初陽掙脫來，「說話就說話，動什麼手啊。」
「那位大神也來了。」宋恩詩看著不遠處帶著耳機緩步走過來的顧澤說。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咱們就先練著吧，昨天通知了，咱們班初賽是和六班，」丁浩一臉不在意的說，「雖然說對手實力構不成威脅，但是咱們也要儘力打，不要讓他們輸得太難看就行了。」
「六班什麼情況？」宋恩詩問。
能讓丁浩這麼輕描淡寫帶過的，得有多垃圾。
「六班是文科班，沒有籃球隊，」季初陽面不改色的脫下上衣，換上自己帶來的紅色球衣，「如果不是學校要求每個班必須參加，他們班指定不會參與進來，而且他們班是全校唯一一個問能不能棄權的班級。」
宋恩詩尷尬的轉過了頭，雖說這裡除了自己一個女生沒其他人異性，但你能不能稍微注意一點，好歹她也是個女生。
「這樣啊，」宋恩詩說，「那你們隨便打打不就得了。」
「全力以赴是對對手的尊重。」季初陽蹦下椅子。
「你…試試這個。」宋恩詩遞給他一個綠色護腕。
「我有護腕，」季初陽接過來，「但是我可以帶著這個比賽。」
「這個裡面有一層薄的降溫層，護腕不透氣，時間久了疤痕會癢的。」宋恩詩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著他，這可不是普通的護腕，這可是冰冰涼的護腕……
「謝謝同桌。」季初陽把書包拉開，把護腕放到了隔層里。
「去打球吧。」宋恩詩說。
季初陽穿著白色t桖，外面是一套的紅色球衣，白色運動鞋，紅白相間的髮帶，打球的陽光少年。
季初陽上場就投了一個三分球，口哨歡愉聲響起。
宋恩詩坐在長椅上，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小說里總有女生為男生打球而痴迷了。
季初陽的膚色不算黑，自然偏白一些，胳膊腿都很細，身材消瘦，尤其是臉，小的一隻手都能捂住了。
球場上的王者，形容的不僅僅是他進球多，而是他的氣場太強大，無論什麼時候，暗暗給人釋放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
中午練球結束，丁浩組織大家去校園後街吃面，順便商量一下怎麼樣才能不讓六班輸得太難看。
「你們先過去吧，我沖個澡再去。」季初陽拿著毛巾擦脖子。
宋恩詩跟著他一起去了體育館。
「你隨便坐會，我很快。」季初陽提著包進了淋浴間。
宋恩詩坐在凳子上無聊，看看時間正好中午了，她給許七安發了個信息。
——今天在學校補課了嗎？
——嗯，怎麼了？
——沒事，我同桌在學校打球，待會一起去後街吃面，要不要一起。
——行，放學過去。
「跟誰發信息呢？」季初陽擦著頭髮走出來，剛出門就看到宋恩詩搗鼓著手機。
「許七安，他正好在學校補課，喊他一起去吃飯。」宋恩詩說。
季初陽沒說話長哦了一聲。
因為是周末，除了高三在教室補課的學生，校園裡空蕩蕩，來了這麼久她好像都沒有仔細的觀察過這個學校，比以前學校大了許多，教學樓也很乾凈，綠化很好，她最喜歡的就是綠化環境不錯的地方。
「恩詩。」
許七安在身後不遠處喊她。
依舊是白襯衣牛仔褲。
「看背影像你們，怎麼還沒過去。」許七安走了過來。
「他剛沖個澡，就耽擱一會，你下課了？」宋恩詩問。
「翹了後半節。」他語氣平淡。
季初陽手機鈴聲響了，是丁浩打來的。
「喂？」
「陽哥，你快來吧，冰塊臉和人打起來了。」
