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意料之外
不過聶向瑩知道蒼鷹嶺不只有那麼一小塊地方，每次君陌都是來去匆匆，應該不會注意到其他地方。
「他常去蒼鷹嶺？是去找百曉生嗎？」阿道聽到聶向瑩這麼說，一下子就猜到了君陌去蒼鷹嶺的目的，「可惜就算是百曉生，也沒有救他的辦法。」
「是啊，我一直都希望他能從百曉生那裡得到一個辦法，只要是可行的，能行的，我會拼盡全力幫助他。但是他卻一直都沒有能從那裡得到一個好主意。」聶向瑩心裡也很無奈。
要是他當初從百曉生那裡得到了好消息，她如今也不用這麼傷心了。
「你真的會拼盡全力幫助他？能做到你如今這樣嗎？」阿道說完就想要收回自己說的話，卻看到聶向瑩笑了。
「如果我確定我能做到的話，當然會那麼做了。」聶向瑩回答。
這一次她不也是確定自己能做到所以才會這麼做的嗎？
「我相信你。」阿道點了點頭，「只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希望我能給你一個理由，但是我的理由只能讓君陌知道。他已經明白了我為什麼要幫他。不過是惺惺相惜而已，沒有別的任何情感。」聶向瑩知道他想要了解什麼，於是就把話說明白了。
「你和他也是這麼說的嗎？」阿道有些驚訝她居然會說得這麼直白。
「當然。我和他說得很清楚，將一切都說得很明白。因為我知道欺騙他只會讓他更加難受。」聶向瑩在說那些話的時候，還是為君陌路了一些空間的。
她沒有說得那麼絕，但是她想君陌應該很清楚她的意思。
「你說得對，要是你不說明，他可能會誤會，到了最後這一切會更加難以收場。」阿道嘆氣，「其實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他有朝一日還會喜歡上一個人。其實我都沒有想過他居然能活到現在，而且沒有被半月教的人抓回去。」
「這些都是你的意料之外，在我看來其實也算是意料之外吧。我沒有想過有一天會遇見他，而且還會下定決心要幫助他。」聶向瑩最初見到他的時候，是真的沒有想過以後會有這麼多的牽連。
當初她和齊玄煜見面的時候也是如此。
她的人生有太多的不可思議了。
「我想他是真的喜歡你。不然他今天已經殺了我了，如果不是你那個時候出現的話。」阿道說起那個時候的事情，似乎還有些心有餘悸。
他那個時候是真的以為自己會死了。
他還在想，他好不容易才撐到了現在，沒有想到居然會死在君陌的手上。
可是如果你要問阿道，他是不是後悔那個時候放走君陌，他一定會說，他從來都沒後悔過。
不管什麼時候他都不會後悔自己那個時候的舉動。放走君陌是他自己的決定，只是他那個時候都沒有想到這件事會有那麼嚴重的後果。
沒有想到教主居然要殺了他們所有人。
只有他一個人逃出來了。
起初他很慚愧，可是後來他想了想，他覺得半月教的人都該死，包括他自己。於是就那麼輕易地抹去了他心裡那種慚愧的感覺。
「我倒是不覺得是因為我，他在我過去之前，仍舊有很多時間可以殺了你。但是他沒有那麼做。」聶向瑩想要讓他明白，其實並不是只有她一個人能讓君冷靜下來。
其實他也可以做到，只是他不願意去相信而已。
就憑著他是君陌救命恩人這一點，他就已經足夠讓君陌為他留著那一份理智了。
只是那和他心裡的感覺不同，所以他才沒有覺得那麼清晰吧。
「你沒有必要安慰我，具體是什麼樣的情況，我自己心裡跟清楚。他那個時候的確是有很多機會可以殺了我，但是因為我的反抗才沒有能成功。只有你出現的時候，他臉上的神情才有變化。」阿道卻是搖了搖頭。
聶向瑩原本還想要給他一點希望呢。結果他自己卻不願意接受，如果是這樣的話，聶向瑩自己都沒有辦法。他要是執意那麼想的話，就讓他那麼想吧。
或許心裡有那樣的想法會讓她覺得更加開心呢？
知道那個人對他沒有任何心思，他心裡或許會更加容易放下吧。因為哪怕是有一點希望，他都不會那麼輕易放棄的。
聶向瑩何嘗不是那樣的人。只是她將自己的心思隱藏得很深，深到她自己都發現不了了。
欺騙的最高境界就是能騙到自己。
那也是他們之前受訓的的內容。
為了不讓自己說出重要的消息，就必須連自己都要欺騙，那樣的話，他們就不可能說出任何消息，那信息就會安全了。
