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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刀劍不能給你

  冷風侵夜,月下瘟神廟的四人正竭力施功導元,一旁的激動太子屏住呼吸等待,等待這盼望已久的一幕。此時的四道不同顏色的旋渦華光不斷吸呐東方的黑雲,金爐上空的雲氣愈積愈多掩蓋了高懸的明月。


  一川川朝爐口湧入之際,忽然,暗壓壓的黑雲中劈出一道白色閃電,震爍四周亮白晝。


  青年人上山的腳步與三位山賊下山的腳步不曾停下,雙方隻離十丈左右,西邊古廟那一道夜雷也將這裏照亮個透徹。


  雙方順著電光對眼,青年人立即義憤填膺,仿佛勾起多年來埋藏在心中的恨意。


  “瓏瑸琦,你這欺師滅祖之輩,又想幹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青年人怒道。


  “你們先去,我來應付他就可以了!齊暄曜師弟,好久不見,你還是當年那個正義凜然的脾氣呀。”化濁陰劍在手的瓏瑸琦有意戲道。


  他的話音未落,早已化劍在手的齊暄曜也不顧忌他們人多便執劍殺來,九破天與七翎花上前迎招。招來式往間,二人不願久戰絲纏,自各虛發一道劍氣,趁勢撇下瓏瑸琦趕去山下的瘟神廟。齊暄曜的目標是對麵的仇敵,也不管他們,直接提劍向瓏瑸琦殺來,要了結師門仇。


  信心滿滿瓏瑸琦見狀,側身閃避,掄劍取去,齊暄曜身形霎轉,濁陽劍為了師仇不停揮撒,在夜色裏呈現異樣的紅色怒火,濁陰劍為保自身,為脫困,力斬濁陽劍者。


  狂暴凜然的紅光,淡定自若的邪氣。交兵一響,雙方為之兩分。


  第二回之際,齊暄曜展身伸劍指著無垠的夜空,深元一運,真氣周身圍竄,騂騂的紅塵好似自地下而起,緩緩蒸空,在月夜下自成一殘陽之色。隻見齊暄曜信手拋起濁陽劍姿空凝收,匯聚沉沉浩元,挾著劍氣,雙雙合並,跳前一步,劍一劈地,便絕塵極速地重擊而去。


  神兵在握的瓏瑸琦眼看逼命在即,濁陰劍祭地一插,千絲邪氣自劍身迸射而出,又摧動邪力,引來地下萬千陰氣綠魂,哀嚎喪哭之聲不絕於耳,雙手吸收四周陰氣怨念之力,再施入濁陰劍中。數道淩厲溶入夜景的黑色劍氣蕩漾而出,掀動風雲般殺向齊暄曜來勢。


  隻見雙方極勢對撞,如西瓜迎迓一把利綠色彎刀,應聲劃破,赤華碎地四處漫散於幽叢。隨之裂地成塹,亂石紛紛,風疾掃塵如霧氣,夜下奇景,使得昏雲暗鬥俯。


  前勢交響之際,便是兩人又一次短兵臨身,各自殺招迭出。濁陽威烈烈,濁陰死沉沉,一個不報師豈能休,一個斬根不相饒。


  “哈!哈!哈!今晚,是你送上門來的。”一壁揮劍的瓏瑸琦,一壁放聲大笑。


  當年的師門慘案,好似屍體的臉孔掀起兩人廝殺的記憶,在濁陽劍的揮撒中湧現,怒火燒身的齊暄曜想不停運式取命一並斬斷了結,卻被這冰冷挾著瘋顛的笑語慢慢將畫麵拚湊而起。止不住怒氣的齊暄曜隻能將濁陽中的赤色劍氣,塗殺目前仇敵的得意嘴麵。


  瘟神廟外

  一陣雷霆電閃過後,煉丹爐的裏風雲也引動成電,轟聲一破,碎片散開。眾人回神去看煙炭中的丹藥慶幸還在,心弦逐漸放緩了起來。沒有經驗的他們不知是成品還是坯貸,隻能帶回一試方知。


  烏雲消弭,孤月皎潔,照的一地銀光山色,同樣照在兩個已下山正趕往瘟神廟的身影上。


  臉上有微淺的笑意太子臨破爐畔,一手急將丹藥抓過來,如探囊取物,將其放入懷中之際。


  倏然,一道梭棱劍氣挾冷淡的月光一徑摧花搖樹往太子拿丹藥的手。旁邊的瞽目乞丐一覺,一舞棍棒,運一道金色棍風極速成勢而撲,將其勢披斬消去。


  “轟”七色虹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去太子手上的丹藥。


  太子驚訝之際,再搖見一個人冷沉踏至。


  “掌運江山沒,袖手葬風雲。眉宇幹戈動,步踏天下傾。”傲氣十足的九天破朗聲道。“太子,你在重光城好好呆著,也許我會顧忌,現在你落單了,就怪不得我了!”


