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現身了
在他們三人離開之後,老管家命人把銀兩清點入庫,登記在冊,三日後向城中富戶購糧賑災。
睡了那麼久的雨夜感到肚子餓了,起床洗漱以後,便問了家丁找到他們。
「少爺,您怎麼起來了?是不是有噪音打擾您休息了?」
「管家,我肚子餓了。給我添副碗筷,就在這隨便吃點吧!這雞湯燉得不錯,我得來一碗。」
管家便拿著新的碗筷遞給了他,他自己盛了一碗,捧在手裡,慢慢地喝著。
「味道不錯,一下子感覺胃裡舒服了。管家,給我來張春餅皮。我要把菜夾起來包成卷餅,那樣吃省時省力。」
老管家立刻遞給了他一個盤子,上面放著一張薄薄的餅皮。只見雨夜拿著筷子在眾多菜色中穿梭,沒一會便包好了一個卷餅。他一口咬下去,齒頰留香,甚是喜歡。
「千面,你要不要來一個,味道真香!」
他擺了擺手,婉拒了雨夜的提議。卻貼心地給雨夜倒了一杯溫茶,讓他用來解膩。
吃著卷餅的雨夜,察覺到了桌上那三副碗筷,兩副動過了,一副是新的。於是張嘴問道:「管家,剛剛誰來過府上?怎麼沒人通知我?」
千面不想老管家為難,主動接過話茬道:「哦,就是你二叔帶著兩個兒子來找你爹。管家怕影響你休息,我代勞了。放心,他們沒有懷疑,已經走了。」
雨夜聽后勃然大怒,指責道:「管家,你現在在做什麼!我爹不在,城主府我說了算,二叔上門,你居然不通報我。萬一被他看出什麼來,誰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你讓我失望了,這不像你處理事情的手段。」
老管家內疚地說:「對不起,少爺。老奴自作主張了,實在是看您批閱文件太累了。不忍心看您與二老爺周旋,才出此下策,絕對沒有下次了。」
雨夜見老管家如此誠心認錯,便也不打算追究了。轉頭問道:「千面,你現在對我爹爹還有不清楚的地方嗎?趁現在問個清楚,到時候開會誰也不能臨時提醒你,否則很容易露出馬腳。」
千面老神在在地保證自己了解清楚了,絕對不會出錯的。
等他們二人為了會議準備離開之後,千面一人坐在院子里斟酌著動手的時機。魔神給他的任務是控制雨花城,等待有一天可以裡應外合。他就算不願意做這樣的事情,也得想想魔界的家人們。
月朗星稀,他一人對著影子自斟自飲,心中的苦悶無從發泄。只能灌下一杯又一杯的酒來麻痹自己的良心,告訴自己只是把雨夜趕出城主府,不會傷害這些人的。
會議在老管家的籌備下,如期舉行了。巡邏隊的核心成員們都出席了此次會議,千面正襟危坐在高處,暗哨假扮的大統領站於他身後。
等大家安靜下來,會議就正式開始了。
一個小隊長坐著說了自己的見聞,「稟告城主,近日城內的家禽數量銳減,有百姓懷疑山中的猛獸可能出現了。為了減少損失,我提議夜晚宵禁,派巡邏隊查看是人還是獸做的事情。」
「准了,就如此辦理吧!」
另一個小隊長立刻接嘴說道:「稟告城主,近日部分地區下雨實在太過頻繁,導致百姓生活困難。不知道城主可有解決之法?」
「管家,拿三萬兩給他,幫助災民應該夠了。」
「我替災民謝過城主的善心,謝謝您的支持!」
這二位的問題解決了,又有人站起來激動地說:「城主大人,我隊伍里有人休假外出之時,看到.……看到您和大統領一起.……」
「一起怎麼了?你是要急死誰啊,趕緊說啊!我們還有事情彙報的,不要浪費大傢伙的時間。」一位心急的小隊長催促道。
千面自己說出了口:「一起消失了,是嗎?」
「沒錯,正是如此。」
「各位,既然有人聲稱看到我們失蹤了,那麼今日我們倆又是如何出現在這裡給你們解決問題的呢?我覺得是你的手下眼花了,看到海市蜃樓了。」
眾人一聽紛紛表示贊同,想想怎麼可能消失不見呢!
「可是,我這個手下平日里訓練可百步穿楊,如何會眼花呢?不知道城主大人可否講幾個過去的事情,讓我等確認一下。」
剛剛持懷疑態度的小隊長們聽了也覺得可取,萬一眼前的城主真的是有人冒充的,那麼雨花城就危險了。
「那好吧,去年我們城裡的下水道被堵住了,導致雨水倒灌,百姓的家被淹沒了。你帶著人把下水道疏通,才緩解了過多的雨水。」
「還有前年,山上跑下來一頭大野豬,把城池外圍百姓的農田踩踏殆盡,是你帶人把它滅了,挽回了一部分損失。」
「你呢,加入巡邏隊是因為大統領看你可憐,家中已無親人,遂舉薦你入隊,如此你便有了兄弟。還有你,欠了不少賭債,原本要被剁手了,是大統領破格錄取你,給你工作,還了債,沒錯吧!.……」
還需要我說多少,儘管提問,我一一回答。
「參見城主,是我等魯莽了。還請見諒,我等匹夫不懂這辨認真偽之事。」
一群人整齊劃一地單膝跪地,請求原諒。
千面擺擺手,讓他們起來,不必拘禮。老管家把事先準備好的材料,傳給了他們每一個人。上面標註了今年的重災區,每個人分配到的區域要嚴格按照要求執行,務必早日緩解災情。
「各位,城主近日為了二老爺的瑣事煩心。昨晚直到現在都沒有休息,如若無大事上稟,請各自領取賑災款離府。」
眾位小隊長,都仔細看了看城主的眼睛,果然黑眼圈很深。良心難過的他們起身告辭,速速離開了城主府。
千面喊住了老管家,讓他站得近一些。他先用魔力凝住了這裡的空間,停滯了時間,催眠了他,「記住,從現在開始,我是你的城主,不再是千面那個小子。任何質疑我的人你都要幫我趕出城主府,穩固我的位置是你的職責。」
獃滯的管家,如機器人般重複道自己的職責,千面一個響指喚醒了他。
「我怎麼還在這裡?要去給少爺復盤今日的會議了,您要去休息嗎,城主大人?」
看來,這個催眠很成功,他不會再懷疑千面的身份了。自今日起,假的城主變成了管家心目中的真城主。他會與雨夜發生什麼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