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她會回來
「你懷疑我，我還有什麼好說的？」白滄自然能聽出聶向瑩的語氣，「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她去了什麼地方，我去找她是真的想要讓她幫忙。」
說了自己沒有什麼好說的，又說了一堆，這還真的是白滄的作風。
「反正她原本也不是我們的人，就算是沒有她，計劃也依舊能進行。」齊玄煜說道，他知道聶向瑩很擔心，他自己也很擔心。
可是越是到了這樣的時候，他就越是要成為聶向瑩可以依賴的人。
「還能怎麼辦？只要她不是半月教的人就好。我想樓主應該還沒有那麼寬容，可以繼續和半月教的人做朋友。」聶向瑩再次看了白滄一眼。
她知道自己這是在作死。白滄是什麼人，要是她真的不高興，可能會馬上就把她拿出換寶藏。
但是白滄卻什麼都沒有說。
鳳羽一直都說她是南疆人，和半月教應該沒有什麼聯繫。但是那也不過就是她自己的說法而已。
既然是南疆的人，怎麼會到了錦州？這一點白滄也沒有解釋過吧？
「白滄不會和半月教的人做朋友的。所以你懷疑她不如懷疑我。」落蕭突然站出來為白滄說話，倒是聶向瑩沒有想到的。
她是個聰明人。知道要是真的惹怒了白滄，落蕭恐怕也會和她站在一條線上，那樣的話，他們可就要倒霉了。
都已經到這裡來了，當然是要做的事情更加重要，所以聶向瑩只是淡然一笑，「我可沒有說我懷疑樓主，是她自己的猜測。」
「你們放心好了。鳳羽或許只是出去辦事了呢？或許她和我一樣，怕事情不成功， 不想給你們任何希望呢？等她回來的時候，說不定會有什麼驚喜呢？」白滄說得好像是真的一樣。
聶向瑩當然不敢相信她了。可是她心裡也忍不住會想，萬一呢？
萬一真的是那樣，她就只能和白滄道歉了？
不過話說回來，她真的沒有說自己懷疑白滄，都是她自己說的啊。
「所以我們要怎麼辦，等多長的時間？」齊玄煜問道，之前他那麼著急想要到漠北，如今真的到了這裡，他卻想馬上就回去了。
尤其是看到白滄這樣的態度，他總覺得聶向瑩是在劫難逃。
但是有白滄在，他又怎麼能輕易就帶走聶向瑩呢？
「就等一天的時間好了。反正我們也比預計地要早到這裡，漠北有那麼多風景可以看，不要錯過。」白滄回答。她走到山崖邊，去看下面那茫茫的沙漠。
「那就一天的時間。」齊玄煜說著，就拉著聶向瑩往外面走，「出去走走吧。」
「你知道你剛才說的話有多讓我擔心嗎？你要是真的讓白滄生氣了，會有什麼後果你知道嗎？」齊玄煜想起來都還覺得后怕。
「她自己不是都知道我懷疑她嗎？其實這也不能怪我們吧？她自己都知道她是個會引起懷疑的人不是嗎？」聶向瑩也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這隻能怪白滄太有自知之明了。
她有什麼辦法？難道她還要和白滄說自己根本就沒有懷疑她嗎？
那不是說瞎話嗎？
「是啊，她自己都知道。可是誰讓她那麼厲害呢？要是她沒有那麼厲害的話，我們都不用怕。」齊玄煜嘆氣。他也知道這一路上要是沒有白滄，他們都不知道已經死過幾次了。
每次危險都還沒有真的出現，白滄就已經解決了。
所以這一路上他們幾乎都沒有任何感覺。
「其實我真的很喜歡她，雖然我也會覺得她難以捉摸。但是我真的很喜歡她。」聶向瑩看了看齊玄煜，發現他還有那麼一點驚訝，「白滄這樣的人，將一切都藏在自己的心裡，之前就連幫忙都不願意說，而是自己一個人去。」
「不過我們現在都不能確定她那個時候是不是真的想要幫忙了。尤其是在幫忙的人已經消失了的情況下。你說，為什麼會沒有人察覺？君陌可是連白滄離開都能察覺的人，但是昨晚他卻沒有動。」
「你忘了他昨晚吃藥了嗎？所以他才沒有察覺。風刃和我們一起，在最裡面，鳳羽在最外面，他會沒有察覺也很正常。至於阿道，他的心思應該都在君陌身上，就算是有別的動靜他也不會關心的，至於白滄……」
聶向瑩說到這裡沒繼續說下去，但是齊玄煜卻知道她要說什麼。
「至於白滄，她根本就是察覺了，但是什麼都沒有說。」
聶向瑩笑了起來，「她剛才說我們可以等的時候，我心裡就是這樣的想法，我最期望的就是一切都不過是誤會，就像是上次那個誤會一樣。鳳羽會離開是想要做好事，不想讓我們失望，所以不能提前讓我們知道。」