  “大哥,這歪瓜裂棗的五人還不需要您動手。”俏麗都閑的七色虹翎櫻唇角邊泛起藐視之狀。


  “說的好像你能殺我似的,有什麽樣的能為,盡展吧!”泰然處之的太子冷然道。


  被山寨稱為七當家的七色虹翎以撚指為用,出招欲一指杵喉,攻向麵無懼色的太子,跛腳乞丐與斷手乞丐見狀,上前掄棍直取那傲慢七色虹翎,雙方招式各自變化。棍起八方旋風勁,撚指鏖戰化力行。回身再殺蕩清月,錯影再挫指間人。


  “太子!速回城中!”正在提元備戰的瞽目乞丐道。


  剛毅的太子氣質深沉無比,心知一逃便敗的體無完膚。況且不忍拋下這長久以來幫助過自己人,若走便失了士氣,他們可能會必死無疑。心思及此,巍然不動地駐地觀勢。


  欲撚指取勝的七色虹翎雖是身法飄逸鬼魅,無奈兩殘乞丐仍然嚴守方圓,使她久久不能得誌,無兵器的她惱怒趁機退後,幻化出一個精致的一尺長寬高三尺的七彩翎花盒子豎立於地,裏頭裝著七把不同顏色的刀。清濯的竹竿般的手袖揮,一把全身藍色湛亮的刀銼嘩一聲,拔起聳空,她再一伸手,刀拈自來,已在手緊握。


  “能夠讓我動此盒,你們死也冥目了。”七色虹翎悠著嬌柔的聲音冷然道。說訖,執湛英刀殺向兩位乞丐,隻見刀旋映月間,步步殺意懾人寒光,招招製敵刀影無痕。


  跛腳與斷手乞丐回身應招間,不察刀法精妙,寒鋒利害,接連受皮外傷。兩人不再隱藏能力,化劍在手,馳騁應招而去。


  在旁邊的九天破見七色虹翎小成未勝,遙身一圈,無形之氣在頂空凝聚為暗龍劍,緩緩降下,他手一執握便劃殺向瞽目與斷腳乞丐,隨之直衝殺徑取性命。乞丐兩人一感應,化劍在手,認真應對,一交便是千招萬式,看不清是鋒芒的劍光,還是穿殺的黑影。式式都是不可喘息的低悶黑龍的劍氣縱橫。兩人為護太子揮劍不留餘地,阻擋更為堅韌。


  清刀泠劍肅殺來,暗龍起嘯兩處開。四方風塵難自宰,瘟神廟外如吐哀。


  此地戰未休,彼方更相持。


  飛蛇山下

  月下的兩人,頂峰之決愈趨白熱,全身化為戰意,別無他想。狂亂的頭發,狂暴的劍法,猛卷的夜塵,回合過後分據的兩個,昭示著強招即將祭出。


  戰的熱汗淋漓的齊暄曜手一輕捋濁陽劍劍鋒,鮮血祭於劍身,再強摧飽元深出,無上元力凝在夜空,一處山腰被豔照的彤紅。頓時大地躁動不已,報仇之式,竟成悟招的新境之域。


  “血陽晨曦。”舉著巨大的赤元浩蕩的力量蒸紅的劍,蹬地淩空縱起,揮劍促猛勢而襲向負罪的瓏琦瑸。同時,東方微虛的淺淺輪輝受到莫名的回應,無中生出金鋒利刃無數,不斷湧向瓏瑸琦後方殺來。


  齊暄曜出招間,瓏瑸琦也有了動作,他起劍旋姿,任劍環身自繞,隱隱有幾道恢弘陰元竄開,身形攪動,如龍卷風一般。不停旋轉的濁陰劍把方圓百裏邪氣納入,配上自己的陰元之氣,越卷越大,越運越猛,把兩麵夾擊之勢渦納成旋。


