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都是註定
「當然好奇了，誰對這樣的事情不好奇？這沙漠有多深我們都不知道，這下面居然還能住人，而且是很多人。落蕭還說半月教把這底下修得跟宮殿一樣。」說不好奇肯定是假的，只是他們沒有辦法進去而已。
「可惜我們只能留著這遺憾了。」聶向瑩倒不覺得真的有什麼可遺憾的，她在自己那個時代見識了太多這裡的人根本就沒有辦法想象的東西。
別說是沙漠之下，就連海底都可以修建隧道不是嗎？
「沒什麼。只要你在我身邊，什麼都不能算是遺憾。只是我突然覺得，我們貿然出現在這裡會不會太危險了？半月教可就在我們腳下，誰知道他們的人會不會突然從沙漠里冒出來？」齊玄煜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聶向瑩都被他的行為逗笑了，「你放心好了，要是那麼容易就能出現的話，我們都不用擔心自己到了半月教的地宮裡出不來了。阿道不是說過了嗎？半月教只有幾個特定的出入口。」
要是那麼容易就進去，哪裡還需要他們如此擔心？
「你說，鳳羽會是半月教的人嗎？她也只是說她來自南疆，誰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南疆人。可話說回來，如果她是半月教的人，當初何必救白滄呢？」齊玄煜說道。
聶向瑩點頭，她疑惑的也是這一點，「我寧願相信鳳羽在白滄在謀划什麼，也不會相信她是半月教的人。只是白滄好像也沒有必要找葯人的秘訣，看看半月教的前車之鑒就明白了。」
葯人根本不是輕輕鬆鬆就能成功的。半月教花費了這麼多年，這麼大的力氣也才得到了君陌這一個。而君陌還是完全依靠自己的意志撐到現在的。
「我想白滄應該沒有要做葯人的打算，清風樓在江湖上可一直都是亦正亦邪的存在，她沒有必要做那樣的事情，讓清風樓無法立足。」齊玄煜說道。
聶向瑩自然知道他的話有道理，但是鳳羽的出現的確是很讓人意外。她好像就是憑空出現在他們身邊的一樣。
白滄只是交代了一下她的身份，但是除了名字，他們對鳳羽算是一無所知。
這一路上，她似乎也極力在避免說到這自己身份有關的事情。
就可就值得懷疑了。
「這倒是。清風樓沒有什麼野心，我想白滄應該也沒有。當初如果不是因為落蕭離開清風樓的話，她根本就不會成為清風樓的樓主。」
「他們居然還有那麼一段過往，這才是我最為意外的。不過既然連阿道都知道這一點的話，應該是我自己孤陋寡聞了。我當初都懶得去查落蕭的過往，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就算是你知道了這一點，也不會改變你對他的看法吧？而且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他和白滄關係匪淺嗎？」聶向瑩笑道。
「是啊，我一直都知道他們兩個關係匪淺，但是一直都沒有想要去探究這個問題，只覺得是因為他們立場不同，所以沒有辦法在一起。事實上，他們的立場一直都是一樣的。」齊玄煜說道。
聶向瑩嘆了口氣，「不過，他似乎將對你的恨分給了白滄不少，所以他心裡應該沒有你想的那麼恨你。而且，要說的話，分明是白滄錯得更多吧？」
齊玄煜當然也知道是白滄錯得更多了。只是他不想說出來而已。
因為在他的心裡，仍舊還是存著一份愧疚。
當初他讓落月和她一起走了，情況是不是就會有所不同？
「想想看，當初落月就算是和你一起走了，甚至都和你入了宮，那幾個人，依舊有辦法能從宮裡將她擄走吧？畢竟你的暗衛，只會保護你，而你又不是時時刻刻都在宮裡。」聶向瑩看到他的樣子，就知道他的心裡仍舊在耿耿於懷。
這件事過去好幾年，原本應該隨著時間而淡去的，可是卻成了他們三個人的心結。
「是啊，那個時候就算是她和我一起走，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她明知道我不喜歡她，為什麼就是不肯放下呢？這世上應該會有喜歡她珍惜她的人才是。只可惜她都沒有能等到那樣的機會。」齊玄煜很是惋惜。
落月是個好姑娘，他心裡一直都是這麼覺得的，但是這天下卻只有在聶向瑩出現之後，他的心才微微一動。
好像只有聶向瑩能撥動他的心弦，別的人都沒有辦法做到。
所以他和聶向瑩，才是註定會在一起的。
但是老天似乎很就要將緣分收回去了。
