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輕小說の>萬代風雲染> 第十一章:奪寶

第十一章:奪寶

  看到這一幕的橐鑰子白須輕捋,足可見可名的道心剛毅,執念堅果,心中泛起幾分自然的恰意。


  突然,茶桌上的舐指小孩與毛圬小孩刀劍似乎在無端地顫抖。


  “嗒嗒嗒”地幾乎要從鞘中飛出來,略帶有淺黑灰色的桌子被刀劍抖動“咯咯咯”作響。坐在喝茶的橐鑰子察覺有異,還沒等那兩個好奇的小孩去觸碰,他那濯清的手運揮出幾絲真氣緩導入其中,暫時壓止劍刀的動靜。刀劍流出來的清水在茶桌上如窪,滴滴流落在地,有一灘清水浸泡著桌上的物件。他們觸目而然地收起東西,以免弄濕。都以為是誰一不留神碰倒了碗。


  解渴的茶飲訖,橐鑰子挈帶他們五人又要趕路了,付了銀子,便催促大家起身,六人甩一甩幾下略沾有水的什物與兵器,俱往前方一座必經之路的山走了上去。


  此山綿綿起伏,橫穿多處地帶,高有七八十丈,有大嶠道通行過山。山中岩石不多,草木頗為葳蕤蔥鬱。上到山腰處已經申時末了,大家休息之餘,橐鑰子對舐指、毛圬小孩道:“你們兩個跟我過來。”


  兩小孩抱劍刀屁顛屁顛跟過去,大概離原來的地方五丈的距離。此處的風景同樣秀麗,嶠道右邊可以望見二裏外的剛剛喝茶的茶棚,明顯是一個小小不到二十丈深的幽穀,下麵是青鬆與一大堆鬆蘿,一眼看去交錯蒙茸。


  “你們所懷的刀劍是從哪裏來的,我從不過問。”橐鑰子道。


  站在山腰的兩小孩懵懵懂懂地對視一回,也不知道要說什麽,臉色略顯難看。


  “但是此刀劍已經威懾到你們的安全。想必你們也感受到剛才那兩人的攔殺,你們這兩把比他們那兩把更加有靈性,所以這兩把極為危險。”橐鑰子繼續道。


  “那該怎麽辦?”毛圬小孩上前一步汲汲問道。


  “下麵有個小深穀,丟下去方能絕患。”橐鑰子指了指右邊的淩空之地道。


  想思尚未通竅的兩小孩為了跟他,也不使性子,可能也是看到這一路來道人甚是親和且保護自己。他們迎風走到小深穀邊上,各自將刀劍一擲往穀底沉去,那刀劍乘著墜落的風聲,不複見了。


  橐鑰子叮嚀他們兩人:“如果那兩個刁蠻孩子問起,你們就說‘不小心將其落於穀中。’”兩孩子各自應下,往反原來的地方與成茹萍他們匯合。橐鑰子故意落下了兩步,運起剛剛被扔下穀去的刀劍,緩緩將其從他們的背脊推入體內。又將刀劍上在茶棚裏泄出靈氣暗中縱掌,輸入元氣封住。行走的他們絲毫不為所覺,兀自活潑自如地回到原地。


  卻說景少與微言,他們看到那兵器有了異樣,不由更加疑神疑鬼。邊出茶棚便遠遠跟著,邊吹來一隻雪白雛毛的飛鴿,寫下小小的片楮,將其綣起係於飛鴿之足,放飛回去。然後繼續跟蹤。


  先是,破廟論計的昭明太子被四乞丐帶回孤城之後,憑著與殆知閣這層關係,一人一馬獨自去要了《丹書煉氣》的第二、三頁。順隨扯下麵皮想借《地鏡經》,沒想到閣主委婉的拒絕了他,隻允許抄去一部他想要重要章節,說是已經十分為難了。兩人也深知《地鏡經》非同小可,記載著各種地下寶劍,法器,甚至各種神獸以及靈物解說與習俗。此書若是流落江湖,後果可想而知。他隻抄了走地輿一小部分,並沒有回去他房間研究,懷著往重光城裏最著名青樓春風妓院裏邊去。


  按照他的習慣,不走正門,直接爬窗上二樓來,輕車路熟地進了一個房間,隻見裏麵十分幹淨且舒適,紅氈鋪地,氍毹在椅,白屏障,檀木香煙。黃帳中,紅顏坐等。青瓷杯,龍井茶,置在幾案。


