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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摘下面具

  宋恩詩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她點開手機,屏幕上還是正在語音通話的頁面,然後她看到通話時間五個多小時……

  「季初陽。」她帶著剛睡醒的奶音喊他。

  「醒啦,趕緊洗臉刷牙去吧,待會帶你去醫院。」季初陽顯然是已經收拾好就等著她睡醒呢。

  「你昨天怎麼沒有掛斷。」

  宋恩詩走到洗手間,她在回想自己有沒有說夢話磨牙打呼之類的習慣。

  「反正又不要話費,就這樣打著唄,就好像身邊一直有個人陪你一樣。」季初陽說。

  「聽你這麼說倒是有點嚇人了,」宋恩詩說,「我們之前初中的時候班裡興起了一陣鬼故事狂,我看了一篇就是旅館床下有個人被釘在床板上了。」

  「那你要不要看看你床下有沒有。」季初陽逗她。

  「別嚇我,我真挺怕這玩意的,」宋恩詩洗漱完找了件黃色背帶褲穿上,「對於鬼神這些科學無法解釋的存在我一直是保持著敬畏之心的,後來媽媽走了后,我就真的希望這個世界上有鬼,那樣她可以用另一種方式見到我了。」

  「瞎說,像你媽媽這樣的一般都是直奔天堂,什麼鬼不鬼的,」季初陽拿上摩托車鑰匙出了門,「我到你家樓下等你。」

  宋恩詩拿上書包下樓。

  她看到季初陽穿著寬鬆的黑t桖靠在摩托車上。

  「早。」季初陽舉起一隻手問好。

  「早,」宋恩詩笑看著他,「這是你的摩托車?」

  季初陽嗯了一聲,揚了楊下巴問,「酷吧。」

  宋恩詩點點頭,主體純黑色,帶了紅綠相間的線條,這輛車確實很好看。

  「先吃早飯。」

  宋恩詩喝了口小米粥,她打量了一下對面啃煎包的季初陽,果然身材好臉好的人穿什麼都好看。

  「下午去哪?」宋恩詩問。

  「葵園,那裡有馬場,真人cs還有卡丁車什麼的,班裡挺多人去的,本來我不太想去,想著帶你出去轉轉。」季初陽把剩下的煎包整個塞進嘴裡,臉被撐得滿滿當當的。

  宋恩詩哦了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突然有些尷尬的低頭暗笑的一會。

  「你笑什麼。」季初陽問。

  「啊……沒笑什麼。」被抓包的宋恩詩有些心虛。

  也不知道怎麼了,她就是想笑,心裡豁然開朗的感覺,堵了很長時間的死角被通開放進了美好。

  到了醫院后,宋恩詩直接走到皮膚科。

  主治醫生一眼就認出了滿臉藥片的宋恩詩。

  「小美女是你啊,臉上還沒好啊。」

  醫生是挺年輕的女士,化著淡妝大方得體,說話也很溫柔。

  「換了幾次葯了,這次是來看看用不用繼續貼葯。」宋恩詩坐在旁邊的小木凳上。

  每次換藥都是去附近的社區醫院,葯都是主治醫生提前配好的,正好療程結束了要來這裡再複查一下。

  趙醫生準備好東西,用棉簽蘸著生理鹽水把藥片打濕,這樣揭下來的時候不會太痛。

  宋恩詩沒覺得痛,就是貼了這麼久的藥片,揭下來的時候覺得呼吸都順暢了不少。

  「恢復的差不多了,額頭上徹底好了,就是臉頰上還有一些紅血絲沒有下去。」趙醫生對著光仔細打量道。

  「那還用繼續貼藥片嗎?」宋恩詩問。

  「藥片就不用貼了,我給你開個塗抹的葯霜,早晚各一次直到紅血絲完全下去就好了。」趙醫生坐到電腦前打單子。

  「謝謝醫生。」宋恩詩彎彎身子,拿著藥單出了門。

  季初陽倚在門口打遊戲,看到她出來直接關了手機揣兜里了。

  他看到宋恩詩身子那一刻收了手機就要轉身,「你不說還要去那什麼……」突然說不出話來,他定定然盯著宋恩詩吹彈可破的白皙臉蛋,以前她貼著藥片,雖然五官沒有被藥片擋著,他知道她的五官很標緻,而且昨天也看了她的照片,相冊里隨便一張就如同明星精修圖一般,自己心裡對她的相貌也有了一定的定義,只是他沒想到卸了臉上藥片的宋恩詩,竟然比照片上還要精緻好看。

