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別惹太后
聶向瑩瞪大了眼睛。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太后居然會自己主動提起這件事，更加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回答。
「看來是哀家想錯了，你知道是誰下的毒。」就在她猶豫的時候，太后又說了這麼一句，這讓聶向瑩更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才好了。
「向瑩怎麼會知道究竟是誰下的毒？寧貴人得寵，後宮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嫉妒恨，想要從中梳理出兇手來可不容易，就算是真的知道是誰，不也沒有任何證據嗎？」聶向瑩這回是真的沒有辦法騙自己太后的那些話還有眼神都是巧合了。
她雖然已經是太后了，但是當年一步步走過去，她有很多東西都沒有因為她成為太后而消失。
她的眼神仍舊銳利，想要看穿一個人並非是件難事。
「這話不錯，即便心裡知道究竟是誰做的，也找不出任何證據，所以不管做什麼都是徒勞。這一點，哀家希望你能記住。哀家能看出來你有多想為寧貴人打抱不平，但是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從冷宮出來，就不要給她再帶去任何麻煩了。不然……後果自負。」
太后的話說得聶向瑩心裡一涼。她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不過幸運的是她只知道一半，不然的話可就糟糕了。
她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別的目的。
這是最讓聶向瑩慶幸的了。
「向瑩知道。」聶向瑩淡淡回應了一句，沒有說自己是不是還要繼續找答案。太后也沒有追問。
「你回去吧，哀家想要好好休息了。」太后說了一句，轉身回到了慈禧宮。
聶向瑩自然沒有跟著進去了。不過她一回頭就看到了聶文歌和聶向陽。
這或許並非是什麼冤家路窄，而是因為她們原本就想要在這個時候和自己說話吧。
既然見到了，也不好就這麼離開，聶向瑩當然就只能走過去。
「向瑩見過姑母。」仍舊是這麼禮貌的措辭，這個親密的稱呼，聶文歌微微點了點頭，似乎並不在意。
聶向瑩的目光轉到了聶向陽身上，「三妹妹，好久不見，可還好？」
聶向陽輕輕一笑，「自然好了，如今相府中空氣都好了許多呢。」
這可是在暗中諷刺她在相府的時候讓相府烏煙瘴氣了？
「方才你可是將太后帶去了冷宮？你可知道這宮中可是有很多忌諱的？！」聶文歌忽然厲聲問道。
聶向瑩假裝自己被嚇了一跳，「是嗎？這宮中竟然還有這樣的忌諱？向瑩是真的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話，就不會帶著太後去了。只是……皇上讓向瑩做的事情，向瑩要是真的沒有能做到的話，怕是會受罰。」
「原來是皇上讓你來的。」聶文歌似乎沒有想到這一點，還以為聶向瑩會出現在這裡都是她自己的意願，是她自己想要為寧貴人那個小賤人出頭。
沒有想到竟然是皇上授意的。皇上還真的是疼那個小賤人到骨子裡了，不過就是因為和麗妃有幾分相似而已，居然就能如此被他放在心上。
若是麗妃還活著，不已經是皇貴妃了嗎？哪裡還有自己什麼地位？
只能說，自己當初做出的決定是對的。哪怕麗妃生下的不過是女兒，她有了孩子以後對自己的威脅只會增加不會減少。
「是。皇上不願讓寧貴人回到冷宮，於是就讓向瑩幫著在皇祖母那裡說話。大抵是覺著，向瑩之前救過皇祖母，所以說的話皇祖母多少能聽得進去吧。」聶向瑩這一口一個皇祖母，聽得聶向陽很是不開心。
可以她現在都還沒有這個資格。所以心裡再不高興也只能幹瞪眼，什麼都做不了。
「那……太後有什麼決斷？」其實看聶向瑩和太后說話的樣子，聶文歌就已經知道太后那裡會有什麼樣的決斷了。
只是仍舊想要聽聶向瑩說出來，方能死心。
「太后同意讓寧貴人回到嫣月殿住下，只是她自己會讓人盯著，不會讓寧貴人惹出什麼事端。皇上，暫時應該也不會在嫣月殿留宿。」聶向瑩說道。
後面的當然是聶向瑩的猜測，皇上會不會在嫣月殿留宿也不是她說了能算的。
但是她知道寧貴人如今有分寸，在太後面前既然都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回到了嫣月殿，自然就更加清楚自己要怎麼做了。