「什麼？怎麼回事，我馬上到。」
「怎麼了？」宋恩詩看著他神情不對。
「浩子打電話說顧澤和人打起來了。」
三人沒耽誤時間，跳后牆到了後街，遠遠的就看到圍了一群人。
丁浩他們幾個和黃毛打成一片，顧澤騎在一個人身上，一拳一拳發瘋似的錘在他臉上，地上的人已經被打的滿臉是血，沒有反抗的力氣。
旁邊同夥趁機朝著顧澤的脖子踹下去，許七安眼疾手快一把拎著那人的領子將他甩到一邊。
季初陽囑咐宋恩詩站在原地不要動，轉身也沖了過去，他沒有和任何人扭打在一起，好像沒有人能承受住他的拳手。
許七安用力的拉住顧澤往下揮的拳手，「顧澤住手。」
季初陽拎著其中一個人的頭髮，眼神無比凌厲，「怎麼回事？」他知道顧澤這個人雖然性子冷淡，但是絕不會輕易惹事，在班裡別人說話都懶得搭理的那種，這樣的人不把他惹怒到極點也不會輕易發脾氣的。
顧澤被許七安拉了起來，似乎瞬間失了力氣倒在他的懷裡，許七安全身的肌肉立了一瞬，隨即恢復正常，他聽到顧澤小聲的抽泣，順勢拍了拍他的後背，「沒事了，沒事了。」
「是他們，他們先挑釁冰塊臉的，說冰塊臉的姐姐是表…還拍他的臉說他是不是他姐姐和野男人的私生子。」丁浩舌頭頂了一下口腔，剛慌亂之中被人錘了一拳，好在季初陽的及時趕到，不然這幫人說不定真能把他們死錘一頓。
「是嗎。」季初陽看了一眼丁浩，用力將手裡拎著的人甩在地上。
「誤會，誤會。」一個還能站起來穿著豆豆鞋的男人跑到被顧澤血揍的那個人身旁。
「既然是誤會，那就滾蛋。」季初陽看著他。
顧澤和丁浩他們幾個看起來都沒受什麼實質性的傷，頂多挨了幾拳，對比被顧澤揍得那個人這點傷等同於沒有，這種人惹上了後續就是麻煩，既然他們有意和解，那正好就順水推舟。
「你們吃吧，我先送他回家。」許七安扶著顧澤準備往外走。
「行，」宋恩詩用口型小聲的說，「哄哄他。」
她雖然沒來多少天，卻也多少知道點顧澤的性格，能讓他發這麼大脾氣的，估計是真的說到他的痛點上了，不過他們倆既然小時候認識，而且顧澤也願意和他交流，不妨讓許七安好好開導開導他。
「還吃飯嗎？」宋恩詩走到季初陽身邊問。
「為什麼不吃，」季初陽接過剛才讓她拿著的手提包，「打球累死了。」
「我還以為你要說打人打累的呢。」
宋恩詩討厭暴力，討厭聚眾打架，討厭染著五顏六色頭髮的混混，可不知道為什麼剛才季初陽打架，她竟然強忍著差點喊出加油的衝動。
「來來來，小插曲而已，咱們先吃飯。」丁浩拉著辛奎和郭睿的胳膊往飯館里走。
「老闆，三碗牛肉麵，」他沖著門外喊，「陽哥你和詩姐吃什麼？」
「和你們一樣。」宋恩詩說。
「好嘞，老闆再加兩碗。」丁浩說。
吃過飯後，季初陽又陪他們練了一下午球。
他和宋恩詩離開的時候。
丁浩看著他們的背影感嘆：如果我也有一個這樣絕美的同桌該多好。
郭睿潑冷水道，「浩哥，這種可遇不可求的美事咱們想想就算了。」
丁浩嘖了一下嘴，「也是，誰讓人家臉上貼滿葯的時候，咱喊人家虎妹，陽哥喊同桌呢，看來陽哥是有未卜先知的先見之明啊。」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誰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它就是事實。
那個被他們戲稱成「虎妹」的人，竟然這樣美麗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