  一眼萬年是什麼意思,他懂了。

  「去舞校,媽媽走後張阿姨一個人在打理,我也很久沒去過了。」宋恩詩說。

  「好,我帶你去。」

  宋恩詩停住了腳步看著他的背影,他很瘦,但是肩膀很寬,給人一種很踏實很有安全感的感覺。

  「張阿姨。」宋恩詩剛到舞校門口就看到她拿著一堆資料從車上下來。

  張阿姨留著幹練的短髮,帶著一副眼鏡,步子有些匆忙,她和媽媽的關係是最要好的,這一次受打擊的不止媽媽的女兒,還有媽媽的閨蜜。

  張靜看到宋恩詩笑著走過來,臉上藥片也全都揭掉了,恢復如從前,她一瞬間以為自己晃神看錯了呢,扶了扶眼鏡宋恩詩也越走越近,她才知道自己沒聽錯也沒看錯。

  「詩詩,你怎麼來了。」張靜激動的說。

  元藝去世后,宋恩詩除了必要出現的場合,基本不出門,就算自己兒子許七安把她喊出來散散心,她也像是一具行屍走肉般提不起來興趣,可現在她不僅來了這,還笑著給自己打招呼。

  還記得她當時收拾屋子的時候,連媽媽用過的東西都不敢多看,把媽媽創辦的舞校視為不可踏足的禁地。

  「我這不是高二了嗎,以後可能沒時間再來練舞了,過來把東西收拾一下。」宋恩詩挽上張靜的胳膊。

  「這孩子,自己家的地方收拾什麼,」張靜拍了拍她的手,「臉上好了?」

  她能走出來好好生活,這是好事。

  恩詩這小孩從小是被寵著長大的,媽媽是她唯一的親人,給了她獨一無二的愛,也許只有她自己明白她失去了什麼。

  宋恩詩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醫生給開了葯,早晚抹就行。」

  「好好護著自己的臉,女孩子最重要的臉蛋可不能毀了,」張靜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臉。

