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世界渴望之城
「我們不能繞路走嗎？非得過關卡？」孤狼裝作隨意地問道。他是真的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嗯？你在開玩笑嗎？」V感覺孤狼的問題很滑稽，「邊境線上一圈圍牆，怎麼過去啊？而且還有無人機警衛二十四小時警戒，你敢靠近就被射成篩子了！」
一旁的傑克也跟著說：「夜之城可是被荒坂的老傢伙護的死死的，敢從邊境牆走的人墳頭草都三米高了。」
「哦，這樣啊……」孤狼沉默了，看來接下來這道坎是無論如何都躲不過去了。
看著前面的邊境關卡越來越近，孤狼心裡也越發緊張。
「過關的報單，你準備好了？」V問道。
「必須的啊。中間人沒給你單子嗎？」傑克反問道。
「他給了……我就是確認一下。」
「兄弟們，咱都是專業的，是吧？」傑克的聲音有些緊張，「這條線你們以前走過吧？」
「咋的，你緊張了？」V問。
「沒有……算是有一點吧。」傑克有些遲疑地說。
車子漸漸到了關卡前。「請將你的交通工具行駛至檢查區。」廣播傳來命令的聲音。
V把車往前挪了挪。
「請留在交通工具內。安全檢查很快就會開始。」廣播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怎麼感覺要歇比了呢……」傑克的聲音略微顫抖。
「你這麼緊張，人家一眼就看出你不懷好意。」V說，「放輕鬆，別讓他們看出異常。」隨後把手往後面一伸，「把保單給我，我去和他們說。」
「哦，好……給你。」傑克在衣服里摸索一番，掏出來一張黑色的單子，遞給V。
V拿過單子，展開一看，眉頭皺了皺，「我看看……L.O.A.，太好了。」
「那是什麼意思？」傑克問道。
「抵達時丟失。也就是說，貨物一到邊境就會被丟失。」V解釋道。
「那完蛋了，他們看到之後肯定知道我們在走私了！」傑克焦急著說，「那怎麼辦啊？mano！」
「呼——」V深出一口氣，「想要讓關卡對我們這些可疑的文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得給點好處——你裝錢的晶元呢？」
「哦哦，在這兒呢！」傑克又從褲兜里掏出一張晶元，「我差點都給忘了。嘿嘿。」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前座的兩人，V和孤狼，一齊轉過頭，略微鄙夷地看著他。傑克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地道，不敢與他倆對視。
V一把奪過晶元，撂下一句：「呵呵，你忘了！」然後下了車，狠狠地摔了下車門。
「誒，車先不熄火了，萬一出了事好跑路！」傑克悄悄地說。
等V走遠了，傑克突然活躍了起來，就要下車。「你要幹嘛？」孤狼問他。
「額，這不大妹子走了嗎，看她開了這麼久的車，挺累的。我去駕駛座，待會我來開。」傑克笑著說，「而且你也知道，我這麼大個，坐在後座也太擠了。」
「不就是座破了點嗎？」孤狼一語道破傑克的小心思，「我來開車，待會讓V坐副駕駛。你就繼續在後面待著吧，就當是對你不老實的懲罰。」
「你行嗎？」傑克有些懷疑。
「切，等著瞧吧。」孤狼下了車，又坐上了駕駛座。想當年，孤狼還沒上大學呢，就跟幾個高中同學一起學了車，考了駕照。而後也靠自己幫別人跑出租賺了不少外快。所以，孤狼雖然說不上是多麼多麼牛筆的老司機，但也算是車技熟練來了。
就在兩人等著的時候。V進入了邊境辦公室。在上交了自己的手槍之後，V來到二號房間接受詢問。
「請坐吧。」警衛還是很禮貌的。
V拽出警衛對面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規矩我懂，東西全在這了！」V把報單放在桌子上。
警衛仔細查看了文件內容，發現了一些可疑的地方。有著多年邊境工作經驗的他，一看就知道，又是個運走私的。「你們運的是什麼？」他問道。
「都寫在上面了。」V指了指桌上的報單。