  靜坐在床的女人的眼睛充斥著一絲愁苦之感,她淡眉映燭,粉臉如玉,穿著一件單薄的紅色榴蓮花羅紗紅裙。


  她叫大姬嬮嬱,莫約二十五歲的年紀,是太子不二的寵妓,幾乎每天殿下都要光顧一下她。


  她看見太子進來,紅唇欲動。直到滿臉喜色的太子靠近床沿,她才問太子為何如此高興。


  一心視姬嬮嬱為紅顏的太子麵上閃過一點戚色,似乎是埋藏多年的遺憾,拾起姬嬮嬱的雙手,扣放在她紅裙大腿上,癡情的臉上浮動出幾絲激動的情緒,道:“姬嬮嬱,我們很快就能在一起了,今天我把《丹書煉氣》第二、三頁借到了,還借了我們需要的東西,隻要我煉藥成功,你很快就自由了,不受這詭異害人的法術禁足了。”


  “何必為我做了這麽多,你先是暗中買下整個妓院,然後想方設法解開我多年來的禁魂定身法的限製,你貴為天朝唯一的太子,如此行事不怕別人的流言蜚語?”姬嬮嬱勸道。目光的情愫濃烈,帶著嬌嫩的細語。


  “我昭明天崩不懼,地陷不驚。還怕這些雜言碎語不成,我父皇惛庸不識天下恪局,倚仗往昔天、地、玄、黃四老布下上古太玄八極陣,漢朝都城無虞,其他地區依然還在水深火熱之中,便不想方法處置這些打著修行的愰子來以武亂禁。國家看似平靜如水,其實危機四伏,有些各門派爭名奪利,久而久之,致使有些高超修士心性秉壞,甚至也有含冤者,一憤之下,加入魔道,萬劫不複,共屠生靈。”太子感慨道。


  “原來你昭明太子心懷天下,我以為你是一個放蕩之人。”莞爾苦

  笑的姬嬮嬱米白的臉略顯欣慰道。


  “天下?這天下早已不堪。太子?聖旨對我沒有任何意義,我趙國現今隻是一個擺設。縱然是平民百姓,我也為我當為之事,易、釋、道、魔自詡應天運而生,那我便是革天之命。”坐在床沿上的太子憤然道。說著雙手撐在後麵,眼睛裏泛起一絲希望。


  兩人談話之際,一雙輕薄的腳步冷然邁進房間。正在專研抄來《地鏡經》的太子一反應,便慢條斯理將其棄一邊,轉身叱斥來者打擾他尋歡,隻見來者一身棲紅裝扮,小臉淨白且板硬,手握一把紅色外鞘的劍,大概二十三歲左右。見來者冰冷不應話,太子扭回脖子質問姬嬮嬱。略顯擔憂的她剛啟櫻唇,來者打斷她的話。


  “我是誰不重要,你們剛才之間的言論我也聽到了。敢情太子有這番大誌,實在罕見。”來者道。他的聲音略顯蒼鬆,分辨不出是男的還是女的聲音。


  驚豔之餘,相顧旁邊的姬嬮嬱。


  “三前年,他被人追殺,是我在林中救了他。所以平時他有空過來看我。”姬嬮嬱歎息道。


  “他?那我怎麽沒聽你說起他,還有他底是男還是女,你是不是還有什麽東西瞞著我?”太子忿忿不平問道。說著,帶有一絲憤怒的目光打量前麵的來者。


  “既然姬嬮嬱姐姐說不清楚,那我就當著太子的麵表明姐姐不知我以前過往。


  我叫燭影揺紅,本是儒門中人,因遊曆山水,交友不慎,遭人奸計。功體盡廢,被囚樊籠中試藥,一次偶然的機會讓我脫逃,在森林中被姐姐所救。我那時身體裏藥性已將我下麵變為男人,連聲音也是。也不知道那是什麽藥,竟對姐姐有極強幻感,毫無功體的我無法抑製,隻能無奈揮劍斬去勁根,之後我的身軀便不男不女。我不敢與別人多說話,幾次想自行短見,多虧姐姐經常陪我說話開導我,我才放下了。三年來凡是想玷汙姐姐的人,我先讓其有了幻覺,回家後通通都殺了,還好你不曾越矩。


  聽到你能解開姐姐的禁製。我才浮現與交淡,否則……”冰冷的來者說到話尾收口,聲音蒼鬆夾雜著凜冽的氣殺。姬嬮嬱安慰了他幾番,先讓他出去。


  太子聽他一說,便知道此人是自已人,也不懷疑他會秘密泄露。


  房間裏煒煒燭光隨著時間的暖流,終蠟堆積在燭台一層層,坐在椅上的太子正研究《地鏡經》,發現原來用太易的編排的方法錯誤,應當用五行配合天時,對準東麵的白澤境地即可。


  前往天虎之地橐鑰子眾人堅辛翻過那座山時,天稍稍已入昏暉,鳥囀聲息漸漸隱沒,爾而伸手幾乎不見五指。


  行人絕跡,隻有夜幕下的蟈蟈窸窸窣窣雜鳴。眾人行少時,忽然,前麵好像有一大戶人家,三麵的邊山色黑墨,唯模糊黯淡的那大戶人家屋簷輪廓可辯,急無處宿的他們便上前去叩門環。