  「阿姨,許七安在哪呢,我和同學下午要去燒烤,問他要不要一起。」

  「在家呢,高三剛開始我也不希望他把弦綳太緊,」張靜說,「正好你們一起出去轉轉散散心。」

  季初陽停好車子走過來,彎了彎腰說,「阿姨好,我是宋恩詩的同學。」

  「他是我同桌。」宋恩詩說。

  「好,那你們轉轉吧,我這還有個會呢。」張靜拿著資料離開。

  「這所學校是媽媽和張阿姨一手創辦的,媽媽走了所有的擔子就壓到張阿姨身上了,我都覺得她看起來蒼老了許多。」宋恩詩看著張靜的背影。

  「剛開學就是要忙一些,」季初陽環視一周說,「你以前在這上課嗎?」

  「在這學鋼琴和民舞,」宋恩詩走到更衣室門口,「你在這等我吧,我自己進去拿東西。」

  季初陽點了點頭,這個培訓班挺大的,有四五間教室,裝修也很簡約大方,看得出來老闆的眼光很好。

  宋恩詩背上舞蹈包出來,「走吧,還好現在在沒學生,不然一個兩個拉著說話很耽誤時間的。」

  「你還怕跟人說話啊。」季初陽順手把包從她背上拿下來背到自己身上。

  「我也不知道,就是現在很不喜歡一群人在一起議論什麼的。」宋恩詩按下電梯。

  手機鈴聲響了,是許七安打開了。

  「聽說你跟同桌在一起呢,孤男寡女要出去玩。」許七安忍笑說。

  「啊?……」宋恩詩一時沒明白過來,「什麼孤男寡女,是我同桌還有班裡一些人要去葵園燒烤,正想給你打電話問你要不要一起去,你就打來了。」

  「那我打車去,咱們到葵園再匯合吧。」許七安說。

  掛了電話,許七安準備出門,剛才老媽緊急給自己打電話,說恩詩跟一個男孩子要出去,讓自己抓點緊,別讓半路被別人截胡了,他只好笑笑,總不能直接告訴媽媽這輩子你都不會有兒媳的。

  「我們去超市買點東西吧,帶過去吃。」宋恩詩說。

  「你想吃什麼咱們去買,」季初陽說,「浩子他們應該買了不少燒烤用到的,去買一些零食就行了。」

  宋恩詩搜羅了一大堆零食,超市最大的塑料袋都裝不下,季初陽扶額說,「咱們只是出去野餐,不是逃難。」

  「我知道啊,這人手一兩包也差不多了,」宋恩詩轉頭看著他說,「你信不信許七安會帶的比我還多。」

  「他看著不像吃貨啊。」季初陽挑了挑眉。

  「但他知道我嘴不能閑著,」宋恩詩掏出來一包薯片撕開。

  「他倒是還挺了解你。」季初陽盯著她。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宋恩詩說,「他媽媽和我媽媽是關係特別好的閨蜜。」

  「還真是青梅竹馬,」季初陽步子加快走到摩托車旁,「青梅竹馬媽媽關係又那麼好,怎麼不定個娃娃親。」

  「就他那樣的,定了也得取消。」宋恩詩跟上他說。

  「呦,咱們學校公認的德智體全面發展男神這是被我同桌嫌棄了嗎。」季初陽說。

  「那倒不是,」宋恩詩說,「反正許大學長不會屬於任何女生。」

  「上車吧。」季初陽把頭盔遞給她。

  葵園就跟名字一樣,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向日葵地,季初陽把摩托車停到停車場,把書包和零食從宋恩詩手上接過來。

  「走吧,浩子他們馬上到了,咱們先去租個爐子。」季初陽說。

  宋恩詩跟在他身後看著他,他好像比許七安低一個頭尖,背影也略微消瘦一些,卻讓人心裡滿滿的踏實感,她是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沒有人知道安全感對她來說是怎樣的一個存在,她有多在意安全感這三個字。

