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再上路
孤狼靠在車旁，兩手撐著膝蓋。V在他旁邊站著，哈著腰，仔細查看著孤狼的身體狀況，一會扒拉扒拉這兒，一會鼓搗鼓搗那兒。傑克在保證了所有敵人全部被殺之後，也來到兩人面前站立著，心裡有著許多疑問。
V又何嘗不疑惑呢，但是她心裡的擔憂佔據了她的大腦，她已經把問題放在一邊了，確保孤狼安全最重要。
而孤狼則是太過疲勞，一句話也不想說，只是不斷地深呼吸，緩解身體的疲勞。
看到孤狼身上沒有一點傷，V心裡的大石頭落了地。她直起身來，叉著腰，用一種嚴厲的語氣詢問：「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一身紅色裝甲是什麼？而且，你還能躲過子彈，在沒有義體的幫助下？！」V的一連串問題又快又急，孤狼一時不知道先回答哪個。
傑克其實也很驚訝，在如今這個義體改造盛行的時代，未接受義體改造的人少之又少。他認識的一個接受義體改造的人，基本都是老一派，其中有他認為全夜之城最好的義體醫生，維克多；還有自己的母親……
「你別問這麼急……我都不知道從哪裡說起。」孤狼氣喘吁吁地說。
「好了，妹子，別這麼逼他。」傑克出來打了個圓場，「先說說那裝甲的事吧。」
「對！一定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說清楚！」V揮了揮她的拳頭，「要是被我發現你在撒謊，你就死定了！」
「好吧……這裝甲我也不知道怎麼來的，就是在我意識清醒之後就在我身上了……應該也算是一種義體吧。」孤狼解釋道，「只要我心念一動，他就會自動展開，覆蓋我的全身。就像是……成為了我身體的一部分。」
孤狼心裡十分抱歉：對不起，V，我不能把零號和穿越的事情告訴你，並非我不信任你，而是這種事實在不好說出來；以後我好好補償你吧。
傑克點了點頭：「嗯……倒是可信，現在什麼稀奇古怪的義體都有。」
「qtmd，我不信這荒郊野嶺的，綁架你的幫派能有這麼先進的技術。」V不信，「你肯定在撒謊。」她上前一步，緊逼孤狼。
「誒，這可不一定。」傑克說，「據我所知，不少公司都在荒原這兒有隱秘實驗室，畢竟他們也有一些不太好在市區進行的實驗。說不定，綁架他的是公司的人。公司抓人當小白鼠在夜之城可不是新鮮事。」
V好像信服了，錘了一下車門：「該死的公司狗！」
孤狼心裡踏實了，有時候不一定要自己把事實說出來，而是聽的人自己把「事實」說出來。
「那我們剛才還看到你躲子彈來著呢……」V又想問。
「這個我知道，克倫齊科夫義體，可以提高你的反應能力，做到類似減緩時間的效果。」傑克出來解釋道。
「嗯，雖然可能不是具體的那個義體，不過應該也和那個差不多……」孤狼繼續說。
「好吧……算你過關了。」V總算是停了下來，「不過你那東西還挺厲害的嘛，我看挨了一發爆彈都沒壞。」
「爆彈？」孤狼聽到這個名字很是奇怪，在他的印象中，前世里的一款槍戰遊戲就有這一術語。在這裡是什麼意思呢？
「哦，你不知道嘛？就是一種高強度子彈，採用了什麼什麼技術來著……不管了，反正就是很厲害，專門用來破甲的。」
「孤狼兄弟身上的這個應該是那個大公司的概念型試驗品，感覺很牛筆啊。」傑克也不吝誇讚。
「嘿嘿，就那樣吧。」孤狼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頭。
事實上，他也很奇怪，自己怎麼會有那種奇特的預知感，好像自己能夠意識到危機的到來——等等，我怎麼記得這好熟悉——這不就是之前我抽取的那個「殺手本能」的天賦的描述嘛！自己差點都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快速學習」的天賦呢。
