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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小試露鋒芒

  陸采汀轉頭對營長吩咐道;「營長,今天傍晚我的人就要到這裡,麻煩你準備晚餐食物和一些酒,我的人都是江湖豪傑,有一分酒,他們就多一分勁力,所以酒不可以少,明天天不亮,他們就會進入這裡埋伏,拜託。」


  陸采汀,肖雲光等人趕回師部后,剛好是午晌,吃過午餐,陸采汀與寧臣龍商議一陣后,就給大家布置任務,又交待一些手勢提示,因為在戰場上面臨敵人時,不能說話發出聲響,就靠手勢轉達彼此間的意圖,也就是手語。


  五點鐘,抗日獨立縱隊臨時特戰隊整裝待發,他們沒有穿****服裝和軍靴,只戴了鋼盔,束了武裝帶,因為軍靴太笨重,沒有他們的麂皮軟鞋輕便,他們帶上武器裝備,留下政委與參謀長在師部等待消息。


  肖雲光為他們準備了戰馬,眾人紛紛跨上戰馬,陸采汀簡單與林政委告別後就與肖雲光帶領眾人出發,群馬成一字流線型賓士,到達前沿陣地,營長與駐防官兵隆重接待,他們早已為特戰隊準備好了食物和酒水,他們得知這支特戰隊是為消滅鬼子狙擊隊而來,官兵們更是熱情款待。


  大家在****官兵的陪同下,飽餐菜肴,足飲酒水,之後,他們就在一個帳篷裡面和衣而睡,待下半夜四點鐘左右,陸采汀叫醒眾人,大家迅速起來檢查一遍武器裝備,緊跟著就出發鑽進叢林向目的地奔行。


  陸小虎在前面帶隊,憑藉朦朧的夜色和超強的記憶,帶領大家向昨天的地方進發,肖雲光與營長跟隨在隊伍的後面,他倆人氣喘噓噓,幾乎跟不上隊伍,這支隊伍步履輕盈,矯健迅猛,穿行在莽莽叢林裡面和夜色中,不但速度迅速,而且沒有一點聲音,就像一行獵豹出沒荊棘蓁狉,要不是他們顧忌肖雲光和營長,放慢速度,只怕早已無蹤無影了。


  肖雲光與營長暗自慚愧,自已都是戎馬十多年,而且每天都奔走在戰場上,但是和這些人相比,不論體格,腿勁,耐力和黑夜中辯別視力及穿行叢林的技巧,簡直沒法相比,他倆人當然不明白,這些人都是身懷絕技的頂尖高手,他們所接受的中國上乘武術的訓練與軍隊中的訓練相教而言,不論各方面都有天壤之別。


  隊伍到達預定地點,陸小虎用手勢給大家比劃,大家明白意思,然後各自到達指定地點,選好隱藏位置。


  陸采汀將營長,肖雲光和他們的偵察兵,警衛兵四人帶到叢林中一棵大樹下面,悄聲囑咐道;「你們在這裡藏匿好,無論發生什麼,莫要現身出來,切記。」


  肖雲光,營長和手下人趕緊蹲下身來選擇有利隱藏的位置,陸采汀也跟他們一道坐下身來,隨即摘下鋼盔,從懷裡掏出一張黑色的面巾來罩住臉面頭頂,再戴上鋼盔,附近的幾個人也跟他們副大隊長一樣蒙上面巾。


  借著黑夜微弱的星光,肖雲光,營長几個人才看清楚陸采汀黑色的面巾模樣,留著眼睛,鼻子和嘴的窟窿,四周綉有黃色的斑斕虎紋,儼然就是獸王虎的形象。


  肖雲光,營長几個人看得大感驚訝奇怪,肖雲光用手指著陸采汀臉上的面巾,張大嘴幾乎要吼部出來。


  陸采汀用手指在嘴唇上輕噓一聲,示意肖雲光不要發出聲響,待他平靜后,陸采汀小聲解釋道;「其實日本人很膽小,也很迷信,他們怕這個。」


  四周歸於寂靜,只有夜風陣陣呼嘯,吹動莽莽森林樹木發出和諧的聲韻。


  天邊漸漸露出魚肚白,拂曉來臨,日軍一征郎果然帶著他的狙擊隊人馬來到半山腰的開闊地,他們每人都背著兩支狙擊步槍,堆架槍支,卸下皮包和子彈箱后,十幾個狙擊士兵立刻排成兩排,一征郎又帶領他們操練起空手道拳術。