她倒是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曾經受訓的內容還能有這樣的用處。還能用來騙自己愛的人，騙自己。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她心裡很清楚要是留在齊玄煜身邊會有什麼後果，她離開就是為了保全自己，沒有別的意思。呃
她離開這裡是為了自己能有一個更好的生活，她要是不離開的話，很有可能就會死在齊玄煜的身邊，如果齊玄煜也喜歡她的話，肯定不會想要看到那樣的情況吧？
生離死別，原本就是最為痛苦的事情，可是為了自己能好好活著，這樣的痛苦卻是必須要承受的。
知道對方一切都好，總是比失去了要好吧？
而且誰說以後就沒有機會在一起呢？
暫時的分離就是為了等待以後的相聚，雖然不知道相聚會是在什麼時候，如果說寶藏已經被人找出來，聶向瑩就能徹底自由了。
但是她心裡可不敢有那樣的奢望。
「你現在已經可以幫我取出蠱蟲了嗎？我怕我可能很快就要暈過去了。」阿道的臉色突然變得慘白，聶向瑩摸了一下他的脈搏，情況不是很好。
看來他剛才和君陌的確是經歷了很殘酷的打鬥，這會兒又因為蠱蟲作祟，突然就虛弱成了這個樣子。
聶向瑩放下了手中的兔子，然後轉向了阿道。
「你先不要動，我要確定你的蠱蟲在什麼地方。」 聶向瑩說著，還回頭看了一眼，似乎是怕君陌會突然出現。
要是他真的突然出現的話，說不定會對他們造成影響。
早知道就讓他走遠一些了，這會兒說不定他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為了不被君陌影響，我想我們還是到裡面去吧，能暫時躲過他的眼光也好。」聶向瑩最後還是不放心地將阿道扶進了山洞裡。
然後她才在阿道身上尋找起了蠱蟲，他身上的蠱蟲可是要比當初齊玄煜身上的稍微厲害一些，但是對他的身體又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如果他有及時吃藥的話。
不過他離開了半月教，就少了葯的來源，而且他肯定不想一輩子都吃藥，總要想個辦法一勞永逸。
所以他才會冒險去藥王谷。
聶向瑩覺得半月教抓人的方式都太可笑了。可是還是有人會上當不是嗎？
還是有人會輕而易舉就上當。
就像是當初的君陌一樣。
病急亂投醫，人如果想要抓住最後的希望，幾不得不冒險，不然可能會連最後的機會都沒辦法抓住，那不是就讓自己白白浪費了這麼多的時間嗎？
「你對他還是那麼防備。」阿道看到聶向瑩臉上的警惕，不由得說了一句。
「我和你不一樣，我對他當然就會有防備了。的確是我讓他來幫我的，但是我對他足夠了解，知道他有可能會做出什麼事情，我可不能輕易就讓他殺了我，那樣我做的一切才是白費了力氣。」聶向瑩回答。
不過阿道好像沒有聽進去她後面都說了什麼，而是整個人都關注了她的說的，我和你不一樣。
他似乎是想問，他們究竟不一樣在什麼地方，但是想了想又覺得自己問不出口。
他們會有什麼不一樣呢？聶向瑩應該是已經察覺到了什麼吧。她不說，不代表她不知道，她不過是想要為他留一點面子而已。
畢竟那是可笑的事情。
但在聶向瑩眼中應該不是吧？
「好了，不要胡思亂想了，要是你希望你自己好起來的話，現在就聽我的話，閉上眼睛，然後深呼吸兩次，我好確定蠱蟲在你身上的位置。」
之所有齊玄煜身上的蠱蟲那麼好找，是因為他在蠱毒發作的時候，會有很強烈反應，身上都會有血絲。順著血絲找就很容易找到了。
可是君陌和阿道身上的蠱蟲，在發作的時候都不會有什麼表現，往往需要在她的刺激之下才能找到位置。
就像是她之前為了找到君陌身上的蠱蟲和他說那樣的話一樣。
聶向瑩仔細看著他的身體，尋找著蠱蟲的下落，看得阿道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用覺得有什麼，我是醫者，這不過就是我平時做的事情而已。」聶向瑩一點都不在意，因為她的確是已經習慣了，她這麼多年不知道看過多少，看誰都會覺得麻木的。
「嗯。」阿道虛弱地回應了一句。
他的情況不是很好，如果他暈過去了，就沒有辦法根據他的反應找到蠱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