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回府
手下退出送客居后,千面向雨夜邀約,詢問是否可以單獨說兩句。
雨夜爽快地向雪無涯他們招了招手,表示自己有些話要出去談談。放寬心,很快回來。
「說吧,找我要說什麼?我聽著呢,時間不多,你儘快說完。」
千面早已習慣他的態度,他淡然一笑,溫柔地說:「雨夜,你我雖然無緣做朋友了,但是我從未把你當成敵人。我知道你把他們藏起來了,我不會為難你。畢竟他們的出現是註定的,只要他們動手破壞雨花城的布局,那麼我們勢必就是對立的,希望你到時候能顧慮一下老管家。」
「卑鄙,你不可能永遠拿他威脅我。千面,你要城主的位置,我給你了。雨花城的子民是無辜的,你和魔神有什麼勾結我不關心,但是你只要幫他傷害別人,我雨夜一定會殺了你。記住我的話,幫他害人不會有好下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謝謝你的忠告。那就彼此彼此吧,我先回去了。好好安慰你的外甥,難得重逢,珍惜來之不易的緣分。」
看著他瀟洒離去的背影,雨夜難過地捶了一下牆壁。鮮血順著牆流了下去,他失望地走了進去。
雪無涯看到他流血的傷口,緊張地問道:「舅舅,沒事吧。你怎麼出去一會就受傷了,是不是那個人弄傷了你?我去找他算賬,當我們好欺負!」
「回來,是我自己弄的,與他無關。無涯,你給我簡單包紮一下,反正這兩天我也不會離開這裡。他是不會來了,但是他的眼線一定不放心,這幾天要委屈前輩們不能在前院用膳了。畢竟我們動作大了點,先韜光養晦一陣子再說。」
「行,聽你的,舅舅。將予,你幫我扶舅舅去休息一下,我在這看著就好了。」
夥計們湧上來關心著他的傷勢,然後說道:「掌柜的,你去休息吧!我們一定好好配合少東家,絕對不會掉鏈子。」
雨夜看大家如此擔心他,倒也不再矯情。轉身讓將予帶他去休息,雪無涯看著他們離開以後,囑咐道:「把這裡收拾乾淨,掛牌打烊了。我去廚房和廚師們開個會,準備明日營業的東西。別再讓客人進來了,休息了。」
「是,少東家,我們立刻打掃乾淨,先去關門掛牌。」
「嗯,那我就去後面了。有事情來找我,別去打擾掌柜的。」
說完以後,雪無涯就去了后廚。他撩開帘子,進去廚房,廚師們正在吃飯,討論著今日的風波。
「誒,你們說今日城主怎麼會大駕光臨我們這小小的客棧,簡直天方夜譚!我還聽到了打鬥聲,該不會明日我們便失業吧!我可不習慣在別處工作,掌柜的對我們挺好的。有吃有住,別的地可不一定有那麼和善的老闆。」
「那有什麼呀?我看八成是掌柜的剛來的親戚得罪了城主府的人,才會讓城主親臨來找回場子的。平時我們掌柜的從來沒出過這送客居的大門,偏是他們來了事情變得複雜了。」
「我看也是,這個外甥來得蹊蹺。平日里也沒聽說掌柜的有個姐姐,近日裡突然冒出來一個認親的,想想也覺得奇怪。偏偏掌柜的護著他,我們也不好多說什麼。可千萬別讓我們丟了這工作,老婆孩子家裡老人都指望著這裡的薪水。」
有人在桌子底下踢了踢他,讓發言者生氣地問道:「你踢我做什麼?我哪裡說得不對了嗎?本來就是如此,別告訴我你不擔心失業。好好的工作被影響了,誰能高興的起來!」
他又踢了幾下,「別再踢我了,我真生氣了!」
雪無涯站到這位師傅面前,輕輕地說道:「您別踢了,他現在明白您的良苦用心了。是吧,我猜我也不需要介紹自己了。各位師傅,首先我能保證一點,你們不會失業。其次,的確是我的不好,讓你們今日擔驚受怕了。」
一位師傅起身,客氣地說道:「少東家,您別折煞我們這些廚子了。大家聚在一起也不是為了說您的壞話,就是擔心自己的飯碗。您可千萬別和掌柜的報告,我們丟了這份工作,家裡就揭不開鍋了。」
他擺了擺手,安撫這位師傅道:「你放心,我說話算話。絕對不會把今日的對話告訴舅舅一個字,我進來也唐突了各位,實在抱歉。其實,我來就是為了告訴大家舅舅要靜養幾日,勞煩各位師傅和我探討一下明日的安排。」
「你的意思是你要插手明日的採買、菜單、試味以及服務的所有事項?」
雪無涯認真地回答:「沒錯,我就是要替舅舅做幾日工。他需要休息,我會聽取你們的建議,所以請你們無需藏著掖著,趁此機會大家各抒己見,麻煩大家吃好以後和我討論。我就在這裡等大家,沒問題吧!」
幾位師傅面面相覷,然後捧著碗草草吃完了這一餐。他們還不了解這個少東家是何種脾氣之人,雖然乍一看很有禮貌,但是意見不合以後提出炒了他們如何是好。嚇得他們只好趕緊收拾乾淨桌子,坐下來開會。
「少東家,請問掌柜的把所有權利都給你了嗎?城主府的人都離開了嗎?明日可以照常營業嗎?」
雪無涯看著這位師傅,肯定地答道:「舅舅同意我經營送客居,你們可以問前面的夥計們確認真假。城主府的時候暫時離開了,但是一定會有人監視。大家做好自己本職工作,沒有問題的。明日能否照常營業就看今日的會議。」
「那我們大家有信心了,無需操心城主府的人。只要商議出明日的菜色安排,就能完成工作。」
「那大家有什麼想法,說出來資源共享一下。我很希望聽到不一樣的聲音,請不要吝嗇不一樣的觀點。」
在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中,雪無涯發現其實這些廚師都有自己得天獨厚的優勢。可是因為雨夜不是很想做大做強,所以他們就甘於平淡。不想發揮自己的優勢了,接著送客居也就是平常的小館了。
千面回到城主府,看著那個紫竹院,不明白事情怎麼就走到這一步了。老管家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一定是看見他家少爺了。便幸災樂禍地調侃道:「城主大人,這是怎麼了?像只泄氣的皮球,無精打採的,平時不是很能幹嗎?」
「少來,您寒摻我的本事越來越厲害了!我是去見了雨夜,沒想瞞過您。他和自己的外甥相認了,是不是好消息?」
老管家熱淚盈眶地看著天空,「感謝老天爺,玲瓏小姐的孩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