  山下,倆個站崗放哨的日軍士兵,無精打采地端起槍,直打哈欠,在他們的意識中,這種崗哨不過是擺設,這裡是橫濱旅團的駐防地,中國人唯恐來不及躲避,誰敢上這裡來找死?

  一征郎帶領士兵們操練完空手道拳術后,他又從皮包里拿出三角紅旗和皮鞭,士兵們很自覺地挑選好槍支,再在槍桿上繫結繩索垂吊磚塊,然後一字橫線站立在離鵠靶兩百米遠的地方。


  山下站崗的其中一個士兵從口袋裡掏出香煙,抽出兩支,遞一支給同伴,自已叼一支,然後划燃火柴,點燃香煙,吞雲吐霧地慢慢吐出煙霧,煙霧立刻瀰漫空中,繚繞的煙霧裡面,從森林叢中突然出現倆個戴著鋼盔的猛獸般猙獰凶煞來,倆個日軍士兵頓時嚇破了膽,扔掉香煙,戰戰抖抖地想端起槍,倆個猛獸凶煞一揮手,手裡白光一閃,兩支三寸飛刀穩穩地插在倆個日軍士兵的咽喉軟位上,刀葉卡住喉嚨,那裡發得出聲音,倆個日軍士兵頓時癱軟下去。


  這倆個猛獸凶煞正是『白猿飛刀』古近風,『靈猿飛刀』古近雲倆兄弟蒙罩著面巾,倆兄弟迅速上前接住日軍士兵的屍體,將屍體拖至野草深處,然後解下他們系著子彈盒和手雷的皮帶,背上他們的槍,最後在他們咽喉處取下飛刀,再在他們身上擦乾血跡,悄然離去,古氏兄弟的飛刀百步穿楊,刀無虛發,威震蘇西皖東,江湖上誰不敬畏?


  一征郎還未揚起左手裡的三角紅旗,就響起一排槍聲,槍聲是從他訓練的士兵後背面響起的,他的士兵接連栽倒,他驚愕不已,但作為優秀的職業軍人,他敏感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迅速反應過來,是遭到外來襲擊,他馬上丟掉手裡的三角紅旗和皮鞭,綽起堆架的槍支,同時伸手從子彈箱里抓起子彈壓進槍膛彈槽里。


  他看見了樹林叢里的幾個猛獸般的猙獰凶煞,槍正是他們從背後放的,他們放完一排槍后,就向樹林深處逃去,一征郎端起槍迅速追進樹林,另外有兩三個沒有被打死的士兵也回過神來,連忙扔掉手裡的槍,因為他們手裡的槍桿上吊著磚頭,不可能拿著追趕敵人,他們也綽起堆架的槍支,壓進子彈,跟隨他們的長官追進樹林叢里。


  此時天色雖然透亮,但是樹林叢里仍然有早晨的霧靄嵐氣,瀰漫濃郁,能見度看不了多遠,幾個日本兵端著槍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搜索向前,幾個日本兵剛才看見了襲擊者猛獸凶煞般的臉孔,他們不知道那是人還是鬼,心裡恐懼到了極點,這是從踏上中國領土后,第一次感到了死亡的恐懼。


  叢林深處安謐寂靜,只有霧靄氣流緩緩流動,士兵們聽到了自已怦怦的心跳,這可怕的寂靜太折騰人,忽然,背後一聲悶哼,一征郎與士兵們回過頭,他們走在後面的一位士兵已經躺在地上了,臉上一片血肉模糊,像似被什麼猛獸襲擊了,緊接著,又是兩聲悶哼,另外倆位士兵撲身倒地,他們腦後頸椎處插著短刀,只留刀柄,刀葉已經全部沒入頸椎裡面,一征郎焦急暴躁,差點吼叫出來,只剩下他一個了。