學習速度像是坐火箭一樣快，一聽就很牛筆。
「額，夥計們。現在有一個問題，我現在太累了。」孤狼確實如他所說的那樣疲憊不堪，想為自己再爭取一點休息時間，今天的麻煩太多了！
「嗯？怎麼了？」V擔心地問了一句，「啊！對！你今天做了太多了，推車、戰鬥……那你好好歇歇吧，咱們也不是很著急啊！是吧？」V用手肘懟了懟傑克。
傑克感覺頭上一隻烏鴉飛過，剛才明明是你著急要走的吧，怎麼就這麼改主意了？哼，愛情使人盲目啊……哼，回去找米斯蒂玩去！「對對對，你先歇歇吧，mano（兄弟）。」顯然傑克誤會了兩人的關係。
其實孤狼更多的是因為使用潘多拉太消耗體力而疲勞，不過他們自己想到理由了也不用再找借口了，正好。
「謝謝。」孤狼道謝，又一屁股坐在地上，緩緩酸脹的雙腿，
V蹲在他，看看他。又想起了什麼，去車上拿了一罐水，打開之後遞給孤狼：「你喝點水。」孤狼接了過來，「咕嘟嘟」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儘管那水喝起來口感很奇怪，不過還是讓他渾身清涼，匹配緩解了許多。
「為啥這水喝起來這麼奇怪？」孤狼問。
「嗯？不會啊，夜城集團的凈化水，應該挺好的啊——我特意沒用荒坂的。」V有些奇怪，夜城集團已經算是有點良心的，以前喝過一次他們的凈化水，自己覺得比荒坂的好喝。
孤狼反應過來了，賽博朋克世界人民的生活水平急劇下滑，只能喝一些劣質凈化水什麼的，而自己以前喝慣了礦泉水，說白了就是口味比較刁了。「哦，沒事。」他趕忙說道。
就在V和孤狼在一旁休息的時候，傑克很識趣地走開翻翻地上的屍體，看看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V蹲在一旁默默地看著孤狼，那英俊的臉龐讓他有些出神。這時，孤狼卻已沉浸意識世界中，開始胡思亂想。
自己剛才已經是殺了不少人了，然而並沒有什麼奇怪的感覺，只是很平靜。他也不是多矯情的人，這種無惡不作的飛車黨殺了就殺了。就是潘多拉裝甲受損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自動修復好。
「零號，這潘多拉看著也不像你們說的那麼厲害啊，挨了一槍就破了。比人鋼鐵俠差遠了。」孤狼詢問道。
不過零號可沒回答他，取而代之的是安妮氣呼呼地應答：「你說什麼呢？！才不是潘多拉的問題！要怪就怪零號……」孤狼一頭霧水，這跟零號有什麼關係？
「抱歉，這確實是因為零號。」零號也乾脆地出來承認錯誤，「您知道，潘多拉來自宇外空間。但宇外空間的獎勵不會憑空降臨在這個世界，需要通過您完成任務打開時空隧道，使宇外空間的獎勵能夠降臨於此。」
它繼續解釋道，「而完成任務所激發的時空隧道有大有小，通常難度越大時空隧道越大，您當初完成新手任務后，所形成的隧道只能夠潘多拉的原型機通過。」
「對嘛，你現在身上的是最早期的alpha版本，當初潘多拉可是迭代了將近一個世紀！所以，潘多拉現在的表現有些不堪。」安妮接過話來。
「其實，潘多拉原型機就只能算個殼子，真正的好東西你是一個沒撈著。潘多拉最先進的7.0版本，經過了十三次升級，其標準規格有八種形態，數十種內部功能晶元，幾百個外部掛載，千餘種內部插件，還有數不清的結構組件……完全體的潘多拉甚至可以輕鬆消滅一整隻編隊的星際戰艦，掃平一個星球都不是幻想。」安妮又開始吹噓自己了。
「是的，潘多拉功能強大，而且具有成長性，潛力巨大。只不過現在還有待完善，以後零號會多多為您獎勵潘多拉有關組件的。」
孤狼也明白了，感情就是自己任務難度和獎勵成正比，新手任務太簡單了所以只能獎勵「閹割」版本的潘多拉。
