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枕邊風
想除掉安妮姐不容易,我現在連脫離開她都不可能,但是不代表我什麼都做不了。
這個計劃還沒開始實施,肖沉壁就約我出去出席一個酒會。
在酒會上,肖沉壁拉著我挨個敬酒,大家的眼神都落在他跟前,我依舊是透明。
一圈下來,肖沉壁的額頭上多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子,我遞給他手帕,他沒接,只對我搖頭,抬了抬下巴,示意我看過去。
白峰站在角落,看得出,他今天不是很開心。
裴展鵬沒來,估計被我打的還沒好。
「給你一次機會,枕邊風。」肖沉壁沖我眨眼。
我笑了,點頭,毫不猶豫的要走。
他卻又將我給拽住。
我好奇的側身瞧著他,他微微愣住,那雙眼睛又好像燈光一樣在我身上來回的掃,「你們是真像……」
他總是將我和「白夢鴿」相像掛在嘴邊,不知道是提醒還是什麼,起初我不在意,說的多了,我開始心慌。
「去吧,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是啊,好消息,他要白峰的合約改簽,我也要他跟高娜娜分開,這枕邊風必須要吹。
走到白峰跟前,他怔了一下,哼了一聲說,「手下的夠重的啊。」
他在怨我?
我看著不像,他不愛他。
「白總,你也知道,我當時也是急了,為了救我的姐妹,誰知道裴總當時那麼激動啊,裴總沒說什麼吧?」
白峰哼了一聲,沒在吭聲。
我往他跟前站了站,輕輕扯住他衣袖,「白總,您彆氣了,我都來主動給您賠不是了,要不……我晚上多賣些力氣?不收錢。」
「……哼,不稀罕,你還是跟著肖總吧!」
哦,他是在生個氣,他的目的不是我。
我斜睨了一下目光看向肖沉壁,他竟然也在看我,眼神銳利,有些不快?我眨了眨眼,他已經起身離開了。
我揪著白峰的衣袖扯了又扯,「白總,白總……」
「別叫我,我想看到人都走了,你也走吧!」
我搖頭,我不能走,我要留下來,左右糾纏,我開玩笑的說,「要不今天就依了白總多玩些別的?白總……」
他嘴角竟然有了幾分變化,跟著哈哈一笑,「成啊,肖總不要你我要你,這也算是間接了……哈哈……」
間接?
他都痴情到這份上了?
我不禁抿唇笑。
他嘿嘿一樂,與我的酒杯撞了一下,跟著指了指樓上,「走吧,正好我現在有時間,等晚一些要回去伺候那張苦瓜臉,我咋那麼命苦呢?」
進了電梯,白峰的手就開始不老實。
我一直躲閃,欲拒還迎之中一陣噁心。等電梯開了,外面有人進來,他的手才停下來,拉著我出去,直接往房間的方向沖。
開了門,他叫人掛了牌子不得打攪,還在嘀咕,「要是再被攪和了,我就廢了他。」
他說的裴展鵬。
裴展鵬已經攪和了他很多次,我倒是希望再攪和一次,可現在裴展鵬都被我打住院,嘖嘖!
進去后,我將包一扔,手機攥在手裡,笑著沖他拋媚眼,先去了浴室。
手裡的電話卡是我之前買好的陌生號,將之前的錄音發到了白峰的手機里,聽到外面一陣電話響,我放了洗澡水。
算計著時間差不多,我走了出來。
白峰的臉色極其的難看,盯著我瞧。
「白總,怎麼了,又被攪合了?」我緊張回頭看門。
他哼了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走到我跟前,繞著我周身打量我,跟著把我狠狠一扯,揪著我下巴,很危險的問我,「你那天都跟他說了什麼?」
我倒是沒說什麼,不過是引誘了一下裴展鵬,相信白峰剛才也在錄音裡面都聽出來,可他這麼問我無疑就是在用激將法罷了。再者,他或許是不相信裴展鵬會說出要除掉他的話才對。
這麼長時間,兩個人的矛盾太多,可是白峰卻一直都肆無忌憚,忽略了一直藏在身邊的小綿羊也會變成狼。
裴展鵬從前是羊咩咩,現在就是吃人的狼。
我顫抖著,捂著胸口,「白總,我沒說什麼,我就是說了一些桃子的事情。裴總總說我跟白夢鴿像,我哪裡像了?要是像我不就做千金大小姐,何必還做野模呢。裴總也是喝多了,說的胡話,您別往心裡去啊。哎,白總怎麼知道的,我可什麼都沒說,我知道有些事情不能亂講,我懂規矩,白總?」我故意裝作很害怕的後退幾步。
白峰卻站直了身子,很重的吸了口氣。跟著低罵一聲,「草,有種,算計到我頭上,這多年我算是白疼他了,你告訴我,他還說了什麼?」