  一征郎眼睛裡面充滿絕望的神色,他已經知道厄運難逃,他也作好睏獸猶斗的準備。


  「喂,」背後傳來一個聲音,一征郎迅速回頭,他不愧是優秀的職業狙擊手,回頭的同時,憑聽覺已經判定聲音方位,幾乎是回頭的同時,他槍桿對準聲音方位,右手食指觸及板機,就要扣動板機發射子彈,然而,他快,對方更快,對方手中吐出一條白色的光練,一征郎右手腕節處立刻像被什麼重東西錘敲一樣,一陣鑽心刮骨的剌痛,右手再也拿不穩槍托,狙擊步槍一下子掉在地上。


  一征郎看清楚了對方,那不什麼猛獸凶煞,是一個戴鋼盔的蒙著面巾的人,也看清楚了他手裡吐出白色光練的東西,一條像鞭一樣柔軟的東西,肯定是幾節鋼條連成的。


  一征郎忍住劇痛,緩緩彎腰,他想用左手再拾起槍支,只要槍在手,就可以負隅掙扎一搏,對方似乎察覺到他的意圖,一征郎猛然加快速度,左手五指抓向槍托板機處,就在他手指觸及到槍托的時候,那條像鞭一樣在對方手中垂著的東西,突然間,白光再度暴閃,一閃而沒,他左手腕節像右手一樣,被什麼重東西錘敲一樣,鑽心刮骨的疼痛。


  疼痛使大和武士失去了尊嚴和威風,他此時面色蠟黃,額頭與滿臉汗如雨下,他雙手腕骨的骨頭已經被擊得粉碎,今生今世再也無力拾起他引以為自豪和驕傲,也被天皇御封為『帝國神箭』的狙擊步槍,一陣恐懼襲上心頭,他不害怕死亡,但他恐懼受辱,此時,其他一些蒙著面巾的人,還有四個****的官兵悄悄地合圍上來。


  一征郎突然用有些生硬的中國話沖對方吼叫道;「你的偷襲,不算什麼,為什麼不敢與我面對面教量?」


  對方抖抖手中幾節鋼條連成的鞭一樣的東西,淡淡回答道;「你雙手已經沾滿了中國人的鮮血,不想與你浪費時間,不過可以告訴你,在你們日本的國土我不敢誇口,但在中國的領土上,以你這樣的身份,不論比什麼,我都可以輕鬆地殺死你。」


  一征郎感覺自已就像一頭負傷的野獸被獵人們圍在中間,他用乞求的口吻再次吼叫道;「殺了我吧!」


  對方將鋼條鞭迅速收歸腰間貼身處,取下背在肩上的狙擊步槍,槍口對準一征郎頭部。


  一征郎疼痛得全身痙攣抽搐,但他還是再次乞求道;「我大日本武士最尊重對手,請允許我臨死之前能看看你的尊容。」


  對方摘下鋼盔,取掉蒙臉面巾,這是一張二十來歲的娃娃臉,靈秀清俊,竟呈儒雅的書卷氣,不帶一點蕭寒的煞氣。


  一征郎眼眶暴睜,瞳孔放大,他一生縱橫疆場,衝鋒戰陣,至死也不會相信敗在一個娃娃手下。


  陸采汀用槍口抵住一征郎額頭眉心,扣動板機,一聲輕響,一征郎倒地斃命,他是用那位神槍手營長的狙擊步槍射殺一征郎的,槍桿前端裝有消音器,所以沒有什麼聲音,他算為神槍手營長報了仇。


  一旁的肖雲光與營長目睹一切,這個曾經使****聞風喪膽的日軍狙擊隊全軍覆滅,而且消滅他們的隊伍未損一兵一卒,二人驚喜若狂,相互緊緊地擁抱,心裡均在想;『原來消滅日軍狙擊隊這麼簡單,這麼快捷,但是換成他們,或者任何一個****將領,這種虎口撥牙,鱷頭摘睛的戰術想都不敢想,難怪他們的師座成天惦記他的小師弟……』