「白滄知道那幾個人要對她動手，而且應該是在他們商量這件事的時候，就已經有消息傳入她的耳朵里了。但是她卻沒有告訴落蕭。一方面是因為她有私心，想要給落蕭懲罰，而且在她眼中，如果不是那兩個人出現，落蕭也不會離開清風樓。」
「而另一方面，就是因為她太信任落蕭了。她覺得自己就算是不去和他說這個消息，落蕭自己也能輕鬆解決問題。但是她沒想到，她算漏了落月。」齊玄煜接過了她的話。
誰知道落月在那個時候會做出那樣的選擇？誰知道落月會自己跳下去呢？
換成是齊玄煜，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我也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那樣。要是你呢，你會怎麼做？你應該知道，如今你也算是我的軟肋了，要是有人用同樣的手段，你會怎麼辦？」齊玄煜突然來了興趣，他想知道聶向瑩在那樣的情況下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我想我根本就不會被任何人抓住？要是我落到了那些人手中，第一個要怪的人就是你。」聶向瑩的話說得齊玄煜無言以對。
是啊，他不是都說了自己要保護好她，絕對不會讓她出任何事情的嗎？
「可我說的是個假設。」齊玄煜還是想要知道她的答案。
「雖然我不會信任你。」聶向瑩說得很認真，她的確不會信任齊玄煜，畢竟齊玄煜也不是什麼箇中高手，「但是不到最後一刻我不會輕易放棄。」
聶向瑩很惜命的，尤其是在她都已經死過一次了以後。
所以她肯定不會讓自己就那麼犧牲。
不過要是到了最後，一切真的沒有辦法轉變的話，她可能也只能用那樣的辦法。
或許在落月的眼中，事情就是這樣的吧？她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哥哥，只是怕他苦戰到最後，沒有辦法取得勝利，那個時候他們兩個人都會犧牲。
與其失去兩個人，不如一人都不失去。
既然當初她們決定要相認，應該也考慮過這樣的後果，落蕭有太多的敵人了，不是她們所能應付的。
「你不信任我？你知道你這話說出來有多讓我傷心嗎？你居然不信任我？但是我和他們比起來的確是太差了。」齊玄煜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要是真的出了那樣的情況，他可能都不用自己親自出現，就會有很多人去救聶向瑩了。
她自己結交了太多的朋友。
「好了，我絕對不會讓那樣的情況出現的，你覺得我有那麼傻嗎？如果出現那樣的情況，也絕對不是為了威脅你，而是因為他們知道了我有什麼作用。」
聶向瑩知道自己身上的聖女血脈仍舊是她最大的禍患，她真希望自己從來都沒有發現過這一點。
那會是因為君陌從來都沒有出現在她身邊。
如果君陌沒有出現的話，她現在或許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沒有想到對她的人生影響最大的人並不是齊玄煜，而是君陌。
君陌好像才是這一切轉折的根本原因。
可就算是聶向瑩很早就已經發現了這一點，她的想法仍舊不會改變，她還是會幫助他，還是會千里迢迢到這裡來。
這好像是註定的一樣。
一切都是註定的。
她一直都覺得自己能改變命運，可是到了最後才發現，她一直都在按照命運的軌跡走，根本就沒有任何改變。
「好了，如果這次你能平安回去的話，誰都知道你和白滄的關係了，是不會有人敢輕易對你下手的，除非是和白滄過不去。那可不是什麼好事。要知道白滄輕輕鬆鬆就能解決任何一個人。」齊玄煜笑道。
聶向瑩自然跟著笑了，「是啊，其實我心裡還有一個想法，一直沒有和你說。我想，這次要是我能平安回去的話，我要和白滄學上幾招，能防身就好了，我想白滄應該不會太吝嗇的，她一定有什麼秘訣，能成為那樣的高手。」
齊玄煜聽得一臉愕然，「你想要學武功？可是你一點底子都沒有，這不是存心讓白滄為難嗎？」
「我就算是為難白滄也和你沒有關係吧？我幫了她那麼多，她幫一下我也是應該的。而且我只是猜想她有什麼特別的方法，要是沒有的話，我不就放棄了嗎？」
「的確沒有。」白滄的聲音不知道怎麼就傳到了他們耳邊，兩個人同時回頭去看，發現白滄就站在山崖上。
他們還真是一點都不能低估了這個女人，她未免也太厲害了吧？這麼遠說話都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