他都問了,我就多說一些,將當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並且添了幾句,「裴總說您,您是無用之人,說,說白總是仗著自己有個好媽,說白總一無是處,說……白總,害死了白夢鴿,我當時都愣住了,我還活得好好的,再說了白家大小姐不是失蹤了嗎,怎麼會被人害死呢。」我仔細盯著他的眼睛瞧,心理都樂開花,繼續揪扯他衣袖,「白總,裴總當時是喝多了,在氣頭上。我當時都要嚇死了,我姐妹都被打的不省人事,到現在還在醫院呢,白總……」
他氣跑了。
我卻得意的笑,將身上的浴袍一扯,熱的拽了拽裡面的裙擺,抓了手包出門。
肖沉壁在不遠處等著我,斜倚在車門口,低頭吸煙。
我每每看到他這個樣子都想多瞧上兩眼,這個人真是有味道。
「給我好消息?」他遠遠的隔空的對我大叫。
我嚇了一跳,快走幾步,四周瞧了一番,確定白峰不在了才對他低聲警告,「你可以玩得起,我不成,要是嫌棄我了直接說,沒必要這麼折磨我,我膽子小。說這麼大聲做什麼?」
他哈了聲,笑話我,「你也會膽子小?敢利用我肖沉壁的人怕是不多,你算一個,硬擠進來的一個。走吧,還等著白峰?」
我無奈皺眉,這人,更多的是冷,可一旦說起話來痞氣就多了,男人味兒更濃,要是真的像白峰一樣瘋起來,不知道多少小姑娘跟他有一腿。
我鑽進車內,他的吻就落了上來,我沒招架,呼吸都沒了,等他鬆開我,我差點窒息暈厥過去。
他沒鬆開我,手臂圈著我的脖子,貼著鼻尖的低頭瞧我,好像要在我眼中發現些什麼,呼吸有些重,良久說,「你們是真像……」他又再說我像「我」。
他又張了張嘴,再沒多說什麼,啃了一下我的臉,「開車!」
他將我送到了我的住處樓下,推我下車,「回去睡覺,今天沒心情。」卻又突然揪住我的裙角。
我愣了一下,轉身瞧著他。
他的臉上帶著幾分怪異的神色,突然問我,「你不問問我為什麼總是提白夢鴿嗎?」
我也好奇啊,可我知道,很多事情不能多問,尤其是關於彼此的私事。
不能產生感情的首要關鍵,不能打探對方的私密,尤其是他的。
我搖頭,「肖總,我知道分寸。」
他將我鬆開,低喝一聲,「滾,晦氣!」
我不知道什麼意思,或許是撲滅了他心中的一些變態的小興趣,被他推出來有些踉蹌,站在馬路牙子上看著他的車子揚長而去,等車子消失不見了影子我才呼出一口氣,心頭上多了一個想法:這人,有時候是真幼稚!
桃子還在沙發上躺著,電視沒開,卻在吸煙。
我一把將香煙搶了過來,開了燈,開了窗,才覺得房間空氣好了不少。
她歪頭瞧我,不住的在我的身上看,好半晌才問我,「白姐,你不住在肖沉壁那兒了?」
是啊,他今天特意給我送回來就走了,我也奇怪呢,有便宜還不佔倒是頭一次。我搖頭,「不去了,他沒叫我去我就不去,你好點了嗎,我瞧瞧。」
我坐在她身邊看著她,臉色好了不少,桌子上放了很多零食空袋子,她一天沒吃飯。
「零食不能當飯吃,餓不餓,我給你做,家裡還有面和速凍餃子吧?」
「不餓。」
我轉頭,望著她,她有些不對。
「桃子,你跟我瞞著一些事兒好嗎?」
「不好,可我沒什麼事啊!」
見她不想說,我也沒在逼問,收拾了一番,叫她早點回去睡覺。可她沒動,我只將止痛藥和水放到了她跟前,直接進我自己的房間。
到了後半夜,我聽到了一些動靜,斷斷續續。翻了個身還以為是樓下的人,沒在意繼續睡。
過了有一會兒了,聲音又傳過來。
我仔細一聽,不對,是隔壁桃子房間的聲音。
我起身,抓著床上放著的一瓶水,貼在門上仔細的聽,聲音又沒了。
很久再沒聲音,我才開房門。客廳裡面空無一人,窗戶卻開著。此時外面又下起了雨,雷聲陣陣,被風吹的窗帘在沙發上啪嗒啪嗒的響。
我呼了口氣,原來是自己太緊張。關了窗子,看了一下桃子的房間門關著,茶几上的葯沒了,水也沒了這才放心。
這麼一折騰,卻睡不著了。
從前我就害怕打雷,尤其是晚上,這一年在國外動手術沒少經過夜裡打雷,或許是人吧,真的是被逼出來的,所以現在的我倒沒那麼害怕了。
可我卻睡不著,索性翻開電話。
光線刺的我眼睛疼,我迷了眯眼睛點開微信,隨便的翻,看到了肖沉壁加我的消息,我索性直接點了接受,隨手翻看他的朋友圈,竟然是空的,直接關掉,翻了個身睡著。
不想,外面又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