  強招衝擊,如雷霆震嘯。龍騰的卷風將來招碾碎,齊暄曜借著東方應式未完,趁機起劍取而來。瓏瑸琦一發覺,便擴大卷風範圍,將殺來的齊暄曜卷入猛烈的風濤中,齊暄曜也不驚慌失措,將計就計挑劍依舊殺來。就這樣兩人隨著流風且戰且卷,且戰且卷,越來越高。


  回風起蕩著劍與劍,卷風匝地著葉與塵。


  兩把神器的火星在陰風霾埋中,裏頭兩人的決鬥在征塵漫天裏。


  久戰力疲的齊暄曜,忽感濁陽劍的劍氣變的陰沉,定是受到對方身上與濁陰劍的幹擾難以發揮,況旋渦之域是邪氣範圍。旋即退出戰圈,下來之際,又察覺濁陽劍的陽氣顯然不足,便虛發一招擊去所跟殺過來的瓏瑸琦,趁勢幻化逃開。


  瘟神廟外的鬥爭還在持續。


  一心殺人奪物的九天破,力戰瞽目與斷腳乞丐,行招間,運納天地風雲強大威,劍影橫掃而出,雙乞丐見狀,憑著身殘的缺陷,來突破自身的極限,雙劍挾攜似廢非殘的合招猛然襲去。


  強招衝擊,猛烈轟爆,受波及的瘟神廟傾刻坍塌,化為殘基。九天破的身後花草權木連根拔起,風嘯四野。


  兩乞丐遭到餘威震退之際,真氣回息回氣不足,九天破趁機揮劍發一道梭棱劍氣直襲向太子。被震撼太子還沒從煙塵中站穩身子,隻見劍氣殺來,心腦為之一愕,早已避之不及。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豔紅的劍氣自遠方穿來,把那欲殺太子的劍氣敵擋撞爆。


  “凋樹哀鴉,風掃枯葉飄何家,獨照冷衾誰人看?一睨紅塵苦。自笑揺燭淒豔,伴著我、一生成敗。亂世爭鋒,隻留血債,隻認血災,昨夜曇華如美夢,古刀絕、斷情與愛。”


  伴隨著淒淒慘慘戚戚朗聲,空中飄下一個襲著紅袍之人,緩緩降地,駐著一口淒涼的刀,好似一篇未完的淒涼的故事。


  來人竟是燭影揺紅。


  九天破怒氣一劍,轉向紅袍取去。來者一拔刀,紅光碎地返照,起刀接招間,鏗然交擊,雙方身旋刀落,腕轉劍迎,一來一去,一抽一撩。來如尖隼取食,快的穩然有序。去如赤虹斷雲,勢以排山倒海。


  高手數招之後,有敗象漸顯的九天破暗道:“天底下竟有如此高手,不妙。”


  驚見對手能為,九天破很不情願對戰中七色蟲翎道:“撤!”隨即幻化而退。


  幾場戰鬥平息下來,燭影揺紅收起刀入鞘,緩緩邁著冷傲的腳步離開道:“你若替不了嬮嬱姐姐解開足下禁錮的妖法。諾言便是你的遺言。”


  隨著話語與身影慢慢消失在遠方的涼夜裏。


  “太子,她……她是誰?”跛腳乞丐不解道。


  “此人與我在春風妓院有一麵之緣,他雖口氣絕冷,但對姬嬮嬱言聽計從。好了,不要管她了,先找個地方從新煉藥吧。”太子呼出一口濁氣道。


  眾人便廢墟中離開而去。


  清晨的舒風是使人心曠神怡,給人寧靜又幸福的美好。當味爽的涼風掠過一座淡忘荒廢的山莊時,卻是不那麽應景得時,半年前這裏有蓊蕤玉潤的苑圃,鍾鳴鼎食的光景,現今隻長著苔痕階綠。那芳草淒淒的庭院裏堆著一座森然的大墳墓,被冷風拂過溫度的記憶裏亡魂仿佛舍不開。


  今天在這無人煙的荒涼境內卻響起熟悉又陌生的腳步。


  “沒想到這半年來景色與人事皆如此不堪。”略有傷感的秋鬆鶴帶著一壇酒淡淡地走來,環身略顯哀悼後,將酒醽在墳墓前澆一半圈,酹祭亡靈。


  “秋師兄,原來你在這裏!”自外而來報信的微言道。


  “景少,你來了!來陪我飲幾杯吧。”秋鬆鶴收起傷色,選一處圓石桌椅坐下道。


  剛來的景少與微言也不客氣便坐落,微言飲了幾杯,景少見秋鬆鶴臉色不好,略側麵看著旁邊的墳墓墓碑“嘯月山莊”四個字問道:“秋師兄,你與山莊有什麽淵源麽?為何經常來這裏唉聲歎氣!”


