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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很快代入了城主的角色,語重心長地說:「大侄子,你要想想你爹爹這些年搜颳了多少民脂民膏。我這是先收回一點利息而已,不要上升到不把你們當作親人!」
二老爺一聽,立刻捂住了雨忠的嘴巴。賠著笑臉道:「大哥,小孩子胡說的,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們付錢,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儘管記賬,讓奇兒帶錢來付就好了。」
在府里籌錢的雨天奇就打了個噴嚏,吩咐賬房先生趕緊完工。雖然子不嫌母醜,但是他對這個爹真的是無話可說。
這雨花城誰喜歡他,開地下賭坊,搜刮不義之財。借著大伯父的名義作威作福,百姓苦不堪言。要不是奶奶寵著他,早就不知道被剮了幾百次了。
前兩年奶奶走了以後,所有人勸他關掉賭坊。不要再興風作浪,他非要作死。現在好了,大伯父終於忍不住出手了。要不是顧忌到自己還要面子,真是不想立刻去贖他出來。
「二少爺,銀兩清點好了。準備了十萬兩,以防萬一。」
雨天奇喝了口茶,起身喊道:「出發!」
車馬押送著銀兩來到了城主府,下人進去稟告。老管家命人好生招待,將人帶到這裡。
「管家,既然金主上門接人了,那就去安排廚房準備一桌豐盛的晚餐。可不能苦了我老弟,反正這菜錢算他們的。什麼好吃做什麼,什麼貴上什麼,可懂?」
老管家會意地鞠了一躬,低聲回道:「是,城主。老奴這就去吩咐廚房備席,不會丟了城主府的臉面。」
他一步一步退出了院子,千面看了幾眼。便對二老爺說道:「趕緊起來,等會兒你兒子就要進來了。看到你這幅熊樣,你以後還有威嚴嗎!還有你,還想不想做個大哥了。」
二人立刻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幫對方整理了一下儀容。
「爹,二弟帶了多少銀兩來接我們回家啊?不會把他自己也折在這裡,那到時候指望誰來救我們。」雨忠心慌地說道。
「這個嘛,你二弟從小天資聰穎,為父相信他不會見死不救的。雖說他脾氣古怪了一點,但是大局當前,他心裡有數的。」
雨天奇走了進來,怒氣沖沖地說:「你還知道我心裡有數,那你呢!作為一個父親,你每日不是惹事就是劫掠,可有過一絲懺悔。我娘還不是你綁回來的,你有好好對她嗎?今日若不是看在大伯父的面子上,我一分錢都不想給你出。」
雨忠一看他是來教訓人的,心裡特別不服氣。站到他面前,大聲地問道:「你憑什麼對著爹爹大吼大叫,要不是你的出生,我娘會鬱結於心,不久后就離世了嗎!我會成為一個沒爹疼沒娘愛的孩子嗎,都是你的錯!」
眼看兄弟二人又要打起來了,二老爺向著他們大喊一聲:「夠了,你們別吵了。都是我的錯,行了吧!是我對不起你們的娘,可是我也不想這樣。」
「忠兒,你娘自幼就有心疾,她非要嫁於我為妻。奇兒,我愛著你娘,可是她始終不願意接受我。我們三人就是一場錯誤的選擇,以為是為了自己的愛,其實大家都是自私的。唯獨害了你們倆人,從小不對付。」
雨忠聽了,不屑地哼了一下。反倒是雨天奇追問道:「我娘心裡沒有你,如果沒有你為何每日看著你的畫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千面插嘴說道:「這還用問嗎?一定是你娘覺得你爹既然已有妻兒,就不該招惹她。現在搞得她要做小,心裡能不痛苦嗎?同為女人,還傷害了忠兒的娘親。」
在這種自責煎熬之下,她怎麼能健康長壽。
「老弟,你不是情場高手就不要以為自己可以左擁右抱。害得兩個侄兒都沒娘疼,的確應該反思一下。」
二老爺痛苦地跪在地上,用力地拿著自己的拳頭敲打著地面。傷心地控訴道:「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懲罰我?我只是想照顧忠兒的娘,害了她。我愛著奇兒的娘,也害了她。活著做什麼,你把我收了吧!」
千面沒想到這個視財如命的二老爺居然還是個痴情種,正當他想樂呵樂呵的時候,老管家帶著一群人走進來了。
「城主,按照您的吩咐,可以傳菜了。您打算在哪裡擺宴呢?」
「嗯,我看就在這裡吧。拿一張最大的桌子上來,我要與老弟痛飲。」
老管家一抬手,便有幾名壯實的家丁把桌子放了下來。充足的酒水與美味的菜肴被一一端上了桌子。
「來來來,別難過了。天奇,大伯很久沒見到你了。待會兒陪我多喝幾杯,趕緊的,傳好菜就下去吧!」
下人們加快動作,擺好了菜就退下了。只留管家一人在旁服侍,他在千面的耳邊說道:「差不多就好了,別玩過頭,讓他們發現端倪了。」
千面笑呵呵地說道:「知道了,我又不是傻子。你看著吧,好戲要開場了。」
「老弟,拿筷子!這可是我特意給你安排的,誠意夠了吧!」
雨天奇開口問道:「大伯,我爹到底做錯了什麼?這次要您親自出馬教訓他,還要我帶著銀子來接他。」
「天奇啊,不急。先吃飯吧,你爹和你大哥很餓,先讓他們緩一緩。」
雨忠早就扒了一隻大雞腿,吃了起來。二老爺也在狼吞虎咽地吃著大肉包,喝著雞湯。
一頓狼狽不堪的吃播之後,二老爺主動問起了雨天奇帶來了多少銀子。
「爹,我已經將三萬兩銀票給了城主府里的家丁,讓他先送過來。然後我又帶了十萬兩現銀過來,想來應該足以平您做的錯事了。」
千面聽了,連連鼓掌,開心地說道:「天奇,還是你小子上道。你大哥帶人想抄了我這城主府,幸好管家早就安排了暗哨隊待命。這次,看在你這麼配合的份上,可以領他們倆回去了。」
二老爺心痛地不能自拔,悲痛地跪在地上,哭著說:「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敗家子,三萬兩就夠了。幹嘛自己又帶十萬兩,這下子我是真的十三點了。」
雨忠生氣地指著千面問道:「你到底是誰?大伯雖然對我爹爹嚴苛,但是從未問他徵收過如此大額的銀錢。你有什麼目的?」
管家制止了他的責問,輕描淡寫地說了今年的豐收狀況。詢問雨忠如何解決,雨天奇主動表示支持大伯的工作。一行人離開了城主府,沒做什麼追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