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的欣慰
千面看著發出感嘆的老管家,忍不住問道:「您還記得雨夜的姐姐嗎?她真的有個孩子嗎?我在這城裡徘徊數年,也沒聽過這個人。看來情報收集還不夠到位,您給我講講她的故事。」
老管家熱淚盈眶地看著千面,原本不想說出口,但是自己也老了,多一個人記得那麼好的小姐也是好事。
他對著千面娓娓道來:「玲瓏小姐,長得很美,為人善良,在府里從不苛責任何一個下人。靈力也很強,她從不用它傷人。反而常常幫助雨花城受災的群眾,自發自願給他們贈糧施粥。」
千面有點納悶了,那麼善良的人怎麼會被暴斃失蹤了呢?
「管家,那她怎麼就離開了自己的家園?你英明神武的城主大人就那麼放心她離開,這也不合常理呀!我想不通什麼人能讓自己的女兒離開這裡,外面的世界不是那麼簡單。」
老管家看了一眼千面,嘆氣道:「當初,小姐她是出去歷練的。原本聽到她要回來大家都很高興,誰想到她帶了一個男人一起回來。城主一見到那個男人,就極力反對他和小姐。我們大家也只好不作聲,誰知道小姐的倔脾氣來了。」
雨玲瓏懇求自己的父親成全她和雪青松的愛情,但是作為一城之主,他一眼就看出這個男子來歷非凡,不是自己的女兒可以匹配的人。為了不讓女兒受傷,他只能忍痛做個壞人,一定要拆散這對鴛鴦。
雨中凡找了個機會單獨與雪青松談話,向他說明了眼前的問題。「你是天矚目的對象,極力栽培之人。而玲瓏只是一介凡人,你與她之間只能是淡如水之交,無法攜手同行。我作為她的父親,不能讓她在沉迷於你。請你明白我!」
雪青松當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會給這個小城帶來什麼,可是要他放棄雨玲瓏,就和挖了他的心一般。如何能做到這麼無動於衷,他還未練成冷血無情的樣子。
「伯父,我知道您很在乎玲瓏。我無法向您保證我與她會是一帆風順的關係,只能向您擔保此生絕對不辜負她,誰都不能傷害她。請您成全我們的愛,雖然我自私地這麼想,但是我不忍心看她因為我再與您爭執。」
「青松,你是天選擇的天界護法。你與玲瓏好的壽命不同,如何與她長廂廝守?還有,我這小小的雨花城如何對抗那個天?這城裡的子民是無辜的,他們不能做你們愛情的犧牲品。你還是找個機會離開這裡,讓玲瓏忘了你吧!」
雪青松見雨中凡如此果斷的樣子,只好站起來告辭。
夜間,雨玲瓏找到他,詢問今日是否見過她父親。他隻字未提,只耐心地聽她講述今日的故事。而後,想要催眠她,離開這裡。
他剛想這麼做的時候,雨玲瓏睜開眼睛,抓住他的手,肯定地說:「松哥,你想我忘記你,是嗎?還是我爹的話起作用了,你把我們的愛丟下了。」
「不是的,玲瓏。我對你的愛至死不渝,可是這城中的百姓的的確確是無辜的,因為我一人,天會屠盡這一城。我不想你會有深重的負罪感,那樣你不會幸福。我也無法安心如此自私地害了你的家人,毀了你的故鄉。」
二人擁抱在一起,雨玲瓏休息片刻后,決定去告訴自己的父親此次回來的真相。
「松哥,你陪我去見我父親,有些話我要當面告訴他。然後我們就離開這裡,這樣天就沒有理由傷害這裡的人們。」
雪青松詫異地看著雨玲瓏,說道:「玲瓏,你怎麼能這樣想?這裡是你的家,為了我離開這裡,值得嗎?」
她安慰地握住了雪青松的手,然後牽著他向雨中凡的院子里走去。
雨中凡為了女兒與雪青松的事情還在發愁,她卻主動敲響了他的房門,等待他的回復。
「玲瓏,你和他進來吧!我知道你們是來說服我同意你們倆的感情的,但是現在我不能答應。我還是得為了全城百姓考慮,你作為我的女兒,也不能任性。」
雨玲瓏聽了以後,二話不說地跪了下來,向雨中凡磕了三個頭。然後摸著腹部,認真地說出自己已經有孕的事實。
「你再說一遍!你居然已經和他有孩子了,你是怎麼想的?你想氣死你娘,還是我平時太疼你了,讓你忘乎所以了!」
雨中凡生氣地拍了下桌子,雪青松作為當事人愣在那裡了。很顯然他事先根本不知道這回事,很快他回過神來。
「玲瓏,你先起來,地上涼。還有伯父,我們聽聽她怎麼說。我都不知道她懷了我的孩子,什麼時候的事情。」
在雪青松的攙扶下,她坐在了椅子上。然後便開始講述了自己的打算。
「爹爹,我知道從小就是您最疼我。可惜,我只能做個不孝女了,現在我有了松哥的孩子,我為了我的小家也要奮鬥一次。今夜,我就是來向您辭行的,我已經打算好了,離開雨花城。這麼做不僅是為了我的愛情,也是為了保全雨花城。那個天也不能因為我傷害這裡的子民!」
就在這一來一往的對話間,雨中凡同意了她的離開。囑咐雪青松好好照顧自己的孩子與妻子,要是讓他知道對不起玲瓏,哪怕是拼上老命也要殺了他。如此便有了城主打女、病逝、離家出走等一系列後續謠言。
其實,老管家覺得這個姑爺和自家小姐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新人。但是,從城主的表情來看,他都猜到了姑爺的來歷非凡,不是這個小城可以留下的人物。小姐註定了要漂泊在外,只能祝福她平安健康。
千面一看老管家聽到雨夜和外甥相認,如此欣慰的笑容,就知道他也把那個小姐當作自己的孩子。
「老管家,要不然我放你出去和他們見一面。只要你記得回來就好,怎麼樣?」
這個看似簡單的事情卻沒有讓老管家點頭,他在這府里做了一輩子,從不輕易出府。何況人心難測,萬一這個千面臨時起意,害了少爺如何是好?
「不必了,謝謝你的提議。我知道玲瓏小姐的孩子來找少爺團聚,就很滿足了。今日我可以睡個安穩覺,明日去給夫人上香,聊聊這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