  “半年前,這嘯月山莊在我們漢境本是一個難得的世外桃源,很難發覺。這莊主又以山藥經營富甲天下,喜結英豪,我從紫微宮回重光城探望太子途中無意聽得嘯月山莊莊主慷慨,便想前去拜訪。不意去時及門首驚見屍橫遍內,像是剛剛遭難。怒氣衝天的我忙周旋去找凶手不得,發現莊中財物被搬空。我不忍死者暴屍光天,遂挖一大坑埋了,奇怪的是屍體中大多是女子,男子甚少,可能也有幸逃的吧。我拖屍發現有一位十七八歲的女子還有一口氣,她說兩位六七歲的少爺被抓了,我還想是何人所為,或者抓那裏去了,不料她竟斷氣了。我一直追察此事,沒想到這半年來卻毫無結果。”秋鬆鶴感慨道。


  “兄師,怪不得你叫我跟蹤那道士,那些賊人為財物而來,定是抓那兩個孩子去賣了。”景少腦海激靈一閃而過,又急道:“忘了稟報師兄,那道士進了黑罪山莊。”


  “什麽?看來他是惺惺作態,早知道當時在城門口便拿下他。入了黑罪山莊的那些孩子我懷疑有兩個是月嘯山莊的遺孤。”秋

  鬆鶴一拍石桌怒道。


  景少與微言猛然醒悟,景少道:“原來如此。聽聞黑罪山莊有三個女莊主,專門吸取男人的精氣在丹田煉化當作真氣使用。這種武學極為害人,但是事隔半年把一群孩子送至莊內有何意義呢?”


  “你們看著黑罪山莊一舉一動,等待時機一舉攻下,我先與太子商量對策。不管如何,黑罪山莊作惡多端,現在有空騰出手來對付她們這種下三濫之輩了。”秋鬆鶴道。


  兩人應諾,便退下。


  隨著暖和的初陽升起,大地的鳴蟲之聲更顯響亮。


  一處黑罪山的黑罪山莊大門敞開,兩位男仆拿著掃帚出來掃地,年青人臉上毫無血色,有序無律地掃幾堆落葉,門口打理幹淨便站立其兩邊。移時,一位風華猶韻的女子從莊內走出來,容貌不俗,莫約三十年紀左右,到門口便問道:“大莊主可曾回莊。”


  慌張的男仆打起十二分精神,另一個快口道:“沒……沒……還沒。”


  “吃一個東西吃了一夜還沒吃完,也不知到底是何等精壯的男人。”妸娜的她拿著一個手帕在男仆臉唰一唰道。


  “嬌媚兒,我不是回來了嗎!”隻見金光閃爍處現出一個麵容秀麗的美人來,那兩男仆見了如同見到鬼一般。心裏雖是害怕,但擔心性命不敢做出多餘動作,隻是穩立站著行禮不迭。


  “你沒帶回幾男的,太不講姐妹的情義了。”嬌媚兒稍有抱怨道。


  “那……這個東西如何。”大莊主幻出一張舊桌子,滿臉喜色道。


  平昔挑逗的嬌媚兒原本想抱怨活躍一下氣氛,看她化出一張桌子來更是歎息失落,紅唇賴啟,便上前敲一敲桌子結不結實。乍看有一坨像琥珀的東西粘在桌子上晶瑩剔透,已經與桌子溶為一體了。她先是驚訝然後失落。


  “嬌媚兒妹妹,我們的真是拾掇到寶貝了。這個隻是淆渣。”大莊主道。


  “有什麽好事,盡快說與分享。”嬌媚兒見她表情嚴肅,定是什麽可喜的事。


  “我昨天遊曆山下,勾引幾個盤蛇山猛漢練功。晚歸時,在一所茶棚見一個夥計把曬幹桌子搬回棚內。我看桌子上所粘的東西非比尋常,便買下來了,我隻問那一桌子人的相貌,給了多幾份賞錢,夥計又告訴我一樁乞丐與美麗的女子的故事。於是帶著研究了半夜才猛然想起那是一種悲春傷秋之淚,隻有檀郎刀與謝女劍見識人世的情離苦別之時才有的淚。如此奇跡,千年難得的檀郎刀與謝女劍,乃可遇不可求中武林至寶。詳情我會慢慢跟你說。”大莊主喜道。


  她看三莊主嬌媚兒對寶刀寶劍之類興趣不大,又道:、“此悲春傷秋淚足夠多的話,是能夠化解我們煉《大樂陰陽賦》反噬作用,適當調和又可長內力,你說可喜嗎?”