「這文件不全啊。」警衛用一種奇怪的語氣說，彷彿在暗示著什麼。
V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想著：這點錢還是留不住了。「報單還有一個額外的增項。」她把裝錢的晶元扔到桌上。
警衛看似無意地把報單蓋在了晶元上，又問：「你是那個流浪者部族的？」他心裡有了一些別的想法。
「沒有部族，就我一個人。」V低聲地說。
「呵！魯莽，甚至可以說有些愚蠢……」警衛不加掩飾地嘲諷。他已經明確了，今天自己要拿兩份！
「知道嗎，每次看到你這種人，我都慶幸桌子那邊的不是自己。」警衛挖苦V，以此獲得內心的優越感。
「彼此彼此。」V用語言反擊。事實上她也不清楚，一天天坐在這種陰暗的房間里，像是囚犯一樣，有什麼資格嘲諷自己——自由的自己。
警衛沒在意V的話，在他看來，那隻不過是一個小丑的滑稽笑話罷了。「你可以走了。」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V轉身就走，離開時小聲嘀咕了一句：「不過是條困在籠子里的狗。」
在前台拿回自己的槍之後，V趕緊回到車裡。剛才警衛的話有些不對勁，細想起來很是奇怪，V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又是一個傻子……真不知道夜之城有什麼好。」V全然不顧後面人的嘮叨，快步走回車裡。看到孤狼坐在駕駛位，V很驚訝，不過也順勢坐到了副駕駛。
「你會開車？」V問孤狼。
「當然！」孤狼笑了笑，露出一排潔白閃亮的牙齒。
關卡的路障降了下去，孤狼駕駛著車輛前進。
「裡面是怎麼個情況？」傑克把頭探出駕駛座和副駕駛的間隙，好奇地問。
「這麼說吧，我現在有一種不祥的預感。」V坦白地說。
「你經常有這種預感嗎？」傑克問。
「很少……」V回答。
就在兩人還在交談的時候，孤狼已經提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隨時準備遇到看到公司的車就趕緊開溜。
果不其然，就在車子剛剛走出關卡沒一會，四輛黑色面商務車向他們駛來。一個女聲穿來：「請立即停下你們的車輛……你們所運輸的物品，是公司資產，涉嫌走私……我再重複一遍，立即停止你們的車輛！」
做好了充分的精神準備，孤狼在一看到那兩輛車的時候，就趕緊左打輪，循著自己記憶中遊戲里的路徑飛馳。
「干tmd公司狗！」V大罵一句，把身子伸出車外，拔出手槍，與後面的公司特工對射起來。傑克也不例外，也探出身子，舉槍攻擊後面的敵人。
孤狼一邊開車，一邊通過後視鏡查看後方的戰況。公司的人來得要比遊戲里的多，不過己方這裡V和傑克兩個火力點，相比來說，還是己方更有優勢。傑克和V也混跡江湖許久了，應付起公司的特工也不算是落入下風。如果說三人這邊有什麼缺點的話，那一定是孤狼。
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技術本就不夠，孤狼的駕駛堪稱糟糕。車子不斷扭來扭去，還時不時失去平衡，甚至有時還擦到了路上的障礙物。
「淦！孤狼，你給我認真點開！」V特意縮了回來，叮囑孤狼，「我們還在跟公司狗對射呢！你別tm給我們掉鏈子！」
孤狼深呼吸兩下，平復一下自己緊張的心情。而他駕駛得也越來越好，之後甚至可以漂移起來，顯然車技有了很大提高。孤狼猜想，應該是「快速學習」的功效。
V和傑克干爆了兩輛車，而孤狼越開越快，憑藉精妙的車技逐漸甩開後面的追兵。
「小心！」在經過一處橋洞的時候，孤狼趕緊把V拉了回來，而傑克也及時地回到車內。
後面的公司車輛早已不見蹤影。孤狼把車開到一處廢棄車庫，停了下來。
「靠！我們差點就完蛋艹了！你們就是這麼干走私的？」傑克下車后，忍不住激動，憤懣地問。「我們本來應該很順，屁麻煩都不會有！」
「放nm的屁！」V火氣也上來了，明明不是自己的錯，還要受人無端指責，「是邊防安檢的人！警衛肯定是給公司打了小報告，說我們拿了他們的貨。」
「艹！那幫莎比把我們當猴耍？不怕我們算賬嗎？」傑克也明白了問題所在。