不然的話，就只能是壞的答案了。
「這大漠的風景果然很不一般，沒有想到我還有幸能看到，而且還是和你一起。」齊玄煜轉移了話題，既然都說了要等一天的時間了，那這一天最好什麼都不去想。
只是他們兩個人依偎在一起就好。
「我看過很多風景，去過很多地方，但是那個時候我都是一個人，所以我從來都不覺得那些風景有什麼可留戀的。」聶向瑩想到了很多她以前看過的美景。
那個時候她真的沒有將那些美景都放在自己身上，畢竟對她來說，更重要的是任務。
執行任務才是她最關心的事情。
「但是現在，和你一起站在這裡，我覺得我面前不管是什麼樣的景色，都會美不勝收。」聶向瑩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說這樣的話。
她曾經以為這樣的話需要用很大的勇氣才能說出口，因為實在是太難以啟齒了。
但是她如今說出來，卻覺得再自然不過。
或許真的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不管和他說什麼樣的情話，都會覺得很動聽吧？
「你能把你剛說的話重複十遍嗎？我想要記住。」齊玄煜伸手攬住她，「我希望我以後一閉上眼睛都能想到此時此刻。」
聶向瑩的心突然狠狠一痛。
她突然覺得這個時代多好，沒有辦法記錄下另外一個人的一切，想要回憶就只能是在自己的腦海里回想，不會因為看到照片或者視頻傷心。
那樣只會讓想念更加停不下來吧？
「我想你已經記住了。」聶向瑩沒有重複，反而是問齊玄煜，「你就沒有什麼想要和我說的嗎？」
「想要和你說的話，我好像已經說了很多了，到了這個時候，反而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以後我希望你可以和我一起站在皇城的摘星樓。和我一起並肩看著天下的風景，你能答應嗎？」
當然能答應了。聶向瑩在心裡回答。她能答應，但是她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做到。
所以她沒有能給出自己的答案。
「怎麼，做不到？」齊玄煜也會知道自己這個問題太為難聶向瑩了，明知道一切都還沒有定數，聶向瑩根本就沒有辦法給他確定的答案。
「只要能做到，當然會做到。」聶向瑩回答。
她只能給這麼保守的答案。
「我知道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我真的希望我們可以拋開一切什麼都不管。」齊玄煜說道，「可是我們面臨的並不只有這個抉擇。」
是啊，他們面臨的並不是只有這一個抉擇，他們面臨的東西很多。
所以不是簡簡單單就能解決的。
「好了，都說不要說這些了，結果還是繞不開這樣的話題。」聶向瑩很是無奈。分明都已經說好了不要再提，可就是躲不開，逃不了。
「沒辦法。如果能繞開就好了。」齊玄煜無奈搖頭，「我帶你下去看看吧。」
齊玄煜將聶向瑩抱起來，兩個人從山崖上下到了沙漠里。
「半月教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聶向瑩才走了一會兒就覺得自己是一頭汗水了，她覺得自己真的是千里迢迢到這裡來送死。
如果沒有那麼多牽挂就好了。她也不會走到這個地步，所以以前的人生有多好，聶向瑩現在才算是有體會。
或許會孤獨，但至少沒有這麼多的負擔。
「或許就是因為這裡人跡罕至吧，而且半月教並不在沙漠上，而是在……」齊玄煜低頭看了一眼。
沒錯，半月教在這沙漠之下。他來之前就在疑惑，沙漠下怎麼還能生存，可是這茫茫沙漠看過去，的確沒有任何建築。
而白滄和落蕭又肯定地和他說了，半月教的確是在沙漠之下，而且規模龐大，要是沒有人帶路，很容易就會迷失在裡面。
但阿道沒有辦法給他們地圖，畢竟他也說不清那底下究竟是什麼樣子。到時候真的要進去，必須是阿道帶著他們在其中穿行才可以。
當初白滄可是威脅裡面的人才逃了出來，如今半月教的人應該沒有那麼容易威脅了吧？
「你是不是和我一樣好奇？」聶向瑩很想知道那個地底下的宮殿究竟是什麼樣子，可惜她要是跟著去的話，必然會是一個拖累。
齊玄煜也是一樣，他們兩個人都會是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