「行吧，看你們說得這麼多我姑且信了。零號多給我來點任務啊，好給我獎勵。」孤狼催促著，自己這一天就一個新手任務，明明發生了這麼多事，擱前世遊戲里早有N多個任務等著了。
「抱歉，任務是系統隨機派發的，零號無法干預……不過您可以通過完成成就來獲取獎勵啊！」零號提醒道。
「對哦，讓我看看……」孤狼打開系統面板，點開成就界面，裡面林列好多成就，不過大多都是灰色的。只有兩個閃著金光。
第一滴血：擊殺一名敵人。已完成，可領取獎勵。
五十滴血：擊殺五十名敵人。已完成，可領取獎勵。
孤狼趕緊點擊它倆。
「領取成就獎勵：潘多拉結構組件，仿生增殖裝置；潘多拉功能晶元，弱點分析。您可以在物品欄觀看詳細信息。」孤狼當然是馬上轉去物品欄界面。
所有物品：潘多拉（2%受損）；組件，仿生增殖裝置；晶元，弱點分析；破舊的制式套裝；罐裝凈化水（空）。
孤狼展開剛才得到的兩件物品的信息。仿生增殖裝置：潘多拉的核心組件之一，是所以升級改造、組件安裝的基礎。利用納米技術、仿生技術、智控技術實現機械如生物般成長。（可安裝）
弱點分析晶元：潘多拉內置功能晶元，經過系統計算、分析，幫您顯示敵人弱點所在。（可安裝）
孤狼迅速點擊安裝，兩者通通從物品欄里消失。「安妮，多幫我解釋解釋這個增殖裝置唄？」孤狼請求道。
「既然你都這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仿生增殖裝置就是將機械零件『細胞化』，就像潘多拉『活』過來了一樣。只需能量就能不斷『分裂』、『分化』，自造質子級物質。像什麼自我修復，自我改造，自我升級都是通過它實現的。」
「其實你也看到了，潘多拉裝甲嚴絲合縫的，正常來講必須要進行一些工程才能安裝組件什麼的。不過仿生增殖裝置可以讓它們自己『長』出來。厲害吧？」
「果然厲害！」孤狼不得不感嘆卡俄斯文明的科技簡直是比那些文學作品里的宇宙文明還要發達。
他再一看物品欄，果然，潘多拉後面新增了一個備註，自我修復中。
與兩個AI的對話再次刷新了孤狼的認知，先進文明果然厲害。
其實他們交流了這麼多，時間也只過了一小會。孤狼覺得自己已經休息好了，又是精力充沛了。
「呼，好了，我差不多休息好了。咱們走吧！」孤狼蹭一下站了起來，把旁邊的V嚇了一跳，她的意識還迷失在注視孤狼的過程中。V直接坐了個屁股墩，發出「哎呀」一聲。
孤狼見狀立馬扶起V，「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那麼猛一下站起來，嚇我一跳！」V也很氣，明明是你的問題，還說上我了？「疼死老娘了！」V抱怨道。
「對不起，我的錯。沒太注意。」孤狼趕緊道歉，「很疼嗎？」
V感受到了孤狼的關心，臉頰紅紅的，心裡開心得很。
「行啦，我原諒你了。」V說，「這點疼算啥？」
「行了，小兩口就別再打情罵俏的了。咱還是快走吧，省的又生是非。」傑克這時走了過來，他並沒有找到什麼值得拿走的東西。
「不是，你誤會了。我倆不是那種關係。」孤狼趕緊解釋到，他怕V不高興。
「對。」V也跟著解釋到，「他現在沒有這種榮幸呢！」
傑克一臉不信的樣子，但還是點了點頭。
「咱走吧！」孤狼號召大家出發。三人一起上了車。剛才的槍戰奇迹般地沒有波及到它。
車輛再次啟程，身後的小屋也越來越小。孤狼的擔心卻越來越大，熟悉劇情的他知道後面過境時必會出事。而且之前已經有了這麼多突發事件，天知道之後的事情還會不會像遊戲里那麼簡單。
帶著種種擔憂，孤狼踏上前往夜之城的最後一段路。遠處，繁榮的夜之城在今天顯得格外安靜，好像在恭順地等待某人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