  “篤篤篤”


  那戶人家甚大,走近才發現似乎是一座很莊嚴的山莊或者寺廟。


  叩門少時,裏頭門縫冒出來一個人提著燈籠開門,此時沒有月光照下,就算有閃閃的燈籠泛照也看不清那人全身何等打扮,借著攛騰不定在籠罩裏的光照,依稀可辯是一位少年,橐鑰子啟口問道:“天色已黑,月又不朗,我等本山客,貪遊忘時,希望在此借宿一晚。”


  與開門人交淡,他的聲音略顯像中年人嘶啞,約二十多歲。咳嗽的少年散手環照一圈來者們,默默仔細打量一般,奇怪也不發一語地將橐鑰子他們延入莊中,穿廊進繞,引至房間,點上燭光。吩咐大家深夜不宜走動,夜裏院子不啻無月黑暗,而且院落廣闊,一個不小心便會走失了路。


  說訖,便退步關門,大概回房了。


  房間甚是寬敞,如同一間客廳,由於燭光昏晦,房裏的物件看的不是很清晰。這一晚的天氣太黑,無燭不見物,他們沒打算去另尋分居,橐鑰子讓他們五人睡在一張柔單軟襆床上,自己則在椅子上微微閉目養神了起來。


  這裏是閉眼睜眼都一樣的萬籟寂靜的暗夜,而在重光城的遠處郊野,卻是月明星稀,果然三裏不同天氣。


  荒野的夜風吹著一堆柴草被點燃的焰火,嗶嗶啦嘩地在一座破廟旁邊響起。火堆所在的地帶甚是隱蔽,上麵烤著不知名鑲嵌五頭土龍的金爐,像是煉丹爐。因風略帶閃爍的火光烙印在威風堂堂的太子黃色的臉上、腰中佩鹿盧劍。嚴肅的他身邊還有一群人,分別是白天裏鬧店遊街的四位瘋瘋顛顛的乞丐,同樣與莊穆的太子一樣神情駐足直身,好似是等待一陣刮起。


  “太子殿下,沒有水元這種方法能行嗎?”拄拐的瞽目乞丐心裏疑惑問道。上了年紀的他聲音略顯嘶啞,有點力不從心。


  “之前的方法使用艾草卜卦來完成天時,八個卦象排爻而成地利,顯然不成功。這次按照五行的方位以及屬性特點完成,你們體內各懷有金、木、火、土的功體元素加上水元,完備無缺。”太子蹲下來幫忙往火爐下摜進一根幹躁的柴枝道。


  麵象毫無信心的四乞丐相顧當下,內心頗不以為然。少傾,他們一夥人還是抱旁邊的柴加火,有的剔鬆火堆的未燃燒的壓密層,讓火更旺地燒烤上麵的大金爐。


  忙碌一陣子,太子看他們動向雖然積極,平時忠心耿耿,現今好像不太相信自己這個救命恩人,他便解下腰中寶劍坐下,問了問

  在旁邊將柴屁股推入火堆的年紀跛腳乞丐。


  “你知道這火為何燒得那麽旺嗎?春為發生青陽,夏為長嬴朱明,秋為收成白藏,冬為安寧玄英。


  玉燭既和,夏天的陽氣甚重,將陰氣升華自起,藏於九霄,故而古人雲:夏至一陰生。唯清夜之際,玉露自降,東方烏雲密布,今時逢東風送達,此水元乃天地之淫氣也,不一定要找一個真正懷有水元功體的高手代替。”


  移時,煉藥引已準備的四乞丐圍著金爐,跛腳乞丐揚手打開金爐蓋,幾股白氣氤氳自飄而上。隨即將手中的煉藥引用真氣托送進滾沸爐裏,各顧自起手促真元再祭入。


  金光、黑光、紅光、黃光源源不斷地從爐口灌進,似四條羈押一位生猛的駭獸異彩繩索。抖動的煉丹爐爐口有四道靈光硬生生地呐旋自進爐內,可以摧動空氣的旋渦愈吸愈大,有可能是方向選對的原因促使爐中的丹藥汲取的力量明顯比之前增強。