「是嗎？那樣最好。她可是差點傷了皇上的人，就這麼讓她回到後宮，會有多大的風險，你可清楚？若是日後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你覺得你能擔待嗎？」聶文歌眼光如刀，恨不得從聶向瑩身上割下一塊肉。
聶向瑩卻是一臉的淡然，「向瑩自然知道後果。只要寧貴人不再中毒，將她體內的毒素清理乾淨，就不會有任何問題了。向瑩也會時常進宮觀察，若是有任何端倪，定當親自和皇上說清楚。」
聶向瑩說完，對聶文歌略略施禮，轉身走了。
聶向陽看著她的背影，不由恨恨說一句，「沒有想到她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太子妃，居然也敢如此狂妄。」
「狂妄倒是沒有看出來。只是她如今幫了寧貴人，日後本宮在後宮難免又會多不少麻煩了。早知道當初就讓人殺了那個賤人了。可本宮知道皇上對她一直念念不忘，若是她出了什麼事情，皇上必然不會輕易放過。」
聶文歌的感覺是對的。這次寧貴人出事，皇上不就拋下了手中所有的事情去看她？都不顧她可能還會帶來危險，只想確定她的平安。
想來真是讓人覺得心酸。
日日都在他眼前的人，他可能一點都不在乎，可是那個人都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出現在他面前了，他一聽到她的消息，就不顧一切去看她。
「姑母沒有想過懲罰她一下？如果不是因為她的話，寧貴人或許都已經死了，當時宮中的太醫不都說自己束手無策？卻是她硬生生將人給救回來了。」聶向陽在一旁給聶文歌添堵。
「我又能拿她怎麼辦？她若是在這宮中住著，本宮倒是能找她麻煩。可她住在宮外，有事才會到這兒來。本宮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來，什麼時候走，想對付她，並非是容易的事情。」
聶文歌當然也想要對付她了，可惜她如今都不在宮中，想要對付她得花費不少的力氣。聶文歌才不想浪費那麼多心思在她的身上。
尤其是在寧貴人回到後宮的情況下，以後不知道有多少力氣要浪費在寧貴人那個賤人身上了。
聶向陽一聽，目光一黯。沒有想到姑母都沒對付聶向瑩的辦法，現在就只能讓她暫時得意了。
「還是不說她了。想到這些事情就頭疼，還是說說你吧，你今天進宮，是為了什麼事情？」聶文歌不願去想那麼多了，只會徒增煩惱，於是就想知道她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能讓她開心一下的。
可惜聶向陽帶來的並非是好消息。
「我有事想請姑母幫忙。」話音才落，聶向陽就看到聶文歌皺起了眉頭，但她還是硬著頭皮說了下去，「聶向瑩都已經和太子成婚了，按理說我和向槐的婚事也可以開始張羅了。」
「你想問的是太后賜婚的事情？」聶文歌聽到這裡就知道她所求的是什麼了，不過眉頭的褶皺仍舊沒有鬆開。「那是太后的事情，本宮可不好多問。你該知道，太后……並不是很喜歡本宮吧？」
聶向陽一愣。太后不喜歡姑母，她怎麼沒有看出來過？會不會是姑母自己會錯意了？
「你真的以為，太后是個簡單的人？本宮如今對聶向瑩都有幾分忌憚，也是因為她能讓太后開心。萬一她出了事，在太後面前一告狀，本宮都難保不會出事。」聶文歌向來都知道太后並不簡單，對於太后的事情，都不會多問。
哪怕是昨天請求太后幫忙的時候，她也未敢多說一個字，只是說明了寧貴人會帶來的風險，讓太后自己斟酌。
「這麼看的話，若是聶向瑩成心搗亂，讓太后推遲我和向槐的婚事，姑母也幫不了忙？」話說到這個地步，聶向陽難免會著急，言語上也就沒有那麼客氣了。
聶文歌冷哼一聲，「沒錯。要是她真的那麼做，成心搗亂的話，本宮……什麼都做不了。雖然本宮在這後宮不算是安分守己，但太后那裡，小心一點總是沒有錯的。皇后雖然是個廢物，但是太后可不一樣。」
太后是那種平時可能會不動聲色，讓你忽略她存在的人，可但凡有什麼事情你讓她不滿意了，她一定會狠狠給你一刀。
還會讓人察覺不到。
這一點，聶文歌明白，是因為萬年她才入宮的時候，聽過不少傳言。太后當年的手腕，興許比她還要厲害，只是真的坐上了那個位置，就沉澱下來了。
你不去惹她，她自然不會將你放在心上。
可你若是要去惹她的話……就算不死，也會少層皮。
「本宮也要勸你，別去惹太后。不要以為有人不知道你是什麼人，有什麼心思，在太后那裡同樣也藏得住。」
聶文歌的話讓聶向陽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