  “這白色的東西若能讓我們內力大增,但也是一次性的獨食,扯不了我們饑渴,說起饑渴,我又不由地想起我們那個傻瓜燭影揺紅了。”嬌媚兒壓著嬌聲道道。對門口小廝叫:“你們還愣著幹什麽!把桌子搬回莊內。”


  小廝們不敢怠慢,抬了進去。


  “聽茶蓬的夥計說,那一群人正從我們這條路過,是也不是?”大莊主大喜問道。


  “看來天助我們度過十年這難關,昨天晚上看守的小廝說有六人來借宿。他們是不是一老一少四幼?”嬌媚兒好像見到一隻自投羅網的大肥羊,想想舉刀待割的樣子。


  大莊主滿懷期待地點了點頭,與嬌媚兒徑直進去莊內。


  黑罪山莊內


  莊裏習慣早起的下人像往常一樣打掃、修花、養魚、煮飯。不過都俊俏的男仆,有一個男仆端著飱食朝橐鑰子所投宿的院子裏來。


  院子鳥語花香,又逢拂曉,那四個孩子早早起床,是嚲髫小孩昨天晚上硬邀他們三人在院子裏玩耍。誰知狡獪的嚲髫小孩竟相與他們練劍耍刀,三人心裏甚是不懌。嚲髫小孩道:“我們不能在這裏浪費時間了,到了天虎城又不知走多久,不如先練練自家功夫,打好基礎,不然怎麽對付壞人?”


  “我們又沒兵器,怎麽練啊?隻有你們有,你們就先練吧,可是……你會練麽?”坐在台階的毛圬小孩抓抓頭問道。


  舐指小孩坐在台階雙手托腮看著他們。三綹栽頭極力拔出以前三娘的長劍,嚲髫小孩拔出老八的刀,兩人隻是慢慢比劃,各自手握著刀劍都在發顫。也不知從何處練起,怕一不小點刀劍無眼,便捅幾個窟窿。


  “我們該怎麽練啊!”三綹栽頭不耐煩道


  “我們……我們先砍自身後的花草,讓我們的……的手練出力氣。”嚲髫小孩喃喃道。


  說作就作的兩人攪了一會花,他們也愛惜那花是仆人精心打理而成。揮著六親不認的兵器,嚲髫小孩打得比較猛,氣空力盡地坐石凳上喘氣,他也知道平時就算沒有練劍的那兩小孩較為懶惰,平氣眼睛一瞪,發現坐在台階上的他們正在挨著很緊,不僅如此,還互相擁抱像是取暖,摸來摸去,像是一對小伉儷情深的夫妻。


  嚲髫小孩本原就看愛睡覺的那個孩子不順眼,觀此形式,是用以前他失去他哥哥的場景一樣,回憶往昔,冒冒失失的醋海翻波。這是一種骨子裏的嘲諷。於是腦了,惡臉提刀向他們兩人邊追著打邊怒罵。那兩小孩不明所以,聽到聲音就跑,在院子繞一圈便往院外跑,三綹栽頭攔也攔不住,隻好跟出院子。


  大莊主與嬌媚兒拿著十多串冰糖葫蘆,正趕來這院子換取檀郎刀謝女劍。被追著那兩個小孩忙不長眼撞到大莊主,嚲髫小孩與三綹栽頭在院門口看到陌生人征住了,大莊主與嬌媚兒看見嚲髫小孩執的刀便迎了上去,上前柔聲道:“來!這些冰糖葫蘆是你們的。把刀劍給我吧,小孩不要玩這種危險的東西。”


  “東西放下,你們可以走了!刀劍可不能給你。”嚲髫小孩心怒臉不嗔拿刀指著她鼻子道。眼睛犀利得可怕,像是一個小土匪。


  驚異的大莊主臉色一變,這個小孩敬酒不吃吃罰酒,隨即怒火提起拿冰糖葫蘆的手,立即像是地獄伸出來的凶神惡煞之臂,想一掌打去,把那刀劍搶過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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