  古家兄弟從鬼子屍體上撥出飛刀,擦乾血跡,收刀於刀帶上,陸采汀看了看地上躺著的血肉模糊的屍體,出口讚賞道;「應小哥的虎爪勁功越來越威猛無比了。」


  『貓爪』應小羽在一旁笑嘻嘻應承道;「多謝二少爺誇獎。」


  隨後,眾人又來到開闊地訓練場,陸采汀仔細看了看地上日軍狙擊手屍體上的槍眼處,都是打在後腦勺上,一槍斃命,他非常滿意,立刻命令眾人將日軍的槍械皮帶,皮包,子彈箱全部搬走,眾人迅速撒離現場,退回到****駐防的陣地上。


  陸采汀,肖雲光與營長告別,營長依依不捨,肖雲光叮囑營長道;「我們走後,你馬上電告師部和各團部,鬼子一旦發現他們的狙擊隊被殲滅,一定會報復,作好戰鬥準備,同時進掩體躲避,防備鬼子的重炮轟擊。」


  營長與他屬下的官兵都噙著眼淚把大家送走,這一勝利對他們是莫大的鼓勵,他們也需要這樣一場勝利來喚起將士們的鬥志和信心。


  江湖特戰隊攜帶繳獲的戰利品,快馬馳騁,奔回到師部,師部已經接到前沿陣地防守營部的電報,知道特戰隊首戰告捷,全殲日軍狙擊隊,師部頓時沸騰起來,一面電告全師上下各團,一面在師部殺豬宰羊,布置歡慶儀式,師部所有人員全體隆重迎接凱旋歸來的英雄們。


  特戰隊到達師部,師部的軍樂隊吹響管弦樂器,各級軍官依序上前擁抱這些英雄們,特別是副師長鬍羿,特別的激動,他有一個堂弟是新編第六師的團長,就是被一征郎狙擊射殺,所以他對日軍的狙擊隊心存幾分顧忌,他也有幾分看不起新四軍,認為他們不過是散兵游勇,打打游擊還可以,如果與訓練有素的日軍正規狙擊隊教量,肯定不行,殊未料到,人家一出手,大獲全勝,毫髮未損,他怎能不刮目看待,欣喜若狂,一則告慰堂弟亡靈,二則也給不敢在陣地上露頭的****中層軍官消除了顧慮,更主要的是打破了橫濱旅團狙擊隊不可戰勝的神話。


  慶功宴會前,師長方治維親自舉杯主持,替那些被橫濱旅團狙擊隊狙殺的****中下層將領和與他們決戰而陣亡的將士們敬酒悼念及默哀。


  慶功宴會在熱烈歡樂,喜氣洋洋的愉快中進行,方治維表彰了新四軍痛殲橫濱旅團狙擊隊的功績,號召全師上下將士向新四軍特戰隊學習,不要管對方是什麼精銳王牌,按自已的方式打,打出自已的特色特長,打出民族國威,他再次重申強調與新四軍的盟友關係,為鼓舞獎勵新四軍特戰隊,他宣布,這次繳獲的所有戰利品歸特戰隊,也為表示****的誠心謝意,配置給特戰隊的狙擊槍械裝備送給特戰隊。


  林枝鳳,陸采汀,寧臣龍和所有特戰隊員高興得熱情拍掌,歡呼雀躍,特別是陸采汀太激動了,有了這批專業武器裝備,回去后馬上就可以組建真正的特戰隊,可以實現他的夢想了。


  ****將領頻頻向特戰隊員敬酒,林枝鳳已經喝得兩頰緋紅,微帶醉意,但仍然豪爽地喝,****將領很喜歡也很尊重這位既美麗又颯爽英姿的女政委,她『銀鳳凰』,『四鳳姐』的傳奇稱號早已經在師部傳開,陸采汀見狀,忙與陸小虎上前替她擋酒,他們一則擔心她女同志,怕喝多了失態,二則擔心她的傷勢,雖說已經痊癒到可以折線了,但是仍然讓人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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