  「這爐子怎麼租的。」季初陽問工作人員。

  「小的50,大的100,」工作人員是個熱心腸的大叔,「煤炭你們也沒帶吧,看你們是學生,五塊錢三袋,看你們是要在空地上還是在亭子里,亭子里什麼都帶,150一天。」

  「煤炭加爐子最貴也就100多吧,」宋恩詩問,「為什麼亭子里要貴這麼多。」

  「姑娘,你沒來過我們這吧,」大叔笑了笑說,「這鐵網,木材,錫紙,板凳你們都沒帶吧,亭子里都帶的有。」

  宋恩詩尷尬的笑了笑沒說話,她又沒有出來自己燒烤過,怎麼知道需要這麼多東西。

  「要個亭子吧,」季初陽把東西放在地上,抽出來兩張百元大鈔遞給他,「算上押金。」

  他們走向亭子,宋恩詩問,「你經常來啊。」

  「跟朋友一起來過,」季初陽說,「就你買牛肉麵那天晚上和我一起吃飯的那幾個。」

  宋恩詩想起那天晚上夜市攤上的那幾個人,看著就不像什麼好人,但她也沒有說出口,當人家面說人家朋友不是什麼好人,終歸是不禮貌的。

  「是不是覺得不是什麼正經人,」季初陽看著她說,「熟悉了你就知道了,丫一群逗逼。」

  宋恩詩不是以貌取人的那種人,但是對於那種外貌像是混混的男人,她發自內心抵觸。

  手機鈴聲響了,是許七安打來的。

  「我到在門口了,你們在哪呢?」

  「我們租了個亭子,你往裡面走,有一個水泥蓋的平台框子,就旁邊這個亭子。」

  「好。」許七安掛了電話,提著兩桶果汁,一大袋零食往裡走。

  「在這。」宋恩詩遠遠看到許七安,朝他揮手喊。

  許七安穿著套色白t桖,黑色直筒褲,白色帆布鞋,還好他瘦臉又好,真是漫畫中日系男神學長現實版。

  「我就說吧,他只會比我更誇張。」宋恩詩接過他手裡的飲料和零食。

  「臉好了?」許七安用手指颳了刮她的臉。

  宋恩詩嗯了一聲,「不用貼葯了,早晚抹葯就行了。」

  季初陽刷著爐子一言不發。

  「陽哥,」浩子拎著一個黑色塑料袋,「我去,你們買了這麼多吃的,學長也在啊。」

  「待會人來了再一起串肉,我買了不少肉呢,還有酒。」丁浩踢了踢放在地上酒箱。

  「我騎摩托車來的,不能喝酒。」季初陽說。

  「好吧,小酌怡情還是可以的。」丁浩說。

  「嘉怡,你來了,」宋恩詩遞給她一個棒棒糖。

  「你是?」林嘉怡沒認出來眼前朝自己打招呼的女生。

  誰也不會把滿臉藥片唯唯否否習慣性低頭的女生,和眼前這個長相精緻的女生聯想到一起。

  「我是宋恩詩啊,坐你后桌。」宋恩詩笑了笑。

  「什麼?」林嘉怡圍著她不可思議的轉了一圈,「你是宋恩詩,你居然是宋恩詩。」

  「臉好了,所以把藥片拆了。」宋恩詩說。

  「等等,我還有點反應不過來,所以我昨天說咱們這些凡人?咱們這些……」林嘉怡誇張的說,「這怎麼能說咱們這些,咱們能是一類凡人嗎。」

  「你誇張了,」宋恩詩掏出一包薯片給她,「吃零食。」

  「班裡之前還有人討論過你的長相,」林嘉怡說,「誰能想到你…」說著說著,她都有點不好意思看宋恩詩了。

  「許學長也在?」林嘉怡看到幫季初陽刷東西的許七安問。

  宋恩詩點了點頭,「他正好在家沒事,就喊他一起來了。」

  「果然,神仙都是和神仙一起玩,」林嘉怡掏出手機,「我在班級群里發一下,有些人還嫌無聊不出來,要知道許學長在,她們指定後悔死。」

  林嘉怡:不來的人現在可以開始哭了。

  :咱們班新同學絕對驚艷,而且許學長親手串的肉也不是誰都有機會吃上的。

  同學A:啥?許學長也在,拍個視頻才相信。

  林嘉怡站在亭子外面拍了一段視頻發過去。

  同學A:不是吧,學長真的在,我這是什麼鬼運氣,跟著爸媽來南山,不然我一定飛奔過去。

  同學B:啊啊啊男神隨便穿穿都那麼帥。

  同學C:那個洗菜的美女是誰啊。

  林嘉怡:咱們班的新同學。

  同學B:不是那個滿臉膏藥的女的吧。

  林嘉怡:回答正確,好了不說了,要去串串去嘍。

  丁浩鬼鬼祟祟挪到季初陽身邊,「陽哥,那美女不會真的是咱們班虎…你同桌吧。」

  季初陽沒說話點了點頭。

  「我去,這可真是瞎子穿針孔百穿百過啊。」

  「說人話。」

  「意想不到啊。」

  「同桌,」宋恩詩喊了一聲季初陽,「張嘴。」

  季初陽轉過身子,聽話的張開嘴巴,「這是什麼。」

  「黃桃罐頭。」宋恩詩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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