「他們賭定我們沒有什麼背景。」V猜測道，「看來他們賭贏了。」
「真tm噁心……」傑克咒罵一聲
孤狼這時出來緩解矛盾：「好了，現在我們是劫後餘生，就不要再搞內訌了。說起來，還是咱們一起並肩作戰團結合作，才能從那幫公司狗手裡逃出來。」
「也是……」V點了點頭，「你燎的挺快的嘛，那幫公司狗硬是沒追上你。」V開始誇讚孤狼。
「確實……」傑克也應和著，「你也很厲害，槍法很准。」他也誇了誇V，釋放友好的信號。
「你也很厲害啊，大塊頭。」V也回敬到。
「嘿嘿，都是運氣……」傑克撓了撓頭，又支支吾吾地說「那啥……我跟你倆坦白個事啊……其實我吧，原本想著過了邊境線就腳底抹油跑了。不過，我看你們都是好人，而且經歷了這些事，咱們也算是戰友了……」
「你也真夠實誠。」V感慨到，她還沒見過，這麼乾脆地坦白自己的小聰明的人。
「以後大家都是兄弟！」孤狼高呼一聲，得到了其他兩人的積極響應。「對！都是兄弟！」
「那咱現在怎麼搞？」V問了一嘴。
「當然是先看看貨啊，到夜之城咱再找個下家賣了。」傑克興緻高昂地說。
「這不太地道吧……你的客戶呢？」V不確定地問。
「妹子，什麼狗屁客戶，狗屁中間人。只有自己才是王道！」傑克回答。
「嗯。咱為這玩意惹了這麼多的事，不能就這麼便宜了別人……先看看裡面是什麼。」孤狼也贊同傑克的做法。
他知道裡面是一隻稀有的鬣蜥蜴，在黑市上能賣上一筆好價錢，肯定比客戶給的傭金多多了。而且這回明顯是中間人想要坑他們，報單都準備不好，也別怪哥們幾個不當人。
V想了想，覺得他倆說的有道理，於是打開後備箱。那帶有荒坂公司標誌的金屬箱子靜靜地待在那。
V打開箱子，裡面正是一直綠色的鬣蜥蜴！
「我去……一隻鬣蜥蜴，看上去是從小安的列斯群島來的……我的個乖乖！這玩意不是三十年前就滅絕了嗎？！」傑克驚訝地大叫。
「小安的……什麼？」V顯然不知道這是哪。
「小安的列斯群島，西印度群島的一部分。」孤狼給V科普了一下地理知識。
「哦，知道了，就是一個島嘛！」V恍然大悟。孤狼有些汗顏，明明是群島啊，大姐。
傑克可沒在意V匱乏的地理知識，而是沖著那鬣蜥蜴自言自語：「出遠門了啊，麻麻賴賴的朋友。」
「我是不懂這些，不過我知道這玩意一定能賣上好價錢！」V說。
「當然，兄弟們。我們這趟賺大發了！」傑克轉過頭來對他倆說。
孤狼對這個鬣蜥蜴也很好奇，湊了上去，仔細瞧了瞧，前世可不能這麼近距離地看到這種小動物。
他好奇地碰了碰，誰知那鬣蜥蜴一下醒了過來，嗖一下爬到孤狼肩上，把他嚇了一跳。
「哈哈，看來它很喜歡你啊！」V笑著對孤狼說。
「別取笑我了。」孤狼撇了撇嘴，把那隻鬣蜥蜴小心翼翼地抱了起來，放回箱子里，蓋上蓋子。
「兄弟們，咱們走吧。到夜之城去。」孤狼一聲令下，兩人自然聽從。
「我有種預感，mano，咱們必定會幹一番大事！」傑克略顯激動地對兩人說。
「當然……我們要名揚夜之城！」V放縱地大喊，表達自己的遠大雄心。
孤狼開著車，笑了笑。自己想幹什麼呢？名揚天下？拯救傑克？和V並肩作戰？撩小姐姐？他不知道答案。
孤狼突然想起古羅馬凱撒大帝的一句名言：「我來，我見，我征服。」孤狼不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並不想像傑克或V那樣征服夜之城。但他想著，既然穿越到了這個世界，就不能給自己留下遺憾。
不管最後是名揚天下，還是無名小卒，那都不重要。孤狼只要在夜之城留下自己的痕迹，如果能和摯友佳人相伴，那更好不過了。
孤狼心裡想著，夜之城的身影也越來越近。道路越走越寬，越走越亮。夜之城裡巨大的霓虹廣告牌在這裡都能望見，那炫目耀眼的色彩繽紛的光，投射到夜之城的每個角落。從遠處望去，光線的折射映襯出「呼吸」的夜之城。
它就好似一個危險而迷人的美麗女郎，不斷向外界散發魅力，引得無數人為她折腰。不知有多少人渴望得到她的美貌，但沒有人成功。然而，等待終有結果，那個人就要來了……
車子越開越近，V突然生髮一聲慨嘆：「終於到了……夜之城。」
傑克附和：「是啊，夜之城……世界渴望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