  幹著急的太子但心颺呐如罡風一般吸力將四人籠了,又看見臨危不懼的他們穩踏定足摧動體內元功來抗衡莫名的威力。


  彊持一會,周遭樹木吹折斷技,破廟的舊瓦殘礫也響落。


  頓時,風雲翻攪間,默契自生手腳齊作的四人再度強運元力訓力,險象方化。被人訓服的爐口旋渦逐漸向高空東麵吞吸。一股渾雄之力,盡把東邊黑綿綿的烏雲以及夜雨吞並爐內。


  先是,自九天破戰敗帶回受傷顛步的殺人狂,當下請來大當家瓏琦瑸醫診,性格古怪的邪醫對毒藥和醫治邪體魔功有一方麵造旨,但是對這種受道門絕學功體所傷的傷勢卻是束手無策。


  “如果要醫治不難,難就難不知受到什麽元力所傷,他體內的營衛之氣潰散,無法凝聚。隻能用百轉丹之類的東西才使營衛之氣凝聚,才能下手根治內傷。與你交手道士非同一般,普天之下的高手最多可以讓真元潰浼,營衛之氣乃是人體元氣的護脈所在,傷及此者,可見能為。”瓏瑸琦把了把在床上躺著的昏迷不醒殺人狂的手腕。


  重情義的九天破聞言,火冒萬丈,忍不住現在下山找他們報仇。


  怒氣之餘,心裏也有宏謨,那霜鬢浩氣正然的臭道士也不是好惹的。


  “那大當家有何快速讓我九弟複原的方法。”咬牙切齒的九天破一拳捶在梨花木的桌子上,將名貴的黑色梨花紋的茶杯震蕩一下。


  此時,有在重光城城探子回報,他把書信拆開一看,怒臉上的嗔狀緩緩地平息下來,沉思再三道:“一個荒蕩的太子竟去了殆知閣,我以前試過他毫無修為。天賦異稟隻會一些劍擊。如此常逛窯子的人去那裏隻三有種可能,一是貪求長生不老丹有關的書籍,二是為了尋歡求春藥秘籍,三是保長壽與強身護體之藥配方。這貴族子弟的心思百變不離其宗。”


  “大哥,讓我去會會那老道,你告訴我他現在那裏。”身邊穿白衣女子咬了一下紅唇道。


  “七色虹翎當家,稍安勿躁,先打聽打聽再說吧。”九天破擺了擺手讓探子再探,自己坐在傷者的床前擦了擦唇上的血跡,心裏的忿怒才減了一分。


  古靈精怪的老頭故作吸口氣道:“這強身護體的藥很適合他,現今開始製藥太過於麻煩,恐怕時間成了問題,周邊的城城裏強身護體與春藥都被你口中放蕩太子全並買了去。”


  過了半柱香時間。


  “稟大當家!二當家!七當家,太子在十裏的瘟神破廟放置一爐,好像秘密煉製什麽丹藥。”另一個探子回來報道。


  起身殫精竭慮的九天破負手於後,走了幾小步歎氣地摸了摸綿墊圓桌梨花紋的血祭刀。


  “大當家,那整日逛構欄的太子,你說他會煉製什麽藥,會不會是強身健體的補藥,抑或長生不老的藥!我們是不是應該賺他一筆,給十弟補補身子,好讓營衛之氣恢複足夠快些。”九天破夾攜憤恨拔出血祭用手比劃道。


  唯恐天下而不亂的怪老頭瓏瑸琦高亢隨聲附和。他知道自己雖然是大當家,名實無權也無所謂,能有地方殺人煉製毒藥就可以了。時日久了也知道九天破的心思,這種情況是要攜帶自己去做幫手,可自個偏偏也好奇那酒徒的爐子煉的什麽藥。


  “事情緊急,那就我們仨人去吧,其他當家還在執行怨靈邪母的任務。”瓏瑸琦直截了當道。


  為了不驚憂目標,隻差探子人在遠處盯著瘟神廟的風吹草動,回報的探子告知煉藥引子尚未投放爐中,九天破便在寨中練幾回劍法作好準備。


  山中夜色稍臨,天際無塵黑暗。計劃奪藥的三人一起往山下的瘟神破廟而去。


  在飛蛇山山麓下,一位青年人踽踽獨行,煙草抹足的他不怕草叢裏的毒蛇,更不怕傳聞飛蛇山白章緗花身的大蟒,他來這裏為一種隻有在夜露下出現的黯蕕草,黯蕕草與蕕草的習性生長皆不同,其草有接筋續骨之效果。那怕有一株足夠接一隻手臂,或一隻腳。


  沒有背采藥筐的青年人右手握提著長劍,行走在夜裏成一抹黯淡的綽影。在他二十丈前方直徑好似傳來了幾段踱踏的跫音,膽子大的他想上去迎逢,便步步走近。


  (本章完)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